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 新婚
安然聽到這話不由變得緊張起來,攥緊手裏拿著的那個手提包,像是要擰出水來一般。陳巒將這一切全看在眼裏,直到許久後才道:“你就放心好了,明天我們一起回去,若老頭子真敢對你做出什麽,我立馬就帶著你走,跟他斷絕父子關係!”
“陳巒,不要那樣做!”安然不由發出一聲,若事情真發展到那一步,別說陳教義了,就連她自己也原諒不了她。“再怎麽說他都是你的父親,即便真斷了關係,血濃於水的親情也是無法改變的,這一點你十分清楚。”
“為了澄澄,也為了我們的未來,無論他說什麽我希望你都不要插嘴。就像你之前所說的那樣,既然是我自己做出來的事,我就應該承擔那事情的責任。”
聽見這樣的話,陳巒胸口被堵住。他其實明白這一步對於安然來說是有多艱難,但是沒辦法再艱難的路他們也要走,不然的話真就前功盡棄了。
伸手握住她的手,輕聲道:“不要怕,一切都還有我呢!即便沒有了陳氏集團,我們還有遠東醫院,即便遠東醫院也沒有了,我們還可以到別的地方做醫生,絕對不可能讓你跟澄澄過上食不果腹的日子。”
這一點,安然是絕對相信的,陳巒有那個能力給她和澄澄優質的生活。可現在問題的關鍵點並不是她們有沒有飯吃,而是背著陳教義和陳家人私自將婚結了,想必隻能增加她跟陳教義之間的誤會。
心裏微微有些擔心,抬頭看見近在咫尺的那張笑臉時,她又舍不得鬆開,隻想要一直這樣緊緊地抓住。
人啊,有時候真的是個矛盾體的共存。安然決定不再去想,未來的路會怎麽樣,要她跟陳巒一起走過了才知道,走得順還是不順也不是現在就能決定的,若真到了無能為力的時候,她想那時再鬆手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難受!
轎車停在了之前的那家大酒店的車庫裏,安然心思重重地從車裏下來,一路跟著陳巒走。兩人去到一間包廂,裏麵坐著的除了安青桐和安母以外,還多了石榴和秦致遠。
見著他們兩人進去,石榴笑著道:“然然回來了!”
安然愣怔住,不由掃了眾人一眼,個個臉上均掛著笑,隻有她一個人哭喪著一張臉。原來他們都知道,都知道陳巒要帶她去哪裏,媽媽到遠東醫院來鬧興許也是一早就計劃好的。
“好啊,小石頭,你居然也跟著他們來騙我,我們可是很好的朋友,你怎麽能那樣做呢?”安然憤怒地道。
石榴的表情依然如剛才那般,將安然垂著的那隻手牽起,輕輕捏了捏,“然然,正因為我們是很好的朋友,我才不得不這樣做。”
“我是不想你到將來的某一天會後悔,會恨我當初沒能拉你一把。”石榴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陳巒,他眨了眨眼,石榴的話隨即一變,“不過現在所有的一切都好了。你肚子應該餓了吧,坐下,趕緊吃飯!”
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安然和陳巒坐在了一起,聽著他們的歡聲笑語原本不怎麽高興的安然也隨之發生了變化,不由端起了酒杯跟石榴喝了起來。
兩人越喝越起勁,一杯接著一杯,之前還放任她們的秦致遠和陳巒紛紛上前勸解道:“不能喝了,再喝就醉了!”
石榴調過頭看著秦致遠眯著眼道:“今天安然結婚,我心裏高興,想要陪著她多喝一點。你就放心好了,我們出不了什麽事!”
她總是這樣說,但每一次卻都喝醉,秦致遠無奈地看著她,也不知道要怎麽好。趁著秦致遠沒注意,石榴拿過了他身前放著的那杯酒,對另一邊的安然碰杯,像飲水般將那杯紅酒給飲了下去。
安母因昨晚坐了夜車過來,沒休息好,吃了飯便讓嚷著回家,安青桐本想留在那裏繼續玩一會,卻被安母拉走,“青桐,回楊柳胡同的路媽突然不記得了,你陪著我一起吧!”
“你坐輛出租車過去便好,他會將你送到楊柳胡同門口。”
安青桐推說道,雙眸緊盯著桌子上坐著的安然和石榴。
“你不回去,澄澄要給誰帶?我可是要睡覺的,你總不能指望你姐夫跟你姐吧!”說話的時候安母一個勁地眨眼,即便安青桐再怎麽不懂事,此時也明白了安母的意思,不情不願地從椅子中站了起來,跟著安母帶著澄澄一起離去。
在安然和石榴喝得昏昏欲醉的時候,秦致遠和陳巒分別將她們手裏的酒杯奪掉,攙扶著她們走。
石榴睜眼看向對麵的安然,大吼道:“我還要喝,然然,你別走啊!”
秦致遠不由眯了眯眼,靠在石榴耳邊低低道:“你還真想將安然給灌醉了?今天可是她跟陳巒結婚的日子!”
那一刻石榴有些明白了,看著安然笑著揮了揮手,“然然,我們以後再喝。”
陳巒將安然扶到了之前便預定好的包廂,推開門的那一刻,半醉半醒的安然隻覺得鼻尖裏灌入一種清新的味道,她用力吸了吸,感覺像是薄荷。腦子不再像之前那樣混沌,推開身旁扶著她的人大步走了進去。
紅色的紗縵,紅色的被褥床單,金絲絨的地毯上鋪著一層軟綿綿的東西,踩著感到特別舒服。安然不由自主地將穿在腳上的鞋脫掉,順著那地毯的邊緣躺了下去。仰頭的時候看見某個角落裏放著許多盛開的玫瑰。那些花開得正好,花瓣上似乎還掛著晶瑩的露水,安然微微一笑,“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怎麽感覺自己置身於一片花海之中了呢?”
陳巒瞧見她這個樣,什麽話都沒說,彎腰將她從地毯上抱起,而就在那一刻安然突然說:“不,我就在這裏,覺得躺在地毯上舒服。”
近距離地看著陳巒,一用力踹在一旁的陳巒也隨之倒了下來,不偏不倚的正巧倒在安然身上。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像個孩子般格格笑著,“你弄疼我了!”
這樣嬌羞的一麵陳巒是第一次見麵,在他的影響裏安然是一個很前衛的人,至少在男女之事上她從來沒有流露出小女人的模樣。
而今日的她卻是不同,也不知道她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懶得去想那些緣由,男人在這一刻將頭低了過去。
安然睜著雙大眼看著他,在他馬上就要得手的時候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驚恐萬分地道:“臭!”
陳巒不由皺了皺眉,伸手在衣兜裏掏東西,可摸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平日裏他常帶著的那支口氣清新劑,安然見到這樣慌忙從地毯上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的方向跑。
嘩嘩嘩的聲音從裏間傳出,陳巒換了身家居服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她,她的那張臉漲得通紅,在看到陳巒以後迅速將眸光移走。
原來她並沒有喝醉,之所以會那樣隻不過是不想讓他知道其實她是讚同他的那些做法。
“既然醒了,我想我們應該有必要洗個澡!”
“啊?”安然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浴缸,“我馬上好了,你先等等!”
男人在這一刻大步上前,伸手奪過她手裏的那支牙刷,拋向一旁的洗手台,拉著安然便往後退。
“我們一起吧,這樣還能節省資源。”
熱水嘩啦啦地流,淋濕了安然和陳巒身上穿著的衣服,像剝雞蛋殼一樣迅速地將女人身上的衣服剝掉,扔到了一旁的洗衣台裏。
原本站立著的安然隨著他眸光的轉移,眨眼的功夫便鑽進了水裏。
時間仍舊在滴答滴答地走著,窗外的朦朧的月光漸漸失去了它本身有的顏色,慢慢被後來的太陽所取代。
房間裏的窗簾此時隨風飄揚著,睡在床上的安然突然從夢裏驚醒,起身看向身旁,陳巒還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伸手掐了掐手臂,又翻看了她之前放在包裏的那個小紅本,此時的她確認昨日的一切均不是在做夢,而是真正已經發生的事實。
她就這樣跟陳巒成了真正的夫妻,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早上兩人一起回到了楊柳胡同,跟家裏住著的安青桐和安母,還有澄澄一起吃著早餐。陳巒邊吃邊說今日的安排,說話的時候他不時地向安母詢問著她的看法,有點頭的,也有搖頭的。不同意的事安母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陳巒全都一一照著她的意思做。
唯獨坐在一旁的安然是一句話都沒說,不是她不想說,而是此刻的她是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那你們就先過去吧!”安母在這時候道:“等到你將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以後,我們再說婚禮的事,這段時間安然你就跟小陳住在那邊,澄澄我會好好給你帶著的!”
“媽!”安然剛開口便被安母給堵住了,“媽這樣安排也全都是為了你好,或許你現在還不能夠理解我的做法,但隻要再過個十年你特定會感謝我的。”
安然沒再繼續說,她知道無論此刻的她說出怎樣的看法,她媽都不會接受,而陳巒這邊也不好交待。現在的她經過昨天的事身份跟之前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已經不再是陳巒的女朋友,而是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的妻子。
兒媳婦見公婆是早晚的事,不管公婆是否喜歡她,於情於理她都得去。
吃過早飯以後,安然和陳巒換了身正式的衣服朝著陳家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