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奇葩女
石榴單手抱著懷裏的澄澄,從電梯裏出去的時候無意間撞在了一個女人的身上,她低頭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女子有著一頭亞麻色卷發,紮得高高的束於腦後,看著石榴懷裏抱著的那個孩子,嘟著嘴道:“他好可愛哦!”
說話的時候手不自覺地攀了上來,撫摸上澄澄的臉,石榴瞧見她這樣喜歡孩子,於是便停在了原地,靜靜地看著。
“澄澄他的確挺可愛的,通常情況下睡醒了,也不會鬧。”石榴看著澄澄眉眼裏均是笑。劉香凝聽到這話不由笑了起來,“他叫澄澄?這名字真好聽!”
“是他媽媽給她取的!”石榴無意間說出口,原本還撫摸著澄澄的那隻手在這一刻停了下來,抬頭看了一眼,“你不是他的媽媽?他媽媽上哪裏去了?”
石榴隻覺得這女子甚是奇怪,不由又多看了她幾眼,依她多年的從醫經驗看這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精神上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她這行為舉止讓她感到甚是不適。
緊了緊懷裏抱著的澄澄,禮貌地道:“不好意思,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劉香凝給石榴讓出條來,看著她大步遠去,回過神來後,她不由捏起粉拳砸向自己的頸窩,小聲嘟囔道:“我這是在幹什麽?一看到美色就那樣情不自禁,要知道那孩子可是她平生最不愛的男孩!”
電梯叮的一聲響,劉香凝等到裏麵的人下來,走進去按下了頂樓的樓層號。
為了打聽到安然的消息,劉香凝可是托了好幾個人才知道她出了車禍,現在住在漠和這事。不想錯過了這次解釋的機會,她調整了一下狀態,朝著鏡子裏的那個自己微微一笑。
在心裏鼓勵著自己,香凝,一定要解釋清楚,不讓陳巒跳出來攪亂她的整個計劃,要知道她在這之前已經跟女朋友說好要雙宿雙飛了。
VIP病房裏住著的安然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她本能地答應了一句,“進來!”
當看清走進來的是一個陌生女子時,她慌忙從床上爬起。
劉香凝見安然行動不太方便,伸手扶了她一把,等到她坐好後抬眸看了她一眼,心裏多了些不忍。
安然久久未聽到她說話,又兀自開了口,“請問你是來找我的嗎?”
安然以為這女人是楚寧辰委托過來看望她的,在這之前楚寧辰有給她打過電話。劉香凝看著那雙晶瑩的眼睛,聞著那刺鼻的消毒水味,用力點了點頭。
原本凝重的神情在這一刻豁然開朗,安然笑著道:“你回去跟楚律師說,我真的已經好很多了,他不用這樣一天兩頭地往這裏跑,真不用!”
“楚律師?”一時之間劉香凝完全沒反應過來,看著安然她脫口問道:“楚律師是誰?”
直到這一刻安然才知道是自己先入為主了。
她這腦子還真是越發不管用了,緩了緩看著那女子輕聲道:“你不是小喬律師,那你是誰?”
安然盯著她,腦子裏閃現一個女人的模樣,忍不住又打量了幾眼,這人看著跟照片裏有那麽幾分相,但安然還是不敢確認,隻是狐疑地看著她。
“我,我叫劉香凝!”
女子終還是說了出來,見安然的臉色隨即一變,劉香凝語不成調地道:“安然姐,我過來沒有別的什麽意思,就是想來看看你!”
嗬!
安然冷笑了一聲,動了動那條打著石膏的手,“我有什麽好看的?是來看我傷得有多重,還是打算借著這機會奚落我幾句?”
“不,不是的!”劉香凝是真沒想到這女人的脾氣會這樣火爆,簡直跟陳巒一模一樣,難怪他倆能夠在一起,真還是氣味相同。但眼下不是她吐槽的時候,她的女朋友可還在等著她早點掙脫枷鎖,跟她遠走天涯。
“放心好了,我之前便已經跟陳巒說清楚了,以後不會再糾纏著他。至於你們的訂婚,我這種情況估計也沒辦法再來,今天我就提前恭喜你了!”
安然淡淡地開口,言語裏本沒有什麽情緒,但身為女人的劉香凝在這一刻卻感受到了她的悲痛。緊咬著唇遲遲未說話,直到安然抬起頭來後她才道:“你很愛他?”
安然看著身旁長得美麗的女子有些不明白了,但麵對情敵她從來都不肯示弱,即便她已經輸了,也想要為自己爭回一口氣來。
“喜歡又能怎樣?他可是馬上就要跟你訂婚了!”安然已經不願再跟這個女人多說一句,因為每多說一個字,她的心便如同刀割一般。
“隻是訂婚而已,我是不會跟他結婚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劉香凝的話隻差沒讓安然一口血噴出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穿得體麵的女子,很難想象她究竟是出於何種想法才說出那些話來的。
用了幾分鍾平複心情,安然看著別處道:“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剛跟你說過,我跟他之間完了,既然已經完了,對於他的事我絲毫不關心!”
“可是他也很愛你,你這樣做會讓他傷心的!”劉香凝的話一出,安然再也憋不住,嗤笑出聲,“請問劉小姐你今日到我這病房裏來幹什?就是想告訴我你們之間是有多麽恩愛嗎?倘若是那樣的話,我現在明確的告訴你,無論我以前跟陳巒怎樣,以後我們都不會再有任何聯係。你現在可以走了嗎?”
劉香凝看著怒氣衝衝的女子,不由眨了眨眼,她長了這麽大就從來沒見過有誰會這麽生氣,還口口聲聲說已經不愛了,無論是從她的言語中,還是行動表現裏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陷得很深。
“我是過來跟你求和的,在你沒答應以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安然是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能將事情做到這種地步,再也顧不得什麽顏麵,咧著唇笑,“抱歉,我沒你那麽好的心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安然姐,你誤會我了,我所謂的求和不是這個意思!”劉香凝從來不知道跟人溝通會有這麽困難,見著對方將眉緊緊鎖著,迅速將肩上挎著的那個包取了下來,從裏麵拿出幾頁紙,伸手遞到安然麵前。
她指著那上麵寫著的幾條道:“你看,這是我跟陳巒達成的共識,隻要他幫我熬過這三個月,我便可以出櫃,他也能得到自己一直想要的自由。”
安然看著那上麵寫滿的字,心裏隻覺得好笑,陳巒竟然可以背著她做出這樣兒戲的事,將自己的終身幸福賭上,隻為換得與他的人身自由。
原本憤怒中的安然這一刻倒是安定了下來,坐在病床上什麽話都沒說。劉香凝見到這種情況,以為是她已經說服了安然,又接著說:“安然姐,你放心,我最多隻耽誤陳巒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會向我的父母提出退婚一事。”
後來,劉香凝還說了許多話,安然是一個字都沒往心裏去。
沒錯,她之前是一直在為陳巒沒跟她事先說一聲,甚至連點暗示都沒有,便決定跟別人訂婚一事而氣憤。但眼下那件事解開了,她的心非但沒能變得好受點,反而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可笑。
既然會因為這樣一個心性不定的人搞得自己遍體鱗傷。
陳巒他還沒能長大,還不懂得人跟人在一起需要更多的是彼此信賴,而他倆從最初一開始的交往便誤入歧途,安然清楚的記得他們是一拍即合。
夜是那麽的長,他的確也沒能讓她失望,隻是在那春宵一刻之後他們還得麵對真實的人生。由床伴發展起來的絕大多數男女,最終都不會有很好的結果,至於愛情於安然而言,那便是奢望。
“你走吧!”安然在這一刻道。
“安然姐,你不生氣了?”劉香凝臉上多了些香意,像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般。
安然看著她沒說話,女子拿過一旁放著的包,挎在肩頭,“隻要你不生氣,我便安心了!”
她的確是不生氣了,這種事情有什麽好生氣的,緣聚緣散本就是這個世界應該遵守的自然法則,她也是隻做了她該做的事而已。
拿過一旁放著的那個水平,安然將整整一杯熱水全部喝了下去,她希望自己能夠忘記今日這個叫劉香凝的女人說的話,那樣的話她心裏還能對陳巒有一絲恨。可是已經填進腦海裏的那些事情,此時就像是施了肥的野草般瘋狂成長,讓安然再沒有可以留在陳巒身邊的理由。
她想或許她應該學著當年石榴的樣子,帶著澄澄遠走他鄉,興許隻有那樣,她才能忘記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著,陳巒曾經偷偷來過幾次,站在門外透過那扇玻璃窗看著裏麵的安然,但他卻怎麽都邁不開腳下的步子,鼓起勇氣朝裏走進來。
除了買醉,他似乎已經找不到更好的發泄方式。
“給我再來一打!”陳巒坐在月月酒吧大聲咆哮道。當他伸手接過的那一刻,原本圈住酒瓶的那隻手在此時被人捏住,抬頭看了眼身後站著的男人,吹了口氣道:“致遠,你現在也要插手我的事了?”
秦致遠朝著正拿酒來的服務生擺了擺手,等到那人離去後道:“我不是來管你的事,我是擔心你喝死在這個地方,遠東醫院那麽多的股份沒人接管!”
“切,倘若能夠喝死,我倒覺得挺好,這樣總比日日受折磨的好!”陳巒拿過一旁放著的那瓶啤酒,秦致遠看著他咕嚕咕嚕下了肚後道:“別怪當兄弟的我沒跟你說啊,你再這樣下去隻會將安然越推越遠。”
“有什麽區別嗎?我們早就不在一起了!”陳巒不以為然地道。
秦致遠看著他那樣,靠了靠陳巒的肩,“你真不打算跟她在一起了?那也好,省得你再去坑害別人!趕明兒我讓石榴給他介紹一個可靠的!”
“秦致遠,你想死?”陳巒一把將手裏拿著的啤酒瓶丟開,“要是你敢讓石榴給她介紹男人,我們以後連兄弟都沒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