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選擇有時候很無奈
聽著這些話，劉光炎知道石榴說的都是真的，隻是他想要的那個所謂真的並不是這樣，隻是現在的石榴不明白，又或者是她假裝不明白，可不管是哪一種劉光炎都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想再徒增心底傷悲，給彼此留下最後一點顏麵，看著石榴的那雙眸子，劉光炎將張開的唇微微閉上，片刻後道：“謝謝！”
這話在石榴聽來甚覺奇怪，看著對麵坐著的劉光炎轉了轉眼珠，‘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偏頭看著別處道：“你不是吧！今天專程過來就為了問我這個？”
劉光炎回眸看著石榴，他自然不是，隻是心裏的那些問題，那些想說的話此時很明顯不能再說出口，微微笑開像個沒事人一般道：“是啊，專程過來就是為了問你這個，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石榴聽到這話已經不知道再說什麽好了，總覺得今日的劉光炎心事重重的，看著他許久卸下了臉上的笑，想著會不會是劉光炎遇到了什麽事，“你該不會是工作中遇到什麽問題了吧？我總覺得你今日怪怪的！”
石榴的話傳進了劉光炎耳裏，他從椅子中起身，垂眸看著石榴，“沒有，我工作中能出什麽問題啊！你別瞎想。就是因為經過南開醫院，突然想起了你，給你打了個電話你說你在值班，這不就來了嗎？”
看著石榴那呆呆的樣子，劉光炎又道：“別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好了，我來這裏的時間也算很長了，該回去了！”
說話的時候劉光炎已經邁開了步子，向著值班室門口走去。
石榴從椅子中起身，看著他，一直送他到門口，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通道裏。
石榴本能的搖搖頭，轉身往回走，想著利用空閑的時間想想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可她坐下，便接到了分診台那邊打來的電話，石榴快速趕了過去。
一夜的忙碌洗去了她心裏的煩憂，早上黃小三來的時候，如他所說的那般給石榴帶了早餐，石榴接過早餐拉著他道：“黃小三，你還不老實交待？”
黃小三伸手推開石榴，看著她道：“交待什麽？早餐不就是給你最好的交待嗎？”
“少來。”說話的時候石榴用力推了黃小三一把，他原本站得直直的身子此時向著一方歪了歪，黃小三學著安然的口氣道：“小石頭，你到底想知道什麽？”
石榴在這時剜了黃小三一眼，在他耳邊小聲道：“昨晚小遊可跟我說了，你跟前段時間在23床那個患者關係挺好的，嘿嘿！”
“遊曉？”黃小三的反應很大，聲音比剛才提高了一個分貝，嬉笑著的臉在這片刻瞬間變得嚴肅，“你別聽她一天胡說八道，石榴，你還不知道她嗎？她就是個八婆……”
話還未說完便被石榴打斷，“黃小三，怎麽說話的，誰八婆了？遊曉是嗎？我看未見得，怎麽就沒聽到她說別人的事，難不成她就專黑你？”
“得得得，懶得跟你講！”黃小三在這時穿好了白大褂，垂眸看了看石榴手上的早餐，“餘記家的牛肉麵，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說完，他跨步離開了辦公室。
算算時間，石榴調到急診科也快三個月了，在這三個月裏她每日做得最多的就是接診，看著患者，然後便是跟黃小三鬥嘴，其實鬥嘴這種事她一向不喜歡，很多時候都隻想安安靜靜地待在那裏，但不知何故就是看不慣黃小三那嘚瑟樣，並想著懟他幾句。
也許這便是所謂的那種損友吧，在一起好話沒一句，專揀對方的痛處說，看到對方招架不住時，心裏總會在不知不覺多那麽一點暢快。
石榴在出租屋的路上碰見了秦致遠，他依舊開著車來，靠在路邊停了，輕輕按了按喇叭，原本行走在公路邊上的石榴在這時偏頭看了看。
轉身，向著秦致遠的那方走去，彎腰看著車裏坐著的男人，笑靨如花道：“早。”
她像是什麽事都沒有跟秦致遠發生般，秦致遠愣了愣，隨即彎了彎唇角，“怎麽昨晚又值班？”
石榴抬手摸了摸耳垂，這是她下意識的一個動作，通常是在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才會做，秦致遠看見後瞬間明白，替她回答了，“又給黃小三替班？”
“啊！”石榴看著他的時候臉在不知不覺間變紅，“嗯。”
“回去休息吧！”說完秦致遠在這一刻拉開了手刹，打算就此離去，石榴看見趕緊問：“那個，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哪句話？”不知道秦致遠是故意裝不知道，還是真給忘了，這讓石榴很難回答，她看著他，小聲地說：“之前你說過的隻要我拿到了去省城醫院學習的機會，你便不再跟我計較，也不再對我說分手的話，這還算數嗎？”
石榴的耳朵從耳垂一直紅到了耳根，她知道問出這樣的話會顯得她很不矜持，但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心裏根本就藏不住什麽事，隻要想知道的問題她總會在第一時間希望得到答案。
抬眸看著秦致遠，他一臉嚴肅，看起來真像是石榴說錯了話，在不知不覺間將頭低了下去，退後一步道：“算了，你當我沒問過。”
尾音剛落下，石榴耳邊傳來了他的聲音，“這個問題我們昨天不是已經討論過了嗎？我也給了你答案！”
石榴仔細想著，突然想到了，抬頭看著車裏坐著的秦致遠，“你該不會說是那個笑臉吧？”
“嗯。”秦致遠輕哼一聲後又道：“到了省城以後記得好好學習。”
“好。”
石榴看著秦致遠的汽車揚長而去，身後麵卷起了黑色的濃煙，還有滾滾的灰塵，石榴被嗆住連著咳了好幾聲，但她並不覺得難受，相反比之前開心了許多。
哼著小曲，石榴邁著大步回去了。
去省城醫院的日子轉眼便到了，石榴和安然上車到了省城醫院的時候才猛然發現原本沒有在名單中的齊星蕊也來了，此時的齊星蕊正跟省城醫院的醫務科主任熱絡著，看起來兩人關係甚是親密。
石榴和安然從醫務科出來，兩人走到醫院的花園中，坐在涼亭裏安然在這時道：“小石頭，齊星蕊怎麽就來了呢？名單裏不是沒她嗎？”
石榴低著頭，眉著皺起，她也不知道這具體是怎麽一回事，想著這會不會是秦致遠給她申請的，但那樣的想法僅僅在石榴腦中存在了一秒，隨即便給出了否認的答案。抬眸瞥了一眼旁坐的安然，“不知道。”
“一定是她甩了什麽手段，小石頭，當初齊星蕊分到神外的時候也是沒有走正規流程的，她上麵有人，仗著有個有勢力的爸爸一步登天，這對我們來說太不公平了。”安然說話的時候將手握成了拳頭，緊緊地攥著。
石榴伸手去搬，使了很大的力都沒能成功，偏頭看了一眼遠方，此時齊星蕊從醫務科出來了，邁著輕快的步子，臉上帶著微笑，想來定是特別高興。石榴在這時挪了挪原本坐著的位置，靠安然更近，在她耳邊小聲地道：“然然，你別這個樣子，好說我們也都來到了省城醫院，她齊星蕊再怎麽有本事，也沒有把屬於我們的機會給奪了去，想想還是知足吧！”
“就你這樣樂觀！”安然眯了眯眼，“樂觀得都被人踢出了神外，在急診科一天苦哈哈地做著，還樂不思蜀？我說小石頭，你是不是在南開醫院呆傻了？”
石榴說：“急診科怎麽了？我覺得在那裏還不錯，每天可以接觸到各種各樣的病患，忙起來的時候走路都是用跑的，雖然累是累了點，但那種生活特別充實，我也沒有時間再去聽別人閑話家常，當然他們也沒時間說，這樣多好。
安然剜了石榴一眼，偏頭看著齊星蕊，“你那是自欺欺人！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我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讓別人知道，我安然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般弱。”
石榴聽著打心眼裏替安然高興著，看著她微笑開來，“然然，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我也一樣！”
這是每個到南開醫院來進修的醫生心中所想，其實也不是為了向誰證明什麽，隻是在他們心裏有著那麽一股子衝勁，總是不想被比自己弱，比自己看不起的人踩下去。前進的路恥上長著許多荊棘，但他們不怕流血，流淚，隻要還有著那前進的動力，不管那促使他們有動力的是什麽，他們都會不顧一切地往前衝著。
這或許便是年輕的資本。
在省城醫院的學習，齊星蕊一直在石榴和安然的身邊出現，總是有不斷的問題向帶隊的學習組長提出，而每一次那組長都會耐著性子回答她提出的問題。
安然有一個問題已經想了許久，好幾次都想開口問問帶隊的學習組長，好不容易得到了開口的機會，可她剛提出便被齊星蕊的新問題插入了，自然那帶隊的學習組長便安然的問題給忽略了。
石榴偏頭看著身邊站著的安然，見她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伸手拍了拍安然的手臂，安然偏頭看著她，石榴在安然耳邊小聲道：“然然，放鬆，忍著，一定要忍著。”
休息的時候安然坐在休息室裏，雙手垂在休息的凳子邊緣緊緊摳著，垂著頭壓著聲音道：“小石頭，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忍不住也要忍。”石榴在這一刻道：“即便你跟她鬧了，又能怎麽樣？還是不能解決問題，隻會給省城醫院留下不好的影響。然然，別忘了我們到這裏來的目的，是學習，隻要我們學到了東西，通過什麽樣的渠道獲得那些根本就不重要！”
想了許久，安然終還是將把著床沿的雙手鬆開，靠在石榴肩上道：“要是我有你這麽好的心態就好了。”
石榴苦笑著，她這哪裏是心態好，隻是在麵對問題的時候，她選擇了更理智的解決方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