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有可無

  當時淩煙想著那是愛的宣言並未多在意，如今被雲霆重提，她才意識到那隻是一個陰謀！


  “我且問你一句，千年前誅我族人者，有沒有天族的份？”淩煙看著他，話鋒一轉驟然問道。


  雲霆的瞳眸微縮，沉默著從淩煙身上下來，整理衣裳。


  他的反應，淩煙看在眼底，記在心頭。


  “所以，這一千多年，你一直都在騙我？”淩煙的心，徹底跌入深淵。


  雲霆緊鎖著眉頭，似是不太想回答她的質問。


  “舊事不重提，這是你說的。”他沉聲道，“我還是那句話，你是天族最鋒利的一把劍，也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希望因為青雀的存在而讓我們之間心生隔閡。”


  雲霆這樣避重就輕的回答，讓淩煙的情緒再次翻湧。


  “你把我住了千年的琥珀宮給了那個女人，把我剜心給你鍛造的護身血玉給了那個女人，現在你還口口聲聲說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雲霆，你摸著你的良心說說看，我到底是你最重要的人還是可有可無的人？！”


  淩煙嘶聲問道，掙紮著要從床上起身，但捆靈繩又是一陣緊繃，將她身子纏出了道道血痕。


  雲霆眉頭緊蹙，臉上沒有太多表情。


  “你向來聽話，為何近來次次忤逆於我？”


  淩煙冷笑一聲，嘴角扯出嘲諷的弧度：“我誓死效忠的是我的夫君，可如今……我已經沒有夫君了。”


  她的聲音很輕，在整個房間中縹緲飄蕩，讓雲霆的心髒湧上一絲異樣的波動。


  他微微閃了閃眸，寬袖一揚，將束縛在淩煙身上的捆靈繩幻做手繩在她右手手腕之上。


  如此這般，她亦稍許恢複了一些自由，隻是不能再妄動靈力。


  “你好好養傷，我改日再來看你。”


  雲霆轉身離去，步伐隱隱有些淩亂。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給淩煙一個解釋。


  淩煙心底清楚，有些事他就算不說，自己明白就好。


  她與他，到此為止了。


  沒了捆靈繩的束縛，淩煙身上的傷漸漸恢複。


  身子好了些許，心上的傷卻再也好不了。


  她思考數日，決定去調查一番當年噬靈族被滅的真相。


  雖然青雀那個女人說的話可信度不高，但這已經是淩煙心底的一個疙瘩。


  再加上那日雲霆的閃爍態度，更讓她寢食難安。


  避開門口的守衛，淩煙抄近路到了青雲宮。


  過往史冊都被雲霆放至在書房壁內的暗閣中，她知道暗藏的機關。


  這個時間點，雲霆常在外處理族中事宜，淩煙順利入內。


  道路曲折，她憑著記憶中的路線一路尋去，卻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傳來。


  淩煙駐細細辨別聲音的出處，卻隱約感知到了一絲噬靈族同胞的氣息！

  “誰？”她心底一咯噔，呼吸瞬間淩亂。


  之前雲霆從清心閣離開，她還來不及質問他噬靈族還有後人的真假，此刻誤打誤撞發現族人的存在。


  哭泣聲愈來愈清晰，淩煙在黑暗中寸步難行。


  心急之下，她催動靈力幻出一個火球於掌中，但手腕上的捆靈繩也反噬傷了她幾分，溢出血漬。


  閃爍的暖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四周，也讓她看清在拐角走道上一抹白色的衣角。


  淩煙走過去，看到了一張布滿淚痕而又稚嫩的臉龐，少年與她長得有八分相似，眉心有著一株血色梅花印記。


  她當下一個趔趄，直接腿軟著蹲了下來。


  “君兒？”淩煙聲音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