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太子糾纏
第63章：太子糾纏
雲若兮話中之刺鋒芒畢露，言辭犀利至極。原本坐於花園之中臉色舒笑的雲若雨麵色驟然沉下臉來，她本就與雲若兮不合，現時雲若兮衝撞與她，心中更是不悅。然則雲若雨心中知曉，自己現時不能與雲若兮硬碰，否則定然是以卵擊石之果。
掩口輕笑，雲若雨緩緩言道：“姐姐之事妹妹怎能不費心思？姐姐現時聲名在外，又有真才實學藏於胸中，此等奇女子當尋世間偉丈夫方得相配。而便閱大金國青年才俊，除太子殿下之外又有何人能與姐姐相提並論？此乃天作之合，姐姐莫要害羞。”
雲若兮聞言眉上三結，心中暗道：那太子心性，自己已用前世性命證實，豈能今世重蹈覆轍？況以才學相論，京中湛王便勝太子一籌，自己豈能嫁於太子委屈自身？於是雲若兮開口諷刺：“太子胸中之學你我心中有數，如此信口雌黃，妹妹你當真不要臉麵？”
此話極重，方才雲若兮之言尚且還是話中輕點，不曾說破，與雲若雨麵上留了幾分回轉餘地；此時雲若兮見她如此不顧臉麵，口中自不留情，直接點破。雲若兮心中冷笑，竟敢如此直言太子所學甚淺，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麵上卻做出一副泫然欲泣之像：“姐姐這是何意？妹妹如何不要臉麵？妹妹心中隻想撮合姐姐與太子婚事，做成京中一樁美談。卻不知姐姐心中是何想法，竟言妹妹失了臉麵？難不成妹妹替姐姐著想也是錯事？亦是姐姐心中自視甚高，自認太子配不起姐姐？”
看著雲若雨那副惺惺之態，雲若兮心中怒火直升，你口中之言已說至如此地步，又何必擺出一副為自己著想之色？不過是小人之心欲坑害自己。於是她口中冷道：“此乃妹妹所言，姐姐我心中未曾有此想法，不過思及自身乃是弱女，高攀不成太子殿下，如此而已。”
見雲若兮未曾上當，雲若雨心中著急，口中更加尖利挑唆：“姐姐如此言語不過是推脫之詞，太子幾番青目姐姐，個中之意京師之中盡人皆知。隻是不知姐姐心中所為何事所想何人，一直婉辭不就。現時觀姐姐言辭，想是姐姐心中自視甚高，太子殿下亦不入姐姐法眼？”
雲若兮見雲若雨來來回回盡是太子長短，心中不耐，便直言道：“正是。雖說太子殿下將來必為九五至尊，但若兮擇夫隻觀其才不問其位，太子殿下胸中所學雖雜，卻件件不精，實非若兮心中良配。故此若兮便再三婉拒太子殿下垂憐。”
麵上浮起一抹意味難明笑意，雲若雨頗有深意問道：“原來如此。果是姐姐心中略覺太子殿下配你不上，但京中豈有比太子殿下強出之人？若姐姐連太子殿下垂憐都幾番相辭，那妹妹心中當真不知何人才是姐姐良配。亦或是此乃姐姐推脫之詞？”
見雲若雨又言此事，雲若兮心中怒火直灌魁首，直言道：“是又如何？不是又當如何？方才我已明言，若兮擇夫隻觀其才，太子殿下胸中確無文才，若兮看他不上又有何怪？妹妹幾次三番咄咄逼問，不知心中作何計較？可是太子殿下逼你相問於我？”
看雲若兮終於被自己逼出胸中所想，心中所思，且與大庭廣眾之下被園中眾人聽到。此言一出，太子便是出於自己臉麵也定然不會娶雲若兮封於東宮。正笑逐顏開之時，卻見遠處漸漸行來一人，眼珠一轉，心念幾閃，於是麵上花容失色道：
“姐姐住口，怎可如此言說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乃是一國儲君，便是胸中所學於文采之上略有不及與姐姐之處，然則太子殿下精通治國經略，朝堂之事定然不出太子心中所料。如此大才姐姐怎可妄言太子殿下胸中無甚所學？甚至言語之中盡是貶低之意？”
雲若兮麵上冷冷一笑，雖不知太子用何樣手段將雲若雨收拾的俯首帖耳，今日前來作為說客，但自己決計是絕對不會嫁入東宮！若說太子精通治國方略，簡直荒天下之大謬！前世若不是有自己輔佐與他，他豈能將大金國治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
區區井底之蛙，不自量力竟敢妄言治理天下，當真不知自己幾斤幾兩！雲若兮冷道：“若太子當真有奇謀妙策能經略國家大事，若兮也自是佩服。隻怕此話恐怕是太子妃自己道聽途說而來，若是太子與閨房之中吹噓於太子妃，那也當守口如瓶，莫要說出貽笑大方！”
冷冰之語擲地有聲，從雲若兮背後行來的太子軒轅澈此時正好走近，所有話語清晰聽入耳中！本來神情喜笑顏開，聞得雲若兮口中話語，太子心中不悅臉色驟然沉了下來。說自己文采不行畢竟隻是笑談，古今聖主明君不計其數，有幾人是靠一篇文章得了天下？
不過心中雖然怒極，軒轅澈卻並未立時發作，隻是緩緩於雲若兮背後開口：“既然如此，不知雲姑娘可有胸中百計千謀腹內飽讀詩書之才薦與本王？若真有此人，本王定當三顧茅廬前去登門拜訪。”
太子言下之意乃是讓雲若兮舉出一人與自身相比，且不容雲若兮胡編亂造。若無此人，那軒轅澈便是大金國第一才子，如此還配不得你雲若兮？太子想來，若說文采，自古文無第一，不定有人勝於自己，若言治國，自己當是天下無雙！
身後之音響起，雲若兮心中一驚，再看雲若雨滿麵堆笑，方知此乃雲若雨設下圈套，自己一時不慎，竟中此圈套！雲若兮眼珠一轉，心中雖驚麵上不慌，先是飄飄跪拜於地，口中大呼：“臣女雲若兮見過太子殿下！”
軒轅澈不理雲若兮，徑直走入亭中坐下，也未曾開口讓雲若兮起身。這雲若兮好生不知進退！自己再三忍讓，未曾想她卻步步緊逼！今日若不讓她知道自己厲害，當真以為自己軟弱可欺！心中存了這份心思，軒轅澈開口又問：
“不知若兮小姐方才口中所言何人？居於何處？大金國有此賢人豈能居於山林之間？當請出山門為國效力。若無此人，若兮小姐便嫁於本宮，成就佳話，若兮小姐意下如何？”
雲若兮見太子如此不顧臉麵，竟然當眾以此要挾自己，逼迫自己嫁於東宮。心中激動，也不管禮數，徑直起身回道：“此人胸中有百萬雄兵，腹中藏千卷詩書。文韜武略都稍勝於殿下。且殿下與此人亦是極為相熟！”
見雲若兮如此振振有詞，太子軒轅澈心中反而有些慌亂，難不成雲若兮口中所言真有此事？天下間竟有如此奇人？且與自己相熟？遍思自己所識之人，心中確信無人出自身其右，心下稍定，麵上做驚喜狀：“當真有此等奇人？若兮小姐快快講來，讓本宮開開眼界！”
雲若兮心中卻是已有應對之策，不慌不忙言道：“臣女見過此人本事，當不輸於太子殿下。然臣女若說不出此人，便要嫁在東宮；若臣女說出，不知太子殿下有何獎賞？”
未曾想到雲若兮竟然如此大膽，敢想自己索要獎賞。軒轅澈先是一愣，剛欲開口拒絕，轉念又想，若自己拒絕與她，便是自認不敵，自己好不容易做下之局豈不付之東流？卻也不想將話說死，便笑笑言道：“若若兮小姐說出此人，便算大功一件，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若兮小姐盡管開口！本王一力承擔！”
太子允諾雖看似極重，然則雲若兮清楚，金銀首飾、財帛布匹對東宮而言不過可有可無，自己身邊亦不曾缺少這般物事。不過軒轅澈如此過分，自己豈能要些金銀珠寶便就此罷休？想到這裏，雲若兮開口：“臣女聞得東宮有一套寶貝，名為青龍出海杯，若臣女說出此人，太子殿下可否將此物賞給臣女做個玩意？”
耳中聽得青龍出海杯之名，軒轅澈差點蹦起來！那青龍出海杯乃是一套茶具，有一茶壺六茶碗，若煮茶之時將茶盛於茶壺之中，倒出之時便有青龍順著蒸汽蜿蜒而上，茶水越是上品青龍越是清晰。若六茶齊齊蒸騰，便有六條小小青龍於水汽之中若隱若現極是神奇！
但這青龍出海杯乃是自己心愛之物，平日自己最好把玩，卻不想雲若兮竟想趁此機會從自己手中奪去！軒轅澈脫口而出便想拒絕，轉念又想，莫說此人世間是否真有，便有，本宮賞你青龍出海杯，你也不敢承受！於是口中言道：“好！一言為定！還請若兮小姐講來。”
見軒轅澈如此輕易就踏入自己圈套之中，雲若兮輕輕點頭：“好，太子殿下金口一諾，斷無反悔之理！臣女所言此人，乃是殿下同胞兄弟，當今湛王殿下！”
坐於亭中軒轅澈若不是顧及太子威儀定然當場笑出聲來！那湛王隻是仗著父皇寵愛故此在京城之中胡作非為，未曾想到雲若兮竟認他為當今奇才當真是可笑至極！
軒轅澈心中喜極，未曾想到如此輕易便將雲若兮娶於手中：“若兮小姐，這恐怕有些不妥。我那兄弟雖有點智慧，卻也隻是胡作非為之上的小聰明，當不得真！既然如此，請小姐在家中稍候，本宮過的幾日本來提親！”
雙目之中異彩閃過，雲若兮問道：“殿下何故如此？難道不知湛王殿下胸中大才？”軒轅澈當然並不知曉，否則方才便應想到。軒轅澈起身走到雲若兮麵前說道：“哦，不知若兮小姐還有何高見想要賜教本宮？”
今日若不給軒轅澈一點顏色看，日後他定會變本加厲！雲若兮看著一本正經的太子殿下冷冷言道：“當日那煙鎖池塘柳桃燃錦江堤之句便是湛王對出，此一句便可勝出太子殿下一籌，所以臣女所言文比太子，此乃是文之一道。”
當日那煙鎖池塘柳一句早已傳遍京師，而公認桃燃錦江堤一句比燈深村寺鍾要強上一籌，故此雲若兮於此道將湛王排於軒轅澈前合情合理。
而軒轅澈心中亦知此乃絕對，自己並無任何僥幸之意。而其後治國方略一向，湛王卻是大大不如自己。雲若兮言道：“而湛王胸中百萬雄兵亦非虛言，如此文武兩道皆勝殿下，此人難道還算不得世間奇才之一？”
話已說到這種地步，太子軒轅澈早已沒有退路，隻能硬著頭皮強辯：“武道之中湛王並無任何功績，若兮姑娘若然強說湛王殿下勝於本宮，亦是太過勉強。”
雲若兮皺眉，心中也是煩惱此時，軒轅靖於武道之上無有斬獲，此時強說，當真有些夾纏不清，忽地她心中靈機一動：“不如你們二人比試狩獵如何？”
軒轅靖還未開口，隻聽一個聲音拍手叫好：“若兮姑娘如此看重在下，在下敢不從命？”
隻見從小路上又行來一人，正是湛王軒轅靖！
湛王落座於亭中，看著麵色難看至極的軒轅靖，心中暗笑：原來也不過如此！口中卻言：“若太子殿下不敢比試，或者近日不便，本王自然不會勉強。”
太子軒轅澈早就看軒轅靖不順眼，心中有意教訓於他，卻又時常沒有借口，今日正是絕妙機會，借此羞辱湛王一番！
三人定下三日之期，便各自回府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