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起源
我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啞巴，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
這時候我看著附近被綁著的人，基本都陸續醒過來了，每個人都在詫異自己為什麽會被綁，直到他們看見坐在我對麵的啞巴，才明白這是啞巴做的。
我問啞巴：“你為什麽要把我們綁起來？你是想要什麽嗎？”
我話剛說完，其他人也開始在質問啞巴什麽把他們綁起來。這時候我看著啞巴，發現他並不在意眾人，而是淡淡地看著眾人，然後走到桌子旁拿起一瓶白酒，猛然喝了一口酒，然後轉過頭默默地看著我們。
這時候猴子忍不了了，大聲喝道：“你這啞巴虧得我剛開始以為你是個大好人，沒想到你如此陰險，你把我們控製起來有什麽好處？你趕緊放開我，不然待會我打死你。”同時，猴子扭動起身子來，旁邊也有人拚命扭動身子開始罵啞巴。
我在旁邊反而像啞巴一樣默不作聲，像事不關己一樣，我不知道啞巴在想著什麽，但是我是在想我之前遇到過這個啞巴嗎？
過了很長時間，一直在鬧騰的猴子他們也折騰累了，開始顯露出疲態，有的人也終於冷靜下來了。
啞巴看了看這邊一幫人消停了，緩緩地站了起來，爾後慢慢地走向了我這邊，在我們旁邊席地而坐，正當我要問他的時候，啞巴卻緩緩地開了口。
我離著啞巴最近，隻看見他眉頭微微緊鎖，臉上露出了一絲惆悵的表情，之後慢慢地說起來了：“你們鬧夠了嗎？鬧夠了就給老子閉嘴，讓我先給你們說個故事聽聽。”
這時候還有人在鬧騰吵鬧，我無奈地喊了一句：“大家夥都先停下吧，我們先聽聽他到底要說什麽！”
人群中的聲音慢慢地沒了，啞巴轉頭看看我，然後笑了笑。
啞巴又把拎著的酒瓶拿了起來，又喝了一口酒，緩緩地和我們說了起來：“那是發生在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就發生在這個村子。
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麽了，我們村子遭遇了史無前例的大旱災，莊家都幹旱死了，土地上都裂出了一道道裂縫，甚至有幾個年長的人也因為幹旱死了，所有人都在為這次的旱災犯愁。
我在村子東頭蓋了一所房子，同時也有一位賢惠美麗的媳婦，我們雖然沒錢，但是我們卻過得很幸福，我們幾乎沒有吵過架，日子過得很幸福美滿。”
他說到這裏頓了頓，我看著他的臉上充滿了回憶的幸福表情，同時還有落寞。
然後啞巴神色突然一怔，咬著牙繼續說：“直到有一天，因為我為人厚道實在，村子裏的很多人和我都比較要好，突然其中有一個人悄悄和我說，村長好像看上了我的媳婦，但是這時候我並沒有在意這件事情，畢竟他沒做什麽傷害我的事情。
但是就在不久之後，村長就造謠說因為我娶了我媳婦這個外來者，引得祖宗大怒，才出現的這次旱災。”
這時候啞巴好像忍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我看著他的眼睛已經通紅了，慢慢地蒙上了一層薄霧。
啞巴繼續來口說：“因為我娶我媳婦的時候並沒有旱災，之後就發生了這次幹旱，村長這借著這個事情想要拆散我們，說必須讓我媳婦這個外來者祭祖，否則旱災隻是個開始。
當時大部分人都相信了村長的話，因為這次旱災太離譜了，很多人都快堅持不住了，不管他們怎麽祈禱都沒有緩解旱災，然後村長這麽一說，很多人多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畢竟所有人都沒辦法的時候，哪怕是歪點子，隻要是對旱災有關的都會受到人們的讚同。
我害怕了，不管如何苦苦哀求，最後隻是遭到了他們的無視和嫌棄，之前曾一起的人都變了，變得讓我感覺到陌生。
為了救我的媳婦，我選擇了無奈的一種方式，當場將我就跟他們說，我來祭祖，因為娶外來人的是我，祖宗怪罪的肯定是我。
村長一群人看到我如此說，心裏想著我死了更好，這樣說不定我媳婦就能改嫁給他，所以村長沒有考慮就同意了我的要求，讓我明天和村長他們一起去祭祖，而貢品就是我。”
我看著啞巴的眼裏已經出現了不屈的淚水，他使勁兒地抹掉了淚水繼續說：“我當時隻看到了人們的冷漠眼神，曾經熟悉的人都成了旁觀者。
當天晚上，回到家裏，看到家附近有好幾個人，他們是來監視我們的，怕我們就此跑掉，我無奈的回到了家裏，把這事情和我媳婦說了，我們都沒有怎麽說話，晚上媳婦照常做飯，並沒有說什麽，我隻是簡單地和她說讓她如何安頓自己，我看著媳婦眼睛已經哭腫了，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們最後在一起的時間了，那時候我看著媳婦做著事情久久無言。
然後，那天晚上媳婦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我喜歡的菜。看著媳婦憔悴的臉，我心裏的不甘和委屈都湧了出來，我不知道這是我一生中做的最後悔的事，我和媳婦徹夜長談，從相遇到結婚，然後說到現在，我們都哭了起來。”
我們一群人看著啞巴並沒有打斷他，他狠狠地喝了一口酒，繼續說：“因為想到與媳婦分開太過難受，卻不曾想到我願意為了深愛著的媳婦去死，而我早該想到同時深愛著我的媳婦也會這麽做。”
這時候啞巴又停住了說話，繼續喝著酒，然後呆滯地看著屋頂，這時候在我旁邊的猴子戳了戳我，我感覺到我腿上的匕首被拔了出來，身後的繩子被猴子磨蹭著，我知道這是猴子在用那把匕首試圖割斷綁著我和他的繩子，我努力讓自己穩住身子，幫猴子掩護著。
這時候啞巴回過神來，繼續講著：“我不知道，在那天晚上的菜裏，我媳婦下了藥，是一種慢性的安眠藥。如果我當時不那麽衝動就好了，為什麽要和她說那些話，現在的我真的後悔死了。”
啞巴又一次喝起了酒，興許是那酒太過濃烈，他皺了皺眉頭，繼續說：
“第二天早上，村長和幾個人來了，我和他們一起出門準備去後山，在我家周圍已經有很多人在看著，對，隻是看著，隻是當自己是個旁觀者，自己當初對他們很多人都很好，到我現在這樣子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幫助我，甚至都沒有人幫我們說一句話，隻是眼睜睜地看著我慢慢走向死亡。”
啞巴捏著自己的拳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牙齒緊咬著，一臉憤怒的樣子。
啞巴繼續說：“我們快走到後山的時候，我突然感覺頭暈目眩，看著周圍天昏地暗，慢慢地我就失去了意識，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天黑了，周圍沒有一個人，我還是在後山附近，但是我感覺到了我並沒有死，天太黑了我慢慢地爬起來，因為還沒徹底清醒，腦袋還是很痛，我一瘸一拐晃晃悠悠地走回了我家的方向。
然後我回到了家裏，並沒有人在家，我打開燈，隻是看到桌子有一封信，我看了眼，是我媳婦寫的信，是一封遺書。上邊寫著她昨晚給我飯菜裏放了藥，然後代替我去後山，讓我不要做傻事，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看著信心就像塌了一樣。”
然後就看見啞巴慢慢地抽泣了起來，我感覺猴子好像割的差不多了。
隨後啞巴繼續說：“我當時看到這封信我就發誓，我一定要讓這些人付出代價，這些旁觀者也要付出代價。當晚我就先去了村長家，在他家發現他們並沒有回來，然後就趕緊又回到了後山，想尋找媳婦，但是我找遍了整個後山都沒有找到她，我就連村長那些人也沒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仿佛沒有人來過一樣。
直到天亮，我失望的走下了後山，發現有人已經在等著我了，不，應該說是在等著村長他們，他們看見我非常驚恐，但是我隻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裏，別人問什麽我都沒有說，後來我才知道我是那些去後山的人裏，唯一一個活著回來的人，因為他們在後山隻發現了其中兩個人的屍體，死前還瞪著眼，驚恐地瞪著眼睛。但是並沒有找到剩下的人。”
啞巴越說越投入，我和猴子這邊已經割開了好幾根身子了，馬上就能重獲自由。
啞巴還在說：“那一段時間我天天去後山找我媳婦，希望能夠找到她，但是一次次都是失望而歸，直到我放棄了尋找，我自己在家裏思念著媳婦，一點點的我覺得應該為她報仇，我在家籌劃了很久計劃，準備報複村子那些對我們的遭遇視而不見的人，不，是禽獸！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然後我這邊感覺到猴子已經把我的割開了，我已經能自如的活動雙手了，接過匕首再幫猴子割開捆綁著他的繩子，我緊緊盯著啞巴，生怕他突然注意到我們這裏的異樣，小心翼翼的割著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