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我不原諒你
“什麽不重要!”陸爾雅猛地站起來,車廂過於狹窄,她一下子撞到了車廂頂,她卻顧不得疼痛,急道:“那可是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找到開國令牌的唯一線索呀,你就這麽為了我,拱手讓出去了?”
不甘心,太不甘心了,陸爾雅死死的攥著拳頭,眼神發紅,就像一隻被逼急了想要咬人的兔子。
“有關於你的安危,我連江山都可以拱手讓人,更何況是一塊不知道下落的開國令牌?”安占秋微微仰著腦袋,想了想接著說:“就算有羊皮又怎麽樣,那上麵隻有一些神秘的符號,想在短時間內找到開國令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爾雅,我不想再讓你卷入到這件事情當中。我們回京吧。”這是拔除安單於的最好機會,放棄雖然很可惜,但是他並不後悔。
“不行!”陸爾雅有些生氣,她看上的東西,還沒有任何人能夠搶走。
“爾雅。”見陸爾雅眼中沒有一絲可以緩和的地步,安占秋的臉色不由的冷了下去:“陸爾雅,這件事你必須聽我的。”
“我不聽。”陸爾雅氣的瞪著眼:“你是因為我才把羊皮拱手讓人的,難道你想讓我自責死嗎?”陸爾雅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我告訴你,如果我們這個時候退出,我會一輩子耿耿於懷的,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開國令牌。”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東西是她陸爾雅得不到的。
“你!”安占秋胸口一滯,見她倔強的如一隻小狼崽子,又是氣又是好笑,皺眉:“你真是讓我拿你如何是好,這麽不乖,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
陸爾雅推開他要靠過來的身體,微微抬了下巴:“等我拿到了開國令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安占秋滿眼皆是寵溺,手指自她的額角一路下滑,語氣越發曖昧深沉:“那是表揚,至於懲罰……現在就要。”
說完,安占秋便抬起她的下巴,對著陸爾雅兩片薄薄的嘴唇便吻了下去,陸爾雅“謔”的睜大了眼睛,整個身子如同過了電一般,顫抖著幾乎動彈不得。
安占秋眉梢輕輕挑開一抹笑,從後麵托著她的腦袋,讓她軟軟的身子不會摔倒。
陸爾雅這才想起反抗,可耐她已經許久沒有吃東西了,全身發軟壓根提不上力氣,隻能像一隻小綿羊任由這個混蛋宰割,占盡了便宜,鋪天蓋地,盡是令人窒息的熱吻,不知過了多久,安占秋才心滿意足的鬆開陸爾雅,看著麵色嬌紅,滿眼羞澀的她,安占秋心裏最堅硬的城堡仿佛在慢慢融化,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真的改變了他的人生。
“主子,棋語知道錯了,求你不要敢棋語走!”
就在兩人說些親密的悄悄話時,馬車外忽的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陸爾雅微微一怔,聽出那人是棋語的聲音,立刻就要下車看看發生了什麽。
“別去。”安占秋拉住陸爾雅,將她重新拉回自己的懷中,抱得更加緊:“棋語是咎由自取,要不是他隱瞞了你的下落,你也不用吃那麽多的苦,他是活該。”
陸爾雅沉默了,棋語年紀小,她又拜托了安成烈做那麽多的事,害得安成烈受傷,棋語厭惡自己也是正常的。
“殿下,棋語從小就跟著你,你把我趕走棋語要去哪裏呀……殿下,棋語知道錯了,你饒了我這一回兒吧。”馬車外的哭嚎聲越發大了,陸爾雅心中漸漸生出一絲不滿來,綁架她的畢竟不是棋語,雖然他故意隱瞞了自己的下落,但頂多也就算見死不救罷了,真的要讓安成烈敢他走,這個懲罰也未免太重了。
想到這,陸爾雅再也坐不住了,掙紮著從安占秋的懷中跑了出來,安占秋是了解她的,嘴巴硬的要死,心腸卻是超出常人的軟,見她惴惴不安的樣子,隻能伸手在她頭頂壓了壓:“去吧,我不攔你。”
“你不生氣?”陸爾雅小心翼翼的問,她知道安占秋擔心她的安慰,按照他的性格,他應該是不會原諒棋語的。
“我生氣又如何?”安占秋皺眉:“我隻能要求自己,盡全力保護你,讓你遠離一切危險。”
陸爾雅心裏一軟,衝著安占秋露了一絲笑容,便和安占秋一起出了馬車,朝棋語這邊走來。
棋語正跪在地上,不停的朝著安成烈磕頭,頭發淩亂,發髻半散,看起來狼狽不堪,淚水不停的從他的眼眶中滾落,他卻顧不得擦一下,隻是死死的哀求著:“殿下,求你了,別趕棋語走,您再給我最後一個機會吧。”
安成烈麵色泛白,心中滿是辛酸,棋語跟著他多年,他如何舍得趕他走,可是棋語的做法,是他一輩子都不能原諒的,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他早就用軍規將他就地正法了,將他趕走也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留他一條生路罷了。
“棋語,你心思不正,我安成烈身邊留不得你這種危險的人,念在我們主仆一場,你去管事那裏領一些銀子走人吧。”
安成烈眼裏滿是不舍,強行轉過身不再看他,他必須給陸爾雅一個交代,當著這麽多人處理棋語也是告訴所有的人,陸爾雅在他心中的分量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可以達到的。
“殿下!”棋語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像是隨時都會暈過去一般。
“寧王殿下。”陸爾雅緩步走過去,朝著安成烈微微行了一禮,才抬了頭道:“這件事,就算了吧,棋語年紀小,做事欠考慮,您教訓教訓就行了,不用把他趕走的。”
“你……”棋語猛地一怔,難以置信的望著陸爾雅,眼裏滿是不可思議,他可是要害她呀,這個女人竟然要來救自己?
“爾雅,你不必替他求情的,我心意已決。”安成烈也是不解的看著陸爾雅,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
“他可以對我見死不救,但我卻不能這麽對他。”陸爾雅正視著安成烈,片刻後才將視線淡淡的落在棋語身上,開口:“我今天救你,不是因為我原諒你了,而是從一個善良的人的角度,看到你被趕走,憑本能意識我會想救你,棋語,我無法改變你,但我希望你善良。”
說完這句話,陸爾雅才又看向安成烈,淺淺一笑。
她的身體還很虛弱,臉色泛著觸目的蒼白,身體在冷風中搖搖晃晃,如此的一個笑容讓安成烈心中一顫,竟然生出一股強烈的欲望,想把她抱在懷裏的衝動。
“棋語,還不向爾雅姑娘道謝。”
棋語一愣,趕忙跪著爬向陸爾雅,磕頭如搗蒜:“多謝爾雅姑娘!多謝爾雅姑娘!”
陸爾雅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什麽也沒說的轉身走向安占秋,卻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低著頭跪在地上的棋語猙獰的麵容,陸爾雅,誰讓你幫我的,假惺惺,殿下一向對他很好,從來也舍不得嗬斥他一句,都是因為你,他才變成這樣子,甚至不惜要趕自己離開,你現在還假惺惺的來幫自己,誰讓你來的,這筆賬,我以後一定和你好好算!
……
眾人原地休整後,才重新出發往天霧山前行,因為羊皮落入安單於手中,為了敢在安單於之前找到開國令牌,一行人皆是腳步匆匆,一刻也不敢歇息,一路上就隻有陸爾雅和黎君若兩個女人,就算她意誌再堅定,體能還是和這些久經沙場的男人相比,兩天的路程下來,陸爾雅已經累得幾乎動彈不得了,但礙於麵子又不想讓眾人因為她而耽誤速度,她也隻能咬牙堅持著。
天霧寺地勢高聳,馬車到了天霧寺區域,便再也上不去了,安陸爾雅隻得下了馬車,忍著周身的酸疼跟在大部隊的後麵,安占秋見她越走越慢,不由的停了下來,扭頭問:“怎麽了,爾雅?”
“沒什麽。”陸爾雅勉強的笑了笑,她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蒼白,額頭也滲出了不少的汗水,可她不想讓安占秋擔心,那快令牌有多重要她是知道的,否則京中三位成年的皇子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集中在這裏。
這個端橫王朝,很快就會有一場大事發生了。
“沒事你臉色會這麽差?”安占秋擰眉,見她站在原地,雙腿不安分的稍稍動著,忽的明白了什麽,猛地攔腰將陸爾雅抱起,在路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
“啊,你要幹什麽?”陸爾雅臉“刷”的一下迅速漲的通紅,他們雖然在部隊的最後麵,可是隻要有人回頭,就會看到他們之間曖昧的動作,更何況,黎君若還安安靜靜的站在旁邊呢。
安占秋卻沒回答,躲開她在控製胡亂揮舞的手,抓住陸爾雅的右腳,向上輕輕抬起……
“啊!”陸爾雅臉色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看著安占秋,怒道:“你放開我,否則我要踹你了。”即使她沒看黎君若,她也感覺得黎君若憤恨嫉妒的眼神,幾乎要在她的身上射出一個大窟窿來,同樣是女人,陸爾雅又是心思細膩的,她怎麽會看不出黎君若對安占秋的感情來,她認識安占秋還不足半年,就已經離不開他了,更不要說這個陪伴了安占秋多年的女人,想來是愛到骨子裏了吧。
她不會把安占秋讓給黎君若,但是她也不想當著黎君若的麵再去傷害她,得不到愛人的心,該是天下最痛苦的事情吧。
安占秋依舊沉默,隻是迅速將陸爾雅腳上那隻秀了荷花的鞋子脫了,接著一把扯下白色的襪子。
陸爾雅的腳很漂亮,隻是此時,原本白皙的肌膚卻紅腫了一大片,長長的腳程更是讓她的腳磨出了一排讓人心驚的水泡,安占秋立刻就怒了,看著陸爾雅,又是心疼又是責怪:“累了為什麽不和我說?你要這樣走多久?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腳走殘廢了才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