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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古戰場

  本來想趁著這幾天好好在學校轉轉的,想到馬上就要封校了,楊笑的心裏還有幾分不爽,他起來個大早,想再去校園轉轉。剛剛升起的太陽像一個紅色的繡球,高高的掛著天邊,溫和的迎接著前來報到的每一個新生。


  今天的天氣格外的好,好像是想補償一下楊笑那受傷的心靈,剛剛走上甬道就聽到了陣陣的讀書聲,不愧是興大,百年老校學習的氣氛就是濃厚,楊笑就像在夢中一樣,多年的憧憬一下子實現了,楊笑還有些不習慣,這裏比他夢想中更美,他喜歡這裏的一切,喜歡腳下的每一寸土地。


  他的腳步並沒有停留,他恨不得快點走遍整個興大,周圍的一切對他都有著無限的吸引力,突然身邊一個身穿半截袖的少年從他身邊跑過,“林彬!”楊笑脫口而出,林彬這才停下腳步,看到身後的楊笑,他誇張的張大嘴巴:“你也來鍛煉身體啊?”


  說話間,林彬一把拉住楊笑,不等他在回答,“走,我這幾天每天都出來跑步,這裏的空氣棒極了!”


  楊笑笑笑,便跟著林彬向那個未知的方向跑去。


  楊笑左顧右看的觀察著沿路的風景,“快看啊,林彬,你看那邊是什麽?”楊笑激動的拉住了林彬是胳膊,用手向遠方指去,林彬身子搖搖晃晃的停了下來,“怎麽了?”


  他以為楊笑發現了飛碟,順著楊笑的手看去,失望神色馬上籠罩了林彬的麵龐,“不是吧,那有什麽啊?你想看這東西,咱們學校到處都是,大驚小怪的做什麽啊?”聽林彬這樣說,楊笑有些尷尬,難道是自己露怯了?楊笑像是認錯般的低下頭,不再說話。


  就他們身邊不遠處,有一個形狀怪異的石頭,遠遠看去,像是一個巨大手掌的模樣,楊笑對這些奇石怪柏一向很留意,本想去看個究竟的,但是讓林彬這樣一說,楊笑的臉有些發燒,也沒在言語,跟著林彬繼續向前跑出。


  “楊笑啊,你知道我為什麽不讓你去看嗎?”林彬的口氣已經沒有了剛剛的霸氣,楊笑這次抬起頭看看身邊的林彬,“興大是百年老校,這個你應該知道吧!我現在帶你去看看興大最著名的景觀,等你看完之後什麽石頭你都不會感興趣了!這就叫曾經滄海難為水,懂不?”楊笑皺了皺眉頭,但是聽到說有好玩的地方,楊笑的心早就跟著林彬飛了出去。“快走吧!”楊笑已經跑到了林彬前麵,順勢又拉了林彬一把。


  林彬神秘的笑笑,“著什麽急啊,到了你就知道了,放心,保證你不虛此行!”林彬不在多說,加快了速度向前跑出。


  “快點,快點,一會人多了就不好玩了!”楊笑又向前搶了兩步。


  “好了,不用跑了,就在前麵了,這幾天我天天來這裏!”林彬收住了腳步,穩了穩心神,好像是虔誠的基督教徒,在進入教堂前做最後的整理,楊笑也學著林彬的樣子,慢慢的調整呼吸,好像在等待神靈的的到來。


  此時楊笑才發現這裏好像是個多年沒有人煙的地方,更離奇的是,這明明是興大的校園居然沒有半個學生出沒,好像自己又進了一個無人區。就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冷森森的。


  “林彬,我怎麽覺得這麽瘮的慌啊,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啊?”楊笑左顧右盼的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到有什麽吸引人的景物,好像是一個爛泥坑一般,他用腳踩踩腳下那還帶著潮濕感的泥土不滿的嘟噥道“興大的經費也真是拮據,連點草坪都不舍的給這裏鋪!怪不得會如此的冷清”


  “跟我走吧,這裏要是鋪上草坪那就完了!”林彬笑了笑拉著楊笑向泥坑深處走去。“你聽說過興大的曆史嗎?不會告訴我,你來興大之前對興大一無所知吧?”


  還在左躲右閃的怕把自己的鞋弄髒的楊笑聽到林彬類似輕蔑的嘲諷,楊笑迅速的回應道:“我當然解了,興大百年老校,這裏是寸土寸金,被曆史學界稱為不死的博物館”楊笑迅速的在腦海裏搜羅著他能想到的關於興大的所有東西。


  “還不錯,那你知道興大最著名的景區是什麽嗎?這可是最簡單的問題哦!”


  楊笑也輕蔑的看看林彬,“當然知道,就是水中瀑布啊!我昨天還去了呢?”楊笑皺皺眉瞪了林彬一眼。


  “這百年老校就一個水中瀑布就能概括它的底蘊了嗎?看來我今天要好好給你上上曆史課了,現在你好好聽著哦!”林彬語氣盡量和緩了些,楊笑也覺得自然了很多,他溫順的點點,倒要聽聽林彬能夠講出什麽新鮮的曆史。


  “先說說,你眼前看到的這塊土地吧,這可是一處古戰場啊”楊笑故意提高了語調。楊笑看看腳下的泥潭般的土地,“古戰場”他驚訝的重複道,簡直讓他不敢相信,他不在說話,他期待著林彬接下來的介紹。


  “至於它到底有多少年,我也說不清楚,我曾經聽說這裏至少有上千年的曆史,當然如果隻是一個一般的古戰場,我就不會帶你來了!”聽說是古戰場就已經驚訝,聽到上千年的曆史,楊笑剛剛閉上的嘴巴再次情不自禁的張開,“有什麽不一般啊?快說說”楊笑催促道。


  林彬對楊笑一次又一次的打斷十分不滿,他狠狠的白了楊笑一眼,“不是說好的不讓你說話了嗎?還插嘴!”


  “林彬,林彬!”楊笑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在說話,我就什麽也不說了!”林彬的憤怒沒有讓楊笑的聲音停下來,反而更加急促,“你看那邊!”楊笑好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了,林彬看了一眼臉色已經發白的楊笑,又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就在楊笑和林彬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身影在移動,他好像根本不知道楊笑他們的存在,眼前的人身材高大,是個禿頭,手裏拎著一個類似鐵鍬的東西,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從他們的眼前走過,身上沾滿了血跡,像是剛剛打仗歸來的殘兵剩勇,眼中放出凶惡的光芒,他單臂扛著的東西還在不斷的滴血,遠處的地上斑斑血跡清晰可見。


  剛剛還空曠無人的古戰場,怎麽會突然有人出現呢,林彬也嚇到身體發抖起來,他的牙齒已經不自覺的上下敲打起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身體正好碰到楊笑的身上,林彬嚇到一屁股坐在地上,雙腿還不自覺的向後退。


  楊笑伸手扶起了林彬,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那向他們慢慢逼近的人影,強作鎮定的吼道“誰啊,是誰在哪裏!”


  剛剛還清晰可見的身影,隨著楊笑的聲音一起消失在這空曠的古戰場中,這如同鬼影般的出現又轉瞬間在眼前消失,楊笑用力的揉揉眼睛,才發現一切又恢複了正常,楊笑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也坐在了地上。


  已經讓他們兩個人嚇到魂飛魄散,“林彬你帶我來的是什麽鬼地方啊,走吧,什麽曆史我也不看了,走吧!”楊笑是聲音依然顫抖,林彬半天才緩過勁來,但是還是說不出話來。


  楊笑的腿也軟了,掙紮了半天腿就是不聽使喚,剛剛人影出現的地方好像隱約中還有什麽在移動,又好像什麽也沒有,楊笑恐懼的閉上眼睛,也許這樣才能讓他的心安靜一些。


  “林彬?楊笑?你們來這裏幹什麽!不知道這裏是禁區嗎?”一個聲音突然在楊笑和林彬的身後傳來,也許是恐慌後的過度安靜,這突然出現的聲音,將他們緊繃的神經一下子剪斷了。兩個人像是受驚了的野獸,脖子向下一縮,都癱倒在地。


  一身唐裝映入了林彬和楊笑的眼簾,“你們還好嗎?”一個男人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扶住受驚的楊笑和林彬。一張普通的臉,但是眉宇間的正氣一覽無餘。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可能他的裝束使人想起古代的大俠吧。


  兩個人喘著粗氣,半天說不出話來。眼前的男人不解的看了看他們,“你們還好吧!”他的聲音變得溫柔了很多,好像是安撫劑,讓兩個受傷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陽光溫暖地打在地麵,把眼前男人的影子拓印出來。湖麵泛著淩淩白光。


  眼前的來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了,“袁天一?”林彬指著眼前的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眼前的男人笑笑點點頭,“不錯,就是我,這裏可不是好玩的,以後千萬不要再來了”


  他們早已經認識了袁天一的本事,袁天一微笑地眯著眼,似乎對這點小事並不在意。


  楊笑慢慢的精神了起來,看著眼前的袁天一問道“怎麽學校裏的地方都是禁區嗎?袁師傅,這個古戰場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啊,你看到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個禿頭了嗎?”


  “是啊,是啊,那個人怎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了呢?”林彬也恢複了生氣。


  “首先,我先要糾正你一個錯誤,不要叫我袁師傅,我不是街頭賣藝的老師傅,你們應該叫我袁教授或者袁老師都可以,如果不習慣叫我水德先生也行!”袁天一對他的稱呼似乎很在意,一臉嚴肅的對楊笑說道。


  “嗯,嗯,好!”林彬和楊笑不約而同的點點頭,“袁教授,現在您能說說了吧!”楊笑露了一臉詭異的笑容。


  袁天一也笑了,“我說不讓你們來,是覺得這裏太荒蕪,沒有別的意思,你說什麽禿頭,那不過是一個蜃景而已,沒什麽奇怪的,趕緊回去吧,記住好奇心害死貓,不要什麽都好奇,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哦!”袁天一顯然沒有要說什麽的意思,他拍拍兩人的肩頭,轉身就向校園的方向走去。


  “沒意思,真沒意思,你以為我們就是孩子啊,我其實什麽都知道,在這個古戰場中埋藏著一個重大的秘密對不對?而且我知道那個秘密是上古的一個傳說,如果能夠證實那個傳說的存在,進入的人將可以開辟一個特殊的時代!”林彬一直對這個古戰場有著極大的好奇心,他已經不止一次的來這裏探險了,他知道這個秘密袁天一一定知道,不管這麽說今天也要讓他說個明白。


  “你想說什麽?你是不是看科幻片看多了?”袁天一顯然沒有林彬那麽豐富的想象力,一臉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孩子。


  “那好,袁教授對不起了,我倒要探個究竟,楊笑你去不去?”林彬相信袁天一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剛剛的恐怖畫麵,一定和那個驚人的秘密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探險啊?好啊,算我一個!”楊笑雖然也會有恐懼,但是探險的刺激,還是讓楊笑心潮澎湃。


  袁天一皺了一下眉頭,回頭看看這廣闊的古戰場,一切仍然是那樣的平靜。“真是一群長不大的孩子,好吧,如果你們非去不可,那我就帶你們去看看吧”聽說袁天一也要去,林彬和楊笑更加精神了。


  “好啊,那就一言為定,我要去看看那個送佛的神龜!”林彬一馬當先的向前走去,“什麽神龜啊,你倒是說說啊!”楊笑也緊隨其後,想聽聽剛剛沒有說完的故事。


  “什麽神龜啊,那些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別聽風就是雨的,這裏如此遼闊,你看到什麽神龜了嗎?”袁天一看了林彬一眼,好像有什麽話要說,但又咽了回去。


  “袁教授,你給我說說吧!”看到林彬讓他說的不在說話,楊笑有忍不住的向袁天一問道。


  “說什麽啊,有什麽好說的啊,都是些傳說故事,也就是大人哄孩子的那一套,沒什麽好說的。”袁天一輕描淡寫的說道。


  “哄孩子的也要聽,無風不起浪,說說吧,說說吧”楊笑拉著袁天一的胳膊,還真有些孩子撒嬌的樣子。


  被楊笑磨得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袁天一才勉強點點頭,“好吧,那我就說說吧!傳說而已,不必當真!”袁天一的臉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楊笑倒是沒有注意到袁天一的變化,聽說有人要講關於古戰場的故事,一下子來了興致,兩隻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袁天一,好像生怕他突然反悔。


  林彬也湊了過來,他不過是道聽途說了一些名詞在這裏招搖撞騙而已,聽到袁天一的話,也激動了起來。


  “快說吧,快說吧!”林彬比楊笑的聲音還大。


  袁天一思索了良久在慢慢的開口道:“這個古戰場中有很多根本無法解釋的東西,他將成為曆史的謎團,永遠的埋藏在這厚厚的泥土當中,永遠不會出現!”楊笑和林彬渴望的雙眼緊緊的盯著袁天一,聽他這樣說,兩個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曆史隻能代表過往,而我們活在現實當中,不要去刻意的尋找什麽,記憶的碎片注定是我們無法尋匿的!”


  楊笑和林彬對袁天一剛剛的話並不感興趣,楊笑已經聽不下去了,打斷道:“教授,您到底是說還是不說啊,您要是不想說,就別逗我們了!”


  袁天一並沒有生氣,默默的點點頭,“手把青秧插滿年田,低頭便見水中天。心地清靜方成稻,退步原來是向前”


  聽了袁天一的話,楊笑更加生氣,“您到底說不說啊!”在一旁的林彬一把拉住了楊笑,低聲說道:“別說話,聽他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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