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態度不一
秦致遠也沒有想到石榴會在這時說出那句話，他看著石榴，又看看楊采芸，等待著楊采芸回答。
楊采芸慢慢靠近石榴，彎腰在她耳邊道：“米其兒，是誰？她跟我有什麽關係？”
這話冷得石榴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她是萬萬沒想到都到這般田地了，楊采芸還是不肯承認，麵紅耳赤的看著，正要開口卻被身旁站著的秦致遠阻止，“先不要說那些。”回頭看著楊采芸的時候，他道：“采芸，我想跟你談談！”
“對不起，我現在沒空。”楊采芸在此時低了低頭，退後一步正要走，卻不料一旁站著的石榴在這時突然出手，一把將她裹在頸脖和臉上的圍巾扯掉。
冰冷的感覺瞬間襲擊了楊采芸全身，那一道道嗆了血的傷口、淤傷瞬間暴露了出來，看得人觸目驚心。
石榴此刻完全呆怔在那裏，雙眸緊盯著楊采芸的脖子，白皙的肌膚已經全變了樣，眯眼不忍再繼續看下去，埋著頭低聲道：“對不起……”
“現在說這些，你不覺得太晚？”楊采芸紅著眼吼住石榴，扭頭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秦致遠，她在此時道：“我算是明白了，你們今日到這裏來就是想要羞辱我的，對嗎？”
“沒有，我們沒有那個意思！”石榴在此時急急解釋道：“我們是來找查理爾的。”
楊采芸突然聽到這句，整個人不再鬧了，轉而側頭看著秦致遠，“你們來找他幹什麽？”
“我們……”石榴的話還未說完，但被秦致遠打住，“我們就順便過來看看他。”
石榴聽著甚是不明白，他們此次過來不就是想找查理爾和楊采芸談的嗎？此時楊采芸都已經把話問到了嘴邊，但秦致遠反而不說了，這是什麽意思？
石榴一直看著他倆，隻見楊采芸看著秦致遠的臉色在瞬間大變，在他耳邊低聲道：“即便你不說，我也知道你這次幹什麽。不行的，他是不可能答應你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采芸，別這樣。米其兒她怎麽說還是……”秦致遠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楊采芸打斷，“不要跟我提她，如果不是她的出現，我們今天怎麽會走到如此境地？”
看著秦致遠的眸子裏多了一絲哀傷，在秦致遠耳邊輕聲說：“除非致遠你願意重新跟我在一起。”
楊采芸說這句話的時候，側頭瞥了一眼石榴，故意在她麵前跟秦致遠表現得特別親密的樣子。石榴看著，慢慢後退，整個人站到了兩米開外，等待著兩人把話說完。
秦致遠垂眸看著楊采芸，眸子裏有著一道不可思議的光，她怎麽就有將這兩件事聯係到一些，而且還說得那樣順理成章。
“采芸，這根本就是兩件事，你不要把他們混為一談！”秦致遠伸手拉住楊采芸道。他的話剛說完，楊采芸便在這時冷笑了出來，“什麽兩件事？根本就跟事情無關，致遠，你現在心裏已經有了別人，不，就是她，那個看起來又笨又蠢的石榴，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喜歡她？為什麽！”
秦致遠聽著，他知道現在的楊采芸已經失去了理智，不想再跟她繼續深入探討這個問題下去，雙臂扶著她的肩，耐心的解釋道：“我們這次過來是專程來找你的，你知不知道米其兒一直在找你，她很愛你。”
“夠了，”楊采芸在此時伸手一把推開身前站著的秦致遠，咆哮道：“但是我不愛她，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吧！”
說完，楊采芸轉身向前走，身後的秦致遠看著在此時開口問：“采芸，你的病怎麽樣了？”
楊采芸在此時停住腳，也沒回頭隻道：“勞煩你還記得，沒以前那麽嚴重了。”說完，她大步往前走去。
在樓道口，楊采芸在那裏碰到了石榴，石榴抬頭看著她，見她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也不敢再開口，埋著頭，一直埋著頭等著楊采芸離開。
卻不想楊采芸突然停在了她的跟前，低頭跟她說話，“石榴，我想跟你談談。”
石榴在這一刻抬起頭，她可記得就在剛才她準備跟楊采芸談的時候，楊采芸已經拒絕了她。怎麽這會兒……心裏的疑惑在此刻急劇加深，看著楊采芸的那雙眸子變得晦暗不明。
“我想跟你談談秦致遠。”
就這一句讓石榴停止了想象，看著楊采芸，重複了一遍道：“秦老師？”
楊采芸看著石榴的臉上多了絲冷意，“走吧，到那邊去坐坐。”
兩人一起來到一旁的休閑處，找了條長椅坐下，楊采芸將捂在頸脖那處的圍巾緊了緊了，石榴看見低聲問道：“這都是他打的？”
楊采芸聽見後手指僵在那裏，側頭看著石榴麵無表情的道：“怎麽，你是覺得我很可憐嗎？”
“沒有。”石榴的臉色瞬間大變，她怎麽可能會有那種想法，剛才隻是隨口那麽一問而已。
“既然沒有，那你低著頭幹什麽？把頭抬起來，看著我！”楊采芸句句緊逼，石榴的心在此時越發跳得厲害，石榴不知道楊采芸究竟怎麽了，隻感受到她身上有著熊熊烈火在燃燒。
抬眸看著她，久久未說話。
“看看你這樣子，我是真不明白秦致遠他的眼光怎麽就變得這樣差了！”楊采芸指著石榴道。石榴眨眨眼，滿是委屈的樣子，她到底怎麽招惹這個女人了，要這般說她。不過轉念想想以前在南開醫院的時候，楊采芸也沒有給過她臉色看，此時又何必這般介意呢？這樣安慰著自己，心情似乎好了許多。
“我跟你說石榴，你是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不可能，你們倆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點，即便沒有我，也不可能……”楊采芸一直在反反複複說著這一句，石榴越聽越糊塗，看著楊采芸的那雙眸子不由得眯了眯，輕聲問道：“楊醫生，你到底怎麽了？”
楊采芸的情緒在此時變得失常，不停地搖頭，臉上盡是痛苦的表情。石榴看著，以前她學習過心理方麵的知識，隱隱中感受到楊采芸患上了心理疾病。
就在石榴伸出手的那一刻，捧著頭的楊采芸在此時抬了起來，看著石榴眸子裏全是恐慌，拉著石榴的手道：“石榴，我求求你，你把致遠還給我好嗎？你把他還給我好嗎？”
石榴看著，不斷地掙紮，嘴裏反複說著，“楊醫生，楊醫生，你冷靜點，冷靜點！”
在這一刻石榴突然覺得她挺可憐的，不僅要忍受著肉體上的疼痛，現在連人最起碼的心智也變得迷亂了。試圖將身旁坐著的楊采芸摟過，給她一點安慰，卻不想就在這一秒她又恢複了過來，伸手推開石榴，看著她冷冷道：“石榴，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不需要。”
說完，楊采芸從長椅中起身，挎著隨身包快步跑了出去。
馬路上的車開得很快，楊采芸也沒看對麵的紅綠燈，就那樣徑直穿了過去。石榴遠遠地看著，不一會兒迎麵有一輛高級轎車朝著楊采芸徑直開過去，石榴在此時正要大喊，遠遠的卻看見楊采芸選那輛車躍過了人行道。
懸著的那顆心在此時終於落了下去，楊采芸她根本沒有外表看到的那樣驕傲，在那驕傲的背後藏著的是無限的疼痛和失落。
過了一會兒，石榴往民居樓走，剛走到一樓的拐角處，迎麵便碰到了秦致遠，垂眸看到石榴臉上盡是失落，輕聲問道：“你怎麽了？”
“沒，沒怎麽。”石榴心裏一直都在想之前楊采芸對她說過的話，她讓她將秦致遠還給她，還說她是癡心妄想，石榴知道她跟秦致遠之間有著一條塞納河，無論怎樣努力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她已經在控製著自己不再向那樣想了，可感情這東西有時候真的是無孔不入，隻要她稍有懈怠，它便順勢而為。
抬眸看著秦致遠的神情變得複雜，她不該靠得他太近的，以至於讓自己陷得更深。可是到底有什麽辦法能夠與他保持距離，也不至於彼此疏遠，石榴不知道，也沒有人能夠給她答案，所有的行事隻有跟著感覺走。
“那個查理爾你找他談過了嗎？”石榴拚命的想，終於找到了一點可以談的話題。
秦致遠聽到這一句，臉色在瞬間變得不好，看著石榴搖搖頭，“不管他了，我們先回去吧！”
秦致遠並沒有告訴剛才他跟查理爾之間發生的事，隻是在坐上出租車的那一刻，石榴低頭的時候看見秦致遠的手上多了條口子，本能地拉過仔細看著，“這是怎麽回事？”
秦致遠往後縮了縮，看著石榴道：“沒事的，就剛才下來的時候不小心被旁邊的一根釘了釘子的木棒掛了。”
石榴看著他，仔細想著，三樓的通道拐角處那裏是有許多那樣的木棒，又低頭看了看他的手道：“我帶了必備藥品，等一會兒回了酒店，我替你抹抹吧！”
秦致遠聽著，總感覺此時的石榴變得有些奇怪，但要具體說出那一點，他又找不到方向，索性就這樣默默接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