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叫百裏千惠,是你的情敵
我問了蘇沐好幾個問題,都沒有回答我,反而在我越來越迫近他的時候拔腿就跑。
我追逐幾步又放棄,掉頭去商場附近找自己的車。
給張靜去電話囑咐她找好位置後等我,我可能要晚點到。
張靜應下,我便將車直接開去軍委辦公廳——八一大樓旁邊。
杜若溪留在a市期間,就在這裏辦公。
打電話央他出來,有警衛員在身後一直跟著,嘴唇動了動想讓他將人打發走,因為接下來我要問的事是私事,不希望別人聽到。
杜若溪也看出了我的意思,低聲命令兩個警衛員在車外等他,自己則坐到副駕駛上,眉眼帶笑的看我。
“突然找我,可是想我了?”
我煩躁地點煙,張嘴任煙霧從口腔彌漫出來。
“你還記得太平間那晚嗎?”我全身麻木,如活死人躺在太平間那晚,你在我身邊哭,紀楚和顧以辭在對麵毫無情緒站著的那晚,還記得嗎?
“永遠都忘不了。”杜若溪說。鳳眼微眯,唇線抿得緊了一些。“那是我第一次有萬念俱灰的感覺,看到你無半點生息的躺在床上,我……”
“我知道。”打斷他,不願他陷入悲傷的氣息,“其實我那時有意識。”
他突然很震驚的看我,“你有意識?”
我點頭。
我不知道紀楚和顧以辭給我用了什麽藥,但我確實有意識,除了視覺,其他感官我都有。所以我清楚聽到杜若曦的哭聲,清楚聽到他們幾個人的對話。
切入正題,我問:“我記得你那晚說,紀楚和蘇沐之間有達成過協議?”
杜若溪把我快要抽盡的煙拿走,搖下窗戶遞給外麵的警衛,聲音低沉:“我以為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
我猜不到紀楚和蘇沐之間的關係,我隻是隱隱覺得他倆有問題。
杜若溪目光淡淡,凝著前方車窗,道:“紀楚重回大唐後住在你別墅的吧?是不是從那段時間起,紀楚和蘇沐的關係得到了緩和?”
是的,和我的懷疑一模一樣。
“從那時起就已經有了合作。”
“合作什麽?”
蘇沐一直拿紀楚當努力的榜樣,以求自己有朝一日能夠超越他,這個我理解,但是紀楚能從蘇沐身上獲得什麽?為什麽要選擇和蘇沐合作?
“我猜測,應該是以紀楚離開為條件,促使蘇沐強大。”
“我不明白。”
杜若溪便轉過頭來問我:“蘇沐是不是曾跟你說過一些不著痕跡的話?你仔細想想。”
跟我說過不著痕跡的話麽?日子遠了,我有些記不了事了,唯一記得的是蘇沐對我的稱呼從姐變成了許如許;在兩人歡愛時別扭又深情的說我喜歡你、我愛你;還有那句……你永遠在我心上。
也許是看到我臉上神情有所變化,杜若溪繼續道:“蘇老爺子大鬧慈善晚宴之後,我記得是你親自去多倫多抓人。回來後初始也一直將人困著,對外封鎖他的消息,但是為什麽後麵又捧了他複出?”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他在你麵前表現出不開心的樣子,你動了惻隱之心,對他的愧疚更深一些,便主動安排他複出。”接過我的話解釋,杜若溪一臉的認真和嚴肅。
“阿許,你那時候沒有注意到蘇沐有一點點的不對勁麽?以我分析,蘇沐和紀楚之間的合作,大概是紀楚給出誘餌改變蘇沐心境,借助蘇沐想要自己變得強大的想法,讓蘇沐在你出事前離開。”
不對,分析不對。
我打住他的話:“按紀楚恨我的性子,他不會那麽好意讓蘇沐離開,也沒有這個必要。”因為如果蘇沐在我身邊,那我出事後爆出來的消息會更加爆炸——大唐董事一麵權色賄賂市長,一麵包養小白臉。這對我更具有毀滅性。
但,紀楚並沒有這麽做。難道他還在維護我?
想不通。隻覺得其中另有隱情,而真正的症結,在紀楚身上。想要弄清所有真相,我唯有和紀楚麵對麵。
理清好這條思路,我和杜若溪道別,用眼神催他下車。
他不情願,賴在車上不走。
“這裏可是軍委辦公廳,多雙眼睛看著呢。”我提醒。
杜若溪的一言一行都受關注,我的車雖然停得遠,但是兩個警衛員在外麵站立,內情人一看就知道是杜上將在車裏。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得盡快閃人。
杜若溪唇角下扯,一身正氣的臉露出委屈模樣:“連茶都不請我喝麽?”
“……”
想到他過兩天就要離開a市,心一軟,“我請你便是。”
他眼裏歡欣雀躍著,搖下窗戶強製命令警衛員回去。
警衛員擔心他的安危,磨磨蹭蹭不敢走,被他狠狠一瞪,惶恐又哀傷的走了。
***
我把車開到張靜等候我的地方,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店裏,正好是下午茶時間,幾乎滿席,我找了好久才找到張靜。
從過道穿進去,不少邀伴出來喝下午茶的女人都有意識無意識的往我身後看,目光是探尋的、驚豔的,還附帶一些小女生的高分貝尖叫。
我埋怨杜若溪不該穿著軍裝就出來,應該提前換一套,否則也不會引起如此大的轟動。
他很無所謂,一本正經的跟在我身後,說話時還刻意離我近一點,手搭上我肩膀:“換了日常衣服出來還是會這個樣子,我已經習慣了。”
我一口老血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鬱悶得難受。
是了,杜家大少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走在哪裏不是美女夾道歡迎?這麽多年,他當然已經習慣。
張靜看到我和杜若溪一起出現表情很是詫異,隨即又恢複如常,叫來服務員點單,然後靜靜等待茶點送上來。
“他過兩天要離開,所以,帶他出來聚聚。”我首先打破沉默。
張靜喝茶,意味深長的笑:“原來是這樣。”
杜若溪薄唇輕掀:“許久不見,您還是這麽性感美麗。”
張靜和杜若溪認識,不用我作介紹,且杜若溪自己又是久經歡場的主,搭訕女孩很是擅長,第一句開口就是奉承。
張靜秀眉挑了老高,誇他嘴還是那麽甜。
杜若溪說他不過實話實說。
兩人就這樣你來我往虛假的客氣著,聽得我直皺眉。
杜若溪在,我也不方便問張靜關於顧以辭的事,隻當朋友相約,幾人慢慢閑聊。聊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我提議散夥,張靜卻阻止我,不慌不忙地拋出一枚重磅炸彈。
“杜少是不是對許加有意思啊?可惜人家已經是有未婚夫的人了,不方便喲~”
杜若溪笑容慵懶,半托著腮毫不避諱的瞧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據我所知,許小姐僅僅隻是訂婚,我還有機會。”
張靜嘴角微不可聞地抽了兩抽:“杜少有所不知,許加和他未婚夫馬上就要舉辦婚禮。”
“那又如何?隻要她願意,莫說結了婚,就是生過了五六七八個小孩,我也還是喜歡。”
我一口茶水噴出來,看怪物一樣看著身邊男人:“你在說什麽胡話?”
我不過一個沒心肺的,哪裏值得他如此?夏嵐已經給他安排了相親,那晚在皇冠看見的女孩年輕美麗、家世清白,那才是配得上他的人,是他應該喜歡的人。
“他樂意瘋,你管得著嗎?”
突然插進來的一句女聲,不是張靜,是兩米開外一個斜紮著辮子的年輕女孩,穿著寬鬆的雪白T恤,牛仔短褲,腰間拴一件紅格子襯衣,青春靚麗。
“你怎麽來了?”杜若溪皺眉,並不是很喜,。又指著我介紹,“這是你許加姐,說話別沒大沒小的。”
女孩不屑癟嘴,抬著下巴看我,“你就是杜哥說的那個許加?”
我猶豫著,這女孩說的杜哥是指杜若溪?
“哎,你到底是不是許加呀?”
沒聽到我的回答,女孩有些急,又問了一次,
我說是。
她便趾高氣昂霸氣十足的走過來,對著張靜:“阿姨,麻煩讓個位。”
“……”張靜大概是被這聲阿姨喊懵逼了,呆愣著被女孩拉扯到旁邊去,讓出自己的位置。
女孩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正好麵對我:“我叫百裏千惠,是你的情敵。”
說完,伸出手來跟我握手。
我欲言又止,臉上的懵逼程度並不亞於張靜多少。
我認出這女孩就是那晚皇冠看見的女孩,隻是換了一種妝容打扮,比起上次更加清純,白白淨淨、嬌嬌柔柔的,也算女神級別。
隻是看她的皮膚狀態,太過水靈了,脾氣和說話又有些小野蠻,年紀應該不大,會不會還在上學?
我好奇地問:“你今年多大?”
她驕傲的抬下巴:“二十。我可比你年輕有資本多了!”
才二十,難怪這麽拽……
象征性的伸手跟她握握,我又問:“你說我是你的情敵,你喜歡杜若溪?”
“那當然!不過杜哥跟我說他喜歡一個叫許加的女人,哦,就是你。當然你不要誤會,我可不是跟蹤你們來的,我跟朋友也正好來這裏喝下午茶,看到杜哥在就想著過來打個招呼,沒想到你就是許加。孫子兵法裏講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要和你認識一下,了解了解你。”
噘著嘴不悅地衝杜若溪嗔怪:“沒品的男人,喜歡的女人果然也沒品。你都看不出來她的臉動過刀嗎?”
轉向我,手指凶殘的戳上我下巴:“你這下巴是削的吧?還鋸過顴骨,隆過鼻子,打過蘋果肌……嘖,一張整得麵目全非的臉,真不知道是哪裏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