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壽禮
第91章：壽禮
雲若兮跟著惜墨出了侯府後門，來到街上。多日未曾出來，雲若兮隻覺心中極為暢快，領著惜墨在街上東看看西瞧瞧，似乎已經將這次偷溜出府的目的給忘記了。兩人來到一個首飾攤前，看著攤上擺的翡翠玉鐲，雲若兮看看盡是些不值錢的劣等之物，搖搖頭走了。
走了幾步又返了回來，惜墨奇怪開口問道：“小席公子，怎麽了？你是不是看上什麽東西了？”
雲若兮搖搖頭指著攤子上的一串對惜墨言道：“你看那可是沉香手串？那日我曾讓你為父親準備壽誕之禮，你便說在瑞麟閣中看上一串，隻是掌櫃未曾讓你拿回去。反正今日有空，不如你帶我去，若是合適，便將那手串買了便是。”
惜墨點點頭對雲若兮言道：“小姐，那沉香手串可好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的手串。隻是不知是真是假，今日還要勞動小姐親自跑一趟。”一邊說一邊領著雲若兮向瑞麟閣走去。
隻是二人不知，便在此時雲若雨卻早已悄悄跟在了身後。兩人一無所覺，笑談著進了瑞麟閣。瑞麟閣中的老掌櫃極善察言觀色，見雲若兮衣著光鮮，又看麵色白皙，身上所掛折枝花香囊乃是金絲所繡，知道定然是富家公子，隻問了一聲好，便把雲若兮帶進旁邊一間雅室。
屋子之中布置的極為雅致，房中陳設的古畫花瓶，雲若兮輕輕用眼一掃，便知十有八九盡是真品。夥計送上來上好的龍井便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公子是想給貴寶眷買些飾品吧。”老掌櫃拿出了幾個錦匣，從裏麵拿出幾副手鐲、扳指和珍珠項鏈含笑遞給雲若兮。雲若兮看也未看，對老掌櫃言道：“非也，家父生日便在近日，故此小生今日來此想為家父挑選一件合適之物作為壽誕之禮。不知掌櫃可有推薦？”
老掌櫃的笑言說道：“公子來的正好，敝號前日正好進了一批稀世珍寶，還請公子鑒賞一番。公子請隨我來。”說著便轉身向後行去。一句稀世珍寶將雲若兮心頭好奇勾起，站起身來便跟著老掌櫃的出去。
跟著老掌櫃曲曲折折繞了好幾個圈子，才來到一間極為不起眼的屋子之前。老掌櫃掏出鑰匙打開房門，門軸竟發出吃力的吱扭之聲。雲若兮仔細一看，原來這門是生鐵鑄成，隻是掩飾的極好，看上去如同普通木門似的。
厚重的牆壁似乎也是鐵的，沒有一扇窗戶，裏麵漆黑一片。老掌櫃拿鑰匙不知在哪兒又搗鼓了幾下，隻聽一陣吱嘎吱嘎的響聲，房頂現出一個布滿鐵柵欄的天窗，屋子裏頓時明亮了起來。
關上鐵門，老掌櫃又拿鑰匙在一座佛龕前擺弄了幾下，一張檀香木台子緩緩從地下升起。“公子，這是敝號的藏寶重地，說起來，公子還是這裏的第一位客人。”雲若兮心中知道老掌櫃之言不過是托辭而已，瑞麟閣來往達官貴人極多，自己怎會是這裏第一位客人？
不過此言不好戳穿，雲若兮笑著說道：“那小可真是榮幸之至。隻是不知老掌櫃有何寶物讓在下開開眼界？”
那老掌櫃的倒是顯得不慌不忙，先請雲若兮坐下，然後自己坐在對麵，伸手從桌下拿出一隻錦盒，輕輕掀開盒蓋。
盒蓋掀開之後，一道璀璨光芒噴薄而出。隻見錦盒正中擺著一隻鑽戒，指環飄逸靈動，做工極為精美，但這並不出奇，令人驚歎的是上麵的那顆鑽石碩大無比，晶瑩剔透，發出耀眼的光芒。
雲若兮嘴巴大張，自己在侯府之中也算見多識廣，但卻從未見過如此之大的鑽石！過了半天之後，雲若兮方才回過神來，對老掌櫃苦笑。
“老掌櫃，在下實話實話。雖然在下從未沒有見過如此碩大的鑽石。隻是它隻能收藏，戴在手上就不太妥當了。在下想要的是能夠在平常日子穿戴的那種。若是可能，在下倒是覺得把它鑲在當今陛下皇冠之上更為合適一些。”
老掌櫃的輕輕點頭：“既然如此，公子請看下件珍寶。”老掌櫃低頭找了一下，拿出了兩個錦盒。左麵的錦盒裏靜靜躺著一串珍珠項鏈，珍珠項鏈雲若兮見得多了，自己母親便有幾條上好珍珠項鏈。
可是與這串相比卻盡失光輝。這串珍珠粒粒個大色純，更難得的是大小如一，便一下子顯得珍貴起來。“這是南珠中的極品檀珠，公子聞一聞上麵可有檀香之氣？”
雲若兮拿過來輕輕一嗅，果然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氣，心中好像頓時清爽了許多。“這珠莫非有提神靜氣之功？”老掌櫃含笑點點頭，眼中露出嘉許的神色。雲若兮雖然極為想買，隻是父親壽誕卻送珍珠項鏈極為不適，隻能連連不舍將手中珍珠項鏈放下。
然後笑著對老掌櫃的說：“請老掌櫃將另外一隻錦盒打開，看看是不是合在下的心意。”老掌櫃聞言點頭，將那第三隻錦盒打開。
盒子方一露出些許縫隙，雲若兮隻覺得一股淡淡清香便向自己飄來，老掌櫃將那盒子完全打開，隻見其中用十六顆同樣大小的沉香珠子串成的沉香手串赫然出現在雲若兮眼前。見到這件手串，雲若兮知道為何掌櫃的不讓惜墨帶回去了。
要知道沉香珠子乃是手工製作，既然是手工製作，便會出現大小不一之形，而自己麵前這串沉香手串，無論大小圓潤程度幾乎一模一樣，不論沉香本身價格，便是這份手藝亦是當世大師方能做出。又仔細看了幾眼，雲若兮問道：“不知道可否讓在下就近一觀？”
老掌櫃的伸手將沉香手串遞給雲若兮，雲若兮伸手接過，隻覺得手上一沉，沉香手串所及之處有股冰涼滑膩之感，再看其顏色，乃是濃濃黑色。
雲若兮將沉香手串托在手中在離鼻一掌之處細細嗅聞，一股淡然而醇厚的香味自然散發，綿延不絕。如此形色味質上佳的沉香手串極為罕見，自己隻有在玄商國宮中見過蕭皇後帶有，不過那串卻比這串小了許多。
雲若兮心中極為喜歡，將手串拿在手上，開口問道老掌櫃：“這串沉香頗合我的胃口，不知道老掌櫃願意多少銀兩割愛於我？”老掌櫃剛才見雲若兮仔細品鑒這串沉香手串，知道雲若兮定然是極好此道，便開口言道：“看公子亦是此道中人，便要一萬兩吧！”
一萬兩確實不貴，隻是自己今日出門身上並未帶得許多銀兩，想來還是要送至府上，而後在將銀兩如數付清才是。於是站起身來對老掌櫃言道：“今日小可出門慌張，未曾帶得許多銀兩，不知可否勞動貴號將此物送至府上，而後小可為寶號結清銀兩？”
雖然送貨上門之事不在少數，但那些都是京中巨富之家，或是豪奢之府。麵前這人看起來極為眼生，不知道可否信任。
想到這裏，老掌櫃沉吟說道：“公子說送變送，這實在是不合敝號規矩啊！”知道老者心中所想，雲若兮回頭對惜墨說道：“惜墨將三千兩銀票放在掌櫃之處，算作我等訂金。剩餘尾數，待掌櫃的將此物送至府上之時，小可定然結清。”
老掌櫃見雲若兮出手便是三千兩定金，知道此人定然非富即貴，於是言道：“公子之言，我自然是信的。三千兩銀票便放在老夫之處，此物待會老夫便差人送至府上。不知道公子高門何處？”
雲若兮搖搖頭沒有回答老掌櫃的問題，反而指著那串珍珠項鏈問道：“那珍珠項鏈又是如何價格？”
見雲若兮開口問道珍珠項鏈，老掌櫃的心中欣喜，知道這等豪富出手便是萬兩之巨，這珍珠項鏈原本隻作價六千兩。
現在雲若兮相問，老掌櫃立刻加價：“不瞞公子，這珍珠項鏈之上的每粒珍珠都是從同樣的一百顆珍珠之中挑選出的最純最大。這副項鏈有三十六顆相同的珍珠，三千六百顆珍珠隻能作出這麽一副項鏈，敝號作價一萬兩。”
一萬兩？雲若兮聞言眉頭也不皺說道：“好，一萬兩便一萬兩，這串珍珠項鏈與那沉香手串今日晚間給我送到瑾安候府上大小姐手中，若是大小姐不在，便拿回來，明日再送。”
那老掌櫃的此時心中暗暗後悔，早知給瑾安候府中送自己的價格應當再翻一倍才是！不過事已至此，無法挽回。老掌櫃的隻能滿臉堆笑言道：“公子您慢走，這兩件物事定然給您在今晚送至瑾安候府。”
父親壽禮之事已然塵埃落定，雲若兮這才想起，自己此次出門乃是為了看樓而來，現時竟然在此處耗去了如此多的時間，若是再不去，隻怕日頭偏西之後就趕不上了。於是對老掌櫃言道：“煩請老掌櫃帶小可出去，小可還有要是在身就不在此多作逗留了。”
“那是自然，請公子稍候。待小老兒將物事收好，便帶公子出去。”將三個錦盒收好，那老掌櫃的帶著雲若兮又回到了前麵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