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下一個要抓的人,就是你
馬不停蹄趕回A市,已是深夜十一點的光景。張靜被人臨時扣押,探不得,尋顧瀝川的消息,得知早在中午時分,顧瀝川就被中紀委請去喝茶,直到現在人還沒被放出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我找到張達了解具體情況,說是臨下班時候,張靜在辦公室被一群便衣武警帶走,沒有告知任何原因。
我又慌忙去尋顧以辭,但顧家大門一直緊閉,不見一個人影,莫說顧以辭,就連顧家下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裏。我趕緊轉個方向再去找顧瀝川身邊的親信周廳長,同樣吃了閉門羹。
茫然無頭緒地回到別墅打葛鈺的電話。現在是非常時分,顧瀝川身邊的人都選擇明哲保身,絲毫不待見我,我隻有動用自己這邊的關係去悄悄了解情況。然,勢力最大的杜若溪我已經決絕地與之斷了聯係,杜家老爺想來也是對我諱莫如深,杜家這條路不能走。唯有葛鈺那邊,葛家勁社交麵更廣,獲取消息相對容易。
“顧瀝川出事了,你可知道?”電話接通我便開門見山,也不管葛鈺現在是睡是醒。
“有聽到一些消息,說是中紀委在查。”他那邊有些吵,有不少男女的說話聲,猜測是還在外麵沒有回家。
我嚴肅地跟他說:“你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我有事需要你幫忙。”
“行,你等會。”電話裏的雜音狠狠跳動幾下,大概是手機在哪裏磕碰到了,半晌後終於安靜,葛鈺語氣有些醉醺醺的,問:“好了,什麽事你說?”
“幫我打探一下顧瀝川現在的情況,是因為什麽被帶走?為什麽會牽連到張靜?”
如果是因為某些私人事情牽扯到張靜,後果並不嚴重,就怕是因為公司利益,一旦張靜被冠上私通賄賂罪名,我也會受到牽連。
“你等等。”說完,電話掛斷。
趁著他幫忙打探消息的空隙,我上樓到書房翻文件,開電腦與公司其他幾位核心部門領導用郵件聯係,商量對策,同時確認公司目前的項目有哪些與顧瀝川關聯密切,叮囑立即處理掉一些難看的賬麵。
“叮——”好不容易等到葛鈺回電話,我趕緊接起來,半刻不敢怠慢。“問到了嗎?到底怎麽回事?現在是什麽情況?”
“莫急,此次是普通問話,市長和幾位正副書記都被叫去了,暫時應該沒有大礙。至於張靜那邊,可能是被懷疑權色交易,便衣查探的前一天發現張靜和顧瀝川在賓館開房,還隨身攜帶著一箱紙幣。”
“權色交易?”我驚訝地皺眉,張靜和顧瀝川兩人都是單身,即使去賓館開房也是合理合法,何來權色交易?難道單憑張靜提著一箱紙幣就能判定她賄賂?中紀委怎麽能這樣直接抓人?
“我能不能去看張靜?”事實上,此刻問葛鈺這個問題,並不是要他回答我能或是不能,而是需要他給我想辦法。
可惜他為難地否決了:“暫時不能。正是暴風時期,沒人敢頂著風頭犯險,你等今晚過去,明天有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這話說出來,也就是斷了我去探張靜的路。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到現在我沒有收到任何關於顧瀝川被請去喝茶之後的消息,不管是阿本還是張達、亦或是於敬際,三條眼線都沒有收到,可見中紀委封線封得很嚴。
意識到現在做什麽都是徒勞,隻得聽葛鈺的先休息,等明日再看情況。
待到第二日上午,董事會照常召開,在匯報和討論公司經營概況的同時,也提及張靜被扣押一事,但從各個董事提供的消息來看,都不知張靜是為何被抓,紛紛猜測是否挪用公款賄賂官員,要求財會部門重做近幾年賬麵。董事會一致通過該提議,並將張靜負責的綠水雲居項目暫交給張達負責。
會議結束到了中午,阿本第一時間傳來消息,說市委書記出來了,沒有受影響。接著到了下午,兩位副書記也陸續出來,獨獨顧瀝川被留下。
我聽到這裏就知道事情遭了,顧瀝川可能棋差一遭,被市委書記搶先困了。
坐在辦公室有些忐忑不安,問張達是否有張靜的消息,張達搖頭。我思索著躊躇半天撥副書記楊毅的電話,裝作並不知道他被中紀委問話的樣子,隻打聽張靜的去向。
“許董,這我就不甚清楚了,不過你放心,如果你朋友是清白的,紀委會還她一個公道。”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我緊著唇心緒不寧,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就往外走。我不信顧瀝川不會給自己留後手,顧以辭,從昨天到現在失蹤了整整24小時的顧以辭,我得找他去,或許他就是顧瀝川留下的後手。
坐電梯直下車庫,從包裏翻鑰匙取車,剛剛把鎖解開,車底下迅速鑽出一個人影。
“顧小少爺……”我驚呼。
人影一個健步衝上來捂住我嘴,開了車門把我往瑪莎拉蒂車上拖。“小點聲。”
我依言點頭,鎖好車門急迫地問他:“你在就太好了,你有沒有你大哥的消息?他現在怎麽樣了?”
冷冽的搖頭,“沒有,但估計情況不太好。”
我心裏咯噔一下,又連問:“那你是否知道張靜到底是因為什麽被扣押?我得到消息說是權色交易,這不可能,他們有什麽證據證明?”
“有證據!”顧以辭突然道,表情嚴肅,眉頭皺起一個川字。
“什麽證據?就憑開房記錄和那一箱紙幣?”一箱紙幣能有多少?不過兩三百萬,而張靜是大唐副董,她完全有權力自行處置公司低於千萬以下的財務。
“遠遠不止這些,你還記得東和酒樓嗎?在門口你崴了腳,說看見一抹白光。”
我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是市委書記的人,自他住院之前就已經在算計了。那白光,現在變成了照片,用來指控大哥以權謀私,做權色交易。”
“單憑一張崴腳的照片?”
“還有東興酒樓老板的指控!”他咬牙,大概是在咒酒樓老板的背信棄義。
我又忽然想起:“但是,那照片上的人是我,和張靜有什麽關係?”
“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他盯著我,眼裏沒有絲毫溫度,“如果張靜被放出來,下一個要抓的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