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收場
“封姝秀，你母親是病死的，是她自己不肯看大夫，是她自己拖著病怏怏的身子還要鬧脾氣。這和青兒沒有關係，你到底要我說幾遍？”封常伯狠狠的拍了下自己手邊的桌板，要不是控製著力氣著桌子說不定已經塌了。
“父親說病死的就是病死的，就算是病死的也是封青害的。要不是她要把母親送到莊子上母親也不會病死，還是她害的。”封姝秀已經哭不出來了，聲音也變得沙啞。
封常伯怒目而視看向封姝秀，他是怎麽也想不到才幾年的功夫就把原來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變成了這樣，劉氏到底是用了什麽手段，“封姝秀，我封家不欠你的，劉氏做的那些屁事你不會不知道。
封家不是你一個人的封家，你不要名聲不要緊，封家還要臉麵。封家多少待嫁姑娘等著出嫁你，被你和你母親那麽一害就什麽都沒了。你大伯家的表姐昨日還被人上門退婚了，大房沒有上門鬧事已經不錯了，你還想怎麽樣？”
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封博風抬起頭看向怒氣衝衝的父親，又瞥了眼在看戲的封青。現在封青可是父親麵前的紅人了，什麽事都有她來摻一腳。
“封博風，你一直看著幹什麽？你有什麽想說的，你有什麽不滿啊，也說了叫我聽聽。我就不明白了，你們小時候也是聽話懂事的怎麽長大了這麽不懂收斂？”
封博風低下頭，“父親，這件事確實是兒子的不對，是兒子沒有管好妹妹，害得封家顏麵再次被搏。此事兒子願承擔一切懲罰，任憑父親懲戒。”
封青挑眉，封姝秀和劉氏一樣是直腸子什麽事都藏不住，這樣的人也好對付。相較之下封博風明顯和封姝秀不是一道的，他會隱忍，不管是現在還是之前他都知道要先“屈”才會有“伸”。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你還算是知道自己有錯，你妹妹呢，看看她被劉氏慣養成什麽樣子了。哪裏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我記得你明年就要及笄了吧，就憑你今日的做派，到時候那會有什麽人家上門要你。”封常伯也是氣急了才會說出這口無遮攔的話來。
封姝秀瞪了眼自己麵前高高在上的父親，眼裏滿自嘲，“父親啊，你不是大將軍嘛。為國捐軀的大將軍啊，你的身份擺在這裏還怕有人不要我呀？就算是為了拉攏也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來，父親您說我何必要著急於一時呢？”皇城這麽多小姐不可能都不出醜，但想洗白也不是沒有辦法。
封青揉了揉手，咬牙譏笑一聲，上前對著封姝秀的臉就是一巴掌，“封姝秀，醒醒吧，封家不差你一個妾生的女兒。”
封姝秀捂著臉，眼眶紅紅的哭不出來，沙啞的嗓子也說不出話來。封青可以看到她眼裏的不甘和委屈，一個死了母親的女兒確實委屈又可憐，但一個敗壞家族門風的小姐可不是一個值得關注的好小姐。
“阿姐，髒。”封辭念遞上帕子，不用多說是也足以表達他的態度。這人嘴太髒了不知道阿姐親手妾打。
封青接過帕子，擦了手退到一邊，“還有一年的時間也夠叫那些風言風語散去了，你就去寺廟裏上住一段時間，就當是給死去的亡母祈願。我會叫人照顧你。這一年裏你給我安生點，等會來了我給你找合適的人家就嫁了吧。”
封常伯歎了口氣，“就按青兒說的辦吧。”比較還是自己的女兒，總不好直接打死了。
“封青，我不要你假慈悲。什麽找好人家啊？你別是到時候隨便找了什麽醃囋戶就把我打發了吧。那些人還是你自己留著吧……”
封青猛的轉過身捏住封姝秀的嘴，“嘴巴放幹淨點，你也是封家的人，我就算不顧及你也會顧及封家的顏麵。你最好不要給我找事，不然我叫你站著離開抬著回來，我說到做到。”當然後半句話都是小聲在她耳邊說的，就連站在邊上的封博風都不一定聽得到。
“父親時間不早了有什麽事明早再說吧，您先回去休息吧。”封青起身拉開和封姝秀對距離。
封常伯拿起杯子裏已經冷掉的茶水猛的喝了一口，算是自己給自己降降火了。“好，今日時間也不早了，就先這樣吧。把封姝秀和封博風關入祠堂，明日一早送封姝秀離開，封博風禁足半月。”
封常伯一走就有人上來帶封博風和封姝秀去祠堂，“封青，等我回來之日，我定要你跪下來給我磕頭。”她不會放棄的，封青最好活的久一點，別在她動手前就死了。
“不會有那一天的。”封青低聲呢喃道。
“阿姐，不要管他們，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封辭念上前道，今日的阿姐叫他見識到了什麽叫麵臨險境還能全身而退。他在男賓席周圍都是些上了年紀的大人們，他看著那些人一開始從不肖入眼到後來的稍許讚賞。
“好。”
封青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裏的時候蘿優已經在等著她了，她在進門的時候就把蘿優支開了，叫她去問一下林管事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事情已經打聽到了。”
封青閉著眼睛熟練的摸到了椅子桌下，啊，不行了今天好累，好想睡覺啊。
“小姐，要不您先睡吧。明早再告訴您也是一樣的。”蘿優擔憂道，她今天跟著小姐在外麵跑一圈都累，小姐還要解決那麽多麻煩還不得比她更累啊。
封青擺了擺手，拍了拍臉讓自己更清醒點。“你說吧，聽完再睡心裏也踏實點。”說著還給自己倒了杯茶好醒醒腦袋。
“小姐，今日送出的禮就隻有五房那邊收禮，其他房不是把我們的人打出來了就是收下了禮等我們的人走了再把禮扔出去。”蘿優越說越氣，這可是小姐用自己的錢買來的禮啊，就被他們給糟踐了。
封青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五房收了是因為受過父親的照拂，看在父親的麵上這個禮還是會收的。其他房都是文官就算父親想照拂也沒法子啊，自然會因最近的風言風語和麻煩事而惱。
“沒事，他們不收也是對的。”
“對什麽啊，他們以為小姐的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啊？這可是小姐您自己的私房錢啊。”
“有什麽關係，這本就是我們欠他們的。”封青伸手抹去蘿優臉上被急出來的眼淚，這個丫頭啊，她都沒哭她哭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