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老同學劉光炎
兩人換了衣服後，挎著隨身包出了門。
在大門口的時候，安然在無意間看見了秦致遠的車，拉著石榴大喊：“小石頭，快來看看，那是你們家秦大大的車！”
早在門口的時候，石榴便看見了，隻是她不明白安然看見秦致遠的車為什麽會這麽激動，掙紮了幾下不肯上前，小聲嘟囔，“然然，你別拉啊，我看見了！”
“喲，秦主任出來了，今天沒有穿白大褂的樣子好帥！”
安然說完這句，石榴側頭瞥著她，“能別一副花癡的樣子嗎？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麽用，關鍵還得靠得住才行！”
安然回頭望著石榴，“長得好看養眼啊，哎，石頭，你的思想落後了！還有你怎麽就知道人家秦主任不可靠？”
石榴沒想到安然會問這一句，慌忙將頭低下，不再看任何人，“我猜的，反正覺得他這人挺不靠譜的！”
安然正要說話，抬眸的時候看見秦致遠越走越近，笑著招呼道：“秦主任。”
就在這時石榴將原本低著的頭抬了起來，看見秦致遠也跟著安然叫了一聲。秦致遠瞥了石榴一眼，隨後跟身邊的安然搭話，“我記得你，你是那個王一修的學生對嗎？”
安然笑著說：“對，我叫安然，和石榴住同一個宿舍！”在說話的時候，安然側頭瞥了一眼秦致遠的車，“秦主任，你到哪裏去？”
“商業街那邊！”秦致遠剛說完，安然便笑著道：“真是巧啊，我跟石榴也打算到那邊去，你看現在這個點打車也不太好打，你能不能順路捎上我們？”
安然說話的時候石榴一個勁地對她眨眼睛，可安然就是不理她，等到安然說完，石榴笑著說：“不用了，秦主任不用麻煩了，我們過去等公交，公交車很快就來了！”
“走啊！”石榴一把攥過身旁站著的安然，安然還在掙紮，石榴彎腰靠近她在她耳邊道：“你想我死啊？”
“怎麽會？我這是在幫你增進師生情。”正說話的時候，安然又大喊了一聲，“秦主任。”
秦致遠蹙了蹙眉，轉身繞到駕駛位那方，看著兩人，“反正我過去也沒什麽急事，順帶將你倆帶上吧！”
聽到這話安然歡呼了起來，石榴將安然的手鬆開，走到秦致遠身旁，低聲道：“秦老師，麻煩你了！”
秦致遠看著安然笑，“不麻煩！”
也不知道此刻他那裏來的好心情，石榴可記得就在剛才前不久，這位秦主任可剛罵過她，怎麽不過一會兒，他便不生她的氣了？
坐在後排不時地抬頭看著前方的秦致遠，他開車的樣子特別專注，表情也挺自然，仿佛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未曾發生過一般。
石榴陷入了自我掙紮的局麵！
挪了挪原本坐著的位置，身子往向倒靠在了椅背上，剛眯上眼便聽到安然說話，“秦主任，你這車坐著挺舒服的！”
秦致遠笑了笑，回頭瞥了一眼，“是嗎？”
“當然是的，小石頭平日在宿舍都是不怎麽睡覺的，這才剛坐在你車上就已經睡著了！”安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石榴簡直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亂打一通。
可想歸想，做歸做，石榴最終隻是抬了抬眼皮，連眼都未曾睜開，也不知道秦致遠到底有沒有看她，總感覺眼前有一道火辣辣的眸光，過了一會兒，她聽到秦致遠回答：“你說得有道理。”
石榴真不知道安然怎麽就跟秦致遠聊上了，而且從上車開始到下車的這個期間，幾乎沒有停嘴，好不容易盼得刹車，石榴率先打開了車門，大步跨了下去。
“小石頭，你跑那麽快幹什麽？”安然看著她，還真是不懂了，明明她是在幫石榴疏通師生情，怎麽她看起來卻是特別生氣的樣子，回頭瞥著秦致遠笑，“謝謝秦主任。”
看著秦致遠將車開走以後，安然快步跟上石榴，一把將她扯住，“你鬧什麽？”
石榴停住腳，側頭看著安然，“我的安大小姐，我知道你很熱心，但你就沒發現一路上秦致遠對於你提出的話題都表現得特別敷衍嗎？人家壓根就不想搭理你！”
“你管他怎麽想，隻要能說上話就好了。”安然樂滋滋地道：“石頭，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再討厭的人在你麵前天天轉，你便會覺得不那麽討厭了！”
石榴側頭剜了安然一眼，“就你歪道理多，我真是服你了！”
兩人一起上到百貨大樓，轉了幾圈也沒買到什麽心儀的衣服，安然站在電梯口，看到美食坊那邊有一家新開的餐廳，拍拍石榴的肩，“小石頭，我餓了，走我們去吃飯吧！”
她拉著石榴往新開的那家餐廳走，石榴看了一眼，低聲在安然耳邊道：“然然，你可跟我悠著點，我兜裏可沒帶多少錢啊！”
“切，”安然看著石榴撅撅嘴，“真是小氣，明明說好了陪你逛街吃飯解悶，這還沒開始怎麽就打算耍賴了？”
“我沒有！”
“既然沒有，那你就大大方方請我吃一頓又怎樣？小石頭，你放心，然然我不會把你吃窮了！”安然拍著胸脯說。
“好了，好了，想吃就吃吧！”
石榴倒不是小氣，也不是怕安然真把她給吃窮了，隻是覺得賺錢不易，她們不該這樣浪費。
兩人選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拿著菜單走了過來，石榴接過後轉交給了安然，她知道安然沒什麽愛好，就好吃這一口。
她看著她，笑得跟花一樣，接過餐單，嘩啦啦點了一通，具體是什麽石榴並沒有看，她想隻要安然高興便好。
看著安然吃飯的那副饞嘴相，石榴忍不住笑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個男人站在她背後大叫了一聲，“石榴？”
石榴本能地轉身看著他，看了許久，終於有些印象了，“你是劉光炎？”
“對，沒想到你居然還記得我！”劉光炎不請自到地坐到了她們這一桌，對麵正吃著飯的安然抬眸看著兩人，“小石頭，他是誰啊？”
石榴這才跟安然做起了介紹，“我大學同學劉光炎！”
“哦哦，你好，我是石榴的同事，安然！”
安然主動伸出手與劉光炎握手，劉光炎笑著客氣道：“你好。”
劉光炎又繼續跟石榴說著話，“石榴，你怎麽到C市來了，早些年你不是被安排到加林縣紅十字醫院去了嗎？”
“對，我在那裏待了三年，現在是來這邊進修！”石榴已經有些年頭沒有見著劉光炎，昔日的小平頭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韓式發型，“這樣的發型很適合你，比當年你在學校的時候看起來帥多了。”
本是恭維的一句話，但在劉光炎聽來卻是另外一番體會，他可記得在上醫科大的時候，石榴這人很少說話，更別說主動誇獎別人了。
“你在哪個醫院進修？”
“南開。”一旁的安然替石榴做出了回答。
就在這時，劉光炎眼裏多了些亮光，“石榴，你可以啊，居然申請到了南開醫院的進修名額？”
石榴在此時將頭低下，她不想再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於是迅速岔開話題，“劉光炎，你現在還在漠和醫院嗎？”
“沒有，出來有兩年了，現在在做藥代！”劉光炎坦言道。
石榴記得當年在醫科大的時候，劉光炎的專業課那是相當不錯的，當時去漠和醫院他們學校隻有三個名額，在他們那個係裏就劉光炎拿到了，大家都說劉光炎這以後的地位無人可及，誰料短短幾年過去，已經物是人非。
“怎麽就離開漠和了呢？”石榴不懂，漠和雖不及南開，但在C市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醫院，再加上當年劉光炎跟的導師也是個高水準，對他又特別看重。
劉光炎沉思了一會，看著石榴緩緩道：“這件事說來就話長了，總之就是發生了一些事情，在漠和上著也不開心，有同學叫我出來，我便離開了。”
從話語裏石榴聽得出來，對於那件事劉光炎還沒有過去。石榴看著他，知道不能再深入了解，側頭瞥了一眼對麵坐著的安然，“要不，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不了，我就跟你聊幾句，今天我約了客戶。一起吃飯的事，我們改天吧！”說話的時候劉光炎從椅子中站了起來，臨走前跟石榴交換了手機號，“那我就先走了，改天有時間我提前給你打電話，我們另外再約？”
“好。”石榴看著劉光炎遠去，輕歎了一口氣。
安然不明白，看著這個叫劉光炎的穿得挺有檔次的，“你歎什麽氣啊，我看你同學現在可比在醫院的時候混得好！”
石榴白了安然一眼，“你知道什麽啊，他當年可是我們那一屆的驕傲，都說會成為醫學專家，恐怕他自己也那麽認為，隻是……”
“你瞎操什麽心啊，有時間感歎別人的人生，倒不如好好想想以後要怎麽麵對你的秦老師，我今天可是看出來了，秦主任好像對你不怎麽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