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正文(完)
再去見蘇老爺子和蘇家伯母,我底氣比上次足了很多,拉了一車人烏央烏央的往蘇沐的租賃屋擠,在老兩口驚呆了的表情中噗通一聲跪下地,重重磕上三個頭。
“伯父,伯母,我先前做了不少錯事,這次來是想求得你們原諒。”
磕完不待二人回答又繼續道:“你們不說話,我就當你們原諒了。另外還要提前通知一聲,我現在要再去搶一次蘇沐,不管他答不答應,我許如許這輩子都會將其捆綁在身邊,絕對,絕對不讓逃脫。”
“你,你,你……”蘇家伯母恐是被嚇懵了,指著我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來話。
我起身往外走,給手下人說好好伺候二老,等二老收拾好必要的行李後連夜將人送回老家去。
手下人說好,我就放心了,撇了一切往體育館趕。
正是蘇沐辦演唱會的日子,24日平安夜,街上人多車也多,短短十幾公裏路硬是堵了我一個半小時,等到了現場演唱會已經過去了大部分。
小助手把我拉到一邊,說不知為何蘇沐臨時加了一首歌,叫什麽你是我最深愛的人,是整場唯一的一首情歌。說完這話後還雙眼灼灼的看著我,似在傳達些什麽。
我擰了眉心,走到導演那處去打了聲招呼,附耳在跟他商量,等蘇沐唱這首歌的時候,找機會切一下他的麥,加一段女聲合唱進去。導演想也沒想的點頭說行,給場控打了個手勢,耳麥裏現場交涉好,最後衝我比個OK。
我抱著手臂等待,在幕後找個隱蔽的位置靜靜看舞台上安靜唱歌的少年,一架鋼琴一台麥,鎂光燈打在他臉上繪出漂亮迷人的五官輪廓。
這是世人眼中乖巧良善的少年,也是曾經救贖過我的陽光,我怎麽會差一點就丟了他?
蘇沐,我終於知曉你決定放棄的原因,不過是失望、不安全到了極點,你一直想要的戀愛公開,一直想得到的身份認證,我現在當著你三千觀眾的麵親自給你,你會滿意嗎?
一曲畢,舞台中央的蘇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握著話筒沙啞著聲音跟全場歌迷致謝,然後介紹下一首要唱的歌名。
觀眾高聲呼喊他的名字,卻聽得他帶了些哽咽的道:“這首歌,除了專輯錄音,從未在其他公開場合唱過,今天想最後唱一次……給一個,再不會見麵的人……”
“蘇哥哥別哭!”
“蘇哥哥加油!”
“蘇沐,蘇沐——”台下人感染了他的情緒,一張張臉都哭得淚流滿麵的,還齊聲喊著蘇沐不要哭。
我看見場控在跟我招手,耳麥裏導演叫我做好準備,呼口氣默默走到舞台幕後,等著蘇沐唱完前麵半段被突然切掉話筒後走出去。
“你是我最深愛的女人,你有最美麗的嘴唇,你擁有最動人的眼神,你帶給我幸福和快樂——”蘇沐的聲音響至這裏,戛然沉下去。
舞台後麵帷幕掀開,我披著一身純黑風衣,跑調得一塌糊塗地接唱:“你是我最深愛的男人,我的愛絕對是永恒,做什麽都值得,愛上了一個人。”
“哇!@%¥……*…*@!”場下躁動,聚光燈追光到我的臉,投影到大屏幕上,引來更大的呼喊。
音樂不停,主唱蘇沐卻如呆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關掉話筒,我一步步朝他走近,每近一步,臉上笑容就多一分。
“你一直介懷我不對外界公開,今天給你翻本的機會,你要不要?”
“你怎麽在這裏?這,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我喜歡你,想盡一切辦法都要留你在身邊,這場公開戀愛,也是我給的期許,其他任何人都不會享有。所以蘇沐,你願意來我身邊嗎?”
“我……”
“你願意,我知道你願意。忘了你在我父母墳前的拜祭了?蘇沐,你是我許家的女婿,是我帶回家見父母的第一個人,你這輩子都逃不了。”
循循善誘著,在他還在愣神之際驀然握上他的手,把話筒交到他手中。
“我從小五音不全,唱歌跑調得緊,這首歌既是你寫給我的,便由你完完整整的唱與我聽,唱完後你再親自向所有人宣布,我是你的誰。不過,千萬記得好好說,惹惱了我你可就再也見不到伯父伯母了。”
“許如許你!”
“噓,台下那麽多人都看著呢,乖,唱歌,再不唱我就親你了。”
一套軟硬兼施下來,手邊紅眼的少年溫順了許多,沙啞著聲把那唯一一首情歌深情唱完,然後一句輕咳,見鏡頭始終對著自己,竟很是羞赧的拉了我就往台下跑,一點沒理會場下三千觀眾的混亂喊叫。
又拽著我擠進衛生間,麵色緋紅氣喘籲籲。
我不由得好笑,怎麽我和他的故事每次都在男廁展開呢?初見時在男廁,與尉姍訂婚時也在男廁,現在還在男廁,難道我倆和男廁有緣?
“你還有心情笑?”我這邊唏噓,蘇沐那邊卻沒發覺我的心思,嘀嘀咕咕的踱步念叨,“這樣的消息放出去會出事的,你是顧以辭未婚妻,現在又和我一起出現在大眾視線……”
“以辭的未婚妻是許加,許加已經死了。”我提醒道。
他愣了愣,睜著疑惑的大眼問我:“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我輕笑,雙手勾下他脖頸:“你覺得是什麽意思?傻兔子,你一直想要的承認我到現在才給,雖然隻是一個虛名,但也代表我的真心。我是無論如何都舍不得你離開的,你別再跟我使氣了好不好?”
“可是,你,你裝失憶故意忘了我……”
“是我的錯,我該死!我軟弱又自私,想逃避責任才想出了失憶的怪招。我哪裏會忘記你,我不敢的,蘇沐。”
“那你抱抱我。”突地一聲哽,眼前少年情緒終於收斂不住,抽著鼻子眼淚撲嗒撲嗒的掉。
我心疼壞了,狠狠抱住他,視線也有些模糊。自他跳樓後醒來,我們還沒得及認認真真的擁抱過一次,我一直用冷漠疏離的待他,想是給人委屈得很了。
想到這裏更是難受,尋著他櫻紅唇瓣主動把吻奉上去,誓死交纏。而外麵不知何時放起了煙花,摧殘迸裂在深黑夜空中,訴說一個又一個美好動人的故事。
“中國的平安夜就是英國的春節,許瑾瑜和紀如璟想是有些孤單了,蘇沐,下月跟我回國吧。”
“他們呢?”
“自然是一起,醜女婿遲早要見老丈人的。”
“你真會瞎改編。”
“嗯?難道不對?”
“沒有,你說得很對。”
“那便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