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請求支援
麵對何奕均的邀請，石榴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她不能直言拒絕他，畢竟他以後便是這神外的主任，就算自己不想顧及，但也要考慮一下秦致遠的感受。
看著何奕均，石榴麵露難色，“再說吧！”
拿著文件夾快步離開了是非之地。
今天的石榴感到在神外待著特別悶，在空閑的時間上到樓台想著換個環境緩解一下心情，卻不想在那裏碰見了秦致遠。
石榴慢慢走了過去，站在秦致遠身側，歎了一口氣道：“你不是有手術嗎？怎麽到這裏來了？”
秦致遠將手中的煙掐滅，側頭看著一旁站著的石榴，“沒什麽心情，我讓趙磊頂上了。你呢，還好嗎？”
石榴最不想的便是讓秦致遠擔心，之前他對她說過的話一直都在她的腦中盤旋，雖然對何奕均的騷擾感到煩燥，但麵對秦致遠的時候她還是勉強笑開，“我能有什麽，還是跟以前一樣，你不必擔心。”
“那就好。”此刻秦致遠不再說話了，逃眺著前方看了許久，石榴站在他身旁，想了許久終還是問道：“那個，主任一職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嗎？”
秦致遠低頭看著，雙眸眯緊，石榴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慌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說你真的心甘將那個位置讓出來嗎？”
秦致遠伸手捋了捋石榴被風吹亂的頭發，替她壓在耳後，看著她的雙眸道：“職務對我而言根本就無所謂，隻是……”他說話的時候瞥了石榴一眼，在此時改了話，“手術對而才是最重要的。”
“哦。”石榴看著他，不敢確認他此刻說的話是真話，但與其胡亂猜想，讓自己變得越發心悠，倒不如相信他。看著秦致遠的那雙眸子在此刻多了些星光，伸手拉住他的手，握緊道：“我會一直陪在你的左右的。”
秦致遠看著石榴唇角噙起一抹笑，將石榴的手緊緊牽著，兩人並排站著，石榴歪著腦袋靠在秦致遠肩頭，真希望這樣美好的時刻能夠久一點。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秦致遠接了個電話，匆匆下了樓，臨走的時候跟石榴交待道：“別在這邊待太久，這裏風大。”
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秦致遠對她說話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越發變得溫柔起來，石榴聽見點點頭，看著他一路下行，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裏。
石榴回到神外的時候，神外已經忙了起來，科室新接了好幾個病患，其中有兩個腦溢血，出血量較大，必須及時進行開顱手術。
今日值班的齊醫生已經派了別的工作，趙磊也還在手術室，秦致遠已經接了一個最嚴重的進去，剩下的這位病患隻能等待。
家屬在病房外已經鬧了許久，齊星蕊已經在跟他們做思想工作，聲音特別大，“我已經跟你們說過很多遍了，現在我們科室裏沒有主刀醫生，你們隻能等著。”
家屬中的其中一個中年男人在此時大吼了起來，“我們等得起，我叔等不起，你不知道他的出血量嗎？50毫升，讓他等說白了就是讓他去死！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這些醫生，批著白大褂被人尊稱為白衣天使，幹的盡是喪盡天良的事！”
“我警告你，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們什麽時候做過你所謂的那些事，要是嫌等得太久，你們可以選擇轉院，愛上哪裏去就到哪裏去！”齊星蕊也是氣急了，說話口無遮攔。
她這話剛一出，引得家屬越發憤怒，那個中年男人向前邁出一大步，準備對齊星蕊動手，幸好一旁的人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那個男人才沒有釀成大禍，在眾人的推搡下那個男人指著齊星蕊道：“你也配做醫生，我要投訴你，我要投訴！”
石榴看著亂哄哄的一片，雙眸微閉，平日裏她也時常遇到這樣的情況，但在吃過幾次虧以後她已經學會了收斂，能不理的就不理，難纏的就算心裏再怎麽難受也要忍著，耐心跟患者萵筍是家屬解釋。
此時石榴大步上前，扒開圍著的人群，大聲道：“怎麽回事？”
眾人在同一時間轉頭看著她，那個被人拉著的中年男人在此時道：“你是誰？能給我們作主嗎？”
石榴垂眸看著，見齊星蕊滿臉怒氣，耐心解釋道：“你得先告訴我是怎麽一回事，我才能幫到你！”
石榴可是鼓著勇氣說的這句話，雖然現在的神外已經今非昔經，但畢竟還是秦致遠在負責，她可不想在秦致遠卸任主任之職前，再出現什麽紕漏，所以就這樣自作主張了。
一旁站著的齊星蕊在此時抬頭看著她，雙眸微眯，石榴生怕她攪局，伸手拉著那鬧事的男人站到另一邊，看著他道：“有什麽事趕緊說吧，不要在這裏吵，還有其他病人在休息呢！”
“那好。”那個男人見石榴還算講理，於是跟石榴將整件事的原委說了一遍，她知道齊星蕊說的都是實話，隻是作為病患家屬來說這種解釋根本就是在推脫，也沒將自己的難處告之那男人，看著他隻道：“你先等等，容我想想辦法。”
“要多久？”那個男人真的特別著急，拉著石榴的手低聲道：“求求你，醫生，救救我叔，我就他一個叔，不想看到……”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石榴說完快步跑開，她在此時想到了一個人，雖然他還沒有正式到神外來上班，但她手裏有他的電話號碼，是之前何奕均約她吃飯的時候強行塞給她的。
石榴回到辦公室拿出自己的手機，沒有絲毫猶豫的撥打了名片上的那個號碼，隻響了兩聲，電話那端便傳來何奕均的聲音。
“喂！”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嘶啞，聽著像是在睡覺。石榴抬眸看了看外麵的天，現在還亮著，這個男人怎麽這麽早就睡了，沒有細想隻道：“那個，何醫生，我是石榴，現在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
石榴在此時將整件事的原委跟何奕均大致說了一遍，開口詢問道：“何醫生，能麻煩你現在過來一趟，替那位患者做個手術嗎？”
何奕均聽著，眉頭微蹙，他到C市這麽久，到南開報道想來也是有幾天了，就算是李開明也不敢拿他怎麽著，就這麽一個初出矛頭的進修醫生今日竟向他提出這麽大膽的要求。感到有些意思，也沒拒絕石榴的提議隻道：“那好，我馬上過來，隻是這個手術你怎麽的也要抽點時間跟我吃頓飯才行。”
石榴聽到這話微微感到頭疼，這都什麽時候了，這個男人心裏還惦記著那事，撫額道：“好好好，一定，那何醫生你趕緊過來吧！”
“到手術室那邊等我，做我的一助，這可是難能可貴的學習機會，石榴，你的運氣真好。”何奕均在此時道。
石榴聽著他自擂自誇特別不適應，想著以前她到手術室通常都是二助，今日貿貿然做一助，擔心中途出事，給秦致遠惹出禍端，於是道：“我沒做過一助，還是找吳醫生吧！”
吳醫生是多年的一助，石榴自認為他經驗老道，自是做何奕均一助的最好人選，可誰知道石榴剛提出便遭到何奕均拒絕，他道：“我已經說過了，隻要你！否則這手術我也不來做了！”
“好好好，都依你，我在手術室門口等你！”石榴突然發現這何奕均的脾氣像個小孩子任性妄為，隻要一不高興就喜歡甩場子，想著現在還是不要遭熱他的好，隻好順著他的要求答。
十五分鍾後，何奕均出現在手術室門口，看見石榴穿得規規矩矩，低頭瞥了她一眼，滿意的笑開了。
身旁的其他醫護人員見著兩人的互動，心裏起了疑惑，但因為手術迫在眉睫，誰都沒有時間再浪費，在做完一切準備工作以後，石榴跟在何奕均的身後進到了手術室。
麻醉師在此時匯報，“所有準備工作已經完畢，患者各項生命指標正常。”
何奕均側頭看了一眼牆上的計時器，隻道：“現在開始！”
手術刀在他的手裏像塊刀片般，隻輕輕的一下眼前便出現一道口子，石榴緊盯著放在的顱內結構，看著他幾乎完美的手法，快速敏捷沒有絲毫猶豫，石榴以前觀摩過秦致遠的手術，他的動作已經夠快的，隻是沒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不太靠譜的何奕均真還有與之匹敵的能力。
石榴有些呆住了，直到何奕均說：“置入引流管。”
石榴才從呆怔中反應過來。
整台手術下來隻用了五十七分，比秦致遠的手術足足快了三分鍾，瞬間刷新了石榴對何奕均的認識。
將縫合的事務交給了二助，何奕均側頭看見石榴還呆站在那裏，低聲笑道：“不用這樣崇拜我，這已經是我最低的水平了，國內的手術器械用著不太順手，有些生疏。”
石榴聽著臉色微變，她知道何奕均沒有吹牛，是真的，是她親眼看到的，這個男人就是那樣的牛。
默默跟在何奕均的身後出了手術室，到更衣處的時候正巧碰見從隔間手術室出來的秦致遠，他垂眸看著她，石榴顯得有些慌亂，想要解釋，卻聽到身旁站著的何奕均說話，“秦主任，沒想到你也在手術室。”
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法讓石榴瞬間變得臉紅，她垂著頭轉身去到女更衣室，即便隔著門板依然能夠聽到兩人說話。
秦致遠道：“沒想到何醫生你這還沒有正式上班，就上了手術室，想必剛才的手術一定很漂亮吧！”
“哪裏哪裏，跟秦主任比起來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你學習。”何奕均的話讓石榴很是不適，她可記得就剛才在手術室的時候，何奕均還自吹自擂，現在轉而變得這般謙虛，隻能說明他足夠虛偽。
在心裏想著以後她定要跟何奕均離得遠遠的，以免讓秦致遠產生不必要的誤會。
剛這樣想著，便聽到何奕均在此時開口，“聽說石榴是你的學生？”
秦致遠側頭看著他，沒說話，何奕均又道：“雖然動作慢了點，但隻要稍加鍛煉，以後也能成大器，想必秦主任花了很多功夫培養她吧！”
石榴不明白這個何奕均在此時為何要提起她，隻是聽見隔間的秦致遠在此時道：“她是我的學生，我對她特別培養想來也不奇怪吧，倒是我得感謝你何醫生，帶著石榴進了手術室，讓她觀摩到連哈佛大學生都沒辦法觀摩的手術，真還是她的幸運。”
“秦主任，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