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交出陰陽魚
一群立馬圍住了猴子,猴子想要衝出來,卻像困獸一樣被拉緊了網。一個穿瓦片灰色麻布短褂的拿著根棒子朝猴子背後打了一悶棍,猴子一個踉蹌,被他們趁勢推倒在了地上。立馬有人拿出繩子將猴子綁了起來。
他們這群人拿的是那種柳條,除了一開始那個人拿著一根粗一點的木棍,別的人都是拿著適中的柳條,打人生疼卻不至於造成太大的傷害。那些人也是盡量避開他的頭部,有幾個會打的專門往他的腰上打,那地方肉軟,打起來會比較疼。
猴子任他們打,一聲也不吭。我在這兒看得卻是很著急。他們這樣打確實死不了人,就是要打給我看的,還不打算要了猴子的命。但是那個拿著悶棍的人一直沒動過手,可能是表姐事先吩咐過,他的眼神一直在表姐和我身上轉,好像是在等什麽指令。他拿的那根棍子可不算細,要是給猴子的腦袋上來一下,這好家夥,猴子的腦袋不得變成摔成八瓣的爛西瓜。
“放人!你把猴子放了,我就給你陰陽魚。”我想要衝過去救猴子,無奈又上來一群人把我團團圍住,透過人牆看到猴子在地上被打得抽搐,我心裏比油鍋開了還要著急。
“我沒事兒,我肉厚,抗打!臭婆娘,我去你祖宗八輩兒的親娘奶奶!老子死也不給你陰陽魚!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金子拿到你手裏都要變成大糞,那陰陽魚到你手裏,怕是要被你那屎味兒活活熏死,沒了靈氣!”聽到我說要給表姐陰陽魚,猴子立馬破口大罵。猴子這嘴就連珠炮似的,什麽髒話都蹦出來了。表姐她祖宗也是我祖宗,這小子倒是把我也罵進去了。
猴子這麽一激,表姐突然惱火。
“你們別打了。”她冷笑一聲,走過去,奪過那人的粗棍子,“老娘送你去見我那倒黴頭的祖宗十八代!”說著就要動手。
“陰陽魚在我這裏!他要是死了,陰陽魚就沒了!”我將陰陽魚拿了出來,在陽光的照耀下,這塊墨魚閃著一絲透亮的光,讓人看了都挪不開視線。也許是真的因為他裏麵有靈氣吧,隻是這靈氣是好是壞卻不得而知了。有人想要搶我手中的陰陽魚,我瞪了他們一眼:“陰陽魚隻有公孫家和陳家的後代才能得,你們誰敢碰?小心得罪了裏麵的鬼魂!”一些人被喝住了,一些人卻仍是不甘心用手去搶,結果還沒碰到手指頭就冒了煙,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燒著了,嗚哇嗚哇地疼得倒在地上,抓著燒爛的手打滾。我一開始隻是嚇嚇他們,沒想到這玩意兒真的認人。有人自願當了殺雞儆猴裏的雞,這一群人是再也沒人敢輕舉妄動了。
表姐看見了我拿出來的陰陽魚,眼睛直得發出貪婪的綠光,好像是看到了寶庫的鑰匙一樣。
“你把陰陽魚給扔過來!”她命令道。
“你先把他給放了。”不讓她先放人,指不定她要詐我,翻臉不認人。
“老陳!陰陽魚不能給這臭婆娘!”猴子著急了,渾然不管自己被一群人給按著,拚命掙紮起來,似乎他身上的繩子都鬆了一圈。見狀,有人立馬把他按住,還結實地朝他臉上招呼了一拳,“老實點!”我看了他一眼,得,原本就腫的臉,現在更腫了,等下得給他拿涼水敷敷。
“死猴子嘴倒是硬,等下就讓你張不開嘴!”又回過頭來對我說到:“你先把陰陽魚扔過來!”
“好姐姐,這好歹也是個寶貝,你就不怕摔碎咯?我們還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吧!”說著,我作勢就要把這玉朝那石頭扔過去,來個玉碎瓦全。
“不行!你先把陰陽魚給我!”不知道為什麽,表姐竟然絲毫不肯退讓。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手裏的陰陽魚,好像主要我敢有一步動作,她就敢要我的命。
我被她盯得頭皮發麻,小心地將陰陽魚收好,放回那個裝陰陽魚的木盒裏。有人要過來搶,我一把將東西護住。
“你親自過來拿!”我衝表姐說到。
“你們都讓開!”她叫住這群不安分的人,朝我走過來,倒是不擔心我使詐。倒也是,我現在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哪裏還用擔心。我把盒子遞給表姐,她突然想起了剛剛那個手被燒傷的人,有些猶豫不敢接,不過眼裏卻是抑製不住的興奮。
“讓他們把猴子放了!”我對表姐說到。
表姐使了個眼色,那群圍著猴子的人終於退到一邊。我裝模做樣地在木盒子上比劃了幾下,表姐才放心,接過了盒子。我顧不得看表姐拿到盒子的反應,朝猴子跑了過去。
我給猴子解開了繩子,拉他起來。猴子卻抓住了我的領子:“老陳,你糊塗了?陰陽魚不能給他們!”猴子著急地朝我吼,眼淚差點急出來。
我拍了拍猴子的肩膀:“算了,那玩意兒沒你重要。”
猴子氣惱地一拳砸在地上,眼睛裏透著自責與無奈。我抱住他的肩膀,他的手在我背上拍了拍,表示自己沒事兒。他嘴上不說,我卻知道他時有些感動的,猴子心軟。
表姐拿了陰陽魚,看了會兒,確定是真的,眼睛都開始放光了。那是一種邪教徒看到邪教聖物一般的貪婪。真不知道這個陰陽魚裏麵到底有什麽秘密,不過不是他的東西,他拿了也用不了就是了。
“陰陽魚你也拿到了,能不能讓我見見我母親和外公?”我對陰陽魚興趣不大,也不知道那具體是幹嘛的,比起這陰陽魚,我更擔心我的家人。表姐心狠,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聽到我提外公跟母親,表姐那因為貪婪而變得不那麽淩厲的目光又重新變得凶狠。
“大姨我給接去見外公了,你放心吧,他們好得很呢!”
我現在知道,母親和外公都是在她的手裏了。她這般說也就是要告訴我,母親和外公都在她手裏,叫我不要輕舉妄動。好歹也是她的親人,不知道這人怎麽就這麽狠。不過想到她還得倚靠外公,必然暫時是不會對外公和母親做出不利的事兒的,也就稍稍放了心。
我拉著猴子要走,立馬過來一群人要攔住我。我回頭看了看表姐,隻見她吩咐道:“帶他們去後院。”
這幾天我和猴子都好吃好喝地被安頓著,猴子那點皮肉傷也早就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後背那棍子打的悶青一直沒消退,晚上老跟我說他背疼。
這天大晌午的,我和猴子在後院大樹下的陰涼處,看那螞蟻騰窩。
“老陳,這是不是要變天了?”猴子說到。
我看了看螞蟻,又看了看天上那一片片的鏟子一樣堆成的雲,說:“大概吧,回屋!”
我叫猴子和我幫忙把抬出來的搖椅給搬回去,冷不丁走到門口,一個穿長袍的人撞了上來,磕到了搖椅上。
“救命,救命!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我叫猴子一個人八搖椅搬了進去。我啪啪給了這人兩巴掌,想要讓他清醒一些。他這瘋癲的樣子,跟中邪了似的,大中午的咋好端端變成了這樣?
我正尋思著這人是從哪兒來的,剛打算開口問問,就來了幾個人。表姐就跟在他們身後。
表姐過來,那群人給她讓開一條道,跟擁護著大少奶奶似的,不知道的還真當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把他帶回去!”表姐盯著地上的人道。
這回她倒是根本不看我一眼,也不怕我發現了她的什麽秘密。
果然,沒過一會兒,外麵就下起了大雨。配合著大雨的趨勢,還轟隆隆地降了幾道炸雷,震得人耳朵疼。
因為下雨的關係,我一下午也沒出去。雨倒是沒下很久,不一會兒就停了。不過後院裏土多,一下雨泥濘得很,下了雨屋裏也不再那麽熱了,也就沒必要出去了。
我有想過晌午時候碰到的那個人。現在想來,那個人怕不是已經死了。當時不是我不救人,是我自身也難保。隻是不知道,表姐她這回又是要幹什麽。
晚上,我正要睡,卻聽見有人敲門。我正要開門,外麵的人卻說:“不用開門了。表小姐讓我告訴表少爺,記得收拾東西,該帶上的都帶上。”
收拾東西?我很是納悶。沒想到,沒過多大一會兒,表姐竟然親自來了。想到她上次的使詐,她這回深夜造訪,著實讓我頭皮發麻。
“明天我們就去長生殿!”
長生殿?那地方到底有沒有都是個謎!她現在竟說她要去長生殿?真是瘋了,瘋了!
長生殿是個古老的傳說,聽說是有陰兵守墓的。而且,要想進入長生殿,是要事先有活祭的,不然路上就會遇到鬼打牆,永遠也找不到路。看來,白天撞到的那個人,已經可以確定他確實是死了。
“去長生殿做什麽?”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隻管收拾好東西就是了。”
“你就不怕去了回不來?”
表姐卻不說話,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是嫌我侮辱了她的朝聖之路。我現在越來越懷疑,表姐是不是信了什麽鬼神,要去獻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