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遭到攻擊
秦致遠回來的時候，見石榴正在認真地聽著大姐說話，挑了挑眉輕咳一聲，大姐在此時停止了她那喋喋不休的話語，轉頭看著秦致遠。
“大姐，我剛才已經跟楊醫生說好了，把你手術提到這周的星期三。”秦致遠一本正經地說。
大姐聽到，沉思了片刻，“星期三，不就是後天嗎？”
“對，就是後天，早些做術前準備吧！”
說完，秦致遠大步往外走去，石榴見這裏也沒她什麽事了，跟大姐說了幾點術前的注意事項，轉身去了秦致遠的辦公室。
推門，剛走進去，便聽到秦致遠說：“把門關上！”
石榴不知道自己又犯什麽錯了，一般隻要是他擺出這副表情，她的日子特定不會好過。怯生生地將門關上，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秦致遠在這時猛然一把將手旁的文件夾擲下，石榴看見慌忙將站在那處的腳躲開，誰知還是慢了一點，文件夾的邊緣遭到了她的腳背。
悶哼了一聲，秦致遠垂眸看過來，“知道疼了？”
石榴低著頭不敢說話。
秦致遠又道：“知道疼就不要到處給我惹事！”
“我沒有。”石榴小聲道：“剛才那大姐……”
話還沒說完便被秦致遠搶了去，“怎麽你還有理了？”
他圍著石榴轉了一圈，“石榴，你是進修生嗎？怎麽表現得跟初來乍道的小姑娘一樣！病患是什麽？那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他們有什麽要求，我們不應該無條件的滿足他們嗎？”
“我知道，但是之前醫務處給我們的學習手冊，還有以前我在加林縣紅十字醫院上班的時候，醫院都有規定必須要主治醫生才能對病患說出相關安排，我這也是……”
“你是豬嗎？”石榴正說話的時候，秦致遠突然冒了這麽一句，剛才還感到委屈萬分的石榴，在這一刻瞬間抬起了頭，以難懂的眸光看著秦致遠。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難道你沒看到那個大姐鬧成什麽樣了？還規定，你要不要把醫院裏的章程都搬給她看？”說話的秦致遠低頭看著石榴，石榴說不出一句話，隻能任憑他發揮，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冷言道：“不過想想你要是真敢拿去，估計說不到一半，你就被投訴到醫務處了！”
石榴一直都知道病患和家屬是很難纏的主，隻要他們這些做醫療工作的稍有不慎，便會被投訴。正是因為如此，石榴說話做事才謹慎甚微，按照規定做是最難找到錯處的，可是到了這秦致遠眼裏卻變成了她呆板、木訥，做事不夠靈活。
真還是無話可說！
“怎麽不說話了，剛才不都還振振有詞的嗎？”秦致遠學著她的樣子說話，“我沒有，我知道！”
轉身之後立刻又變成了那張說教臉，“一切的我沒有，我知道都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便是你這人不接受別人提出的意見和建議！”
石榴也不知道秦致遠哪裏來的這套理論，可自問內心，她的確有這樣的想法，想想或許是她真的錯了，麵對秦致遠，這個幾乎把她訓得一文不值的挑剔男人，石榴低下了頭。
就在這時，原本關著的門在此時被人推開了，石榴聽到一陣腳步走了過來，那聲音很沉，無法辨別出是誰，直到對方說話，她才知道是趙磊。
“秦老師，石榴，你們這是怎麽了？”趙磊半天玩笑地道：“劍拔弩張的樣子，看著挺嚇人的！”
趙磊幹笑了兩聲，側頭看著身旁的石榴，“齊星蕊正跟著大家查房呢，石頭，你不去嗎？”
“我？”石榴想去，但她不知道秦致遠會不會讓她去，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直到秦致遠開口道：“怎麽還想讓你趙師兄親自帶著去？”
“不，我不敢！”石榴彎腰跟秦致遠說：“那老師，我現在過去了？”
“嗯。”秦致遠低哼了一聲，石榴剛走到門口，他又道：“記住剛才我跟你說的話，要是再惹出事，別說我沒給你留下來的機會。”
“知道了！”
石榴走後，趙磊轉身將辦公室的關好，秦致遠坐回自己的那把椅子中，低頭擰開杯子喝著茶，等他放下後，趙磊開口道：“秦老師，你是不是對石頭的要求嚴格了一點？”
“趙磊，你也是我的學生，應該知道我帶學生的風格，這石榴真還是塊石頭，思想頑固不化，還愛跟我強，要是不早點把她這些壞毛病給扭過來，還不知道她將來會給我惹出什麽事來！”秦致遠說話的時候，歎了一口氣。
“老師，我倒是知道你是恨鐵不成鋼，但人石榴不知道啊，一小姑娘被你罵成什麽樣了，就我都看不下去！”趙磊在此時感歎。
秦致遠瞥了趙磊一眼，彎腰準備撿起地上的文件夾，趙磊卻比他先一步拾了起來，接過文件夾後秦致遠說：“要是她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以後還怎麽麵對更多的委屈，要知道她跟別的進修醫不一樣，她當時到南開醫院可是冒名頂替的。”
“這件事，你不是找人事科和醫務處都了解清楚了嗎？是石頭他們醫院把手續給漏掉了，現在已經補上了，隻要我們對大家把這件事說清楚，她不就沒事了嗎？”
趙磊的話剛說完，秦致遠便接了過去，“如果所有事情能像你說的那樣簡單就好了，趙磊，你在南開醫院呆了也是六年，該不會不知道這裏麵的厲害關係吧？大家看著表麵一團和氣，暗地裏大家都在想著怎樣才能拿到更好的職稱，怎麽才能做到更好的職位，你老師我雖然沒有經曆過那些，但對於這些暗潮湧動心裏卻明白的很。”
趙磊怎麽都沒想到，秦致遠會為石榴考慮得那麽遠，看著他感歎道：“老師，我覺得你對石頭特別不一樣！”
“好了，你也該去忙自己的了，有時間多提點一下那個笨蛋！”秦致遠雖嘴上這麽說，但趙磊知道他是想把石榴作為重點培養對象，否則之前他便不會答應讓石榴留在神外。
石榴一路尋找病房找過去，終於看到了齊星蕊，快步跑到她身後，今日查房領頭的副主任，此時他正在跟大家說著這位病患的具體情況，石榴低頭展開筆記本，剛要做記錄，手裏的筆卻被站在前排突然後退的齊星蕊弄掉了。
齊星蕊低頭看了一眼，隨後繞到副主任旁邊，接受著他的指導。
不得不說，在悟性和基礎上，齊星蕊都被石榴強，副主任隻說了一遍的話，瞬間被她複述了出來，她基本做到了隻字不差，副主任聽完笑看著齊星蕊，“小齊，不錯啊！”
齊星蕊那臉上的笑如同盛開的花兒一般，還不忘說著恭維話，“哪裏，這全靠各位老師和副主任的提點。”
這馬屁拍得正好，引得眾人發出一陣笑。
但在石榴看來，卻是那樣的別扭，那樣的做作，總之她是不屑於做這樣的事，抬頭看了一眼笑得燦爛的齊星蕊，雖然隻能看到她的側顏，但石榴在心中告訴自己：要想贏得別人的尊重，必須要有真本事！
當然，石榴並沒有看不起齊星蕊的意思，她有她有優點，自己有自己的不足，比如剛才副主任說的幾個知識點，石榴便沒聽懂。
等到大家夥散去，石榴緊跟著齊星蕊，大喊道：“齊星蕊，你等一下！”
齊星蕊回頭瞥著她，仿似剛發現石榴一般，笑著說：“喲，是石頭啊，怎麽找我有事？”
“我想問問剛才副主任講的幾個知識點，我沒太聽懂，你能跟我說說嗎？”石榴抱著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的想法，不恥下問。
誰知齊星蕊看著她，翻了個白眼，“你沒聽明白，我也沒有聽懂啊！”說話的時候，她邊走邊道：“你有問題，不應該去問秦主任嗎？”
石榴看著她，知道她清高，可萬沒想到她還這般看不起人，正要轉身打算去問別人，手卻被齊星蕊拉住，她靠在石榴耳邊道：“大家都知道秦主任對你很好，你就別裝了！”
石榴愣住，想起這段時間秦致遠對她的態度，如果那也能算好的話，石榴想恐怕就沒有再說壞的了。
石榴這人倔強，再多的苦，被別人再怎麽誤會，都是那種打掉牙往肚裏吞的，抬眸看著齊星蕊，淡淡道：“老師對我好不好，這不關你的事！”
“你得意什麽？”齊星蕊在此時變了臉，瞪目看著石榴，“別以為你有了秦主任做依靠，在南開醫院便能作威作福，這南開看著風平浪靜的，實際上卻是暗潮湧動！”
說話的時候，齊星蕊笑了起來，“瞧，我怎麽跟你這石頭腦袋說上了，你壓根就不懂這些！等著吧，用不了半個月，就算秦主任他想保你，恐怕也無能為力！”
“齊星蕊，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你什麽意思？你在我背後究竟做了什麽？”石榴本能地問出了這些話，齊星蕊回頭看著她，“自己做的事自己心理有數，你忘了，大家夥可都還記得呢，就你這種冒名頂替的人，能夠留在南開，真是他秦致遠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