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來日東山再起

  “現在不隻我一路人在找他，還有紀楚和蘇家。”顧以辭又道，語氣肯定。


  我捂著泛疼的胸口微微抽氣：“他失蹤前是否知道我的事。”


  “與紀楚見過麵，之後便再沒了消息。”


  那就是有可能知道了。蘇沐在紀楚那裏知道了我‘死亡’的消息，然後失蹤杳無音信，這是其中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是紀楚關起了他，再賊喊捉賊的報道他失蹤。我很難不去這樣猜測，畢竟紀楚已經心狠得連我都能痛下殺手，區區一個蘇沐他又怎麽不敢？


  “我還要在這裏訓練多久？”我問。


  “訓練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還有一個半月。”


  今天是2月6號，星期一。下一個星期一是除夕夜，如果訓練時間還有一個半月，那就要等到年後了。


  緊著唇，腦子裏空白了一陣，回過神來認真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咬牙站起來，光著腳踩在硌人的草地上，提著兩隻大一碼的鞋靴慢慢往搭不遠處新搭起來的帳篷走，“我謝你此刻的幫助，來日東山再起，定還你這個人情。”


  說這話的時候，熹微陽光正打在我的臉上，能感覺到一絲柔和。我跛著腳一瘸一拐地，走得有些遠了，聽到身後男人提高聲音的喊：“許如許，我等你東山再起。”


  我身子頓一下，轉過頭去：“從今以後，我叫許加。”


  ******

  第一天的訓練，我經曆了一個上午兩萬米的越野跑，午休兩小時緩和一點體力後，又被郝美麗告知下午是單兵戰鬥能力訓練，強度依然很大。


  我從未聽說過單兵戰鬥，但從字麵意思看，應該是士兵獨身一人作戰。玩過WARGAME的人就知道，這種訓練會佩搶，在叢林進行。而現在我們所處的環境，是一大片荒地，即使有樹叢，也多是半人高的灌木，並非叢林條件那麽有利。


  “你會輕武器射擊嗎？”郝美麗一邊從床底下拖出自己訓練用的95式自動步槍，一邊擦拭檢查一邊問我。


  我搖頭，看著她擦槍的動作心生疑竇，怎麽我沒有槍？


  “你還沒有接受過基礎訓練，沒有掌握輕武器射擊動作技能，所以據我推測，你今天下午的訓練隻能選擇旁觀。”


  哎，這樣也行？


  我蹙起眉頭，原來隻有我是菜鳥，我還以為這群人跟我一樣都是第一次接觸兵器。


  集合哨吹起，我再次跟著郝美麗走出去，然後接下來的一幕果然證實了郝美麗的推測是對的。


  沈亦雙在眾目睽睽之下遞給我一張圖紙，指了指一旁的空地：“你對於輕武器射擊還不熟悉，可以先了解理論知識。”


  這就是否了我進行實訓，要我旁觀了。我隻能默默的走過去，盤腿坐下，在郝美麗同情的目光中翻圖紙。


  而對麵的兩個男女兵方隊意氣風發的在沈亦雙、顧以辭的帶領下飛速布置好場地，一組一組的練習射擊訓練。


  拍拍身下的土，密大而結實。再看這裏環境，雖然不是叢林，但是幸好土上長了許多雜草，也有一定的柔軟度，勉強可減輕臥倒和匍匐的衝力，保護身體不受傷。


  眼看所有人都去訓練了，就我自己幹坐著，也沒人搭理我，幹脆扯了圖紙覆到臉上，仰躺著休息。睡了一會兒又覺得心緒不寧，莫名其妙想到阿本和蘇沐，我又趕緊爬起來，如打了雞血一般跑到訓練場地去。


  “報告營長，我要求參加訓練！”


  我雖然沒有參加過射擊，也不懂基本的射擊動作技能，但有幸看過葛鈺玩WARGAME，在模擬的軍事場景中進行仿真軍事射擊，也叫真人CS。這遊戲互動性強，仿真度高，葛鈺很是愛玩。偶爾一次去找他，見他穿著迷彩端著彩蛋槍滿臉漆黑的從叢林出來，還興衝衝地把著我的手教我，可惜我沒搭理他，不然我現在也不至於連使槍都不會使。


  “你沒有任何射擊基礎，暫不允許參加訓練。”沈亦雙負著手，義正言辭的拒絕我。


  我還要糾纏，她叫人給我架了下去，臨走時看見那群女兵不屑又憐憫的眼神。


  此刻的訓練場地和沙地射擊場地相似，隻是武器有限製，隻有一種，所以訓練隻設精度射擊，射程從25米到100米延伸，均在95式自動步槍的有效射程內。


  女兵這邊的初次射擊距離是25米，絕大多數都能打十環靶心，50米距離時也是如此，但到了100米以後，能打中靶心並取得8環以上的成績的女兵數量明顯減少，甚至有一成的人完全不上靶。


  我學著女兵的樣子匍匐到地上，眯起眼睛看遠處的靶子，覺得這玩意看上去並不怎麽難，瞄準了開槍不就百分百上靶？看來這群兵能力素質也不怎麽樣。


  感歎間，覺得身後有異動，快速翻身起來，顧以辭把著一杆槍看著我。


  “想試試？”


  我不置可否。


  “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靶場，將一名正在瞄準的女兵支使開。


  我二話不說的跑過去，從他手裏奪過那槍，由於沒估清重量以為槍很輕，結果到手後卻猛地一沉，差點砸腳上。


  “還挺重。”我有些尷尬，重新掌握力度端起槍。


  顧以辭麵無表情地改正我端槍動作，然後一腳踢倒我，“臥倒，右手虎口前握握把，食指第一關節靠扳機，左手握小握把，肘撐地，身體右側需和槍身呈一條直線。”


  又用手掌在我背部，用力往下壓，嘴裏說著：“身體下塌。”


  最後湊到我臉頰邊目測一下方向，沉聲道，“可以射擊！”


  我身子一顫，手上動作不聽使喚，本能的扣動扳機。


  “砰——”子彈射了出去，後坐力震得我肩膀抖了兩抖。


  而幾乎是同時，靶場那邊有旗子揮下，接著有專門記錄命中環數的記錄員高聲道：“脫靶！”


  我咬著唇不言語，耳廓裏傳來好幾聲嗤笑，其中一個嬌滴滴的女聲說：“這可是25米的靶呀，這也能脫靶。”


  心裏不是滋味，眯著眼睛又仔細看一眼對麵的靶子，有個專門換靶的同學正從我的靶子前麵走過，拿著新靶子替換我旁邊女兵的靶。


  我手上一動，“砰——”又是一槍打出。


  換靶的同學嚇得哇哇亂叫，抱著頭在沙地到處跑，一邊跑還一邊嚎:“誰開槍？誰他媽開的槍？”


  “十環！”旗子搖下，靶子旁又響起記錄員在的高喊。


  我嘴角扯起笑意，但笑還未達眼睛，兩道冰涼的帶著寒意的視線掃向了我。


  “許加！誰叫你開的槍！給我滾到一邊檢討去！”不知從何處趕來的沈亦雙暴跳如雷，一把揪起我的衣領推出訓練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