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除夕夜篝火晚會(2)
郝美麗怎麽也不承認自己上台表演是想要表白,我也就不再多語,埋頭苦幹包我的餃子。就在我越包越順手的時候,她好奇滿滿地問我:“你想教我什麽舞蹈啊?”
我沉思一下,還是選擇不告訴她,“你從來沒接觸過的。”
“什麽舞蹈我從來沒接觸過?誆我呢你,你說出名字來,我肯定看見過。”
把手邊最新包好的一個餃子放到盤子裏,唇角一咧,聲音不大不小的道:“脫衣舞。”
夜總會和各類主題酒吧都會有這樣的舞蹈,有幸觀賞過很多次。同時也因我這人惡趣味濃重,為增加啪啪啪情趣,曾經找一個舞女學過兩天,對其技巧有些掌握。雖然學得不怎麽好,但當時確是把蘇沐給迷住了。仔細想一想,這大概是我至今唯一會跳的一種舞蹈。
郝美麗嘴巴張得合不下來,好半天才艱難地吞咽一口口水,手指著我:“你實在是……太……太看不出來了!”
我拍拍手,不準備再繼續包,去旁邊打水洗幹淨。她屁顛屁顛的跟過來,與我耳語道:“你跟誰學的呀?”
“你不認識。”
“那你在哪裏學的呀?”
“你沒去過。”
“搞這麽神秘……你自己曾經跳過嗎?”
“你猜。”
“我哪兒猜得到,哎,你告訴我嘛,你是不是那個……嗯嗯嗯?”眼眉上挑,壞笑著給我一副‘我懂的’表情,還來不及收聲,旁邊有男兵小跑步過來,從她麵前端走一盤餃子。
“這是包好的吧?我端去下鍋了啊!”
郝美麗一愣,想到了什麽似的,連忙追上去:“哎,等一等,你會不會煮餃子啊!等水開了放,別煮壞了!”
我輕笑一聲走出門去,在門口撞上又抱了一大捆柴禾回來的顧以辭,兩人對視一眼不說話,默默讓道給他,然後走遠。
自守夜那晚之後,我與顧以辭突然變得冷漠,他不再有意無意的照顧我,我也從不有事麻煩他,即使麵對麵,雙方也隻麵無表情的瞥一眼,然後迅速移開目光去。
他心裏什麽想法我不清楚,但卻知道自己是恨上了他那一句‘你放心,我不會再害你’。這雖然是一句承諾,但我並沒有因此感到欣慰,反而會回顧以前,會反推,他原來竟是害過我的。
害過我什麽?利用我手裏的資源給他大哥鋪路嗎?這頂多算是政商合作。又或者是與紀楚達成交易,給我注射藥物假死?這也至少救了我一命。那麽他所說的真正害過我的事是什麽?
我眉頭緊鎖,想著這事不知覺間走到女兵編排舞蹈的場所,旁邊有幾張木桌和椅子,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又有不鏽鋼口杯,到大桶裏舀一杯熱水捧著慢慢飲,目光呆滯的靜靜看她們編排。
好像在跳什麽現代舞,下腰、一字馬、抖臀、擴胸等動作應有盡有。跳著跳著出了些汗水,一群人就把外麵的棉大衣脫了下來,隻著緊身的黑色毛衣。
“嘿!許加你怎麽在這裏?你什麽時候來的?看多久了?”一個跳累了過來喝水的女兵突然發現了我的存在,抵觸地大喝。
這一吼把場地裏其他練舞的女兵也一起吸引過來,走得近了仔細一看,竟然是那嬌滴滴的蘇曼荷。
“許加?你偷偷摸摸的在這裏做什麽,該不會是來偷師學藝吧?”手叉腰,烏黑的短發因汗水而浸濕,蘇曼荷眉目嬌俏,容貌秀麗,在一群人中很是打眼。
“我看她就是,郝美麗編不出節目了專程支使她來打聽我們的消息!”
“怎麽這樣啊?郝美麗也太LOW逼了吧!”
她一說話,其餘的人跟著附和,我孤身坐在她們對麵,形成對峙。
“有規定說我不能坐在這裏嗎?”捧著杯裏的水繼續喝,並不順著她們的話反駁。
蘇曼荷嗬嗬笑兩聲,走近我:“沒有規定說你不能坐這裏,但是堂而皇之地偷看我們編排,這樣不太好吧?畢竟你們晚上也是有節目的。”
這話是說大家晚上都要上台表演,也算競爭關係,彩排時候不應該提前打探別人。
我聳聳肩膀,非常實誠的說:“我們晚上沒節目。”所以我作為一名觀眾,無意間走到這裏,提前看一下女兵編排的節目,沒有犯法也沒有說不過去吧?這裏也並非規定中的禁區,我完全有權利在營地非禁區內自由活動。
“你……”蘇曼荷語塞,但又不服氣,不願意輕易放過我,稍提高了一些聲音道,“出於對表演者的尊重,你回避一下總可以吧?”
“可以,”我站起來,與她差不多的身高,平視她,“我當然可以回避。”說著,不願多惹事的離開。
“等一下!”怎知她又突然叫住我,嘴角莫名的勾起一絲笑,隨後手上動作急速,奪過身邊某個女兵的水杯嘩啦一聲從頭倒下,濕了一臉。
接下來就是自編自演的鬼哭狼嚎:“啊——我的臉!”
圍著的那群女人怔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交換眼神,可能還不知道蘇曼荷為什麽這樣做,但隨後又像突然取得了什麽共識一般,非常有秩序的兵分兩路,一路大聲指責我,一路裝模作樣的湊上去給蘇曼荷擦臉顯示關懷。
“許加你幹什麽呀!”
“你怎麽能用熱水潑人臉啊!你太過分了!”
……
我有些懵逼,捧著喝剩下的小半杯水看戲一樣站著,掌心裏還能感受到熱水通過水杯傳來的溫度,雖然不是滾燙,但溫熱還是有些。再看蘇曼荷被水灼得通紅的臉,不自覺抽了抽嘴角。
為了汙蔑我竟用熱水澆自己的臉……
“怎麽回事?”混亂中,顧以辭冰涼的聲線在後方響起。我看一眼委屈得小聲抽泣的蘇曼荷,頓時明了,原來劇情在這裏等著我。
“顧教官,許加突然潑了一杯熱水到曼荷臉上,好像輕度燙傷了。”扶著蘇曼荷的女兵解釋。
顧以辭沒說什麽,隻邁步前去低頭查看一眼,再緩緩把目光轉向我,似乎想聽我的說法。
我騰出一隻手來無奈地一攤,瞅瞅杯裏還剩餘的水,麵色一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精準潑出,澆到正在揩拭臉蛋的蘇曼荷身上。
“是的,現在我潑了。”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