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脆弱的父子情
“信則有,不信則無,我記得你以前從不信這些,是遇到什麽事,讓你突然問這個。”他隨意的問道。
“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有些困惑而已。”顧奕宸看了一眼坐在他旁邊的小丫頭,笑著說道。
白惜月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神情有些不自然,總覺得今日來這裏,不是一個很好的決定。
“慧禪大師,精通命理一事,不知可否算上一二。”他意有所指,即便不把話說得那麽清楚,那老者也早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目光再次移到白惜月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觀麵相,她是個福澤深厚的人,隻是命中有一劫難,如果平安度過此劫,將來定會安康順隨,一生無憂。”
說完後停頓了一下,拿出了幾枚跟銅錢一樣的東西,放在桌子上,“請這位施主,隨意扔幾下。”
白惜月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最後還是放到手中,輕輕扔了出去,銅錢在桌子上繞了幾圈,沒過一會兒就停了下來。
她抬眼望過去,沒有看到什麽特別的地方,慧禪大師的眉頭皺了一下,他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布局,這似乎跟她的麵相有些不符,抬起手想去觸碰那銅錢,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就在他剛觸碰到那銅錢的時候,所有的銅錢一瞬間全都碎了,不是裂開,而是變成了粉末狀。
白惜月愣了一下,她剛剛好像也沒使多大的勁,怎麽就碎了呢,這幾個銅錢是不是有問題,質量也太不好了。
顧奕宸是不懂這些的,可是之前他也見過慧禪大師給別的人推算命理,至少那些人沒有把這些銅錢給扔碎。
“這位施主的生辰八字,不知可否告知。”慧禪大師用了好大一會兒才平複了心情,她的命格有些奇怪,一時之間竟然推算不出來。
“六月二十七巳時。”白惜月不假思索的就答了出來,她滿月宴的那一天,管家特意說了她的生辰,所以至今還記得很清楚。
“一切皆是命數。你們走吧,我也該繼續誦經了。”
他說完就站了起來,朝裏麵的屋子走去,絲毫沒有要再理會他們的意思。
白惜月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呢,就突然下了逐客令,心裏有些擔憂,“王爺,是不是因為我剛才把他的銅錢給摔碎了,所以他生氣了,那東西是從哪得來的,我能不能賠給他一副新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應當不會生氣,至少我從認識慧禪大師以來,還從未見他氣惱過。”
顧奕宸總覺得他有些別的話沒有說,那些話應該就是
最關鍵的。
“惜月,你先去前麵看著,我等會兒就過去。”他故意支走她,想再去問個清楚。
白惜月心中雖然疑惑,但也不好再繼續待下去。
她走遠以後,攝政王才從新進了屋,慧禪大師正在裏麵等著他。
“大師是不是推算出了什麽,不方便在她麵前講出來。”顧奕宸看他這樣多少也猜出了一些。
那老者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說法。
“從王妃的麵相來看,她的命格是不錯的,隻是有一個小小的劫難,可從剛剛的推算來看,才當真是讓人疑惑。”
“疑惑?”
“我算出她本該是個死去的人,不知為何,竟然能夠平安的活到現在。”
聽到他的話,顧奕宸眉頭皺的更深了,在浮空島的時候,金烏大師也說過同樣的話,他那時候是不屑一顧的,可如今同樣的話從慧禪大師嘴裏說出來,一切就都變了。
“那,,她今後的命理會如何。”這才是他現在最關心的事,不管之前如何,既然她活了下來就必須要一直活下去。
慧禪大師搖了搖頭,語氣沉重的說道:“老衲從未見過如此奇怪的命格,推算不出她今後的命運如何,一切都掌握在她自己手中。”
“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你們兩個命裏相衝,她命中的劫難,很有可能跟你有關,如果躲不過去那便是一段孽緣無法善終。”
顧奕宸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知道了,多謝大師。”
他心情複雜的離開了這個小院,不能善終嗎,那又如何,既然已經遇見她,即便是孽緣,他也不打算要放手。
白惜月站在相國寺的門口,跟白桃白霜說著話,此刻已經過了好大一會兒,陸陸續續的人都開始上山,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
顧奕宸站在遠處看著她,都會不自覺的揚起嘴角,這一瞬間的安靜讓他覺得,時間就停在這裏也不錯。
可總有人要去打破這樣的場景,暗六走了過去,小聲的說道:“王爺,後山出現了一批人,暫時沒有查清楚他們的來曆,埋伏在那裏許久了。”
“後山,他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暫時不用理會,靜觀其變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做些什麽。”
他轉動著手中的扳指,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中,選擇這個時候動手,可當真是個好時機。
“王爺。”白惜月轉頭的時候發現了他,立刻笑著跑了過去。
“走吧!”牽起小丫頭的時候,進到了相國寺裏。
所謂的送牌位,也就是由相國寺裏一個位高權重的僧者,拿著皇
後的牌位放到祠堂裏去,在這期間有一係列的動作要做,但由於來的人都是有錢有勢的,所以從跪拜變成了低頭默哀。
皇後的身份特殊,除了皇上,其他人都要按照規定去做。
白惜月平日裏是最討厭這些繁文縟節的,但是為了不惹麻煩,還是乖乖跟著做了,至於攝政王會不會聽話,沒有人去關心,也沒有人敢去管。
皇上站在最前麵一臉的冷漠,看不出妻子逝世的傷心,有的都是帝王家的無情。
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奈何二皇子已經聽信了別人的話,這樣的場麵在他看來,就是證實了王紫璿說的話。
父皇當真對母妃沒有一點真情實意,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會下手,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送牌位結束後,大家會休息一會兒,然後,由皇後最親近的人拿出一件信物,埋到後山的一個靈柩裏去,所有的儀式就算完成。
王紫璿一直注意著二皇子。自然沒有忽略他眼底漸漸升起來的恨意,那是一種讓他格外熟悉的眼神。
他們兩個是一路人,本性都是自私的,她隻不過是在背後小小的推波助瀾了一下,這件事就成了。
那晚跟鬼大人分開以後,她立刻就猜測到了那人的意思,隻要把皇後的死歸咎於皇上,在這個兩人關係如此敏感的時候,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兩人的關係瓦解,更何況還跟皇後有關。
之前她頻繁地出入鳳鳴殿,也並非是一無所獲,至少讓她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那時候她隻覺得這個秘密有可能會威脅到皇後,是一個不錯的把柄,沒想到竟然成了擊破二皇子心理防線的重要利器。
她隻是告訴二皇子,皇後的死並非偶然,是皇上不喜她,所以才任由她病死在宮中,甚至在葬禮上想的都是如何扳倒攝政王,而不是為自己的發妻傷心。
一開始他當然是不相信的,王紫璿拿出了之前找到的密信,上麵的字跡都是皇後親手所寫,那樣纏綿悱惻的話不是寫給皇上的,而是寫給自己的表哥。
可以看出這麽多年她攢了不少這樣的信,不過都自己放了起來,並沒有送出去,雖然不知原因如何,但已經足夠可以成為一個導火索。
二皇子很自然的接受了這件事,自己的母妃愛慕別的男子,被皇上發現了,為了保住自己的麵子和皇家的清譽,所以才用這樣的方法讓一切秘密都歸結到塵埃裏。
王紫璿看著皇上,突然覺得他此刻真是可悲,身為帝王坐擁了天下,可卻得不到人心,就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對他的信任也隻有那
麽一點。
在利益麵前完全不堪一擊,二皇子那麽聰明的人,怎麽會相信別人的片麵之詞,可他卻並沒有要去調查的意思,在所謂的證據麵前很快就相信了。
其實不過是心中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不肯承認而已,如今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做起來就更加肆無忌憚,還明目張膽的給自己貼上一個報仇的標簽,這樣就可以毫無心理壓力的奪了他的位置。
衛婉是作為衛家的代表來的,衛家人丁稀少,他們這一輩也就隻有衛婉和衛青兩個孩子,衛老將軍的身體,雖然還健壯,但是當真折騰到這相國寺上麵來,也是需要費一番力氣的,他是開國的元老,皇上不得不要給他一些麵子,就特批準在家休息。
皇上給的麵子是一回事,可做臣子的也不能太過驕縱,所以為了將軍就派衛婉過來,上市表達自己的一份哀思。
至於為什麽不派衛青,他現在還在黑水城,趕過來都要一日了,所以就隻能讓衛婉去,好在這個女子也是當男孩兒養的,能夠出來走走她倒是沒什麽怨言。
時辰到了以後,所有人都跟在僧侶的後麵,前往了後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