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隻留有用的（2）
封青帶著蘿優走出去剛巧碰上過來的封博風。
“大姐來我院子所謂何事？”封博風皺眉，她來的方向好像是吳氏的房。
“內宅的事情二弟就別管了，不過最近府裏不好過，養不起閑人了。二弟也要有個數才好。”封青說完就帶著蘿優走了，不再理會封博風的舉動言辭。
蘿優可不算數蠢人，怎麽會看不出封博風的表情不對，“大小姐，咱們剛從婉姨娘的房裏出來，您說二少爺會不會認為我們要把婉姨娘送出去？”
封青挑眉隻笑笑，這個可能性也是有的，不過她可沒想過奪人所愛。
“一早上都沒見到阿念了，可知他去哪裏了？”封青問道。
“回大小姐的話，四少爺和老爺以前出的門，多半是去軍營了吧。”
去軍營也好，總比在府裏無所事事來的好。
封青又去賬房看了一眼，就回去用午膳了。
“大小姐，真的要把所有的人都叫來嗎？”蘿優為封青剛才說的話有所擔憂，小姐居然要把所有的仆役講話。且不說其他，就是府裏也沒有能聚集這麽多人的地方啊。
封青手裏的筷子沒挺過，下午的事情也不少多吃點沒壞處。
“不是所有，你先叫林管事來吧，我先把前麵的事情吩咐了。”
蘿優點頭離開。
這前腳剛走一個，後腳就又有人叫了封青，“秦嬤嬤您怎麽來了？”
秦嬤嬤走進來，手裏還拿著不少東西呢，“大小姐，老奴老了也伺候不了大小姐了。有些東西交還給大小姐了老奴這心裏也踏實。”
“秦嬤嬤……”
秦嬤嬤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封青，那是一個紅木匣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大小姐，這是夫人嫁過來的時候帶來的陪嫁鋪子，大大小小的地契都在這裏了，還有幾個莊子，幾個田地，還有些銀票。能留下的，都在這裏了。”秦嬤嬤打開匣子把裏麵的東西一一拿出來說給封青聽。
“嬤嬤這是做什麽？”封青道，心裏也是一愣，沒想到還有這些東西留著呢。
秦嬤嬤眼角有點濕潤了，抬頭看向封青，好似看到一個窈窕佳人站在自己麵前。“這些都是夫人留給大小姐的，其他的嫁妝大半都被劉氏給吞了，隻有這些了。夫人臨死前怕劉氏來搜刮就把東西交給了莊管事，不久前莊管事才叫老奴拿來歸還給小姐。”
“大小姐長大啦，長得越來越像夫人了，要是夫人還在看到大小姐肯定很高興。”秦嬤嬤說著眼角的眼淚有點控製不住了。
封青伸手抹去秦嬤嬤的眼淚，“嬤嬤，以後我們的日子會更好的，嬤嬤不用擔心，我會解決掉那些麻煩的。”看著已經有點白發的半百老人在自己麵前流淚，封青真的受不了。
“大小姐，林管事來了，您……”蘿優剛進來就看見秦嬤嬤在，很聰明的知道自己進來的時間不對。
秦嬤嬤知道現在由封青管家了，事情自然就多了，怎麽能打擾她呢，“大小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老奴先退下了。”
封青點頭，“嬤嬤不用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好。”
林管事進來的時候封青已經叫蘿優把桌子上的碗碟收好了，她手裏也隻拿著一本花名冊。
“大小姐，您找老仆。”林管事恭敬的見禮，進過這幾天的接觸他已經認識到了封青的厲害。不同外界言傳的那麽廢材，大小姐是有真本事的。
封青把花名冊遞給林管事，“這裏麵你去核實一下簽了死契的奴仆名字對不對，順便去問一下有沒有誰想簽死契的，都問清楚了。”
“老仆鬥膽請問小姐想要做什麽？”林管事問道。
封青拿起蘿優剛倒好的茶，“封家沒有閑錢，不養閑人。你多注意一下，要是能幹的沒簽死契的，可以去問一下要不要簽死契，要是不願也不強求。”
怎麽說林管事也是有譜了，小姐這是要裁減啊。
“照辦吧。”
“是。”
封青這一個下午過得還算是輕鬆，就在院子裏喝茶看書，要不就是和阿厭以前玩鬧，再就是叫人去給大房那邊送禮。在幾個賬房先生的努力下終於是把賬本都核對過了。
“大小姐，我們幾個已經算清楚了，不算府裏的用度，外麵的店鋪就已經虧空了兩萬兩了。”
封青歎了口氣，兩萬兩啊。要是放在過去，封家也不會在乎，現在這兩萬兩足夠封家幾個月的用度了。“辛苦各位先生了，都回去歇著吧。”
“是。”賬房先生一走屋裏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蘿優站在一邊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兩萬兩就是把下麵的鋪子賣了都不一定有兩萬兩。“小姐，您別擔心啊，錢沒了就賺錢唄，有什麽大不了的。”
封青趴在桌子上，側過臉看向蘿優，臉上滿是無奈，“蘿優，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帶會兒。”
蘿優出去順手帶上了門，屋裏隻剩下封青一個。
封青抱著頭有點煩躁，怎麽辦呢，現在知道有虧空但卻沒錢去補上，怎麽辦呢。寶開樓挺賺錢的，要是拿寶開樓的錢去補虧空是一定可以補得上的，但她心裏多半就要過意不去了。雖然方家的那些產業是隨著母親歸入封家了，但在她心裏方家的就是方家的，封家的也就是封家的，不可能混為一談。
要是用方家去補封家的虧空，那方家那邊怎麽解釋？父親在外又怎麽被同僚看待。話亡妻的錢補妾室的錯，怎麽說都不好聽。不管是為了哪家，她都不能這麽做。
那還能怎麽辦啊，好煩啊啊。後院的事情真的好煩啊，遠比在戰場上與人廝殺要來的麻煩也難搞。
這天夜裏，封青睡的很早。不過還是沒忘給夜未邵留燈，至於他來不來就不是不是她的事了。
夜未邵來的也晚，不過看到某人就算睡著了也還有留燈心裏也就平衡了。一點都不外，利索的上床抱著封青睡了起來。
次日清晨封青醒時，還能感覺到自己身邊的被子留有餘溫，連燈也滅了，看來昨晚他是來過了。
“大小姐，您起了嗎？”蘿優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嗯，起了。叫下麵的人打水進來吧。”封青起身揉了揉肩膀，今天又將是忙碌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