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風又不止(1)
這日清早封青就起了,因為某人要回去了。
“難得出來一趟你這就要走了?不怕荻州有變?”封青幫夜未邵整理好衣衫,昨夜皇城傳來消息好像是出了什麽要緊的事情。夜未邵昨晚可是心神不寧了一夜,這不說什麽也要回去看看。
封青不得不收回之前說的話,他看起來確實不是個好皇帝,但他畢竟是姓夜。骨子裏都有著帝王血,怎麽可能看著家族世代守候的江山出岔子。他不是為的自己守江山,他是為的夜家,要是有合適的人出現別說下麵的朝臣了,夜未邵肯定是第一個說要讓位的。
“沒法子啊,皇城還有事在等著總不好叫他們一直等著吧。不是急事也就算了,要是緊要的事情耽擱了,那我不就成了百姓唾罵的了?到時候你成為我的皇後他們不是也要罵你了?”夜未邵歎了口氣,他也是想一直過這樣的清閑日子,每天都這樣無憂慮的過活也是不錯。
“是,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情,所以這不是在幫你收拾了?”
夜未邵上前輕輕的抱住她,一想到回到皇城就要接手那些麻煩事就煩,“荻州的事情我可就全權交由你了,你想怎麽來就怎麽來。要是天星閣那邊出了兵你可拿著我給你的特令趕回皇城請兵,又或是到邊上的城池借兵。”
封青點頭,“我知道的,荻州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你也小心些,雖然宮裏不會出什麽要命的事,但朝臣的那些明爭暗鬥也是要命的。”
“你是不是多慮了?我可是皇帝,誰敢在我眼皮子低下動土?”
“你是皇帝,但皇帝才是最容易被人糊弄的。要是他們想讓你知道那你還沒出禦書房就什麽都知道了,要是他們不想知道,你就是怎麽查也是查不著的。”封青歎了口氣,要是可以她真的不希望夜未邵當皇帝,一個木偶皇帝怎麽樣都被限製有何價值。
夜未邵下巴抵著封青的肩,眉眼裏滿是柔意,“說的是,所以啊,這不就需要青青助我了麽。你放心好了,那些人現在動不了我,不僅是現在以後也沒機會。”
“嗯。”
夜未邵這一走封青可是天天的往茶樓裏竄,每天都可以看到於家的那位公子在和方寒聊些什麽事,也是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當然還是能看見於家老爺隔幾天就來茶樓逮人。
“表妹,你可有看見於公子來過?”方寒走過來到封青對麵坐下。
封青舉起手來的茶小口的抿了抿,“沒見到,表哥近幾日和那於家公子走的這麽近,你們倆什麽時候有的交集?”
方寒自己也倒了杯茶,“表妹忘了,之前我貨物被劫的那次,就是這位於公子幫我從地月閣手裏拿回的貨物,那次之後我們倆的就經常在這茶樓相約喝茶聊天,關係也就好了起來。”
兩人正聊著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封青對於霖笑了笑,又對方寒小聲的說道:“表哥,這不是來了。”
“於公子,你怎麽才來啊。昨兒個說好的要這手談一盤的,還以為你怕了不來了呢。”方寒說著叫小二拿了副棋盤上來。說來這茶樓也是有意思,能喝茶暢聊,還有棋具曲藝供客人玩樂。
於霖挑眉,在方寒邊上坐下,“誰怕了誰還不一定呢,今日我們定要分出個勝負來。”
方寒淡笑一聲,突然想到之前他們棋下一半於家老爺來攪黃了,那次好像是於霖快要輸了,“於公子,話是這麽說,可別同上次一般叫令尊給攪和了。”
於霖拿起一顆棋子就落子了,嘴角微微上揚,“這次不會了,我們家那位今日有事不在,我們可以好好的玩個高興了。”
“既然於公子這麽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兩人說著也就開始了,相比他們封青可就悠閑的多了。好在她耳力不錯可以聽到不少邊上的人在談論的事兒。
“你可聽說關於天星閣的事情?”
“喲,這荻州城裏現在誰不在說天星閣的事情啊,還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我這可是新消息,你還真的不一定知道。”
“那你可說來給我聽聽。”
“前不久那天星令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這事不是鬧挺大的嗎,天星閣又怎麽了?”
“這天星閣天星令,不是一家的麽。自從那天星令出來了之後,不少的幫派都跟著搶,天星閣卻沒有什麽響動,他們都說這天星閣是不在意這些。還有的說天星閣的認為外的都是假的所以不屑去找。”
“難道不是嗎?”
“你是不知道那天星閣的可是私底下叫人毀了天星令的,隻要是有天星令的人家,要是沒藏好啊第二天保管就不見了。都說是被其他幫派的人搶走了,但是你想想能在荻州有這麽大手筆的還能是誰啊,也就隻有天星閣的了。”
“你會不會聽錯了?天星閣的不是說沒興趣嗎?怎麽會叫人私下去搶呢?”
“這就不好說了,好歹也是大幫派應該是不想叫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吧。不過我可是有親眼看見的,那天起夜我就看見有天星閣的人在我隔壁那戶人家的房頭走,第二天我家隔壁的那戶人家就說天星令不見了。”
“不會吧,怎麽還有這樣的事情啊。”
封青不由得笑了笑,這事也是有趣為了不叫人知道就私底下去搶,還叫人給毀了。這叫什麽,是叫“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嗎。想來也是,那吳羌找了天星令十年之久,怎麽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了,自然是有點作為的。
於霖落下最後一顆子,總算是結束了這一局,“方公子這一把可是我搶占了先機,贏了也是正常的,我們再來一把。”
方寒點頭,難得叫於霖贏了一把心裏有點小不愉快啊,“不知於公子一直被令尊這麽管這這麽久沒想著出去看看呢?”和於霖不熟的時候他還以為於霖就是個不學無術的,但是沒想到他也是有學識的,說不定比那些才子舉人更有才幹。
“這話啊也有人問過了,外麵我也是想去的,但不是現在。再說了,就算我想出去我家的那位也是不許的,說不定等他死了之後我會有那個機會吧。”於霖說著聳了聳肩,甚是無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