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考核失利
第二日，石榴照常去了神外，人剛走到護士站迎麵便碰到了秦致遠，慌忙轉身裝著沒有看見他，可身後還是傳來了秦致遠的聲音。
“石榴，跟我到辦公室來！”
說著秦致遠用鑰匙將門打開，側頭看了眼身後慢吞吞走著的石榴，雙眉鎖緊，但他並未發出一語，等到石榴進去以後，他道：“將門關上。”
這個時候便叫她關門，特定不是什麽好事，想想昨晚自己怎麽就醉倒在了南開醫院，還打電話讓秦致遠接了她，她瞬間覺得無顏再麵對。
將頭埋著不去看秦致遠的臉，像個犯錯誤的小姑娘規規矩矩地站在那裏。
秦致遠挑眉看著，“說說吧，昨晚為什麽喝了那麽多的酒？”
“啊？”這秦老師未免也管得太寬了點，她想喝酒，喝多少酒跟他有毛關係！當然這話石榴是半個字都不敢說，抬頭看著秦致遠的那會兒，她道：“昨晚心情很好，所以就多喝了幾杯！”
“心情好你就可以多喝，還喝得不醒人事？”秦致遠在此刻變了臉，指著石榴道：“你還真是沒有節製，任憑心性做事的人永遠成不了大器！”
石榴聽到這話心裏難過，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抬眸看著秦致遠小聲道：“我沒有想過要成大器，更何況我隻是偶爾貪杯，怎麽就叫做沒有節製了！”
“石榴，是我對你太寬容了嗎？”秦致遠在此時開口問道。
石榴看著他不明所意，他又道：“是誰借你的膽子竟敢跟我頂嘴了，你認為我的話說錯了，大可以把你的理由說出來，我們公平公正的論說法。”
石榴瞪眼看著他，她哪裏敢跟秦致遠論說法，更何況平日裏都是他說了算，她連屁都不能放一個的。隻瞥了他一眼，隨及將眼垂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沒有聽到秦致遠說話，倒是石榴先認起錯來，“老師，我以後不會了！”
秦致遠記得他以前便跟石榴說過在他麵前別表現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前段時間石榴都還好好的，就這幾天，確切地說是自從楊采芸來了神外以後，石榴就變成了這樣。
秦致遠看著石榴，“聽說你想進楊采芸的科研小組？”
“沒有，我從來沒有那樣想過！”石榴看見秦致遠的臉色不太好，她慌忙解釋道：“是楊醫生，她自己誤會了！”
“哦，這樣說你不想過去？”秦致遠饒有滋味地看著石榴。
她點點頭，“不想，我隻想跟著老師你一心一意地學，至於其他的我從未考慮過！”
秦致遠此時從椅子中起身，圍著石榴轉了一圈，不時地看向她，“我需要一個原因，一個合理的原因。”
石榴怎麽都沒想到秦致遠會這樣問，其實她不肯加入楊采芸的科研小組主要是因為她覺得自己笨了點，又加上如果她真去恐怕秦致遠會對她有很大意見，不想以後的日子都被秦致遠壓迫，石榴隻道：“沒有原因，我覺得隻要跟著老師你一人便已經足夠！”
秦致遠停在石榴的身邊，側頭看著她，“你真那樣想？”
“當然。”
“很好，”秦致遠在這時滿意地點了點頭，石榴看著他原本繃緊的神情在這時緩和了，剛放鬆心情便又聽致秦致遠說：“但是我並沒有跟你說過你不可以去參加她的科研小組，你怎麽就認定我不喜歡了？”
石榴聽到這話一時之間答不上來，秦致遠瞥了她一眼，“隻要你能做好我交給你的事情，你想去考就去吧，但絕不能隨便的應付一下，要考就要拿第一。”
石榴聽見這話變得迷糊了，她不明白秦致遠這話裏的意思，抬眸看著他鼓足了勇氣道：“秦老師，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他垂眸看著她，她道：“你跟楊醫生真的是情侶嗎？”
石榴知道這話她不該問，但她心裏一直疑惑雖然時常看見楊采芸在秦致遠的辦公室，可從未聽誰說過，他倆有約會過。
秦致遠在此時頓住，雙眸直盯著石榴，他想要直接告訴她不是的，可是他又為何要那樣說？難道真想將石榴推到風口浪尖被楊采芸擠兌，對於楊采芸會做的事，秦致遠心裏很清楚。
石榴她實在是太弱了，根本承受不起那樣的打擊，看著石榴不明意味地問道：“這個跟你有關係？”
就在這一刻石榴的臉唰的一下紅了，慌忙將頭低下，緩緩道：“沒關係！”
“既然沒關係，你就去忙你的吧！”石榴快步走著，想著這段時間她有些心緒不寧，秦致遠好心地提醒道：“石榴，考核的時間快到了，好好準備！”
“嗯。”
日子一天天過著，楊采芸自從剛來的那幾日時常跟石榴示好外，後來也沒有再有，這一段時間她跟齊星蕊的關係走得很近，每次石榴看見，她倆總是談得很歡。
石榴不知道發生了怎樣的事，但她時刻記得秦致遠對她說過的話，做好本職工作才是最重要的，每次看幾眼後，便重新投入到新的工作中。
在南開醫院的實習生和進修生都要麵臨一個月的大考，筆試和臨床各占一半的比例，但像神外這種以外科手術為主的科室，臨床經驗遠比筆試分數比重高。
石榴在南開醫院雖然時常看到其他醫生動手，也觀摩過幾次秦致遠做的手術，但真正的親自上手卻是極少的。
相較而言齊星蕊就不一樣，本身性格外向，又善於結交，上麵仗著關係，大大小小的手術已經上了十台，雖然主刀的不多，但練習的機會比石榴多出許多。
這次石榴答應過秦致遠要考個好成績交給他，臨考的那幾天石榴整夜整夜看書，隻要閑下來的時候便會模擬著練習手法。
誰知真正考的那一天石榴突然鬧起了肚子，她反思前前後後她都沒有吃錯東西，隻是不知為何身體就變成了這般。
筆試的時候石榴肚子疼得厲害，她一直堅持著將所有的題目做完，但臨床考核的時候石榴就沒有這般幸運，她在剛要考試的時候去了一趟衛生間，也就是因為她消失的這幾分鍾，石榴的臨床考核被記了零分。
此時齊星蕊看見石榴，笑著在她耳邊道：“早就告訴過你做人做事學會收斂著點，這次連老天都幫著我，我的臨床考核得了8分，就算筆試我隻得1分，石榴你也敗了，更何況根本不可能。”
說完，齊星蕊笑著離開。
石榴站在原地想著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她怎麽就不明白自己這身體怎麽就鬧了肚子？正糾結的時候，趙磊從她身邊路過，垂眸看見石榴，“石頭，你今天到底怎麽了？本來你的臨床考核就不怎麽樣，拚死也就跟齊星蕊打個平手，你居然敢缺考？看來這次老師該失望了！”
石榴聽見這話心在此時咯噔了一聲，她還記得當初答應過秦致遠的話，她說過要好好考的，她怎麽就缺考了呢？這一點石榴自己也想不通！
垂頭喪氣地走在通道裏，看見齊星蕊此時正站在護士站與眾人說著話，她臉上的笑深深地刺痛了石榴的眼。
那一晚石榴睡不踏實，想著明日秦致遠知道她的成績後會變成什麽樣子，他特定要指著她的鼻子罵，“早就知道你成不了大器……早就知道你做什麽都不行……”
不，石榴不願承認她在秦致遠眼中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第二日醒來，石榴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了神外。人剛走到科室便被一大群人吸引住了，她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了，慢慢向著人群走去。
她在人群中央看到了齊星蕊，所有同事在此時均對她說著恭喜的話，她一一回禮。石榴不知道就一次考核僥幸得了高分，齊星蕊為何會這樣開心。
正當她要走的時候，被人群圍著的齊星蕊在這時說話了，“喲，石榴啊，你今天怎麽這麽沒精打采的？”齊星蕊瞥了她一眼，“昨天你不是敢缺考的嗎？我還以為你能考多好的高分，隻是沒想到啊，你的筆試一向可以，這次竟然考成這樣，我真替你感到惋惜！”
石榴知道齊星蕊這人一向對她有意見，但突然聽到她說她的筆試不理想，她還湊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臉色在瞬間變得鐵青，不僅是齊星蕊沒想到，就連她自己也沒想到，這次竟然會差到這種境況。
再多的後悔都是無濟於事，他們想笑就讓他們笑去吧，反正石榴在乎的人裏也沒有他們。她此刻隻想著這次她該如何跟秦致遠交待！
邁著沉重的腳步來到秦致遠辦公室前，想了很久還是抬手叩了叩門，屋裏的人在此時給了回應，石榴抱著挨罵的決心慢慢走了過去。
秦致遠此刻正低著頭，見著石榴也沒給她好臉色看，直到石榴走到他身前都未曾說一句話。石榴特別緊張，她知道這個時候她應該主動認錯，可是話卡在嗓子裏怎麽也說不出來。
憋了很久，終於還是說了，“老師，對不起，這次我考砸了！”
秦致遠抬眸看著她，她雙手交叉緊扣著，身體微微顫抖，他原本想說的話在這一刻忍住了，隻道：“你回去吧！”
“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石榴在此時突然將手伸了過來，拉住秦致遠的手搖晃著，“求求你，別把我趕走！”
秦致遠低頭看著她，緩了緩道：“石榴，你還記得當初我留你在科室時說過的話嗎？”
“我記得，我記得！老師說過每次考核都必須有進步，我一直在努力，但這次真的是個意外，我昨天突然感到身體不適，就在臨床考核的時候我突然就忍不住了，老師，我不是故意那樣做的！”說話的時候石榴的眼淚順著眼眶流出，看得秦致遠心裏不是滋味。
但他除了是石榴的老師，也是整個神外的主任，他必須拿出自己該有作風，嚴肅處理這件事。
看著石榴的眸光在此時變得冷清，“不管你有什麽原因，什麽理由，在我們神外一直以來都還沒有人敢缺考，你是第一人，也是最後一人！明日，你就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吧！我會把你的檔案調回加林縣紅十字醫院，給你安排好一切的。”
“不，不，老師我不走，我要留在南開，我要留在你身邊，我會聽話，乖乖做個好學生，隻要老師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你交待的事情做好。”石榴哭著喊著苦苦哀求著秦致遠。
秦致遠看著她，心有不忍，但他知道若是這次不給石榴教訓，恐怕她還會有下次，揉了揉太陽穴，看著石榴道：“今日你先回去休息吧，等我想好之後，再給你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