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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心死

  坐在椅子中的楚寧辰看見一個陌生男人走了進來,起身看著他,見他一直緊盯著床上躺著的安然,不由開了口,“請問你是?”


  陳巒瞥了他一眼,眸裏透著絲絲寒光,像極了冬天裏的冰塊。“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麽?”


  低頭掃了眼他坐著的地方,不遠處放著一個公文包,一看便不是閑來沒事的那一種。


  “我,我是……”楚寧辰看著床上躺著還未蘇醒的那個女人,隻能照實跟他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話還未說完,便被陳巒攥住了衣領,他瞪著那雙布滿血絲的雙眼,咬牙道:“原來就是你,是你讓安然受了傷!”


  “這位先生,你冷靜點。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她衝出來的那會兒還是綠燈,我是根本來不及刹車。”楚寧辰壓根沒想到這個女人所認識的男人是這麽凶神惡煞的,當他靠近自己的時候,身上那股濃濃的酒精味刺鼻到他不由自主將頭撇向了一邊。


  “狡辯,你這種話我聽多了,隻要是每一個肇事者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自己撇的幹淨!”


  就在這一刻,躺在病床上的安然微微動了動,她睜開那雙朦朧的眼睛,以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兩人。


  陳巒見到迅速鬆開了攥著楚寧辰的那雙手,轉而握住安然的手,急切地問道:“然然,然然,對不起,我來晚了!”


  他將頭埋著,將她的手緊緊握著,低聲懺悔著。安然隻看了他兩眼,用力將他握著的那手抽了回來,想要挪動自己的身體無奈試了好幾次根本動彈不得。


  她看著陳巒眸裏閃爍著星光,發出沙啞的聲音,“你是誰啊?”


  驟然間,兩個站在病房裏的男人同時怔住,陳巒定睛看著安然,她頭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另一隻手上綁著石膏板,膚色白得如同張紙。


  “我問你話呢,你是誰啊?”


  楚寧辰突然想起之前醫生說過的話,伸手拍了拍身旁站著的陳巒,他看了楚寧辰一眼,隨即跟著楚寧辰走了出去。


  “你說什麽?顱內有少量淤血造成記憶丟失?”陳巒聽見楚寧辰說的話變得甚是激動,他自己也是醫生,對於因車禍造成的可能性是十分熟悉的,像記憶丟失,選擇性遺忘這種通常情況隻有淤血壓迫到精神係統才可能出現,而從安然剛才的表現,吐字清楚,思維敏捷看來怎麽都覺得不像。陳巒垂著頭靜靜地思考著,看了身旁站著的楚寧辰一眼,隻道:“也許是吧!我去詢問一下她的主治醫生,麻煩你幫忙看著點!”


  “好。”


  等到陳巒的背影消失在通道裏時,楚寧辰再次向著病房的方向走去。當他推開那扇掩著的門,看見之前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時已經坐了起來,她伸出那隻完好的胳膊試圖想要拿過矮櫃上放著的杯子,楚寧辰快跑進去,伸手將那個水杯遞給了安然。


  “謝謝!”


  見安然跟正常人一樣喝著水,閱人無數的楚寧辰心下有了絲疑惑,但他卻隻是靜靜地看著安然,直到她喝完也沒有說一句話。


  “沒想到我們再次碰麵會是以這樣的方式!”安然在此時道。


  楚寧辰聽到這話再也忍不住,“我們之前見過?”


  安然瞥了他一眼,國字臉,鷹鉤鼻,那張薄如蟬翼的唇,她確定自己沒有記錯,含笑道:“之前在瑞英娛樂通道裏,我差點便摔倒了,是你扶了我一把。”


  “哦,我想起來了!”楚寧辰笑了笑,他還記得那會兒他提醒那女子來的,讓她小心走路,隻是沒想到再次見著她時會以為這樣的方式。


  “確實是挺巧的。”楚寧辰不好意思地道。


  安然挪了挪坐著的位置,將背完全抵在身後墊著的枕頭上,楚寧辰又忍不住打量了她幾眼,輕啟唇齒,“你剛才……”


  “你跟他在外麵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你!”安然看著男人坦言道。


  這一刻,楚寧辰瞬間明白了,“你到瑞英娛樂去便是去找他的?我聞著他身上有很濃的一股酒味,那種酒是瑞英娛樂的製供品,其他地方都不會銷售。”


  安然沒想到這個男人的觀察是如此的仔細,反正也跟他不相熟,在這一刻朝其點點頭,“你倒是挺會觀察的!”


  “哦,這可能跟我的職業有關,我是個律師,現階段在夏紀德律師樓工作。這是我的名片。”


  安然從男人手中接過,低頭看了看,“你接離婚案嗎?”


  “啊?”楚令辰是真沒想到這個女子的話題會如此跳躍,而且就現在這個情況看來,她怎麽的也不應該問他這個,見安然一直緊盯著他,於是道:“要接的,怎麽你打算……”


  安然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搖搖頭,“我就隨口問問。”


  窗外的雨還在滴滴答答的下著,微風較之前吹得大了一些,刮得外麵的樹枝呼啦啦響,病房裏靜悄悄的,楚寧辰總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麽,見安然精神還好,立馬打開了話匣子,“你放心,這件事我會負責到底的,關於賠償什麽的,你好好考慮一下,說個價吧!”


  安然偏頭看向垂著頭的男人,他在她麵前一直都表現得彬彬有禮,半點沒有不尊重她的意思,此時甚至還主動開口談起了賠償的事,就衝他這些,她便應該回以禮貌的態度。


  “賠償的事以後再說吧!”安然此時的心情不太好,想起之前見著陳巒的那樣子,在她跟前道歉,態度確實較之前在瑞英娛樂的那會兒有了天壤之別,但這又能代表什麽呢?陳巒每次隻要一遇到事他便是這樣對她,而當那件事過去以後,他又恢複了之前放蕩不羈的樣子。


  “澄澄。”


  安然剛開口,楚寧辰便將話接了過來,“你放心,有一位叫石榴的石小姐已經過去了,她臨走前將你委托給了我。”


  “哦。”安然點點頭,無意間掃過一旁放著的公文包,“楚先生,這樣不會耽誤你嗎?倘若你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住院的這些事我自己也能料理,我還沒有傷到沒辦法動彈的地步,再說我自己也是醫生。”


  楚寧辰倒是一直急著要走,隻是現在這病房裏除了他以外便再也沒有別的人,假若他真這一刻走了,會顯得很不負責。他不願做那樣的人,扭頭看了眼掩著的那扇門,“我還是等那位陳先生過來後再走吧,這樣你要做什麽事也能方便點。”


  安然聽見這話沒再多說,她自是知道陳巒不會就此離開,想要靠著她剛才所說的那三言兩語便將陳巒騙住,她自知不可能。陳巒的醫術遠在安然之上,而且他也是主攻的神外。


  大約等了五分鍾的樣子,陳巒回來了。


  他垂眸看了眼坐在床頭的安然,跟身旁站著的楚寧辰說著話,安然一直閉著眼,沒有半點要搭理兩人的意思,不多一會兒,那扇掩著的房門發出了咯吱聲,門外的那陣腳步越走越遠。


  直到陳巒回來,安然仍舊閉著眼,他看著她輕歎了口氣,拉過一旁的椅子靠在床沿邊上坐下,牽起安然的那隻手輕輕揉捏著,“然然,我知道錯了,你能別這樣對我嗎?你這樣,我看著難受。”


  他難受?難道之前她去找他,被他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候,被他扔在家裏不理不問的時候,她的心裏便好受了嗎?

  就在陳巒轉身向著瑞英娛樂走的那一刻,就在安然看見那束刺眼的燈光的時候,她對陳巒的那些期盼已經沒有了,她已經徹底的死心了,將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捆在身邊,讓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不僅他難受,她也很難受。


  “既然那樣難受,你就走吧!”安然睜眼看著身旁的男人,大力將她的手再次抽了出來,雙眸裏有著陳巒從未見過的冷冽。他不敢再將手伸過過抓住她,他確實虧欠了她太多,可他生來就是那樣的一個人,想要他改變簡直比殺了他還痛苦。


  “你不是馬上要跟那個叫劉香凝的女人結婚了嗎?我請柬都已經收到了,你還在我麵前裝什麽裝?”


  陳巒看著身旁的安然,這一刻他感到她特別的陌生,那份請柬本就不是他的意思,他也是被逼的。他跟劉香凝之間什麽都沒有,大家隻不過都是逢場作戲,以便對自己的家庭有個交待。


  陳巒本以為安然能夠理解他的,卻不想她竟然用那件事來傷害他。


  “然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我跟劉香凝……”


  “好,沒有。那瑞英娛樂的那些女人呢?你身上的口紅印,身上的女人香水味,你倒是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啊?”安然心裏疼得厲害,她多想將那些事情從腦子裏忘掉,就當她跟陳巒之間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還如以前一樣兩人共同帶著澄澄,坐在藤椅之中曬著太陽。


  自欺欺人的事情她已經做得太多,可換回來的隻不過是片刻的溫存。她的夢應該醒了,她應該對自己狠心一次,隻有離開他才能獲得真正的解脫。


  “你說不出,因為那些事情是真的發生過。陳巒,我能容得下你在外麵有女人,不是因為我不在乎,不計較,是因為我對你有所期盼,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回到我跟澄澄的身邊,跟我們好好在一起生活。”


  安然咬唇看著那個處在呆怔中的男人,閉了閉眼道:“現在我對你沒期盼了,你也不用再對我做什麽,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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