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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白色的加長林肯在暗夜裏飛快行駛,駕駛員一臉凝重。車身後座半躺著一個女人,一身黑衣如墨,五官精致,唇色如血,在較為昏暗的燈光下抿著嘴角,眼神冰冷。


  “主子,到了。”老胡穩穩的把車停下,然後拉開車門迎我下車,海風瑟瑟,掀起我黑色的紗裙尾,再撩起我披散的長發,像暗夜裏嗜血的妖精。


  “事情可辦妥了?”


  我抬手把長發順道耳後,卻不是在跟老胡說話。左耳有一顆小巧的藍牙,有阿本的聲音在那頭匯報:“都已辦妥,明早6點就可起飛。”


  頓了頓又說:“蘇先生在英國的住處也已經摸清,加派了忍受在暗處盯著,保證不會再出現任何問題。”


  “好。”我掐斷,邁著步子再往前走一步,感受海水打著浪花撲上來的濕潤。老胡本能的探出手來拉我,生怕我掉下去,被我揮開。


  “紀楚可睡了?”我問。


  把紀楚軟禁於小島,還是那日他結婚那天見過,綁來之後我就回了看守所,這幾天也一直沒有時間去看,不知具體情況如何,有沒有非常生氣,生氣到虐待自己的身體?不不,他不同於蘇沐,想必會好好照顧自己,現在已是夜晚11點快到淩晨,怕是已經睡下了吧。


  老胡隨我的目光一起望向對麵,飄渺大海,盡頭處卻有一盞微弱的燈光,那是海中心的島嶼,我買下不久用來禁錮紀楚的地方。


  “少爺這幾日,都睡得比較晚。”


  我細細品味這句話,意思是紀楚這幾日都睡不著嗎?


  “去叫快艇,上島。”


  蒼海的小島,被稱為‘珊瑚島’,因為在小島的周圍環繞著各種色彩繽紛的珊瑚礁,所以以珊瑚群命名小島。不過這是原來的名字與原來的景色,自工業園區在臨海5公裏處建造發展之後,珊瑚島生態被破壞,珊瑚礁消失了大半,島上風光也大打折扣,逐漸沒落起來。以往島嶼上隨處可見很多潛水愛好者和水上降落傘愛好者,還有一些來島上享受陽光浴的人,現在沒了。一是島嶼被私人買下不允許對外開放,二是風景大不如前,失去了玩樂的興致。


  老胡叫人把快艇開了過來,趁著夜色駛上島。


  三層小洋房,紀楚的房間被安排在二樓,我抬頭看那房間裏亮起的燈,果然是還沒有休息。


  從老胡手裏接過鑰匙,我慢慢踱步上樓。


  紀楚,被我暴力綁來的紀楚,親口說對我沒有丁點非分之想的紀楚,我該用何種表情見你?是笑著喊一聲‘表哥,住得可好?’,還是冷著臉說一句‘感覺如何?’


  從樓梯一步步拾級而上,這一段不算長的距離裏我想了很多,回憶了很多,包括兒時和以前。


  我與紀楚是表兄妹,嚴格來說並非從小一起長大,6歲的時候才第一次相遇。


  6歲那年父親帶我回國祭祖,在尉蔚藍家裏去過一趟,父親與尉蔚藍是舊識,也有一些情分,回國期間剛好遇上尉慧文八歲生日,所以去府上拜訪過一次。後來轉去溫哥華,紀楚母親的城市,他兒時住在那裏。


  我還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夏天,我騎在父親的肩膀上啃一支冰淇淋,父親駝著我,母親提著一些果品,笑意盈盈的去敲一所紅房子木屋門。這是紀楚家住在‘原始森林’裏的一套別墅,親切自然且非常有味道。


  開門的是一個剛及父親肩膀高的小孩,也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仰著一張白皙好看的臉,瞳裏帶著淺淺的迷惑,用純正的法語問:“先生,請問您找誰?”


  父親還未答話,母親卻在一邊笑開了,上前摸摸小孩的頭和肩膀:“是小楚吧?多年不見都這麽高了。”


  小孩警惕的退後一步,迷惑的眼神望向母親:“您是?”


  母親從包裏翻出一套相冊,指著其中一幅全家福說:“看,這是你爸爸,這是我,我是你爸爸的姐姐,那麽你應該叫我什麽呢?”


  “姨母?您是姨母嗎?”


  母親笑得更歡樂,轉過頭來與父親打趣:“你看小楚認得我,這孩子我還是六年前來看過一次呢。”又去給那小孩一個溫暖的擁抱,“是的,小楚,我是姨母,謝謝你能認得我。”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這一幕,手裏的冰淇淋險險欲化,差一點掉到父親頭上,父親發覺了,笑著把我放下來,指著小孩道:“許許,這是舅舅家的表哥,第一次見麵,跟哥哥說聲你好。”


  或許是天性使然,那個時候的我就已經有發掘和調戲美男的本事,壞壞一笑,把手裏舔過一圈的冰淇淋遞出去:“表哥好,給你冰淇淋作為見麵禮吧。”


  對於我這個舉動,父親母親都驚了一下,對看一眼,眼裏升騰起會心的笑。唯有紀楚不領情,看著我手裏隻剩下半個的冰淇淋頗,有些嫌棄的樣子,“你好,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不吃甜食。”


  “好吧,那我親你一下吧,你好像是我的第一個哥哥。”偏頭問父親,“我沒有其他的哥哥對不對?”


  父親微笑點頭,捏捏我很有肉感的臉蛋,“是的,沒有其他哥哥了,這個世界上你就隻有舅舅家這一個哥哥,你要好好記住他的名字,紀楚,他叫紀楚。”


  紀楚,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我再沒有其他哥哥,父族那邊人丁稀少,唯得父親這一獨子,母族這邊母親有一個弟弟,生得一個兒子紀楚,所以,紀楚是我唯一的哥哥,唯一的、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想到這裏,我輕聲一笑,兒時的依賴多麽單純美好,我可以隨便耍小性子,紀楚都會忍著擔著。尤其是我父母去後,紀楚陪我回國完成遺願,再幫著我把公司推上市,幫我打下一片天,這些答應了我母親的事,紀楚都做得很好,包括照顧我。


  紀楚,怕是這個世界上陪伴我最長久的人了。


  不知覺行到門邊,我來回轉著手裏的鑰匙。為防止紀楚逃跑,他的房間24小時鎖著,如果他有要求出去走走逛逛,在裏麵搖鈴即刻有傭人前來聽從吩咐,但是出去的話必須是有人跟著的。這是我的吩咐,我不容許再出現任何意外。


  考慮良久還是拿鑰匙開了門,伴隨著“哢嚓”的開鎖聲,我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紀楚這麽晚了還沒有休息,在做什麽呢?


  推門進入,落地窗拉開著,有月光傾瀉下來,射到屋內時與屋內的白紙燈光相碰撞,二者交匯但不融合到一起,在落地窗腳下形成一道半暗半亮的半透明陰影。而紀楚,就站在那半透明陰影裏,背對著我,一身銀白睡袍修飾出高大傲然的身材。


  “紀楚。”我將門輕輕關上,站在門口,喚他。


  “你回來了?”他沒有轉過來看我,聲音懶懶的帶著低磁。


  不知為何,我看著他的背影,聽著他的聲音,心裏本有著極為深切的思念與愛憐,此刻卻不敢上前。


  “嗯。”還是輕輕的應答,語氣變得小心翼翼,“你,還習慣?”


  這是一句不該問的話,出口之後我才後悔。傲人的天之驕子被我無理由禁錮著,他怕是對我有恨吧。


  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說出了一句:“還好。”


  我喉嚨裏的‘對不起’霎時哽住。


  “那,那就好。”我吞一口口水,鼓起勇氣走到他身邊,並肩站立,也學著他的樣子把目光投向窗外,看那半圓的月亮,“紀楚,其實我很怕你恨我。”


  是的,很怕很怕。我怕我愛的人恨我入骨,可我仍然割舍不下,即使承著那恨,我也一定要把人留在身邊。


  “不恨。”


  “是嗎?”我兀自笑笑,自是不怎麽相信。怎麽會不恨,我破壞了他的婚禮,禁錮了他的自由,硬逼他接受我的喜歡,這一切的強人所難,又怎麽會不恨。


  將這一切情緒壓在心裏,我用更加明媚的笑容來掩藏不開心,“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


  “太小了,已經不甚清楚。”


  我笑容頓住,“還好,我還記得一些情節。”


  其實哪裏是記得一些情節,幾乎全部記得呐。


  紀楚,你大概不知道吧,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了,那時候覺得這個小孩真好看,比其他小孩都好看,而且是我唯一的哥哥。所以我才舍得把手裏的冰淇淋分給你,我才舍得說我親你一下吧。


  你不知道,兒時的許如許,自私又摳門得緊的呢。


  “都是以前的事,不需刻意記得,所謂以前,就是用來忘記的。”紀楚突地轉頭,麵朝我,眼裏的光忽明忽暗,“許許,你該好好清醒清醒。”


  我迎上,毫不畏懼,“我一直清醒著,一直清醒的看著自己喜歡上你,比任何人,都清醒。”抬手,抓住他腰部的絲綢,身子順勢靠近,毫無防備的撲進懷裏。


  “其實我不開心,不開心用這樣的方式,但是紀楚,是你逼我,是你逼著我用這樣的方式來禁錮,是你讓我沒有退路可走。我要你,我要你陪我一輩子,心不在沒關係,我即使綁,也要把你綁在我身邊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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