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我的痛苦
周恒見我沒說話,大步的走到我的身邊,“為什麽咬自己?嘴唇都咬破了。”
原來,他說的是我嘴上的傷口,我的心微微鬆了一下,“沒事兒,就是,就是。”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就是肚子有點疼,就不小心把嘴咬破了。”
“肚子疼?怎麽會肚子疼?”周恒連忙把我扶著坐了下來,我坐得有些不舒服,動了動,然後雙手按著肚子,我是真的很疼,隻不過不是肚子痛。
“就是,女人的事,你就別問了。”我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燃燒了起來,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一個借口了,誤導周恒以為是我來是月經,這樣才不會再繼續的追問下去。
果然,我說完之後周恒的臉色也有些發紅,尷尬的輕咳了一聲,“你要是不舒服今天就在這裏休息一天,明天你好點了,我們再動身。”
“嗯。”我垂著頭,不敢再看周恒,周恒以為我是害羞也就走到了鍋邊,為我乘了一滿湯遞了過來,“喝點熱的,會舒服些。”
周恒看我喝著,轉身又回到了周叔的身邊,我看著手裏的碗,眼淚終於再也抑製不住,無聲的掉了下來,一顆一顆的落進了我手裏的湯裏,融入了湯水裏,我吸了吸鼻子,一口將那碗湯全都喝了,然後放在了我坐著的那塊石頭上,我慢吞吞的走回了自己的帳篷裏。
躺在床上,我迷迷糊糊的感覺自己處在一個水深火熱之中,好像有火一直在炙烤著我的身體,就連喘氣都帶著熱氣。
迷糊間,我感覺自己來到了一個特殊的地方,那裏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突然眼前一亮,我隱約看到前方光亮處出現了一個身影,我仔細看去,那人正是司馬懿,沒想到他竟然又來了。
“你要幹什麽?”我開始後退,全身都對司馬懿有一種抗拒的感覺,我的身體十分的熱,但是還是感覺那陣陣的寒意不斷的向我湧來,我的頭皮開始發麻,雞皮疙瘩也都全都立正。
“你發燒了。”司馬懿的聲音很輕,但是我卻聽得很清楚。
“跟你沒有關係。”如果我發燒了,也是他害的,現在竟然還在我的麵前裝好人,不覺得自己惡心嗎?
司馬懿那好看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看著我的眼神也更加的冷了一些,“女人,你就非得這麽惹我生氣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怒氣,但是這回我卻一點都不怕,“我連話都不想跟你說,你毀了我的一切,我的人生,我的未來,我所能擁有的一切全都被你給毀掉了,現在的我,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
我不再後退,我向著司馬懿的方向走了幾步,將自己的手腕放在了司馬懿的眼前,那上麵有著一條比膚色更白一些的一道疤痕,“看來它了嗎?這就是你帶給我的,那次我沒死了是周恒救了我,我欠他一條命。”
說到這裏,我的氣焰低了下來,沒有剛才那樣的咄咄逼人,現在這個司馬懿就是在用周恒的生命來威脅我,我沒有選擇的權力。
我隻能一次又一次的被動的承受著他帶給我的侮辱,他將我的尊嚴和權利踐踏在他的腳下,他讓我以一種仰望的態度看著他。
“你不就是想要我這個人嗎?你喜歡就拿去吧,反正不過是爛命一條。”我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裏帶著明顯得死氣。
還活著幹什麽?如果沒有發生昨天的事情,那麽我還能說服我自己,之前的事情雖然給我造成了傷害,但是我都挺了過來,我本以為我不會再跟司馬懿有任何的交集了,沒想到一切都隻是我想的太簡單,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像之前那樣活下去,我現在連麵對周恒的勇氣都沒有,我甚至不敢直視周恒,生怕他看出什麽。
司馬懿破天荒的沒有譏諷嘲笑我,也沒有對我威脅,隻是微垂著頭,看著我伸出來的手腕,被他這樣看著,我的心裏有些不舒服,剛想把手抽回來,就被他給緊緊的握住了。
手就像是被冰塊給握住了一樣,沒有一絲溫度,他的手指在我手腕的那條疤痕上來回的撫摸著,那種感覺讓我忍不住感覺戰栗。
“你就這麽恨我嗎?”司馬懿的聲音有一絲變化,好像有一種濃厚的感情被他深深的壓抑下來。
我咬著牙從嘴裏恨恨的蹦出幾個字,“恨不得你再死一次。”
司馬懿的身體猛的一震,那雙好看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眼裏流光轉動著深邃的神色,讓我看不明白,我也不屑去看。
他的手慢慢的鬆開我的,腳步有些踉蹌,好像受到了什麽天大的打擊一樣。
那樣子看上去竟然比我還要痛苦。
“我。”司馬懿的嘴動了動,最後沒有繼續說下去,直接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感覺一陣冰冷襲上了我的額頭,但是卻不像司馬懿給我的那種陰冷的感覺,而是一種讓人感覺非常舒服的沁涼,它趕走了我身體深處不斷散發著的燥熱。
我動了動眼睛,睜開時正好看見周恒手裏拿著手巾,放在我的額頭上,原來剛才那種舒服的沁涼感覺就是周恒在給我換冷毛巾幫我退熱。
一股說不清的感情在我的心裏流淌,我說不清這是種什麽樣的感情,酸酸的,澀澀的,甜甜的。
我知道周恒很關心我,但是我也知道我跟他沒有以後,我們兩個就像是兩條交叉線,如今隻是有片刻的相交,將我的事情解決的時候,或者是兩個月後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們就永遠沒有任何交集了,我們會越走越遠。
“張雅,你終於醒了,你發燒了,而且剛才還燒的說胡話了。”周恒看我醒來對著我笑了笑,我也想回他一個笑意,但是在聽到周恒的話時,我感覺自己的臉都僵住了。
“我,我說了什麽?”我的聲音有些沙啞,可能是發燒引起的吧,我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不知道我剛才在周恒的麵前到底都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