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病情加重
兩人沒有著急著回去，去到了臨近的海灘，坐在一塊大石板，遠遠地眺望著眼前翻滾的海水。白色的浪花不斷地擊打在海岸線上，不時地濺起了一些水花滴落在石榴的臉上。
石榴抬手去擦，秦致遠比她快了一步，像是變魔法般手裏多出了張紙，輕輕地替石榴擦著。
紙張接觸到臉上的輕柔，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眼睛，沒有之前所謂的深邃，看起來甚是清澈，像是有著某種磁性一般，深深地將石榴吸住。
“看著我幹什麽，我有那麽好看嗎？”秦致遠伸手敲了敲石榴的額頭，‘咚’的一聲響，石榴本能地抬起了手撫摸著剛才被敲的地方。
用手揉了揉那處，眯著一隻眼道：“太久沒見著你了，想要好好看清楚。感覺就跟做了一場夢般。”
秦致遠聽到這話微微笑開，“傻不傻，像個小花癡一樣，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石榴。”
石榴一直以來都自認為不聰明，她唯一有的便是比別人更多的堅持和韌性，看著秦致遠不怒反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傻點好養活，也不會跟人玩心計，多好。”
“說得也是。”在這一刻秦致遠伸手將石榴撈進了懷裏，下頜抵著石榴的頸脖道：“那我從今天開始就把你當寵物養著，什麽都小心侍伺著。”
“討厭。”石榴伸手推了一把秦致遠，從原本坐著的大石板中站起，看著遠處的海浪，大吼了一聲，回頭看著秦致遠的時候已經恢複了正常，“你怎麽不問問這次的學習情況，感覺現在的你太不像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導師了！”
“哦，是嗎？”秦致遠略微思考了下，“今天是你的休息時間，學習情況的事還是留著明天再問吧，我不著急。當然，如果你要是當著急的話，現在想匯報我也不會攔著，但是說了之後不要怪我毒舌。”
石榴聽見這話，臉色微變，輕聲答：“那我還是不說好了。”
短暫的別離讓兩個人的狀態都調整到了最後，秦致遠不再去回避心裏的那些牽掛，也不再想辦法將那些斬不斷理還亂的東西想辦法忘記，他將那些存儲到心底的一個角落裏，試著用另外一種方式和石榴生活。
從海灘回去，夜已經完全黑下了。秦致遠耐在石榴的出租屋不走，非要陪著她看電視。石榴心裏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麽，但他一直忍著不說很明顯便是在等著她開口。
再又一次上演了爭奪遙控板大賽以後，石榴坐端正了，看著另一邊的秦致遠道：“老秦，坦白說吧，你想幹什麽？”
秦致遠在這一刻聳了聳肩，“沒想做什麽，就看電視啊，我覺得那中央台……”
“好，就此打住。”石榴大聲叫道。
秦致遠倒是真沒有再繼續說了，石榴睜著一雙大眼睛道：“我先去洗澡。”
秦致遠看著石榴走，在她剛走到一半的時候，秦致遠在這時道：“我也去。”
不顧石榴的眼神，秦致遠從沙發中站起，快步走到了石榴身旁，見她不走，伸手拉了她一巴，“不是說要洗澡嗎？一起！”
刹那間，石榴的臉色在瞬間變了，她早就知道秦致遠今晚一心留在這裏便是沒安好心，現在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本想再跟他拌幾句嘴，卻不想剛張開唇便被突然而至的黑影擋住了，在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張冰涼的唇此時貼在石榴的雙唇之上。
一切就都那樣自然而然地發生了，從浴室到臥室，他們像是有使不完的體力般，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寒冷，隻顧享受著眼前的所有。
也不知道究竟過去了多久，床榻的嘰嘎嘰嘎聲終於停了，秦致遠將石榴摟在懷裏，偏頭看著她，“你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嗎？”
石榴看著他，知道說那些話此時很不是時候，但想到明日再說，被秦致遠罵得狗血淋頭的樣子，她用力咬了咬唇問：“真問？”
“當然。”
“那個我這次到省城醫院去學習做了許多筆記。”石榴停了停，特意看了看秦致遠的反應，他點點頭，“那肯定是要做的。”
不褒不貶，是石榴預料中的結果，“但是我有一部分的知識點沒能完全弄明白，不多，隻有一點，能不能明天再問問你！”
“這個嘛……”秦致遠看著身旁躺著的石榴，一把將她摟緊，再次翻滾過來在她耳邊輕聲道：“明天再說。”
床頭開著的台燈在此時晃動了起來，石榴隻覺得眼前的人看不真切，不時地晃動著，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憋了多久，才會造成這種情況。感受著男人的再一次進攻，石榴慢慢發起了反擊，一場拉鋸戰就在時間的耗費中結束。
石榴再睜眼時，之前躺在身旁的秦致遠已經離開。
她不知道他是回家去了，還是又到醫院去接急診了，石榴沒問，隻是將身上蓋著的被褥摟緊，閉上眼笑著沉沉睡去。
和秦致遠相繼無事地相處了一段時間，到急診科上班以後敲了黃小三一竹竿，石榴的心情才算平複。
隻是看到齊星蕊，每次都覺得不太順眼，即便她什麽都沒做，石榴也很難再消除內心裏的那種想法。或許對一個人的認識，是打從第一天便刻好的，後來無論怎麽調整都沒辦法調整到最佳的狀態。石榴曾經想過要和齊星蕊好好相處的，但現在的她猛然發現那些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費。
就如果大灰狼和小綿羊一樣，無論怎麽努力到最後終究成不了朋友。
在忙碌的時候，石榴沒有忘記還在秦家老宅休養的肖嵐，在過去以前提前給那邊住著的龍姨撥打了電話，“龍姨，肖姨她最近還好嗎？”
“還好，石小姐，你從省城回來了嗎？”龍姨在這時開了口，“前期時候我聽小遠說你到省城去學習了！”
“嗯，回來了。老秦，他這段時間經常到老宅子那邊來嗎？”石榴可記得秦致遠不是那麽樂意到那邊去，每次過去之後他總會陰鬱許久。
“對，幾乎每天都過來，隻是時間沒那麽固定，好幾次來的時候，肖姐都已經睡著了。”
“哦。”石榴應了一聲後道：“今天我下班後會過來，如果肖姨醒著，你可以提前告訴她。”
“好。石小姐你能夠過來是最好了，這幾日她都在念叨你！”說到後麵的時候龍姨的聲音變小了，緩了緩後她又道：“對不起，石小姐，我不是故意那樣說的。”
“我明白，你不用解釋那麽多，肖姨念叨的應該是袁杉吧，她把我當成了袁杉，自然那人便是我。”石榴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麵對現實，她怎麽能夠跟一個病人計較呢，就算跟肖嵐之間沒什麽關係，但作為醫生那也是她該做的事。
掛斷電話後，石榴長籲了一口氣，收拾了辦公桌上的文件，又到自己負責的幾個病患處巡視了一番，問了一下責任護士具體的情況，下了今日的醫囑後隨即離開了南開醫院。
今天晚上，秦致遠有兩台手術，石榴一早便知道了，在臨走的時候也沒有給他打電話，自己搭了公交車過去。
路還是那條路，人還是那些人，隻是見了麵後的心情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
看著坐在床沿邊的肖嵐，石榴低聲喚道：“肖姨。”
她還是習慣這樣叫肖嵐，不願意戴著袁杉的麵具出現在肖嵐身邊，也不知道此刻的肖嵐意識是否清醒，回眸看著石榴的那一刻，她露出了笑容。
伸出一隻手，牽起了石榴緩緩道：“杉兒來了！”
她還是那樣糊塗，這讓石榴很是無奈。看著肖嵐微微笑開，“你還好嗎？”
“好，我很好。”肖嵐的雙眸緊盯著外麵的一株花，有著綠色的葉子，黃色的花蕊，具體叫什麽名字，石榴不知道也叫不出來，順著肖嵐的眸光看過去，“它是什麽花？”
肖嵐偏頭看著身旁的石榴，疑惑地問：“杉兒你不記得了嗎？那是你最愛的迎春。”
石榴聽見這話臉色微變，她是真不知道，對於花的品種一直以來都是知之甚少，看著一旁站著的肖嵐也不知道怎麽解決此時的窘迫，隻能尷尬地笑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道：“確實給忘了。”
石榴不忍心告訴肖嵐實情，早在八年前袁杉便因為車禍離世了，車禍本來不算是什麽特別的事，隻是誘發袁杉車禍的那個原因讓大家無法接受，以至於整個秦家的人都在試著遺忘。
石榴原本是好心，但她卻沒想到就在這一刻肖嵐清醒了，當她看著石榴的時候，臉色在瞬間變了，拉長著一張臉問：“你是誰？為什麽要冒充我的杉兒，是不是秦牧，秦牧讓你這樣做的？”
一切都變化得太快，在石榴還未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石榴看著坐在椅子中的肖嵐，仔細觀察著她，想要盡快地找到誘發這樣的病因。
可有的時候你越是著急，但越無法得到想要的結果，石榴剛準備開口解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原本坐著的肖嵐此時從椅子中站了起來，“你不是我的杉兒，你是個騙子，我的杉兒不在了，早在好多年就不在了！騙子，你們都是騙子。”
說話的時候肖嵐不斷地撓頭發，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慘白，在房間裏不斷地來回走著。石榴看著心理不由替肖嵐趕到擔心，大喊了一聲，“龍姨，快，快把肖姨的藥拿過來，她又犯病了！”
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龍姨快步跑了過來，手中端著杯熱水，慢慢地靠近肖嵐。肖嵐低頭看著，在龍姨靠近的時候並沒有任何東西。
但就在龍姨準備給肖嵐服下藥片的時候，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肖嵐在這一刻伸手推開了龍姨手中拿著的那杯熱水。
龍姨沒有一丁點防備，在大力的作用下手滑，整杯熱水全數灑在了龍姨的手背上，不多一會兒她的手背便紅了一大片。
石榴著急了，迅速將肖嵐扶到了床邊，給秦致遠撥打了電話，將肖嵐現在的情況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