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保證不讓你疼
杜若溪這人有些危險,你不熟識便不知道他的真麵目,還當他是翩翩佳公子,才情橫溢。呸!
別人不了解我還不知道他?他就是隻披著羊皮的狼,溫潤儒雅的表麵下藏著的全是禍心,當初我就是被這副皮囊騙了才與他好了一段,當初當初,真是悔不當初。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壓住我那貨從身上推開,十分不爽的朝他胸膛踢幾腳,“別作妖,大家各玩各的,別整的最後朋友都沒得做。”
他一把拽住我的腳踝,“陪我睡一次我考慮考慮。”
我噗通摔倒在地,嘴裏冒出一連串的髒話,甚至開始問候他家祖宗,“你他M什麽時候變這麽無賴了!”
他如老鷹抓小雞一樣提拎著我的腳,如觀賞玉器一般把玩,“出來玩,放開點嘛。嘖,腳都生繭了,你該去做保養了。”
始終逃不出他對我腳踝的掌控,我幹脆也不掙紮了,躺倒在沙灘上裝屍體。他說什麽我都不回,裝作聽不到。
“嗬,還不理我了,當年你可沒這麽拽。”他靠過來與我並躺在一起,身高的關係,竟然比我長多好大一截。
“那會你多單純,一點不像現在。我可是很懷念那時候的你啊。對了,紀楚和尉慧文結婚了,以後你怎麽辦?我記得你們兄妹倆感情很深呐。”
我呼吸窒了一下,又聽得他說。
“紀楚前兩天還邀我喝酒,嗬,他酒量是越來越好了,我竟然沒拚過。記得當年我們仨一起喝一夜的時候,他可是喝不過我的……”
紀楚,紀楚我已多日不見。在他準備自己婚事的這段日子,在他說出‘如果你能祝福,歡迎觀禮’之後,我縱有一百種想見他的理由,也終是失了一個能見他的身份。
默默閉上眼,把所有情緒藏在心裏。其實我不願意,不願意承認我不甘心。
“阿許,我有一個秘密,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
“沒有。”
溫熱的氣息噴在我敏感的耳垂邊,有男聲誘惑的響起:“關於你與紀楚的。”
我霍地睜開眼睛:“什麽?”
他褐色眸子裏盡是戲謔的笑,仿佛抓到了關於我的把柄。
“在你心裏,紀楚分量重一點,還是蘇沐重一點?”
“你在轉移話題。”我皺著眉,覺得麵前這人說話忒吊胃口,不靠譜,不樂意和他再呆下去,爬起來去尋葛皮條與笑笑。
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麵,“來場排球賽?”
我轉頭,不期然撞上一堵堅硬的牆,簡單的V領白T恤下是他寬厚硬朗的胸膛。我有些迷糊眼,抬眸見這人的唇不點而朱,下巴白嫩,不知道是他剃得太幹淨,還是本身就沒有,幾乎看不見胡渣點。
他衝我笑得魅惑:“贏了,我幫你拿C城東郊那塊地皮,輸了……”
我挑眉。
“把葛鈺的新女友送上我床。”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環著胸看他:“挑撥我和葛鈺的關係?還是挑撥我和蘇沐?其實,我倒比較欣賞你自己出馬把那女人勾到手。至於C城東郊那塊地皮,我無所謂要不要。”
C城是阿本的初戀情人在打理,也說過東郊地皮的事,原本打算拿下來建商業住宅,有風聲說國家要征用,但遲遲不見動靜,也不敢妄動。所以一直耽擱著。
杜若溪和我、葛鈺不一樣,並非純正的商人,杜家一門還有一些政治背景,據說是杜太太娘家那邊的關係,具體也不知。幹我們這一行,官家必須要巴結,但也不能過度,過度了容易出事。而所謂的“政商”,政在前,商在後,具有統治地位的,依然是政治人士。
“不過一場排球,我還陪你玩得起。”
於是尋來了葛皮條與大彭他們,商量著來一場排球賽,考慮到沙灘排球隻能兩人打,6人都想玩,當下轉戰到室內,打室內排球。
6個人分兩組,各自又拉了三個人湊夠人數。我與笑笑、葛皮條,外加三名不認識的花樣少男一隊,那邊是杜若溪、大彭和張澤西加三名比基尼美女。另外找了兩名圍觀者做裁判。
到這裏的時候,大彭還突然問了一句:“杜兒,你帶的那位小盆友呢?怎麽走了?”
杜若溪顛著排球回應:“家裏有點事,就先離開了。不用管他,以後有機會再介紹你們認識。”
眾人也不疑有他,開始玩自己的。
葛皮條吵吵著要換人,要與比基尼美女一隊,被我和笑笑各自瞪一眼後消停了,默默走到自己想做的自由人位置。如此,我與笑笑便合計著兩名較高的男孩做攻手,剩下一名男孩與我倆一起負責傳球救球。
再看對麵的陣容分布,大彭是自由人,張澤西與杜若溪一傳、二傳站位,三名比基尼美女主攻。
葛皮條一見這陣勢又開始嚷嚷:“哎呀呀要輸要輸。杜兒心機太重了,派三個女的來進攻,眼睛都看胸去了,哪裏看得到球?”
剛說完,笑笑虛空一腳飛過去,“你他M再烏鴉嘴試試看!”
我也橫著眼眸瞪了一下葛皮條,這混蛋玩意簡直就是在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說得跟對麵沒男的而我和笑笑沒有胸一樣。我靠!你看笑笑把外麵的罩衫一脫,露出胸前兩個渾圓的時候,張澤西眼睛不都看直了?
勾唇一笑,我跑去圍觀者中借了一件男士T恤,再拿剪子在肩膀那一塊剪下一大片,達到一低身就能看到半球的效果,再把左側衣角剪下一塊,若隱若現的露出臀部曲線。
嘖,效果還不錯,既方便我奔跑跳躍又能吸睛。
一切準備就緒,裁判吹響了哨聲,比賽正式開始。
第一場,對麵獲得發球權,大彭發球,得分。球安全過網,落在笑笑所站位置附近,她認真迎上,正墊,方向很好,迅速移開,主攻扣球。
杜若溪前撲接住,傳給張澤西,張澤西連墊兩次,一名卷發美女進攻。跳身時圍觀群眾集體哇了一聲,然後讚歎聲四起。很明顯,美女波濤洶湧震撼了他們。
球掉在我這邊,但臨近外線的位置,太遠趕不上,撲過去時球已經掉地。失分。
大彭繼續發球,高吊球,我與笑笑身高有限,心有靈犀的把位置讓給負責傳球的那名男孩,他不負眾望的接住,墊球,傳給主攻手,主攻扣球,躍起的時候對麵三名比基尼美女竟然也一起躍起來,一排都是上下不斷波動的“大球”。
我暗叫不好,果然攻手的球失了準頭,不過網。又失一分。
葛皮條叫了一聲“臥槽”!我與笑笑對視一眼,沒說什麽,繼續比賽。
連續幾個球下來,局勢一邊倒,14:16,第一局輸掉。休息一陣又開始第二局,我們這邊的戰略做了一點變化,笑笑與一名攻手換了位置。而對麵幾人的站位保持不變。
經曆了上一局的體力消耗,女生明顯有些體力不支,不管是我和笑笑,還是對麵的三名比基尼美女,臉上都現出了一點乏態。
也許是因為我們這邊多了一個男生,所以體力上稍微占了一些優勢,第二局將比分追了回來,三局兩勝,前兩局打平。開始第三局決勝局。
我汗水淋漓,感覺身上所穿衣物已經完全濕透,也不在乎什麽輸贏了,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局。
球掉落在我這邊,我本能的跑過去,單跪墊球,膝蓋剛觸到地麵一坨龐大物體突然朝我右側方向倒過來,還來不及看清是誰,我已被推倒,左膝隨著那力量嘭地磕到地麵,左手也因為疊掌式接球被那力量絆得順勢扭轉。然後感覺到左手劇烈疼痛,以及身上死沉死沉的重量。
“許許!”最近的是笑笑的喊叫,她第一個衝過來幫我推開那重物,翻著我檢查,“你怎麽樣?”
“阿許,怎麽樣?哪裏疼?”接著是杜若溪,他從笑笑手裏把我接過去,像電視劇裏男主角摟著要翹辮子的女主角一樣,眼神裏竟然還帶著關心。
而在他之後,葛皮條、張澤西等人陸續趕過來,蹲在我身邊查看情況,外圍也圍了一群人,看動物一樣看著我。
“有沒有事?”
“傷到了哪裏?許許你說話。”
我皺著眉頭,拿右手指著已經痛到麻木的左手:“感覺這隻手要斷掉了。”
杜若溪把目光移向我左手,當下就變了臉色,大吼:“都愣著幹什麽?把車開過來!”然後輕輕抬著我整隻左手臂,收到我腰腹處放好,抱起我就開始狂奔。
我拿僅有的右手勾住他脖子,又累又痛簡直想哭,“嗎的你說我會不會變殘廢啊?”
他喘著粗氣一邊跑一邊安慰:“別亂想,應該是骨節錯位,沒事的。”
我想起他剛剛大變的臉色,對他現在說得這麽輕鬆的話表示懷疑,但細思一下疼得都沒感覺了,多半是骨折錯位,最不濟就是直接斷掉。但就這麽一磕而已,應該不至於斷掉吧?
“我靠。”我帶著哭腔把臉埋到他頸窩處,“你給我找個溫柔的骨科醫生,老娘受不了疼。”
“好。”
“複位的時候能不能打麻醉藥?”
“……”
“能打的吧?不然打一針止痛劑也行。”反正別讓我疼就行。
許是被我問得無言了,又害怕我胡思亂想,他隻能重複著之前的話安慰我:“不要亂想,醫生看了自然會有辦法的,不會疼。聽話。”
“不騙?”
“嗯,不騙。我會給醫生說的,放心,我保證不讓你疼。”
這般說著,車也到了。司機和助手過來接,他執拗著不讓別人動,害怕碰到我的手,自己堅持把我抱上了車,又急催著往醫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