第34章 美人失算
山口櫻子是一個受過嚴格特訓的間諜,她的人性和情感早就被一層厚厚的冰所覆蓋。但她必定又是一個女人,一個讓男人見了癡迷的嫵媚大美人,她也想被男人所癡迷,隻是還沒有一個男人能讓她動芳心。能讓她動芳心的男人那就非同一般了,而馮風就是那個非同一般的人,讓山口櫻子動了芳心。一旦像山口櫻子這樣的人動了芳心,就像是一股暗湧撕裂了覆蓋的冰層,她就會做出不尋常的事出來。
山口櫻子對馮風動了芳心,也就會不惜一切手段達到目的。收買馮風是為完成總部的命令,這是她的職責,要得到馮風這個人,則是山口櫻子的個人欲望,她要利用執行總部命令的借口達到自己的目的,這就是假公濟私,一舉兩得。
山口櫻子渴望能早點見到馮風,也被這個渴望折騰得孤枕難眠。
山口櫻子萬萬沒有想到馮風就在第二天又進城來了,這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山口櫻子暗暗歡喜,無論如何今天也要用女人獨有的方式來試探馮風。
不過山口櫻子必定是間諜,不會做出太過於衝動的事來。很快就有了計謀,她很清楚美色不是收獲馮風的上策,否則他就不是馮風,就不是安平人敬畏的四爺。但沒有美色又豈能用計?
既然美色不是上策,那就從曲小姐下手,讓曲小姐看見不願看見的事,隻要他倆不在一起,山口櫻子相信自己能讓馮風拜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山口櫻子讓鬆下一郎給馮風送帖子,讓鬆下一郎故意當著曲小姐的麵隻請馮風一人,在馮風答應之後才有意順便請曲小姐。山口櫻子相信這麽做會讓曲小姐不會接受這個順請,而心裏牽掛這事兒。果然,曲小姐沒有接受這個順請。
山口櫻子在給馮風敬的酒裏下了藥,迷倒了馮風。而在此時鬆下一郎奉山口櫻子之命極力請來了曲小姐,讓曲小姐看見了讓她難以置信的一幕——山口櫻子俯身在馮風的肩上。
曲欣瑤在看到這一幕時,先是一陣無比的驚愕,接著一咬紅唇便轉身而去,看得出她不能容忍所看見的。山口櫻子這一計得逞了,雖不能即刻讓他倆斷絕關係,至少會給曲小姐造成心理上的陰影,也算是撕開了他倆間的一道口子,有了這道被撕開的口子就有了希望。
等曲小姐一走,山口櫻子迅速給馮風服了解藥,不一時馮風就蘇醒過來,對剛才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也似乎對自己被迷倒的事也一無所知。
馮風見山口櫻子笑盈盈地端著酒杯舉在自己麵前,甩了甩頭,似乎還完全的清醒,有幾分機械地端了酒杯,和山口櫻子幹了一杯。
幹過這杯酒後,山口櫻子非常溫柔地為馮風夾了菜,要掩蓋剛才迷倒馮風的事,故意關心地問道:“四爺,您可要好好保重身子。”
山口櫻子說出這話讓馮風不覺有些詫異,還是禮貌地說道:“多謝蘭小姐關心。”
山口櫻子嫣然一笑,嬌聲說道:“剛才我看四爺有些倦意,就知道四爺每天不知要操多少的心——”
山口櫻子說到這,故意靠近了馮風,更為嬌聲地接著說道:“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吃不消,所以四爺要好好地保重身子。”
卻說曲欣瑤在“醉仙樓”見到山口櫻子俯身在四哥的肩上,一時間難以接受所見到的,強忍住心痛失望和淚水,匆匆離開了酒樓。
“欣瑤,你這是怎麽啦?!”虎妞見到曲欣瑤時,一眼看出了她的異常,忍不住問道。
虎妞這一問,讓曲欣瑤愈加的心痛了,差一點哽咽出來,死死地咬著紅唇,要讓自己平靜下來。
曲欣瑤的異常讓虎妞焦急起來,一下蹲在曲欣瑤的麵前,望著曲欣瑤的臉蛋兒,無比著急地問道:“欣瑤,到底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你不是去和四哥作客嗎?”
曲欣瑤聽虎妞說出是和四哥去作客,淚水一下泉湧而出,再也忍不住,哽咽了起來。
虎妞愈加的焦急起來,無論自己怎麽問欣瑤就是不說一個字,虎妞把腳一跺,就衝出門去。這下讓徐遠明不知所措了,是留下來看著曲欣瑤還是跟著虎妞呢?遲疑了一下就跟了出去,幾步跟上虎妞問道:“妞妞,你這是去哪兒?”
虎妞氣呼呼地說道:“你管我去哪兒?”
說過之後,見徐遠明還跟著自己,火氣更大了,回頭衝著徐遠明喝了一句:“跟著我幹什麽,去看著欣瑤。”
徐遠明得到明確的“指示”才應一聲,回轉去。
徐遠明回轉去後,見曲欣瑤已經停止了哽咽,隻是呆呆地坐著,心裏也不免著急。緩了一陣,才問道:“欣瑤同誌,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嗎?”
曲欣瑤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地說道:“四哥和那個蘭小姐——他們——”
曲欣瑤說不下去了,淚水又湧了出來,徐遠明明白了一點點,沒有再多問。
“醉仙樓”裏,山口櫻子更加靠近了馮風,說些足可讓男人懂得她心意的話。如果此時她麵對的不是馮風,而是另外的男人,很難說早就被她勾走了魂魄。
馮風是一個男人,當然已經明白了山口櫻子的意思,對山口櫻子的誘惑雖然沒有反感,也理解她的心意,但馮風想著該怎麽表明自己又不至於傷害到她。
就在山口櫻子以為馮風動搖,試探性地將玉臂輕輕搭放在馮風的肩上時,雅間的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撞開,山口櫻子不由嚇了一跳。
“好啊好啊!馮老四,還真有你的。”虎妞撞進來恰巧看見山口櫻子把玉臂搭放在四哥的肩上,一下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不由怒發衝冠。
馮風萬萬沒有想到虎妞會突然撞來,也不知道虎妞為何撞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隻見虎妞衝著山口櫻子喝道:“不要臉的小蹄子,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勾引馮老四,姑奶奶我活剝了你這個小蹄子的狗皮。”
虎妞一邊說,一邊衝到了山口櫻子的麵前,還沒等山口櫻子做出反應,就是一巴掌又凶又狠地扇向山口櫻子。
虎妞這凶狠又出其不意的一巴掌扇出,要是換成別人無論如何也躲閃不過去,非結結實實地吃了這一巴掌不可。山口櫻子是受過特訓的,麵對虎妞這一記凶狠的襲擊,本能地防禦,極為輕巧地避開了這一襲擊,接著又極為輕巧地避開了虎妞的第二波襲擊。
虎妞出手如電的兩次進攻都沒擊中山口櫻子,怒火更旺了,幹脆像一隻憤怒的猛虎撲向山口櫻子,非要生吞活剝了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不可。
就在虎妞猛向山口櫻子撲去時,馮風出手擋住了虎妞,他還真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真不明白虎妞為何一進來就這樣攻擊山口櫻子,似乎有著血海深仇一般。
虎妞被四哥擋住,攻擊不了山口櫻子,順勢狠狠一腳蹬翻了酒桌,“嘩”的一聲酒桌就被蹬翻,一桌子的酒菜摔落一地。
“虎妞,你這是幹嘛!”馮風喝了一聲。
“馮老四,你問姑奶奶幹嘛?姑奶奶還沒問你在幹嘛!”虎妞狠狠地瞪著四哥,大聲喝道:“馮老四,你給姑奶奶說清楚,你和這個小蹄子在一起鬼混什麽?為什麽要和這小蹄子鬼混?”
“虎妞,你說什麽話?”馮風知道事出有因了,但是何事卻是一無所知,不過還是喝問虎妞。
虎妞先狠狠地“呸”了山口櫻子一口,接著指著四哥的鼻尖,大聲喝道:“馮老四,姑奶奶問你,你幹嘛要這樣作踐欣瑤?你這樣作踐欣瑤,就是作踐你姑奶奶,姑奶奶今兒跟你們兩個狗男女沒完。”
“虎妞,你說什麽?”馮風一時沒明白虎妞的話,聽虎妞說出“作踐欣瑤”,心裏一驚,連忙問道。
虎妞見四哥一臉的疑惑,還以為四哥是裝出來的,咬牙切齒地衝四哥喝道:“馮老四,姑奶奶過去還以為你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沒想到你也不是一個好貨色。馮老四,你要護著這小蹄子是不是,好好好!馮老四你給姑奶奶聽著,姑奶奶今兒打不過你們這對狗男女——”
虎妞說到這,惡狠狠地又一指山口櫻子,牙咬切齒地接著說道:“小蹄子,你給姑奶奶記著了,不要讓姑奶奶看見你一個人,要撞在姑奶奶手上,姑奶奶活剝了你。”
說罷,狠狠地再蹬了一腳已經翻到的酒桌,怒火衝衝地離開了。
馮風見虎妞一走,對山口櫻子說了一句“我去看看”便跟了出去。
卻說徐遠明陪著曲欣瑤,見曲欣瑤略微平靜了一點,才說道:“欣瑤同誌,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我們都了解四哥的為人,四哥絕不會是那種口是心非,也不是那種花花心腸的人,這裏麵一定有問題。”
此時,曲欣瑤也確實平靜下來,徐遠明的話也讓曲欣瑤覺之有理。
“欣瑤同誌,你要冷靜地看待這件事情,我們會把這事調查清楚,明白了嗎?”徐遠明擔心曲欣瑤會因為這事而影響到工作。
就在這時,虎妞怒衝衝地回來了。
“妞妞,你幹什麽去了?”徐遠明見虎妞回來,連忙問道。
虎妞不搭理徐遠明,對曲欣瑤說道:“欣瑤,我去幫你出氣了,這個仇我一定要幫你報,我遲早會剝了那小蹄子的皮。”
虎妞剛剛說完,馮風就進來。
“馮老四,你還有臉皮來,給姑奶奶滾出去,滾滾滾!”虎妞衝向四哥,雙拳不住地落在四哥的身上,連踢帶打地趕四哥出去。
“虎妞!”馮風喝了一聲,伸手擋住虎妞的拳腳,對曲欣瑤說道:“欣瑤,告訴四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虎妞正要喝問四哥,隻聽曲欣瑤說道:“妞妞,我們還沒吃飯,我們吃飯吧!”
說罷,起身走到了餐桌前坐下。虎妞這才放開了四哥,走了上去,拉了曲欣瑤的手,說道:“欣瑤,你去狠狠地——”
“妞妞,我們吃飯。”曲欣瑤拿了碗筷,又對徐遠明說道:“徐少爺,我們吃飯。”
馮風一頭的霧水,也走了上去,望著曲欣瑤,大惑不解地問道:“欣瑤,告訴四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徐遠明拉了拉四哥,意思是到外麵有話說,馮風便跟著徐遠明出去了。
“徐家少爺,難道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馮風回頭往屋子裏看了看,說道。
徐遠明點點頭,便把所知道的告訴給了四哥。
“啥?!”馮風大吃一驚,說道:“欣瑤到酒樓來過?看見蘭小姐和我——”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馮風知道事情的緣由後,不由焦急起來,大聲說道:“我馮老四是那樣的人嗎?我馮老四會做那種豬狗不如的齷齪事嗎?”
卻說山口櫻子萬萬沒有想到虎妞會突然來此一鬧,把她的計劃全部打亂了。這件事要是弄巧成拙,影響到收買馮風的計劃,所有的計劃豈不是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山口櫻子多多少少有點後悔這樣做了,是自己的失算,沒有想到有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妞,她當然不會看著曲小姐受委屈。
一定得盡快想辦法把這事挽救回來,否則影響到整個計劃,就不能向總部交待了。更何況一個堂堂的諜花鬧出這樣的事來,自己的臉上也無光。山口櫻子這才又羞又急起來。
“八格!”鬆下一郎見到雅間裏一片的狼藉,不由暴躁了一句,當然他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山口櫻子整了整旗袍和發飾,吩咐鬆下一郎把這兒的事處理好,便離開了。
卻說虎妞來酒樓這一鬧,早驚動了酒樓老板,這酒樓老板本想要來看個明白,知道是惹不起的馮大小姐在發脾氣,哪敢來觸黴頭,隻有暗暗求菩薩保佑,保佑這馮大小姐千千萬萬不要放火燒了酒樓。看著馮大小姐沒放火就離開了酒樓,雙掌合十連連念了幾遍“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壓根兒就沒想過誰來賠償損失,也不敢提誰來賠償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