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家宴
第37章：家宴
四日後，雲若璃回府。這些時日，雲若璃受皇家之名到臨城傳信，口信傳到了，自然也就回來了。這麽一趟，竟然走了十日之久。歸來之時，從百姓口中雲若璃大致的了解了許些。雲若璃一時之間竟感覺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個女兒就是這樣，雖有著過人的才華，卻少有人能夠征服，莫說是太子，就算是皇上她也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一點倒是像極了她的娘親，骨子裏麵剛硬的很。
也罷，這孩子就是這性子，自己從小又極少管教。
老爺回府，府上的各位姨娘自然是即為開心的。翠姨娘更是得到了消息便到門前迎接。雲若璃最知道自己這位夫人的個性，便笑著隨翠姨娘回府去了。
雲若兮自然也是得到了消息，一大早，這府上的丫鬟們便是忙前忙後的，雲若兮看著自己的娘親，何婉清悶坐在窗前一言不發，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雲若兮輕聲問道：“娘，爹爹回來，你不去看看嗎？”
何婉清苦笑一聲，道：“有什麽好看的，他這個人，我接觸了十幾年，早就看夠了。”
聽自家娘親如此說，雲若兮一時之間竟不知說些什麽好。自己自幼便是跟著娘親的，爹爹極少來看望她們二人，即使是來了，也不過是與自己交談上幾句，很少去找娘親。
也不知他們二人隻見到底是怎麽，竟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臨近傍晚，門外忽有小丫鬟匆匆跑來：“小姐，老爺叫你和夫人過去呢！”
雲若兮一聽大喜。父親極少會叫上母親，這倒是一個好機會。何婉清雖有一些不情願，卻還是被自家女兒拉著走了出去。
母女二人跟著那小丫鬟快步走到了正堂。正堂之內，雲若璃正坐在當中，正堂內擺放著一張圓桌，下人們不斷地端著酒菜上桌，各位姨娘姊妹早已落座，隻等她二人。
見她們來了，翠姨娘陰陽怪氣的說道：“姐姐總算是來了，偏要等人去請，姐姐才肯露麵。”
雲若兮聽翠姨娘如此說自己娘親，自然是氣得不得了，但何婉清緊握著雲若兮的手，叫她冷靜。無法，雲若兮終歸是要聽從自家娘親的，也就沒有發作。見她二人不出聲，翠姨娘便更是得意了。
在座眾人皆知，在這侯府，何婉清雖是雲若璃明媒正娶的夫人，但掌勢的卻是翠姨娘。這麽多年來，眾人都謙讓翠姨娘，卻對正方夫人何婉清不聞不問。若是今日她不來，小輩們怕是早就忘了這府上的大夫人。
何婉清帶著雲若兮落座。說起來倒也是有趣，明明正房已到，坐在雲若璃身邊的卻還是翠姨娘，就連雲若兮這個嫡出小姐也是坐在正堂最角落的。
相比之下，雲若雨卻很是顯眼，她坐在眾多姐妹之中，每個人都要對她退讓三分。莫說別的，單單是看在翠姨娘的麵子上，她們就要謙讓雲若雨。都是侯府的人，誰願意在府內與掌事的翠姨娘樹敵呢？
這樣一看，雲若雨倒是比雲若兮更像嫡出。雲若兮剛剛便因翠姨娘的那句話惹得滿是怒火，坐在角落裏不說一句話。
一時之間，這餐桌上很是寂靜，沒有人動筷子，更沒有人說笑，一家人坐在那裏，卻很是冷清。
雲若璃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來，自從何婉清來到這裏之後，這餐桌上的氣氛就變的很是壓抑。莫說是何婉清她們這些長輩，就連雲若兮、雲若冰她們這些小輩也多多少少受到了一些影響。好好地一場家宴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雲若璃也很是無奈。他舉起杯子輕飲一口，笑問道：“今日回城我便聽說，侯府的女兒當選了京城第一才女，不知是我哪位女兒？”
此話一出，翠姨娘笑道：“是姐姐房中的若兮。這孩子從小便機敏的很。”
翠姨娘雖口上這麽說，一雙眼卻死死的盯著坐在那裏的何婉清，似是要將何婉清吞入腹中一般。
見翠姨娘如此盯著自家娘親，自燃很是不舒服，隻是當著雲若璃的麵，自己又不能說什麽，便笑道：“翠姨娘過獎了。若雨妹妹與我素來情深意厚。”說到這裏，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的雲若雨：“說起來，若雨妹妹今日送給姐姐的那杯好茶倒是不錯，若是有機會，姐姐我還真想多飲幾杯呢！”
聽到雲若兮這麽說，雲若雨臉色大變。這雲若兮究竟打算說什麽？她再次特地說到那杯茶，若是今日下午的事情叫爹爹知道了，自己怕是要受到責罰的。
翠姨娘一聽雲若兮說道茶葉，又見自家女兒臉色鐵青，便猜到大抵發生什麽事了。
隻是，雲若璃並不知這件事，他還以為，自己的兩個女兒當真是相親相愛的。他哈哈大笑，對著翠姨娘說道：“翠兒，你倒是給我生了個好女兒啊！”
翠姨娘隨便應付著，卻並不說破。既然雲若璃這麽說了，自己隻要隨便說些什麽，將這件事蓋過去便是了。
翠姨娘為自家老爺添了些酒：“老爺，說起來，這府上大大小小的盡是臣妾打理，老爺如此冷落姐姐，姐姐怕是要怪罪了。”
翠姨娘話鋒一轉，竟將眾人的目光聚集宰在了何婉清的身上。何婉清雖說是府上的大夫人，卻沒有什麽權利，連最小的藍姨娘也能夠欺負到她的身上，此時，何婉清雖惱火，卻不知能說些什麽，雙頰泛紅。
雲若兮知道，自家娘親是是生氣了。隻是自家娘親沒有什麽說話的權利，府上的各位姨娘欺負她不說，爹爹更是對此不聞不問的。
想到這裏，雲若兮笑著說道：“翠姨娘說笑了，翠姨娘為府上勞累，我母女感謝還來不及呢，怎會怪罪呢？”
雲若璃點頭笑道：“這倒是好，若兮果然懂事。”
雲若兮笑道：“今日家宴，孩兒不才，打算舞劍助興，不知父親意下如何？”
剛剛這飯桌上的氣氛已經活躍了不少，若是能有人出來助興，那是再好不過了，雲若璃自然答應了下來。
雲若兮叫下人將自己回府之時買回的刀劍拿了上來。這飯桌之上有人助興，自然能夠激起眾人的興趣。
雲若兮身子曼妙，舞起劍來自然更是美麗。雲若璃自然很是滿意。自己女兒竟有這樣的本事，自己也很是高興。
隻見那把鋒利的劍忽的在空中停頓，忽的閃現在眾人麵前，正堂內更是笑聲一片。
忽然，雲若兮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劍，猛地向翠姨娘刺去。翠姨娘還未反應過來，那把劍就已經停在了自己眼前，若是再向前一點，便可刺進翠姨娘的眼睛。
翠姨娘驚得一身冷汗，這的確出乎翠姨娘的意料。自己之前無心觀看，反應過來的時候，這把劍就已經停在了她的眼前。
雲若雨忽的站了起來：“雲若兮，你要幹嘛？”
雲若兮忽然笑了起來，將自己的劍收好：“這舞劍自然是要有人做靶子的，還請翠姨娘不要怪罪。”
說著就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雖說話中帶有歉意，卻並未表現在臉上，仿佛剛剛的那番話都不是雲若兮說的一般。
翠姨娘還有一些心神未定，剛剛的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了，她這樣也是自然的。
見翠姨娘似是要發作，雲若璃急忙說道：“好了，不過是小孩子拿你這個姨娘尋樂呢，莫要生氣。”
翠姨娘雖生氣，卻也要顧及雲若璃的感受，自然是沒辦法當著大家的麵發作的，隻好漲紅著臉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何婉清見自己的女兒一臉的暢快，自然是知道剛剛是她故意的，便謊稱自己身子不適，打算帶著雲若兮快些退下。
雲若兮自然是知道，自己的母親是在護著自己，也就答應了下來，跟著何婉清準備出去。
隻是剛剛走到門口，便被雲若璃叫住。
雲若璃從自己的位子上站了起來：“若兮，你母親身子不適，叫下人們幫忙照看就是了，你又何必跟著一同回去？爹爹時常不在府上，坐下同爹爹說說話也好。”
雲若兮能夠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母親的手收緊了積幾份。
雲若兮扶著自己的母親，聲音沉沉的：“父親常年不再府上，思念女兒是應當的。可是父親常年不來尋母親，母親思念父親，這也應該是人之常情。父親有其他的姨娘陪伴，可我母親隻有我。”
說罷，雲若兮扶著自己的母親匆匆離開了。
雲若璃呆立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辦才好。自己的確是很少去找自己的這位大夫人，若不是今日女兒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來，他還以為女兒當真不怪罪自己呢。
現在看來，果然是自己想錯了。
望著她們二人離去的身影，雲若璃經有一些不知所措。
是夜，風靜靜的吹著，正堂內原本喧擾的氣氛在何婉清母女離開後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起來。
翠姨娘看著自家老爺，陪笑道：“老爺，不必多想了。若兮這孩子就是這樣的，有什麽話也是喜歡直接說的，莫要放在心上。”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誰都看得出來，雲若璃的心情一定很糟。不一會兒，藍姨娘便站了起來，帶著自家的女兒謊稱有事離開了。
隨著藍姨娘的離開，其他人也隨即找借口離開。原本喧嚷的正堂隻留下了雲若璃和翠姨娘兩個人。
翠姨娘剛想說些什麽，卻被雲若璃製止了。翠姨娘自知雲若璃放不下何婉清，但自己也無法說的太過明確，隻得離開。
雲若璃看著空無一人的正堂，呆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