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張靜通知我市委書記要調研A市房地產市場整體形勢,16日攜國土、建設等職能部門,聯合橋東辦事處、五裏辦事處調研大唐、尉氏等地產公司的項目開發、小區建設和樓盤銷售情況,調研過後會和各個企業負責人座談。
“尉蔚藍親自在接待,你要不要露麵?”她在電話那頭詢問我的意見,我想了想,應下,叫秘書把我後麵幾天的行程留出來。
市委書記出院我沒去,現在來調研,多是想探探各個企業的底,順道了解負責人的態度。而尉蔚藍的動作是市長那邊哄著,市委書記也在討好著,看不清他到底站隊哪邊。
把手裏報紙放下,傭人端了早點過來,我移步過去坐到自己位置上,“蘇沐和紀楚在一起?”
恭候在旁邊的阿本回:“蘇先生和少爺在晨跑。”
“嗯?”我驚訝。
從C城回來第二天,紀楚開始住回別墅,每日開著我的瑪莎拉蒂載送我。因為兩人之間有了芥蒂,所以在車裏基本不說話,我對待他的態度也如陌生人一般,言語不多。
倒是蘇沐的反應讓我很是意外,原本說著怎麽也不會接受第三者存在的人,再次看到紀楚出現別墅時,竟然隻忿忿地擰了我一把,也沒有多說什麽,更沒有情緒激動的和人打起來,招呼了一聲:“表哥。”
兩個男人麵對麵點個頭,然後一個往外走去車庫停車,一個拉著我往屋裏進,就這樣平淡的相處下來了。現在還居然一起晨跑……
“去叫他們……”話到這裏頓一下,改口,“叫蘇沐回來吃早飯。”
阿本順從,親自去了,開著保衛的巡邏車,沒一會兒載了兩個人一起回來。
“餓死了。”蘇沐見著吃的,歡喜的跑過來,坐在我身邊就開始狼吞虎咽,脖子上還掛著晨跑時用來擦汗的毛巾。
我用筷子敲打他:“去洗浴。”這兔崽子被我慣得愈加豪放,跑完步汗涔涔不說,連基本的飯前洗手都忘記,徑自用手抓起了桌上的包子往嘴裏塞。
他委屈地回瞪我一眼,“我在外麵洗手了。”
手裏筷子再舉起,他這才放下咬了一半的包子,不情不願的上樓衝涼,嘴裏嘟囔著:“他不在的時候也沒這麽多規矩……”
我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又好氣又好笑,這是紀楚回來了才有的規矩嗎?這明明就是基本的餐桌禮儀!
笑著,目光落到另外一人身上,他比蘇沐動作快,已經衝洗完換好了衣服出來。黑色V領開衫羊毛衫,紐扣一顆一顆的扣好,胸膛處露出裏麵的白色T恤,下身穿著較為寬鬆的同色係休閑褲,看上去高高大大的,劍眉斜飛,五官淩厲。
也不看我,安安靜靜地坐到餐桌另一邊,離我遠遠的,吃自己那一份早餐。
我嘴張了張,要說話,正好他抬頭拿果汁,無意地看過來。
“有事?”
“沒事。”
他又低頭繼續吃,我隻能別扭地用刀叉使勁叉自己盤子裏的牛排,暗罵自己不爭氣。簡直瘋了!怎麽會想著與他說話,而差點叫他一起作陪市委書記的調研?已經不是表哥,是敵人了啊!
不太愉悅的喝牛奶,餘光瞥到蘇沐從樓上慢吞吞的走下。
“噗——”牛奶突地噴出來,飛濺到餐桌上。
“主子……”阿本慌忙扯紙巾,我擺擺手接過來自己擦拭,眼睛卻死死盯著蘇沐的方向。
WTF!這兔崽子竟然穿了那套兔子連體衣!把帽子戴在頭上,看上去就是一隻瘦長的雪白雪白的兔子,屁股後麵還長了撮尾巴,大大咧咧地露出八顆牙微笑向我走來。
“你穿這幹什麽?”我在他落座後斥責他。
他睜著明亮的大眼:“沒衣服穿了,昨晚被你撕壞了。”
我眼睛睜得比他還大:“我什麽時候撕過你衣服?”
他作思考狀:“我記錯了?”
“廢話!哪次不是你撕我……”慌忙捂住嘴,往紀楚那邊看一眼,又轉過頭來,看蘇沐笑得陽光明媚的樣子。
歎氣,直接用手撈起他麵前一個包子,憤恨塞進人嘴裏:“吃你的早餐!”
還好紀楚麵無表情,似是沒聽到我倆的對話,慢條斯理地吃完自己盤裏那一份,拿旁邊的餐巾擦擦嘴,站起來。
“你們慢吃。”紳士的離開。
“好的,表哥.”我還沒答話,蘇沐笑眯眯的搶了,還使出自己的爪子朝人揮了揮。
我嘴角抽搐著探手去試他額頭:“你是不是發燒了?”
“沒有啊!”他把自己的包子咬一半後喂我,我拒絕了。家裏就蘇沐一個人偏愛各種麵食,我和紀楚都不喜歡,所以廚房準備早餐的時候也煞費苦心,不僅要蒸包子蒸饅頭,熱牛奶煎牛排,還要烤各種麵包餅幹,隻為了照顧到我們三人不同的味覺。
把他嘴角的肉屑揩去,看紀楚在門口接電話,輕輕道:“你何必這般?”紀楚根本不會在乎,你何必這般宣示主權?
“我什麽都沒做,不知道你說什麽。”大概是不悅,他傲慢地把頭別過去,不再搭理我。
我聳肩,也不管他了,將自己的牛排盡數吃完,再抬頭時剛剛站在門口的紀楚已經不見。
“阿本?”詢問的眼神:紀楚去哪裏了?
他撓撓頭,上前來湊到我耳邊,壓低聲音:“少爺接了電話後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沒留話……”
“往哪個方向?”
他拾起手裏的手機看一眼,“尉氏集團。”
往尉氏集團去了,不是尉家。難道尉氏公司內部出了什麽事?
猜測著,得不到答案,下一秒手機鈴聲響起。
來電顯示:杜。
是杜若溪。
接通,低淳的男聲緩緩道來:“阿許,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好消息。”
“尉氏拿下的C城東郊那塊地,出事了。爆炸事故,三死兩傷。”
“壞消息呢?”
“被炸死的其中兩人,是大唐在聘員工,一個施工員,一個資深引爆員。”
“你確定?”我眉頭皺緊。
這麽機密的消息,我作為大唐董事長,不是從集團報告得知,而是杜若溪打來告訴我。如果不是杜若溪消息太靈通,就一定是下麵的人攔了消息沒有上報。難怪剛剛紀楚走得匆忙,多是去商量處理此事。
電話掛斷,我站起來:“備車,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