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叫你阿邵好不好?
“青青,你說誰會當那出頭鳥啊?”顧芊芊手裏拿著沒吃完的甜糕點,嘴裏那刺喉的味道還是難以散去。
還沒等封青說話,封姝秀先一步說了話,“老公爺,陛下,今日姝秀準備了一曲華章但卻缺一位幫手。不知陛下可否應允臣女請家姐一同?”
“不知你的家姐是……?”
封姝秀對著正在吃酒的封青淡笑,“臣女的家姐是封青,各位不知長姐其他樂器不會,卻是吹的一手好塤。”
顧芊芊一愣,手裏的糕點差點掉了,“青青,確實有出頭鳥了,但這出頭鳥衝著你飛是怎麽回事?”
封青若無其事的放下手裏的酒壺,壺裏的酒已經過半了,“世事無常,誰知道她在打什麽主意。”要不是說封姝秀蠢呢,這些在室小姐的明爭暗鬥,眾人不都是看破不說破。也就封姝秀腦子不太好,又急於求成不把矛頭對外刺,反而往裏懟。
“那你怎麽辦?那什麽塤的你會不會啊?”本以為逃過一劫,沒想到又來了。這些人多半是商量好的,不看封青出洋相就不罷休吧。
“不熟。”但並不是不會,隻是許久沒吹了有點忘了。
夜未邵看了眼幸災樂禍的封姝秀,嘴角微微上揚,想到了點好玩的。“既然是要人合奏,為何要找你家姐?朕可是聽說小公爺的箜篌彈的好,朕有心讓你們合奏,你們覺得如何?”
這可是皇帝開口,怎麽能搏了麵子。“好,既然陛下想聽,那臣就彈一曲,封小姐不會在意臨時換人合奏吧?”身為小公爺,那些亂七八糟的故意為之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
“既然如此,臣女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封青輕笑,繼續那起酒壺。夜未邵這是故意的,他知道在座有很多人都對孫時鈞有意。封姝秀是想讓她出洋相,夜未邵這一舉動救了她同時把封姝秀推上了風口浪尖。在座的才女誰不想和小公爺合奏啊,偏偏她封姝秀得了殊榮,不被敵對都說不過去吧。
“青青,陛下救了你。”顧芊芊嘖嘖嘴,看兄長愁眉不展的樣子就知道夜未邵多半又魯莽行事了。為了一個女人三番四次的離宮不說,今日還弄這麽一出,她可沒聽說夜未邵什麽時候和封青有過深交
“嗯,是陛下心善。”
這壽宴開到一半夜未邵就急匆匆的離開了,在座的不敢搏了雲公府的麵子這才一直呆到結束了才有人離開。一場下來,才子佳人技藝不斷,不過封姝秀可就慘了不少,才女們都說她彈的琴音動彈多次邀請她一同合奏。
將軍府,
封青剛把人打發出去,想休息了夜未邵突然來了,“陛下怎麽又來了?不是剛在酒宴是分開嗎。”
夜未邵冷哼,把封青從軟塌上拉了起來,“一場酒宴下來,你可曾和我說過一句話?”
封青皺眉,夜未邵這是在生哪門子的氣?“陛下在說什麽臣女不明白。”
“別給我裝傻,你知道我什麽意思。”夜未邵拉住封青的手,一想到在壽宴之上有那麽多的人都在覬覦他的人就來氣。
“臣女確實不懂陛下什麽意思,這是臣女的閨房,就算家父不在但也隻是臣女的地方。陛下冒昧來訪著實不妥,有違您君子之號,還請陛下慎重。”
夜未邵氣不打一出來,封青說的是沒錯但他就是有一股子氣撒不出來了。伸手一把將封青拉進懷裏,雙手禁錮著。唇對著封青的唇吻了下去。封青哪裏是會屈服的,見他不肯鬆開直接咬了他的唇。隻覺淡淡的血腥味傳入口腔,夜未邵這才鬆開封青。
“你知道我說的話不說那個意思,我隻是氣那些人都對你心懷不軌。你對那孫時鈞也是來者不拒,還對他笑。”
封青一愣一愣的聽著夜未邵抱怨,像是被搶了糖的小孩子在找人抱怨自己的糖被人搶去了。她咬傷了他,他反倒是先對她道歉。
夜未邵低頭將頭抵在封青肩膀上,“青青,對不起,我就是太在意你了。”在意到就連她在眾人麵前舞劍都會吃味難受,在意到看到她和孫時鈞說笑都會嫉妒。
封青沒話講,她也不知道要講些什麽。這位新皇和傳聞的不一樣,她突然有了興趣想要知道他的事情。
“青青,原諒我好不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陛下是小孩子嗎?”封青皺眉,這夜未邵倒是不似外頭說的那般鐵血無情。
“青青覺得是,那就是了。青青以後不要在外人麵前舞劍了,也不要和孫時鈞來往了他不是好人。”夜未邵貪婪的聞著封青身上的味道,明顯的桃香。
“外人?怎麽才算外人?怎麽又算自己人?”封青好奇的問道。
“對青青好的才算自己人,其他人都是外人。”
封青鬼使神差的撫摸著夜未邵的後背,“那對陛下來說怎麽樣的人才算惡人?怎麽樣的才算好人?”
夜未邵感受到封青的動作,心裏的氣一下子全消了。鬆開封青拉她在軟塌上坐下,“欺負青青的都是壞人,青青是唯一的好人。”對他來說封青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上一世要不是封青在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陛下這是何必?”
夜未邵淡笑一聲,“不要叫陛下了,叫我未邵吧。不管青青你信不信,我都會一直對你好,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你唯我不可能。”
“陛下……”
“未邵,叫未邵。”
封青頓了頓,“我叫你阿邵好不好?”
夜未邵大喜,阿邵,她還是和之前一樣,“你再叫一聲。”
“陛下,是臣女僭越了,請陛下責罰。”封青馬上回過神來,夜未邵糊塗她可不糊塗。
夜未邵心底又是喜又是悲的,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有個人這麽叫他,“夜未邵,叫夫君太肉麻了我不喜,未邵有人叫了沒意思。阿邵吧,從今以後隻有我才能叫你阿邵。”
最後那人穿著身雪白的絨衣倒在血泊中,她說,“早知道今日有這麽一遭,就穿紅衣了,這樣阿邵就不會擔心了。封青本是世間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本該本分度日,誰料嫁入官家遇見阿邵。這心裏就越來越貪,就想著要和阿邵白頭偕老,臨死前的遺願也是希望阿邵能好好活著。”
“阿邵,要是有下輩子青還去找你,到時候阿邵別覺得青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