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微微泛紅,但若不是事先知道,你根本就想不到她哭了一晚上。
這個女人平時看清來冷冷清清的,情緒上來還真是不太好惹。
要是她的眼睛突然看不見,他都不知道原來她怎麽能哭!
他心裏一陣感慨。
見江暖睡得這麽熟,他的眼皮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早上。
鬱子安推門進來。
看到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怔了下,走上前輕輕推了推莫蘇航。
莫蘇航很快就驚醒過來。
噓。
他看了眼熟睡中的江暖,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你們倆怎麽睡到一起了?”
“你聞下我身上到底有沒有女人香味?”
莫蘇航往鬱子安麵前湊了湊。
“她說的?”鬱子安鼻子在他麵前嗅了嗅,
“我什麽味道都沒有聞到。”“我也什麽味道都沒有聞到,但這女人偏要說我身上有股濃鬱的女人香味!”莫蘇航低頭往自己身上湊了湊。
雖然他昨晚沒有洗澡,但他身上怎麽可能有女人香味呢?
他又沒有往女人身上湊?
“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獨特的氣味,江暖可能是記得你身上的氣味,所以你一出現她就發現了,除此以外,我想不到其他她能第一時間發現你的原因。”
鬱子安意味深長的看著莫蘇航。
莫蘇航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你怎麽看我做什麽?”
“蘇航,作為好兄弟,我必須提醒你一句,好好珍惜江暖。”
鬱子安一臉嚴肅的看著他,“我知道你對江暖有孩子這事心存芥蒂,可我的直覺告訴我,江暖並不是一個喜歡在外麵亂來的人,這個孩子的背後肯定另存隱情,而且,我幾乎可以確定她的心裏是有你的!”
“行了,別說了!”
莫蘇航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
“我跟她是不可能的。”
“既然你知道你們不可能,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鬱子安一臉不喜的看著他。
“我這麽做自然有我的原因。”鬱子安剛想說話就被莫蘇航製止了。
“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你就別管了,我心裏有數。”
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鬱子安頓了下,“既然你心裏有數,那我就不多說什麽了,最後再提醒你一句,凡是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兩人正低聲說著話,莫蘇航的手機忽然響起。
“佳音?”鬱子安問道。
“嗯。”
莫蘇航應了聲,轉身走到一邊去接聽電話了。
電話剛接通就聽見照顧古佳音的阿姨在那邊焦急的說道:“是莫少嗎?”
“我是。”
“莫少,小姐早上剛醒來突然覺得心髒不舒服,我要給她請醫生,她又不讓,你還是過來看看他吧!”
照顧古佳音的阿姨看了眼身邊慢吞吞的吃著早餐的古佳音,故作焦急的衝電話那邊的莫蘇航謊報著病情。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幫小姐做這樣的事情了,所以,演起戲來很是得心應手。
“我這就過來,你先替我看著她!”
“好!”
莫蘇航掛了電話就急衝衝的往外衝。
鬱子安連忙拉住他。
“出什麽事了?”
“照顧佳音的阿姨剛打來電話說她早上醒來就發現心髒不舒服,讓我趕緊過去。”
“那你是得趕緊過去,小暖這邊有我照顧,你安心照顧的佳音!”
鬱子安連忙鬆開抓著他的手。
莫蘇航突然反抓著他。
“你跟我一起去,萬一,出了什麽事,你還能幫著應付。”
“不行!”
鬱子安一口就回絕了他的要求。
“其他的事情我都能幫你,唯獨這件不行,而且,我八點有一個會議。”
很久以前,他就跟莫蘇航說得很清楚,不管他的醫術如何,他都不會參與到古佳音的救治。
“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
莫蘇航一轉身對上貝念念空洞的大眼睛。
他神情一頓,微微抿了下嘴,什麽都沒有說,大步流星的離開病房。
鬱子安看了眼莫蘇航離開的方向,眼底流出無奈之色,認命的走到病床邊故作輕鬆和好奇的問道:“暖暖,你什麽時候醒的?”
“剛醒沒多久,子安,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可靠的阿姨來照顧我的衣食起居?”
“秦天浩已經幫你去找了,這兩天應該就能到位,在阿姨沒來之前,你想做什麽直接吩咐我就行了。”
“你堂堂的院長天天躲在我這裏算怎麽回事,你去找個小護士過來陪我兩天,這樣你方便我也方便。”
昨天她就沒洗澡。
今天她要是再不洗澡,她真的會瘋的,還有就是上廁所什麽的。
她那好意思讓他這麽一個大老爺們陪她去。
“也行,那我這就去安排,你稍等下,我很快就回來。”
“好。”
鬱子安離開以後,空蕩蕩的病房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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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手中的電話剛掛,古佳音就放下了手中的勺子,隨手抽了張紙,一邊擦著嘴,一邊問道:“他怎麽說?”
“莫少說,他這就趕過來,讓我先替他照顧好小姐。”
“等他來了,你該怎麽說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我懂得!”
“那就好,你先下去吧!”
古佳音揮了下手,照顧她的阿姨迅速退下。
阿姨退下以後。
她微笑的看著鏡子中的笑顏,眼底漸漸露出陰沉狠辣之色,“一個瞎子也想和我爭,簡直就是可笑!”
砰!
她手裏的鏡子突然被她砸在地上。
外麵守著的阿姨打了個哆嗦。
她做這一行已經很久了,但還是第一次碰到像古小姐這麽難伺候的人。
在莫少麵前,她就是一隻小綿羊,但在其他人麵前,她就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毒蛇,非常記仇不說,心眼也特別的小,隻要你稍微有些讓她不順心的地方,她就會對你非打即罵,要不就隱匿在暗處觀察著你,逮到機會就會咬你一口,不僅如此,她還會抓著你的弱點威脅你。
她是莫少請來照顧她的。
最初的時候,她並不想配合她的行動和她一起騙莫少,可她卻拿她孫子的安慰威脅她,讓她不得不服從於她。
這兩年。
她就像是生活在地獄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