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有了蘇沐的消息
不清楚為什麽男生都會選擇在某個特定的節日跟人表白,比如顧以辭在元宵夜說喜歡我,河道那邊王一樂親吻了郝美麗……難道說借著節日的氛圍,男人的雄性荷爾蒙會分泌得更多然後做出一些異常的舉動?
可惜這問題沒人給我解答,我隻能自己根據多年的經驗猜測,大概他們是為了在一起後少過一個節日,少買一份禮物吧。
“你決定和他在一起了?”洗完臉,把帕子搭到帳篷內一根細繩上,同舍的郝美麗正不停對著鏡子孤芳自賞,時而手撫臉頰練習拋媚眼,時而兩手捧心無辜裝可愛。
“當然!大學四年還沒談過一次戀愛呢,畢業前怎麽也要經曆一次。”
“你喜歡他嗎?你對他了解嗎?”脫衣上床,郝美麗又對著鏡子擠臉上的痘痘。聽到我問話,嘴裏嘖一聲,慢慢從鏡子前轉過臉來。
“沒太大感覺,但是我們可以在一起後慢慢了解嘛,有個成語怎麽說來著,日久生情!對,日久生情!時間久了,就慢慢會了解,慢慢會暗生情愫了。”
“日久生情?”我把這個詞反複咀嚼兩次,回想河邊顧以辭說的話,他喜歡我難道也是所謂的日久生情?但是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該不會是初/夜被的奪後一直念念不忘,換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吧?
想得正入迷,郝美麗一個肩拍打斷我,“你在想什麽?”
“沒事,我在想明天的訓練內容。”
“你思維跳躍真快。”她感歎一句,掃興地端著盆倒水洗臉。
我拉過被子把半個頭都蓋上,悶聲說:“我先睡了,你自己洗完了早點休息。”
“你這麽早就睡啊?我還想和你多說會話呢。好吧好吧,你先休息,晚安。”嘟囔著,但還是放我睡覺了,沒一會收拾完了也默默爬回床上躺著,順手關掉床頭的燈,帳篷裏一片黑暗。
已經是半夜12點的光景,外麵偶爾一聲烏鴉叫,‘呀——呀——’,又迅速消音下去,恢複寂靜。
我在黑暗中睜開眼,神情呆滯的望著帳篷頂,計算訓練營剩餘的時間,不長不短,還有大半月,十九天。過了這十九天,我可以離開,卻又隨時麵臨身份被曝光,成為紀楚刀俎上的魚肉的危險。我不認為兩個月的軍政訓練就能讓我完全脫胎換骨,我需要更多的正式訓練來提升體能,同時還要改變身份,尋找靠山。
講真,我不太信顧以辭,包括他所提出的那個讓我去找杜若溪的提議。相比之下,我更願意先去找蘇沐,弄清他與紀楚之間協議了什麽。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我最怕最怕的,是蘇沐也因為某種利益或某些原因背叛了我。
想著想著,困意來襲,我緩緩閉上眼。
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裏夢見蘇沐和阿本,兩人還在我的別墅裏,麵對麵擺一副象棋相互廝殺。我下班回來,老胡把車開進院子裏,別墅門口一個小不點蹦蹦跳跳地晃到車前,大眼睛小鼻子,嘴巴笑開隻長了兩顆上門牙,對著我咿咿呀呀地說話。
我蹲下身抱起他,任他抓著我的頭發滿嘴啃,口水濕噠噠的沾到我胸襟。
“回來了?”見到我的身影,蘇沐放下棋豐神俊朗地走到我麵前,勾著手指在小不點鼻尖上輕輕一刮,笑容綻開,“去洗手吃飯吧,孩子給我。”說著,探手來接小不點。
我笑著取開小不點扯著的頭發,將他遞過去,手臂和蘇沐的手臂交錯,鬆手,小不點突然掉落到地上,迸出滿地鮮血。
“孩子!”蘇沐驚恐的喊,我臉上笑容也瞬間僵住,還來不及反應更多,又聽遠處有人大聲呼喚。
“主子,快走!快走啊!”
“阿本!”我往聲音來源處追幾步,想起蘇沐還在身邊,回頭去拉蘇沐,可是哪裏還有蘇沐的影子?空曠的草坪隻有我一個人原地打轉。
“轟——”建築物震耳欲聾的倒塌聲,我背後莫名其妙燃起了大火,火光衝天照亮整個天際,阿本的喊叫不斷從大火裏傳來。
“主子,你快走,快走!”
“阿本——阿本——”夢魘一般猛然坐起來,掃視周邊環境,並非夢裏的別墅,是訓練營帳篷。
是夢。
抹一把額頭滲出的虛汗,眼睛下移到胸前,才發現整個裏衣都被濕透,我竟然流了這麽多汗嗎?唏噓著下床,掀簾看門外天色,淩晨五六點的樣子,個別早起的女兵帳篷已經亮了燈,開了門。
“你怎麽醒這麽早?”郝美麗揉著眼睛出現在我身後,奇怪的打量我。她或許是驚訝於我今天的起床時間,破天荒的醒這麽早,平常即使有訓練我也得等到訓練前十分鍾才起。
“做了個夢,嚇醒了。”我笑笑,繞開她回去換衣服。
她一把拉住我,摸摸我臉:“你臉色煞白,不會是做的噩夢吧?”
我想了想,點頭,“嗯。”
夢到死去的人再度被大火燒死,死去的孩子再度被摔死,應該是噩夢吧?
我這廂說得輕鬆,她那邊卻臉色大變:“啊?真的嗎?人家說日夜所思夜有所夢,該不會是我昨晚給你講的那些靈異事導致的吧?許加你千萬別往心裏去啊,那些事其實沒那麽恐怖,我自己潤色了一點,這世上沒有鬼怪的……”
“我知道。”拍一把她肩膀,給人推到一邊去,“先讓我換個衣服,一會要訓練了。”
“好,好。”她戰戰兢兢地退到角落去。
而我自換完衣服開始洗漱,結束後到訓練場集合訓練時,還一直在想那個夢。
我自然不相信什麽鬼怪,頂多覺得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因為白天太過思念蘇沐和阿本,晚上做夢也就順利地夢到了他們,還有肚子裏的孩子。最難忘的是別墅那段時光,所以夢到別墅;懷念兩人給的溫情,所以夢境蘇沐和阿本相處融洽;至於手裏抱著的小不點在夢中摔死,這和現實中跳海流掉有異曲同工之處。
整個夢境中,唯一解釋不通的是最後那場大火,為什麽別墅會燒起來?想到這裏我心裏就惴惴不安。會不會,會不會是京都那邊出了什麽事?
趁著小憩,我偷偷跑去男兵那邊,找到坐在地上擺弄彈殼的顧以辭。
“有事?”他見我來,抬頭瞥我一眼,臉上沒什麽表情。
我咬著唇不語,隻直直地盯著他。
他也沉得住氣,絲毫不被我灼熱的視線打擾,一絲不苟地繼續做手上的事。
等到完成得差不多了,彈殼被拚接成了一個小模型,才手撐地站起來,把那模型交給我,淡淡道:“有了蘇沐的消息。”
“他在哪兒?”我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
“A市,他昨晚放火燒了你的獨棟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