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跟我解釋做什麽
我頭也不抬,一盅放下,順勢把笑笑斟了滿滿一杯的啤酒推過去:“我的主場也敢遲到,自罰三杯。”
“真狠心。”他嘖嘖兩聲,將西裝外套扔給大彭,一顆一顆地解袖口處的紐扣,然後挽起襯衣衣袖,露出結實的小臂。
咕咚咕咚把杯裏的啤酒喝完,側著臉,嘴角揚起完美的弧度:“我猜你這把要輸。”
“滾。”
老娘既然敢玩,就從來沒怕輸過,況且搖色子可是我的強項,隨便一晃就是一個6,輕輕鬆鬆贏葛鈺。
信心十足的衝著葛鈺挑釁:“你先還是我先?”
葛鈺也不是個認慫的人,一把敲定,直接開了來,“6點,封頂了!哈哈,我看你怎麽贏我,頂多你也扔個6,咱倆打成平手。”
我癟癟嘴,不太甘心的把色盅拿開,果然是6,二人平手。
“真沒勁,”杜若溪嫌棄道,“不如一人再加一顆色,同樣比大小,兩色數字相加,誰大誰贏,過十算零,十一算一,以此類推。如何?”
“難度大了點,不過好玩多了,行,沒問題。”我和葛鈺都表示同意,於是開始下一輪。
加了一顆色後,難度稍微增大,就不能像上一局那樣直往大點數搖了,得控製平衡,最好能一個4一個5,或者一個3一個6,這樣加起來就是9,點數最大,贏麵也最大。
葛鈺難得認真起來,色盅搖晃了很久放下,笑眯眯道:“這次我做一回君子,讓你先開!”
“呸!”我還沒答話,笑笑立馬啐了一口,“就你還君子,你要真想做君子,那就你先開,彰顯彰顯你的紳士品德嘛。”
“我先就我先,反正我贏定了。”葛鈺成竹在胸的拿起色盅,現出兩個3,就是6點,算是比較大的數字了。
我嘿嘿一笑:“區區一個6就想贏我,未免太天真的吧?”
“廢話少說,開開開,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7,7,7!”笑笑抓著我空閑的左手,神情緊張的對著我的色盅喊。我倆身後圍觀了幾個不是特別熟的女人,也跟著一起起哄,“7,7!”
葛鈺那邊則圍了一群男人,以大彭和張澤西為首,夾在葛鈺左右兩邊,同樣神情緊張的盯著我的色盅,“5,5,5!”
“開!一四一五,9點!你輸了。脫衣服哦~”我笑意吟吟的,慢慢將手裏兩顆色子裝起來。
“脫!脫!脫!”身後幾個女人也興致高漲,指著葛鈺要其脫衣服。
“脫就脫!我還怕羞不成。”葛鈺穿了件阿瑪尼T恤,站起來兩手一撩就脫了,還拿在手裏揮舞一圈,扔向我身後那群女人,又坐下來光著膀子繼續和我賭。
“再來!”
我眼神輕佻的滑到他下身:“想好,這把再輸,就要脫褲子了。”
葛鈺冷哼,“別得意太早,你這把要是輸了,你可得脫裙子。”我搖頭,這也是個嘴上不肯吃虧的主兒。
“那就點數上見真章。”
我隨意搖晃兩下色盅,敲定,“這次我先開,不過友情提醒,看到點數後你千萬不要有太多心理壓力,畢竟脫了褲子,裏麵還是有內褲遮羞的。”
色盅打開,兩個4,共8點。
“臥槽。”葛鈺罵一聲,轉頭和身邊的大彭、張澤西對視兩眼,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不遠處靜觀一切的杜若溪身上,“杜兒,這把你來幫我開。”
杜若溪正姿勢優雅的用刀叉叉西瓜,一小塊西瓜果肉放進嘴裏,腮幫一點點鼓動,“不用開,你輸了,脫褲子。”
“啥玩意?逗我玩呢。去去去。”葛鈺撅著嘴呸了杜若溪幾口,回頭慢慢慢慢將自己的色盅掀起半拉縫,又猛地蓋下,“臥槽!”
“咋了?”大彭和張澤西一同問。
葛鈺支支吾吾的,看看我,又看看杜若溪,“還……還真讓杜兒那個烏鴉嘴給說中了,真……真沒她大。”
“那是多少?”張澤西急得自己揭開了色盅,一看,紅紅的兩個1點。
笑笑和我身後的這群女人頓時哄堂大笑:“兩個1,總共才2點。葛鈺你手氣真不錯!”
手環胸,我也笑眯眯的支起下巴,盯著有些羞惱的葛鈺:“願賭服輸,脫。”
“你們這群女人真色。我脫,我脫。”葛鈺毫不遲疑的快速解腰帶,嘩啦脫下休閑褲,裏麵的大紅內褲立馬露出來。
“真騷,還穿紅色的。”笑笑對此無比鄙夷。
“老子今年本命年,你懂個P。”
“什麽社會了還信那一套……”
“嘿,屁股上還有個猴子,哈哈哈哈!還真是騷氣十足,猴子偷桃……”笑笑話沒說完,張澤西突然在葛鈺紅內褲上發現了大秘密,大笑著講出來,一群人都好奇的要跑去葛鈺屁股後麵看。
葛鈺自然不肯,又氣又惱的抓著張澤西暴打,鬧成一團。
我捏著色子看著他們鬧,一個恍神手裏色子被人拿去,回頭,杜若溪噙著笑坐到我對麵:“不如我們玩一局?”
“脫衣服?”我挑眉。
“那樣顯得我太欺負你了,”他笑容越濃,“這樣,我們玩一顆色子猜大小,我輸了,脫衣服,你輸了,親我一下。”
所以,這是在玩撩妹?
我哈哈大笑,看著他那雙宛若璀璨寶石的墨色眸子,裏麵明顯藏著算計與心機。
“事實上,比起親你,我更寧願脫衣服。”
對於杜若溪,是曾經的經曆,有過好感但終究是過去。而所謂過去,就是已經遺忘。所以我現在的態度很明顯,朋友可以,大家一起玩,但是私人感情不要妄想,我這人著實沒有吃回頭草的習慣。
他如此聰明的一個人,自是聽得出來我對他那曖昧的話的拒絕,摸摸鼻子,“既然這樣,那就脫衣服好了。”
手速一轉,開始搖色。
我認認真真聽著色盅裏色子的聲音變化,奈何對方搖晃速度過快,幾秒之後節奏已經混亂。
“猜。”他一把將色盅放下,做出請的姿勢。
我咬著唇,隻能憑借運氣賭一把,“小。”
杜若溪笑容不變,手放到色盅上,“確定?”
“確定。”我點頭。
單個色子猜大小很簡單,一二三點為小,四五六點為大,各自50%的幾率。不過相對來說,先猜的人贏麵會更大,因為如果先猜的猜小,則後猜的隻能被動猜大,反之亦然。
我這次先猜了小,杜若溪就被動猜大。
“那我要開了。”神神秘秘的,慢動作移開色子。
我屏住呼吸。
“4!”一聲驚呼,笑笑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了我後麵,嚇得我整個人都抖了一哆嗦。
我無奈的扭她一把,回頭麵對杜若溪。
“你輸了。”男人嘴角含著一絲玩味的笑容,平日儒雅溫柔的氣質不見反而透出壞壞的味道。
我不甘心的翻一個白眼,“不就脫衣服麽,脫就是。”
大大咧咧的,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將手伸到裙子裏,摸索半天,利落的扯下一條黑色安全褲,拎起來:“看到沒?我脫了。”
“噗——”正在喝酒的葛鈺一口氣泡噴到大彭衣服上,默默的朝我豎起大拇指,“你真行!”
笑笑早就笑彎了腰,抱著座位上的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許許你簡直是太有才,太流氓了。哎喲不行,笑得我肚子疼。”
我淡定自若,將手裏的安全褲塞到屁股下坐著,衝著對麵頗為無奈的杜若溪道:“隻說脫衣服嘛,也沒說從外麵開始脫還從裏麵開始。還來不來?”
杜若溪捏捏自己的眉心,狀似輕輕的歎了口氣:“小聰明倒是隨時都有。”
“磨磨唧唧的,這次我來搖。”我不耐煩,搶過色盅自己搖,表麵看是嫌他動作慢,實則是害怕掌握不了他搖晃的節奏,聽不清色子搖動的聲音。
他也不與我爭奪,雲淡風輕的由我折騰。
搖完一磕桌子:“讓你先猜。”
杜若溪深深看我一眼,“6點,大。”
我表情一愣,狐疑地看著他。他怎麽知道我搖了大?甚至連點數都猜到了,就算是我自己,也頂多隻能猜出大小,猜不出具體數字的。難道他偷看?有特異功能?
遲疑著,伸出手正要開盅,包間門突地被人推開,一聲嬌喝響徹全場:“杜若溪,你出來見我!”
我連忙撤回手循著聲源往外看。
或許是來人的氣勢太猛,包間裏的人竟然自動給她讓出了一條道,讓她能一眼看見杜若溪和我,我也正好一眼看見她。一身搖滾範皮夾克,紮著高高的馬尾,煙熏妝,眼影很重眼尾很高,鼻梁嬌俏,紅唇似火,手裏捏了一根說長不長的白膠棒。
“誰?”我本能的問一句。
“記不得。”杜若溪皺著眉回我。
然而下一秒那女人已經走到了我倆跟前,站在我倆正在‘賭博’的桌子前,將手裏那根白膠棒攤出來,“杜若溪,你這混蛋!你必須得對我負責!”
我好奇心驅使,夠著脖子仔細看一眼那白膠棒,這才發現哪裏是什麽白膠棒,明明就是一根驗孕棒,而且棒上明晃晃的兩道杠,陽性,已懷孕。
我嘖嘖兩聲,看著杜若溪,眼裏多了一分‘玩出火了吧’的鄙視。
“阿許,不是我。”杜若溪卻不看那女人,對著我解釋。
我聳肩,莫名其妙的:“關我毛事!跟我解釋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