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奇怪的比試
第115章：奇怪的比試
很快，京城第一名妓柳青青已經找到了入幕之賓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京城，雲若兮自然也知道了，伸手將柳青青差人給自己送過來的心焚毀了之後，冷笑著說道：“哼，軒轅澈，你既然已經入我彀中，我定然讓你十倍百倍的嚐到那失去所有東西的滋味！你給我等著！”
一邊的惜墨從來沒有見過小姐對誰如此恨之入骨，仔細想想，太子殿下雖然跟小姐有過幾次不愉快的經曆，但是絕對未到這種不死不休的地步。不過也難說，太子殿下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自己小姐的事情，自己以後還是不要多問，隻要安分守己伺候小姐便是。
正在這時候，前院有人來報：“大小姐，老爺請您過去一趟。”雲若兮心中奇怪，雲若璃現在找自己有什麽事情？但仍舊吩咐惜墨道：“惜墨，打扮一下，我去見父親。”
因為是在府中，雲若兮隻是隨意的打扮了一下便直接來到了前廳之中，卻未曾想到前廳之中除了雲若璃，還坐著兩個人，見到雲若兮來了，紛紛起身對雲若兮躬身行禮。
雲若兮還禮，然後走到雲若璃身前問道：“不知爹爹喚女兒前來有何要事？”雲若璃顯然心情極為不錯，笑著說道：“慕容正使你昨日已經見過了。那位是本次議和使團的副使費榮牧。你也認識一下。”
雖然不知道慕容羽今日登門拜訪到底是什麽意思，但雲若兮還是對著慕容羽和費榮牧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雲若兮問道：“不知道慕容正使找若兮今日有何要事？”
慕容羽坐在客座之上笑著說道：“雲小姐言重了，隻不過昨日在金殿之上雲小姐一首回文詩擊敗慕容羽，慕容羽心中欽佩雲小姐才華，故此今日再來見雲小姐一麵，期盼能再與雲小姐一晤。”
雲若兮輕笑，自己還以為有什麽事情呢！原來是因為昨日在金殿之上輸了之後心中不服，今日又來登門挑戰的。想到這裏雲若兮輕笑著說道：“哪裏，不過是僥幸勝了。”
聽到雲若兮的謙辭，慕容羽笑著說道：“小姐莫要謙虛，昨日是不是小姐僥幸，慕容羽心中一清二楚。故此今日特地來薄禮來看小姐。還望小姐今日也能不吝賜教。”
果然是來登門挑戰的。雲若兮輕笑著說道：“那慕容公子想來今日是有備而來啊！”聽到雲若兮這麽說，慕容羽笑著說道：“不敢，隻是昨日倉促之間未能盡興，所以想跟小姐今日重新切磋一番。”
看著客座之上的慕容羽，雲若兮輕聲笑道：“若是慕容公子想與我比試那騎馬射箭的功夫，不用比，若兮認輸便是。若是比文章之類，若兮卻是不會輕易認輸。”
聽到這裏，雲若璃知道已經沒有自己的事情了，更何況他也不喜歡跟這些大金國之外的使臣牽扯上一些關係，若是惹起了當今聖上的疑心，那卻不是小事。隻怕到時候自己的仕途就此斷絕也不一定。
想到這裏雲若璃笑著說道：“後院雅致，且菊花正盛，不如我讓下人備上幾碟小菜，你們去後院邊吃邊聊如何？”
慕容羽點頭，然後雲若璃又說道：“慕容正使，我還有些小事要忙，就少陪兩位了。”說著轉頭對雲若兮說道：“一定要將兩位使節陪好。”然後又對慕容羽說了幾句抱歉的話，慕容羽笑著說道：“侯爺有事盡管去忙，我等與小姐切磋完就走。”
送走了雲若璃，三人來到了後花園之中，慕容羽抬頭一看，已是來到侯府後花園。隻見院中嬌花盡數盛放，爭奇鬥豔。萬紫千紅之中一座六角小亭坐落院中，隱於群芳之中，如此巧妙設計，既不顯的太過匠氣，又能將花園靜止完全顯出，顯然是大師手筆，煞是妙極。
微風吹過，淡淡芳香隨風而飄，吸入鼻中隻覺神清氣爽。慕容羽二人跟著雲若兮來到花園之中小亭，隻見其上匾額書就沉香二字，心中讚歎，此名於此正是相得益彰。雲若兮坐下言道：“慕容正使、費先生請坐，今日園中如此勝景，正是暢飲之時。來，正使與我同飲。”
三人共飲了一杯。此時左右無人，雲若兮也不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慕容羽：“不知道近日慕容正使想要跟若兮較量什麽？是詩詞之道還是楹聯功夫？”
慕容羽笑著說道：“昨日詩詞之道在下已經領略了雲小姐的厲害之處，不過楹聯的功夫雖然然也不是小姐的對手。但是在下還是想試試。”雖然雲若兮煙鎖池塘柳這等絕對已經被人知道，但慕容羽卻不認輸。
見到是比對聯，雲若兮笑著說道：“今日不在金殿之上，若兮也沒有多少家資。不如這樣，若是慕容正使輸了便飲酒三杯，若是若兮輸了也是飲酒三杯，每次以十息計算，如何？”
慕容羽點點頭：“好，便依雲小姐之言，還請雲小姐出對！”雲若兮轉眼看到一株梨樹，輕笑著說道：“粉白香痕春帶雨。”慕容羽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輕紅酒暈曉含風。”
知道這些句子定然難不住慕容羽，於是雲若兮又說道：“一籬綠饒含煙秀。”慕容羽直接回敬：“千萼紅開帶雨香。”兩人越說越快，直到說了有十數對都沒有難住對方。
直到最後，雲若兮說道：“此木為柴山山出，因火成煙。”一邊的慕容羽顯然是被這個對聯的難住，十息過後都沒有說話。雲若兮正準備罰酒之時，那費先生開口：“因火成煙夕夕多，如何？”
雲若兮隻以為這費先生隻是為慕容羽作陪的來，但是看這幅架勢卻是像主動來找事的。慕容羽聽到費先生答了出來，笑著說道：“這局卻是我輸了，我自罰三杯。”
說著喝了三杯酒。但是雲若兮的心神卻早就不在慕容羽的身上了，開始仔細打量費先生，他身穿一件栗色緞麵衫子，腰間綁著一根黃色蟠離紋金帶，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眸，當真是瀟灑文雅一表人材。
聽到費先生對出了自己的句子，雲若兮心中奇怪，這費先生如此好的文才，昨日為何不在金殿之上出場？難道他昨日並不在金殿之上？不對，他肯定在，自己雖然當時隻是稍微晃了一眼，但是他這雙眼睛自己絕對不會記錯。
想到這裏，雲若兮笑著試探道：“費先生好文采。隻是不知道昨日費先生在金殿之上為什麽不下場與我比試呢？難道費先生不敢？”
那費榮牧笑著說道：“當然不是，隻是昨日有些不便，故此不曾下場。於是今日特來想若兮小姐討教。”原來這才是今天的正主！雲若兮雙眼微眯看著費榮牧說道：“好啊！能與費先生這等大才相互切磋，若兮心中也是十分願意的。隻是不知道費先生想如何與我比試？”
坐在亭中的費榮牧笑著說道：“姑娘所比盡是小道。可敢與費某在文章大道之上比上一下？”聞言雲若兮皺眉。文章大道？這怎麽比？想到這裏雲若兮開口問道：“卻不知道費先生不比詩詞不比楹聯，想比什麽？”費榮牧笑著吐出兩個雲若兮根本想不到的字來：“策論。”
雲若兮聞言登時皺眉，這平日的文學比試哪裏有比試策論的？又不是貢院考狀元，比什麽策論？不過想了一會，雲若兮恍然大悟，這詩詞與楹聯甚至文章都隻是看人所用詞句，但策論不一樣，這策論乃是談論國家大事，非有極高的眼界與極深的智慧不可。
想來這費榮牧是想通過自己沒有眼界這點來欺負自己。可惜，自己前世乃是後宮之主，如何能沒有眼界？
想到這裏，雲若兮怡然不懼的對費榮牧說道：“既然費先生說出來了，那小女子勉為其難便是，隻是不知道時間長短，如何評判？”
費榮牧笑著說道：“以一個時辰為限，你我二人互為評判。若是平局便算我輸。如何？”聽得費榮牧如此大的口氣，雲若兮心中冷笑，但是麵上點頭說道：“好，如此便請慕容正使為我等計時。惜墨去拿文房四寶前來。”
將席上酒菜暫時撤了下去，不一會，惜墨將文房四寶拿來，擺在桌上。雲若兮開口問道：“不知道這策論該以何為題？”那費榮牧顯然是早就想好了：“問帝王之政與帝王之心。”
雲若兮又是一愣，這題目當真夠大，若是一般人還真寫不出來。想到這裏，雲若兮笑著說道：“好，便以此為題。慕容正使麻煩你開始計時。”慕容羽點頭，將桌上的沙漏翻了過來。
很快一個時辰便過去了，兩人雙雙交卷。雲若兮看著費榮牧的策論不斷點頭，這人也算是有些見識。而那邊費榮牧卻是難掩震驚之色，看著紙上雲若兮的秀麗小楷，品著文中雲若兮的錦繡文章，心中連道佩服。
雙方看完之後，費榮牧主動說道：“雲小姐，這一場卻是在下輸了。”雲若兮笑著說道：“費先生的文章也是不同凡響，若兮讀的也是津津有味。”
這場奇怪的比試進行完之後，慕容羽便直接帶著費榮牧告辭離開了。雲若兮望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中卻仍舊在奇怪，尋常比試便是詩詞，能比文章已經算是了不得。但不知這費榮牧卻為何要比策論。不過既然已經比完了，多想無益。雲若兮便帶著惜墨回自己的房中去了。
而出了瑾安候府，慕容羽和費榮牧兩人回到馬車之上後，慕容羽皺眉問道費榮牧：“二哥，這雲若兮果然不同凡響。便是這策論都做得極為不凡。”
費榮牧點點頭：“嗯，尤其是那句帝王之臨馭宇內也，必有經理之實政，而後可以約束人群，錯綜萬機，有以致雍熙之治；必有倡率之實心，而後可以淬勵百工，振刷庶務，有以臻郅隆之理。當真是能臣之言啊！”
說完這句之後，費榮牧雙目一眯，寒聲說道：“這等人才絕對不能留在大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