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幻陣
楊逸急了,高聲喊:“金象鼠,你怎麽了?”
沒有回音,楊逸更加焦急了,勉勵半站了起來,朝著左邊的方向爬過去,誰知沒走兩步,又摔倒了。這一次楊逸沒有站起來了,渾身戰栗,感覺天都要塌了下來。
然而天並沒有塌,劇震消失了,隻是在楊逸的視線中,房間的牆壁和物件全部消失了,多出了八道門。
分別為:乾、坤、巽、兌、艮、震、離、坎。
又或曰:休、生、傷、杜、死、景、驚、開。
黑暗中,有八團朦朧的迷霧在飄蕩,呈各種卦象。若全體黑暗,便無分別,但是偏偏這卦象清晰明了,整個空間裏。除了黑暗和這卦象,便再也沒有看到其他的東西,所以的一切,包括原本的石門、牆壁、石鼎、旗子乃至於天花板,都消失不見了,唯有腳下的青磚,仍在,隻是一直蔓延到楊逸視力所及的地方去。
天地之間,隻有楊逸自己。
楊逸心裏麵疙瘩一聲響,心說壞菜了,好走不走,自己怎麽來到了這麽一個地方。其他人哪去了?金象鼠不會出事吧?
“耶郎王,你認識這裏嗎?”楊逸問道。
頭腦中出現一個沙啞虛弱的聲音:“嗯,這是一個靜室中的“八卦鎖魂陣”。
“八卦鎖魂陣?”楊逸撓了撓頭,這奇門盾甲可不是楊逸所擅長的。於是問道:“耶郎王,那你有沒有什麽辦法能破了此陣?”
這時楊逸向前走了一步,卻發現自己每走出一步,眼前的景物都會發生相應的變化,如果不能夠掌握到其中的奧妙,並且從容應對的話,自己或許會被一塊石頭砸中,也許會掉落到坑中,當然,更多的是被困死在這裏。
楊逸不敢走,也不敢動,唯有待在原地,楊逸的耳邊,仍舊想起了金象鼠剛才那一聲淒厲的慘叫,這叫楊逸內心十分著急,到底是什麽東西,把金象鼠抓走了?
一想到這,楊逸的頭立刻就痛得不行,心抽疼,難受極了。
耶郎王道:“這是一個根據奇門遁甲術來布置的暗室陣法,融合了周易、機關、建築、化學、視覺學等等一切相連的智慧,並由設計者的思路、經曆作相應改變,最終完成。它的中心思想,是以陰陽兩種元素的對立統一,去描述世間萬物的變化,以達到身處其中者,感受萬千變化、迷失本心的效果。若說破,最簡單的做法,莫過於“以不變應萬變”。
也就是說,站著不動,等局外人過來推翻陣眼,幫你解局。然而金象鼠的消失,讓楊逸沒有一點兒選擇的餘地,因為楊逸不知道我等待的時間裏,金象鼠到底遭受了什麽?會不會死掉?各種念頭閃過,楊逸深呼吸,靜下心來,久久,終於能夠感受到房間裏,浩然的道氣。
這是一個很強的“炁”的場域。
耶郎王道:“感受到了嗎?對,就按你的想法去做。靜心。”
“可是,這不是你的宮殿嗎?你怎麽會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破解?”
“唉!我本來是知道的,可惜耶郎大殿經曆了數千年的洗禮,早已變得麵目全非,如今這座大殿已經被我的後人給改過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具體的做法。但按我說的方法去做,應該可以破解的。”
聽到耶郎王的話,楊逸有些失望,原本還把希望都寄托在耶郎王身上,現在看來隻能靠自己了。
楊逸閉著眼睛想了一下,這個房間裏的陣眼,最大的可能就是那個石鼎,而將金象鼠吸走的,也很有可能就是它。它在哪裏——左首的角落裏,自己若能夠破壞那石鼎,應該有可能將這陣法給毀掉。楊逸深住氣,站起來,朝向了左邊的方向。左邊有兩個迷霧氣團,形為巽、離兩卦,這是大吉大利的生門麽?
生門居巽宮入墓,居離宮大吉,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選擇,按常識,應選離門。
然而若僅僅如此,這陣法又有何厲害之言?它會不會是反其道而為之?
誰能夠猜測到設計者心中的想法。
楊逸看著左邊的方向,整個世界,黑茫茫,唯有模糊的八卦在前方飄蕩,巽、離二門,自己到底要選擇哪一個?一步天王,一步死亡,楊逸從來沒有像今天一般,麵臨著如此艱難而沉重的抉擇。
楊逸咬著牙,邁出了第一步,朝向了離字門。
平地裏無端升起一股陰風,吹得我楊逸脊梁骨發抖發顫,冷,楊逸的眉間一陣亂跳,感覺四周的黑暗變換,自己好像站於陰風深淵。不對,不對,“離”從卦象來看,乃是外實內虛,外表上看安定,內有凶藏之象。反而是“巽”,五行屬木,春暖風和,陽氣旺盛,生機勃勃,定是的,我的直覺不會騙我的。
我一旦決斷,心中大定,也不管周圍變換的氣旋,朝著巽字門直走,我每走一步,就感覺四周的黑暗淡了一些,走到第四步的時候,青朦朦的,就像冬日裏有濃霧的清晨,能夠看見前方,有一個比自己還高的巨鼎在,楊逸心中大定,一下子躍上了離他兩米的大鼎上,手扒著石鼎邊緣,伸頭往裏瞧去,隻見裏麵白色霧靄中,有一物在奮力掙紮。
自從練了精神力,楊逸自身的夜視能力就十分的強,凝神一看,這白色霧靄中翻騰的竟然是金象鼠。心中頓時一喜。此刻隻見小家夥好像溺水了一般,頭發像野草一樣飄浮著。
楊逸連忙伸手去抓她胡亂舞動的雙手,手浸入那霧靄中去,發現黏稠如糨糊。楊逸更加焦急,一手穩住身體,一手使勁地扯金象鼠的手。那石鼎之中的白色霧靄,仿佛有著很強的吸力,楊逸拔得很艱難,但是一點點、一點點,楊逸終於把它的頭拔了出來,黏乎乎的,讓人看著美麗中,帶著惡心,或者別的感覺……
白色霧靄能夠隔絕聲音,所以它一出來,楊逸就聽到它的大喊大叫,哇哇的哭聲,顯然金象鼠也是嚇壞了。楊逸一邊安慰它,一邊把它給整個拔出來。終於金象鼠的腳也脫離了白色的霧靄,楊逸抱著金象鼠,跳下了巨型石鼎,下來的時候,感覺金象鼠的身體好像沉重了很多。它顯然被剛才的遭遇給嚇壞了,一直發抖,也沒有跟楊逸說什麽話。
楊逸緊緊地摟著她,雖然金象鼠隻是一隻小動物,但是也想要給它一絲溫暖和安慰。
過了一會兒,金象鼠終於沒抖了,小聲地叫:“主人,沒事了。
楊逸摸著這石鼎的其中一隻腿,心中感慨,這用來祭祀的玩意,莫非是法器?要不然怎麽能夠把金象鼠給吸進去呢?還有,那白色的霧靄到底是什麽呢?楊逸摸著金象鼠濕淋淋的身上,像糨糊,又像鼻涕。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這些不管,楊逸一邊默念著最為純熟的清微真言,一邊緊緊地拉著金象鼠,生怕小家夥再給吸走。
怎麽破這陣眼?楊逸犯起了難。
若是普通凡物,自己移動一下,換換位置就好,但這石鼎重達好幾噸,楊逸又不是“變形金剛”的柱子哥,哪裏挪得動?不過楊逸眼睛一轉,立刻有了法子,從背包裏麵拿出一袋黑狗血,這是來之前準備的。楊逸打開袋子,把血淋在了石鼎上,然後圍著這石鼎轉了一圈。淋完,整個空間突然一陣顫抖。
這時,身後有暖黃色的亮光傳來,楊逸扭頭一看,石室的景象又出現了,門口處出現了一個拿著火把、衣衫整潔的男人。
是薛林。
“薛林!”
乍一看見薛林,楊逸還高興得很,幾步就衝到他的麵前,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來到這裏的?
周林舉著火把,跳動的紅色火焰將他的臉渲染得明暗不定,他沒回答,反而問楊逸怎麽進來了?楊逸抱著金象鼠,簡單說了一下自己是如何進來的事。
“噫,你的那幾個幫手洪山五傑呢?”楊逸很奇怪怎麽就他一個人,他聳了聳肩膀,說:“他們在那邊探路呢,聽到這邊有動靜,便派他過來看看,沒想到是你。”
楊逸皺眉道:“薛林,這裏個布有一個陣,八卦鎖魂陣,專門製造幻覺,迷惑陣中之人,這個陣如果我們出不去,我們都得死。所以我們還是放下舊恨,一起破這個陣吧。”
薛林大笑,說:“你傻了吧?就這麽一個破房間,哪裏有什麽陣法?倒是你,把我的玉扳指還給我。那是我家祖傳的東西,我不能失去它。”
楊逸下意識地回過頭去,指著左邊,說就是那裏,有……楊逸話說完一半,便停住了。
楊逸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看著前方——石鼎不見了!
空曠的房間裏,沒有石鼎,沒有青磚,沒有堆積在地上的旗子,什麽都沒有,連楊逸方才丟落的狼牙手電都不見了……空空如也。
這是怎麽回事?
薛林鄙視地道:“喂,小子人,我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這裏哪有什麽狗屁陣法?你還是趕緊還了我的玉扳指吧。呆會洪山五傑回來了,你可打不過我們六個人。”
楊逸並不懼怕洪山五傑,隻是對眼前的現狀驚訝不已。
喃喃道:“這怎麽可能呢!我剛剛,就在剛剛,淋了一袋子的黑狗血上去,才把那陣法破了呀……還有金象鼠
,它剛才被吸到了大鼎裏麵,差一點被裏麵像糨糊一樣的白霧給淹死,是不是,金象鼠?金象鼠驚魂未定地點頭,說嗆死了,差一點就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