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殺了我
周恒的眼神有些木訥,過了一會我才轉向我,他的眼神十分的深邃,他看著我,眼神複雜,好半晌才開口,但是卻沒有發出聲音,隻是動著嘴唇,可是我卻看懂了他在說些什麽。
殺了我。
他竟然讓我殺了他,是太過痛苦了嗎?身體承受著這樣的痛苦,忍不住才是對的,可是,殺了他,我怎麽可能辦的到。
淚水一下子就滑落下來,模糊了我的雙眼,我不斷的搖著頭,“周恒,你放心,你會沒事兒的,趙家瑞他們很快就把東西帶來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周恒咬著自己的下唇,黑紅色的血液從他的嘴角流下,我體會不到周恒現在到底受著怎麽樣的煎熬,但是我卻知道,那必是痛入骨髓的。
周恒沒有再說話,我知道他這是答應了,我一直在他的身邊安撫著他,給他力量。
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吧,周恒期間又發生了兩次變異,雖然都成功的恢複過來,但是他每次變異的時間卻是越來越長,間隔的時間也是越來越短。
趙家瑞和趙佳終於到了,趙佳的手裏提了一個塑料桶,裏麵流動著暗紅色的液體,那應該就是黑狗血了,而趙家瑞帶著幾個趙家人,一人身上背了一袋糯米。
我看到他們來了,我有些激動的轉過頭,看著周恒,“他們來了,你要堅持住。”
我指揮著趙家瑞先將那糯米給我打開一袋,然後將那周恒身上的紗布全都折開,而且還讓幾個趙家人守在門口,讓他們給我們守著,千萬別讓人進來。
周恒的紗布折開的時候,他的全身基本沒有好的地方了,全都是針線縫合的痕跡,尤其是肩上被那個枯骨用手摳住的那個地方,更是有五個極深的肉洞,我的心像針刺一樣的痛,我轉過頭深深的吸了兩口氣,然後抓了一把糯米,然後倒上了一些黑狗血,那白白的糯米變成了深紅色,我抓著就朝著周恒的傷口按了下去。
周恒一下子就吼叫了起來,那聲音嚇了我一跳,按著他傷口的手差點沒鬆開,而那暗紅色的糯米竟然以肉眼所見的速度變黑,到最後我手裏的那把糯米竟然全成了像燃燒過的灰燼一樣,一吹就散了。
這枯骨的屍毒竟然這麽厲害,這樣不行,再這麽下去,就是一天一夜也不可能把周恒身上的毒給拔掉,最好的辦法是用糯米混著黑狗血給他泡澡,可是他現在全身都是傷口根本就不能碰水,到時候如果毒沒清掉,再感染那就不好了。
就在我有些猶豫不決的時候,趙佳卻拉了拉我的袖子,拉回了我的注意力,“周恒好像有話要說。”
我連忙朝著周恒的方向看了過去,此時周恒正看著我,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但是那嘴卻一開一合,我看了一下就明白了周恒的意思,他讓我放手去做。
我還在猶豫,而這時候我聽到門外竟然響起了嘈雜聲,我讓趙佳出去看了一眼,一會兒趙佳回來了,告訴我是這裏的醫護人員剛才聽到了周恒的慘叫聲,要過來看看周恒的情況,不過被趙家人在外麵給擋住了,所以現在還在糾纏著。
我看了看周恒現在的情況,雖然剛才那一把糯米的效果不大,他還需要再次拔毒,但是現在的這個情況卻不允許我們了,隻好讓趙佳和趙家瑞先把周恒身上的紗布給纏上,然後去準備一個大木桶,之後再次給周恒拔毒。
等把周恒收拾好,又把那些糯米和黑狗血什麽的都藏起來之後,趙家瑞才打開門,那些醫生護士一下子就衝了進來,而且他們的身後竟然還跟著好幾個保安。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對我說話的人是給周恒手術的那個大夫,他一進來就對著我問道,然後就走到了周恒的身邊開始檢查。
好一翻檢查下來,發現周恒一切都還算可以,問了剛才周恒為什麽要叫,周恒對著那大醫張了張嘴,我看到他說的是,我要出院。
那大夫顯然也是看了出來,眉頭皺得緊緊的,一臉不悅的看著周恒,“你怎麽能拿你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這個時候你根本就不可能出院,除非你不想活了,而且,在做手術的時候,我們發現你的身體裏有一種毒素,因為失血過多,我們給你輸血查血型的時候發現的,而且,這種毒也很霸道,剛輸進你體內的血馬上就感染了這種毒素,我們現在還沒有辦法確認這件毒素,不過能夠保證的是你這不是傳染性的。”
那大夫一臉的滔滔不絕的說起來,我看著周恒那越來越疲累的臉色,心裏有些心疼,“大夫,他已經很累了,能讓他好好的休息一下嗎?還有,他出院的事情,我一會兒就去跟醫院辦一下。”
那大夫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好像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病人,更沒有見過像我這樣的病人家屬,“你知不知道,他可能會失去生命,你竟然這麽兒戲?出院?他的身體能出院嗎?”
一邊的那些醫生和護士都點頭稱是,看得我眉頭皺了起來,視線掃過了一邊躺在床上的周恒,卻發現周恒的眼睛裏慢慢的積蓄起紅色。
不好,周恒又要控製不住了,我給趙佳和趙家瑞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把這些醫護人員趕走,他們在這裏真的是太危險了。
兩人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但是卻看出我想讓那些人出去,那趙佳也是聰明,對著那大夫一下子就裝昏過去了,趙家瑞就配合著讓大夫救命,這些富有愛心和正義感的醫護人員就離開了這裏。
他們剛一出去,周恒那手上的黑色長指甲就長了出來,我從床下抓出一把糯米,直接捂住了周恒的嘴,那糯米一下子就變成黑色,之後直接就成為了粉末。
周恒的雙眼紅色不斷的浮現,我又是一把糯米捂了上去,周恒抬起一隻手直直的抓向我,那手裏的黑色長指甲幾乎就要刺中我的咽喉,而我的手卻正捂著他嘴上的那些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