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兩情相悅
第80章:兩情相悅
說道情動之處,曹綏鋒轉身一把便將雲若雨抱在懷中,雲若雨初時身體極為僵硬,而後漸漸軟了下來,細細嗅著曹綏鋒身上淡淡味道,看看四周無人,方才的侍女已經被她摒退,此時亭中隻有兩人。
雲若雨雙手輕輕攀上曹綏鋒身背,最終緊緊抱住他。深深將頭埋在曹綏鋒寬闊胸膛之中,感受著那溫暖氣息,雲若雨心中想起自己母親死後,自己在侯府所受委屈無處發泄。
原本以為嫁入東宮之後,自己便可揚眉吐氣,未曾想到圓房之夜,太子卻因自己未有落紅之事不喜自己,整日間非打即罵,卻又無處可訴。
直到今日,在曹綏鋒懷中方將胸中委屈盡數哭出。眼淚如斷線珍珠一般滾滾而落。
曹綏鋒口中溫言安慰:“小姐莫哭,今日有綏鋒在此,小姐心中有何委屈盡可對綏鋒言說,綏鋒雖不能為小姐將委屈一一化解,卻也能為小姐排憂解難,讓小姐心情舒暢一些。”
雲若雨心中更加確定曹綏鋒乃是真心喜歡自己,若是隻為討自己歡心,便可豪言盡在掌握之中。然自己所經之事天下又有幾人能豪言手到擒來迎刃而解?便是當今聖上若想為自己盡數解去自己心中委屈,亦要三思而後行。而曹綏鋒雖無豪言壯語,卻是量力而行。
哭了一陣,雲若雨心中隻覺搬去大石一般。從懷中掏出手帕,輕輕擦去眼淚,又坐回亭中凳上,緩緩言道:“小女心中感懷往事,情到深處不能自己,卻是讓公子見笑了。”
曹綏鋒也跟著坐了下來,不再言那出家之事。試探著將雲若雨柔荑握在手中,雲若雨亦未曾躲閃:“小姐無需介懷。小姐今日能在綏鋒懷中哭上一場,卻是向綏鋒敞開心扉,綏鋒心中自是不會見笑於小姐。隻是小姐心中苦悶,綏鋒願為小姐解悶,隻願再見小姐展露笑顏。”
聽到心上之人如此體貼,雲若雨不禁破涕為笑:“公子言重,便是公子開心,小女亦是開心。隻恨與公子相見恨晚,不得雙宿雙飛。卻是小女平生憾事。”
雲若雨此言,曹綏鋒亦是知曉乃是假話,若是讓其現今放棄手中權勢與自己遠走高飛,雲若雨定然不允,故此也未曾在意:“小姐說的哪裏話。小生隻願與小姐有那一夜情緣便心滿意足,若是小姐應允,小生便是百死亦是心甘情願。”
輕輕用自己的手封在曹綏鋒唇上,雲若雨嬌羞言道:“公子大好前途,豈可因小女之事而廢?若公子當真有心,今夜小女亦是獨自宿於侯府西北小樓之上。那小樓乃是小女出閣之前所居,隻有一些小女近人侍奉,並無其他閑雜人等。”
知曉雲若雨此言乃是讓自己於今晚前去西北小樓之上與其幽會,隻是不知該何時前往:“不知那西北小樓之上,幾時方會吹熄燈火?”
心中雖極想與曹綏鋒歡樂,卻深知此時並非大好時機,於是雲若雨緩緩言道:“小女日日晚睡,每日三更時分方會吹熄燈火,眠於榻上。”
曹綏鋒輕輕點頭,便知雲若雨乃是讓自己三更時分在西北小樓與其相會。
此事到此盡數可成!隻是侯府戒備森嚴,自己如何能越過層層防備進得侯府中來?想到此處,不由故意重重歎息一聲,以便引得雲若雨出言相問。
果不其然,見曹綏鋒重重歎息,雲若雨連忙問道:“公子何故歎息?可是心中有何為難之事?不如說出,讓小女為公子謀劃一二?”
看著雲若雨滿臉關切之色,曹綏鋒麵色凝重:“小生雖有心讓小姐展露歡顏,隻是侯府戒備森嚴,若是今晚三更,貿然來至侯府,小生失手被擒尚是小事,隻是想必小姐此後亦是不得歡顏,故此小生歎息。”
還以為是何等為難之事,卻不過是如此小事而已,自己隻要隨口吩咐一聲,那侯府戒備再是森嚴,豈能擋住有心之人?
想到此處,雲若雨開口笑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公子便歇於侯府之中,待得明日出府,再做計較如何?”
今日歇於侯府之中,事便可成,明日還用如何計較?曹綏鋒心下高興:“多謝小姐美意,如此小生便不再推辭,在府上叨擾小姐一晚。”
雲若雨嬌聲笑道:“公子說的哪裏話?公子既是姐姐朋友,便是小女朋友,朋友多飲幾杯宿在府上,有何叨擾之說?公子今日安心歇於府上便是,其餘事情一律不用操勞。”
此時天色已是漸漸暗了下來,便是連夕陽也已落了下去。雲若雨心中雖有萬般不舍,卻無奈不能將此刻停留,隻得開口高聲喚人:“來人呢!”
兩人說話之時手卻一直緊緊握著從未分開。直到此時,雲若雨開口方才輕輕鬆開。亭外侍女聽得太子妃喚人,立刻從園邊走了進來:“是殿下,奴婢在此。”
侍女一來,雲若兮便重現方才進亭之時那種頤指氣使之態:“你帶這位曹公子下去,找見客房歇息。記住,曹公子乃是大小姐友人,若是你等敢於慢待,小心你們的腦袋!”
如此聲色俱厲之言,嚇得亭邊侍女一顫,趕緊言道:“奴婢不敢,奴婢定然小心伺候曹公子,不敢慢待。”輕輕揮手言道:“去吧!”
那婢女微微側身,對坐在亭中之曹綏鋒言道:“曹公子,請跟我來。”說著便邁步出了沉香亭,在亭外等候。
那雲若雨心中亦是不舍曹綏鋒離開,卻又不得不讓他離開,隻得輕輕點了三下臻首,暗暗提醒曹綏鋒莫忘今晚三更之事。
此等好事曹綏鋒怎會忘記?目中送了一個讓雲若雨安心的眼神,隨後舉步出了沉香亭,對侍女言道:“有勞姑娘前麵帶路。”
望著曹綏鋒漸漸遠去的身形,雲若雨隻覺心中似有極為珍貴之物被人抽走,便是母親離去之時亦未曾有過如此痛楚,卻不知今日方與曹綏鋒見麵便如此記掛於他。
在亭中靜坐一會,輕輕喚過自己貼身侍女言道:“今日本宮在侯府與姐姐相聊極為投機,你便去信東宮,今晚本宮便歇息在瑾安候府,請太子殿下切勿擔心。”
那侍女領命而去。雲若雨從花園之中信步而出,帶著幾個侍女便來到自己出閣之前所居小樓,小樓雖然精致,卻是僅能容下兩人,二樓便是雲若雨昔日閨房,一樓卻是當日自己丫鬟小玉的房間。
想及此處,雲若雨輕輕喚道:“小玉。”身後一位侍女閃出身來,看模樣正是雲若雨未曾出閣之時的丫鬟小玉。自雲若雨嫁入東宮之後,小玉便作為陪嫁丫鬟一同隨著雲若雨進到東宮。
太子雖對雲若雨非打即罵,然雲若雨畢竟是太子正妃,小玉作為雲若雨貼身心腹,自然在東宮之中地位水漲船高,現時已在東宮之中掌握了不小權利。
不知小姐因何事傳喚自己,小玉趕緊來到小姐身後,問道:“不知小姐有何吩咐?”雲若雨望著小樓一臉追憶往昔時光之色:“小玉,當時你我便是在這樓中共同度過了豆蔻年華,現時再看這座小樓,心中卻是另有一番滋味。”
聽得雲若雨提及往日之事,小玉心中亦是感慨萬千:當日自己隻不過是侯府之中一個普普通通的丫鬟,隻是有幸能夠服侍二小姐。未曾想到二小姐之後竟然嫁於東宮為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己現時竟然也在東宮之中有了些小小權利,往昔自己在侯府之時如何敢想?
於是小玉亦是開口附和雲若雨:“小姐所言極是,這小樓乃是小姐年少之時所居。今日小姐又回侯府,又恰巧走到小樓之前,卻是說小姐於此小樓有緣,不如小姐今晚便歇於小樓之內,找出當年些許感覺如何?”
在東宮之中的多日磨練,小玉成長亦是極快。見雲若雨走到小樓之前,又開口言道往昔之事,心中已然知曉雲若雨定然想今晚宿於此樓之中。若非如此,侯府雖大,然雲若雨自小便在侯府長大如何能走錯道路?若非如此,雲若雨何用將自己叫出,又言及過往之事?
故此在雲若雨呼喚小玉出列之時,小玉心中已經有了幾分猜測,而後雲若雨之言更是印證小玉心中所想。雖不知小姐為何非要宿在小樓之中,小玉心中卻也是極為明了:自己不該問的事情便需少問。
聽到小玉之言正合自己心意,雲若雨極為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如此,今夜便宿在小樓之中吧!”說著舉步便向小樓走去。
小樓之中雖無人居住,雲若璃卻日日派人打掃的幹幹淨淨,便是生怕有一日雲若雨心血來潮,來小樓住上一晚,未曾想到,竟然真有如此一天!
雲若雨邁步便走進了自己閨房之中,便見閨房之中亦是自己昔年未嫁之時樣子,雲若雨心中頗有感觸,便言道:“你等下去,在府中歇息吧!留下小玉一人伺候本宮便是。”
身後所帶侍女齊聲應是。而後除小玉之外,紛紛下得樓去。之所以將侍女遣散獨獨留下小玉一人,便是為今晚之事行個方便,若是今晚真有如此多人在小樓之中服侍自己,與曹綏鋒之事定然不成。
隻是若將身邊全部侍女盡數摒退,卻也有些太過。故此將小玉單獨留下,這小玉雖然近日極為開竅,卻有一樣絲毫未變:若是睡下,便是雷打不動。自己尚未出閣之時便是如此,現今更是從未改變。
於是主仆二人便在樓上歇下。雲若雨今日多飲了幾杯,又痛哭一場,心中隻覺輕鬆許多,臥床上,不知不覺間便已沉沉睡去。
卻說曹綏鋒跟著侍女信步出了侯府花園,確信雲若雨看不清自己,便對身前之女言道:“有勞姑娘帶小生前去拜會大小姐,小生有話想對大小姐說。”說著向那侍女手中塞了一塊約莫二三兩重的銀子。
那侍女乃是剛來侯府不久,哪裏見過這許多銀子,歡天喜地的便將銀子收了下來,領著曹綏鋒前去拜會大小姐。
雲若兮雖然下午故作生氣離開後花園,卻將惜墨留在那處,在雲若雨摒退眾人之時,惜墨便感覺有些蹊蹺,於是藏於花樹之下,將曹綏鋒與雲若雨之事看的清清楚楚。
雖離的遠,未曾看清亭中所生何事,卻是知道曹綏鋒與二小姐定然生情。於是急急忙忙回來向小姐稟告。
雲若兮早就知道此計必成,卻未曾想到如此之快,看來這曹綏鋒對付女人卻是極有一手。正四量間,從外麵進來一位家人,跪在地上言道:“大小姐,曹公子於門外求見。”
雲若兮一掃方才慵懶之態,雙目之中放出異色,連連言道:“快請曹公子進來。”
曹綏鋒由門外邁步進來,雲若兮麵上早已恢複平靜,見他進來,便淡淡問道:“我交待公子之事,不知公子辦的如何?既然敢來找我,想必是有了一些喜人消息。”
曹綏鋒對於雲若兮之智極為佩服,此時見她猜到,心中亦是絲毫不覺奇怪,雲若兮今日叮囑之事幹係重大,若非自己有所進展定然不會前來求見,故此對雲若兮言道:“小人幸不辱命,成功將二小姐春心引動,二小姐已經許諾於在下。”
聽得雲若雨許諾於曹綏鋒,雲若兮心中好奇。方才雖聽惜墨說了一遍,隻是奈何惜墨為掩人耳目未敢站的極近,隻是看的身形,卻未曾聽到話語。現時曹綏鋒已來,想必可將此事一一說於自己來聽。
故此雲若兮開口問道:“許諾於你?不知她許諾於你何等之言?”
“小姐言道,今晚三更時分,讓小生去往侯府西北小樓與其幽會,隻要今夜幽會能成,小姐囑托在下之事便已完成。”
曹綏鋒心中對雲若雨並無多少感情,今日下午於沉香亭中亦是做作之態極多,未有幾分真心在內。故此說起此事,麵上一點愧疚之色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