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太子怒

  第120章:太子怒


  窗外的月光撒在地上一片皎潔,微風輕輕吹動扶柳,景象卻是如此迷人。窗內的燈火搖曳,在牆上印襯出兩個人的影子,其中還有男子粗壯的喘息之聲與女子低低的抽泣之音。


  東宮太子寢殿內雲頂檀木作梁,珍珠為簾幕,範金為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有人在其中,卻因紗帳看不清麵目。


  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太子軒轅澈一臉陰狠的看著雲若雨,將手中臨時抄起的腰帶又緊了一緊,然後惡狠狠的問道:“說,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床上趴著的人正是今日被太醫院劉太醫診斷已經懷了龍種的太子妃雲若雨。隻見她滿臉淚痕,眼眶之中盡是淚水,低低的邊抽泣邊說道:“殿下,妾身腹中的孩兒的確是你的啊!”


  一邊的軒轅澈根本就不相信,抻出腰帶來又在雲若雨的身上狠狠的抽了幾下,抽的雲若雨不斷的叫,但是又不敢驚動殿外的人,那種想叫又不敢叫的感覺真是讓她覺得十分難受。


  看到雲若雨已經痛的將錦被抓了起來,軒轅澈又恨恨的抽了一下才問道:“你說不說,你肚子裏麵那個雜種到底是誰的!你要是不說,信不信我今天將你打死在這承恩殿中?”


  雲若雨雖然被太子鞭笞的如此之狠,但仍舊一口咬定自己腹中的孩子就是太子的骨肉:“太子殿下,您冤枉妾身了!妾身自從嫁於東宮之中,便一直對太子忠心,從未起過它意!”


  說著麵上的眼淚流的更快,雲若雨知道,自己腹中的孩子肯定不是太子的,但是現在就是太子將自己打死也堅決不能承認,否則,自己哪裏還有活路?就算活,隻怕也是生不如死。


  太子軒轅澈看到雲若雨死不承認的模樣冷笑著說道:“好,那我便讓你今日死心!我來問你,自從你我二人新婚之夜之後,我可曾碰過你一次?我既沒有碰你,你哪裏來的孩子?”


  說道最後,軒轅澈已經是血灌瞳仁!這樣的侮辱哪個男人可以忍受?更何況他還是堂堂的大金國太子!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更何況雲若雨現在還拚死也要護著那個男人!

  要知道雲若雨是自己的太子妃,自己的太子妃與人偷情還珠胎暗結,不僅如此,再被自己發現了之後竟然還拚著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住那個那人的命,這讓他怎麽能不惱怒?

  雖然自己手下有些人是逼供誘供拿人話柄的好手,但是這樣的醜事怎麽能假手於人?若是傳言出去,自己怎麽還有臉麵出現在別人麵前?自己怎麽還能有臉麵繼續留在這世上?

  所以他今天晚上必須得把那個男人問出來,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然後殺了那個男人全家,誅了他的九族,徹底從這個世界抹去他的存在,才能泄去自己心中那些怒氣的一點點!


  聽到軒轅澈的問話,雲若雨抽抽搭搭的回道:“太子殿下,那一日瑾安候五十壽誕之日,您喝醉酒回來,然後便與妾身春風一度。我腹中孩兒便是在那晚懷上的,殿下你可曾記得?”


  這借口在雲若雨被檢查出身懷有孕的時候就在想,然後正好自己與曹郎相會那日與自己父親壽誕差不了幾天,現在也隻能期望太子軒轅澈喝醉之後,第二天根本就什麽都不記得。


  果然,軒轅澈拍拍的自己的腦袋,想要回想那晚的情景。但是他隻記得自己在瑾安候府之中喝至微醺,稍有酒意的時候便停杯不飲,以防自己酒後失態,但是沒想到當晚的酒極好。


  在出了瑾安候府之後,軒轅澈坐在鑾輿之上,酒意上湧,再被微風一吹,卻是醉倒了。最後他隻記得自己回到了承恩殿中,然後被人扶回了床上,剩下的事情什麽都不記得了。


  正在地上抽泣的雲若雨看到軒轅澈一臉為難,知道他肯定是想不起當晚自己曾經做了什麽。於是哭哭啼啼的又說道:“當日我見殿下有興趣,便主動與殿下行周公之禮,未曾想”


  說著說著雲若雨又哭了起來,軒轅澈此時心中煩悶,一來不清楚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二來這女人讓自己實在看著生厭,第三便是她哭哭啼啼的聲音實在是太擾亂自己的心神了!

  於是軒轅澈重重的在雲若雨的腿上踢了一腳:“哭什麽哭?一天就知道哭,你要是有你姐姐的一半,本宮也就心滿意足了!再說,本宮不是說過不讓你跟本宮行周公之禮的嗎?”


  軒轅澈的話引得雲若雨抽泣的更加厲害:“殿下,你我可是三書六禮,明媒正娶的夫妻啊!哪有夫妻之間不行周公之禮的?更何況那夜妾身見殿下沒有拒絕,以為殿下起了興致。”


  雲若雨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軒轅澈狠狠的一腰帶給抽斷了:“夠了,你個賤婢,這麽說還是本宮的不是了?”雲若雨又挨了一下,身子明顯的抽出了一下:“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看著雲若雨瑟縮在床邊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軒轅澈氣便不打一處來,新婚之夜她便未曾見得落紅,今日又給自己整出這麽一個不明不白的孩子來,這明日還不知道要弄出什麽來!


  心中越想越氣,軒轅澈拿起腰帶又抽了雲若雨幾下,然後從承恩殿中揚長而去。看到軒轅澈走了,雲若雨心中終於放下心來,隻要軒轅澈不追究,自己這一關就算是熬過去了。


  這時候,雲若雨才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疼,她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渾身都抽搐了一下。過了良久之後,雲若雨才低聲的喚道:“小玉,小玉!快點進來,你一人進來。”


  剛才軒轅澈將所有的太監宮女都趕了出去,自己在殿中逼問雲若雨事情。此時雲若雨連叫了好幾聲,小玉才從殿外匆匆走進來。看到雲若雨一身傷痕小玉並不驚訝,上前扶起她來。


  小玉已經見過很多次太子妃身上這樣的傷痕了。幾乎每次太子殿下與太子妃獨處之後,太子妃身上便會留下各式各樣的傷痕,隻是這次的遠比上次要多的多,下手也要狠的多。


  雲若雨悄悄的吩咐小玉:“趕緊帶我去沐浴、傷藥更衣,千萬不能讓別人看見,知道嗎!”小玉點點頭,東宮中人都在傳太子與太子妃如何幸福,但是隻有小玉知道這其中的真情。


  雖說雲若雨現時貴為東宮太子妃,但是東宮之中眼紅她太子妃大位之人不知凡幾,若是讓別人覷得空位,然後趁機將她取而代之,這些天來她的苦頭豈不是白吃了?


  軒轅澈出了承恩殿,隨便的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坐著馬車出了皇城,直接就奔藏春園去了。坐在馬車中的軒轅澈本來臉色極為陰沉,但是再想到青青的時候,心情不由自主的好了。


  不一會,馬車直接趕到了藏春園門口。軒轅澈跳下車來,然後直接就從大門走了進去。他剛進大堂,隻聽原本喧囂熱鬧的大堂立刻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的盯著他。


  被眾人目光包圍的軒轅澈早就習以為常。自從自己成為柳青青的入幕之賓以後,每次藏春園的人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會忍不住的低聲細語,悄悄的在背後議論他:“就是他?”


  “沒錯!就是他!柳青青一百萬兩都砸不下來的主,竟然被這個一沒財二沒官三沒貌的人搞定了,要不說世事之奇妙遠超我等之想象呢?可惜從此再看不到柳青青姑娘的演奏了。”


  往日在軒轅澈看來都極為舒服的眼神,今日卻似乎全都不一樣了,每一個人的眼神之中都帶著嘲笑、不屑和蔑視,似乎那些人正在私底下看著自己,議論自己被戴了一頂綠帽子。


  這樣的感覺讓軒轅澈感覺如芒刺在背,十分的不舒服。往日的路程被他幾乎縮短了一半的時間,匆匆的跑進柳青青的房中,軒轅澈趕緊就將房門給關注了,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在關上房門之後,軒轅澈頓時感覺自己的背後再也沒有那種感覺了,那些議論也紛紛從自己的耳邊飛走了。看著房中一臉驚訝的柳青青,軒轅澈沒有解釋,隻是倒了一杯水自己喝。


  這還是柳青青第一次看到軒轅澈竟然如此不講禮數的直接衝了進來,從前的他都是斯文有禮的。今日的他是怎麽了,可是碰到什麽事情了?想到這裏,柳青青也坐在了桌子前麵。


  坐定之後,柳青青才驚訝的看到,一向臨危不懼、從容鎮定的軒轅澈額頭上竟然有豆大的汗珠!柳青青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塊手帕,輕輕的替軒轅澈將額頭上的汗全部給擦掉。


  輕輕的給軒轅澈擦完了汗,柳青青又讓人燙了壺酒,炒了幾個小菜擺在軒轅澈的麵前。整個過程之中,柳青青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默默的陪著軒轅澈一起在房中靜坐著。


  這也是雲若兮給柳青青那張紙上寫著的,如果軒轅澈被人追問,一定會將怒火撒在別人的身上,在他滿頭大汗手足無措的時候,你隻要靜靜的陪著他就好,剩下的什麽都不用做。


  雲若兮前世與軒轅澈十年夫妻,對軒轅澈的習慣、心態自然是了如指掌。有她在幕後坐鎮,想要引軒轅澈入彀還不是易如反掌?

  果然,軒轅澈在喝完半壺酒之後,心神顯的鎮定了許多,於是問道柳青青:“青青,你怎麽不問剛才我是怎麽了?”柳青青搖搖頭說道:“你若想說,我不問你自然會說。”


  然後她抬起頭來用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軒轅澈:“你若是不想說,便是我死纏爛打你也是不會說的。既然是這樣,那麽我何必要問呢?”這也是雲若兮十年經驗總結出來的,軒轅澈為人好大喜功,從來隻喜歡別人看見他強大的一麵,但是絕對不會將他軟弱之人流漏出來。


  雲若兮在軒轅澈身邊這十年果然不是白待得。這個答案正中軒轅澈的下懷,他輕輕的斟了一杯酒,然後歎息著說道:“青青,你說為什麽我想要的東西得不到,不想要的一大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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