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安成烈受傷
“沈歸蝶,你是聾了嗎?沒聽見這個丫鬟說的是什麽話嗎?我想問一問,你這麽著急取我性命,是想要殺人滅口還是滿足你那愚蠢至極的私欲!”
沈歸蝶麵色一沉,死死的攥著拳頭,忍住後背不停竄上來的寒氣,咬牙道:“陸爾雅,你莫要狡辯,一個丫鬟的話,又怎麽能當真,就是你想傷了我!”
“好。”陸爾雅嘴角一揚,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容來:“沈姑娘口口聲聲說是爾雅傷害了你,爾雅不想再做任何的狡辯,隻是我有心提醒姑娘一句,我可是太子的府醫,要動我,姑娘是不是要問過太子殿下的意見?”
“不用問了。”一旁的管家見狀,獰笑著走過來,安占秋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的空頭太子而已,被廢除是遲早的事情,要是順著丞相府,還能讓他多快活些日子,這個到底,安占秋不會不知道,這個陸爾雅,不知天高地厚,還以為自己榜上了一個大靠山,實在是愚蠢。
管家走到院中,抬起頭狠狠的笑,仿佛他才是這裏地位最高的人:“陸爾雅,沈丞相的話就是命令,如今丞相要人取你性命,今天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是嗎?”陸爾雅勾唇,鄙夷的笑容如一把利劍狠狠的紮進管家的心間,讓他全身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
“恐怕管家先生是忘了一件事。”陸爾雅走到安占秋身邊,衝著他露出一絲安心的笑容:“爾雅不僅是太子的府醫,還是皇上禦封的府醫,大羅神仙能不能救得了我我不知道,但是皇上可不可以那就難說了……”
管家洋洋得意的臉一瞬間僵硬住了。
皇上禦封的太子府醫?就一個女人?
原本隻以為她是被太子看中的小妾,原來……她的背後竟然還有這麽一層關係,這個女人真是不可小覷,難怪沈歸蝶會吃虧了!
見管家麵露難色,陸爾雅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麵上卻依舊冰霜未減:“沈管家是打算提著我的人頭去丞相府交差嗎?那誰該提著沈管家的人頭去陛下麵前交差呢?”
“這等凶惡之事,自然由本王來做。”
安占秋負手而立,在陸爾雅身後倏地開口說道。
“欸?”陸爾雅一愣,回頭正對上安占秋不喜不怒的一張臉,瘦削的身子站成一顆鬆,立體俊逸的五官漂亮的讓人無法呼吸,渾然天成,王者氣息,讓滿院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雙膝發軟,下一瞬似乎都要跪下來!
安占秋的眼圈逐漸微紅,腥紅凜冽的殺意開始無聲的蔓延,他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女人,不管是在身體上,還是言語上,誰做了,他就一定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是不得皇帝寵愛,手上權利很小,過去他一直隱忍隱忍再隱忍,可如今,他再也忍不了了,誰觸犯了他的底線,誰就得死,而他的底線,就是陸爾雅。
安占秋淡淡的看了一眼一燈,一燈會意,趕忙將手上的鳳鳴劍遞了出去。
滿院隻覺得一陣寒風飄過,再一回眸,鳳鳴寶劍已架於管家脖上。
管家脖頸處一涼,嚇得失聲尖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你……你……要幹什麽?”
安占秋狠狠的笑,手上的利劍不離三分:“我已經警告你不止一次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要來……”
“太子殿下,我可是丞相府的管家,你這麽做就不怕得罪丞相大人嘛,到時候失去丞相這個靠山,誰還能幫你奪權謀皇位殺了我,你要怎麽和丞相交代!”
“交代?”安占秋半眯眼睛,像隻危險的野狼,暗自打量著他的獵物:“我是太子,你覺得我有什麽要和他交代的嗎?”
“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管家麵色煞白,冷汗止不住的向外流,他錯了,他徹底錯了,他怎麽忘了,安占秋不受皇帝寵愛卻能成為太子,不掌握實權卻當了太子這麽多年,靠的是什麽?
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魔鬼啊!
不是他不能反擊,而是他根本就不想反擊,可如今他就像是嚐到鮮血的吸血鬼,他徹底惹怒了他,而他隻想把自己趕盡殺絕!
管家立刻跪倒,再也顧不得那麽多了,磕頭如搗蒜,鼻涕眼淚縱流:“太子殿下饒命啊!饒命啊太子殿下,奴才狗眼不識泰山,不知道爾雅姑娘是太子殿下的人,奴才向爾雅姑娘道歉,饒命啊!”
安占秋抬了抬身子,站的筆直,鳳鳴劍卻不曾從他的脖子上拿下來,如天神般睥睨滿院仰視他的眾人,他冷冷一笑:“道歉?等我收拾了沈石那隻老狐狸,你再去地獄向他道歉吧!”
說罷,不給那管家任何反應的時間,隻在電光火石之間,滿院的人隻覺得眼前白光一閃,一顆人頭“咕嚕咕嚕”的滾落在地上,鮮血噴湧的仿佛如泉水,他瞪著大眼睛,滿麵的猙獰恐慌,可見他死之前究竟是有多害怕!
院子裏他帶來的殺手早已嚇傻了,跪倒一片,哀嚎聲陣陣,而沈歸蝶更是被這血腥凶殘的畫麵嚇得不輕,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把你們家小姐好生送回沈府,回去告訴沈石,他要是有什麽不滿的,我安占秋在太子府恭候他的大駕。”
說罷,他將染血的鳳鳴劍扔給一燈,轉身走回陸爾雅的身邊,大手直接攬過她的肩膀,往自己的懷裏擁,見她身體如冰塊一般寒冷,心中一痛,趕忙問:“怎麽了,是不是嚇到了?”
陸爾雅又想起了那日在陸府,被陸夫人殺掉的無辜的那個殺手,心裏不免一陣難過,“安占秋,你……你不該殺掉他的。”
“他想殺你,陸爾雅,你是不是笨蛋?”安占秋皺眉罵她,伸手在她鼻尖輕輕擰了一把:“你給我聽著,以後凡是欺負你的,你就給我殺了他!”
“可是會犯法的……”
“法?我安占秋就是法,傷害你的人通通都要五馬分屍!”安占秋堅定的回答。
“我不喜歡你殺人。”陸爾雅垂頭,“你應該讓別人去做,殺人,身上戾氣太重,會遭報應的。”她不舍得看他遭報應。
“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安占秋皺眉,忽的一笑,直接捧起她的臉:“怎麽,心疼我了?”
“誰心疼你了?自戀鬼!”陸爾雅狠狠的瞪他,將頭扭了過去。
安占秋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飛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爾雅,我們回京吧,我不想讓你在待在這裏了。”
多停留一分,危險就會多一分,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害怕他一個不小心,這個女人就會傷了碰了,這比要他的命還要痛苦。他要帶她走,帶她回太子府。
“不行!”陸爾雅急急的從他的懷中跳開:“我還沒有拿到那塊羊皮,我不走。”
安占秋眼神一凜,扶住陸爾雅的肩,凝聲道:“我不要了,陸爾雅,什麽羊皮,什麽開國的令牌,我通通不要了,我隻要平平安安的,聽見沒?”
“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樣啊?”陸爾雅翻了個白眼:“你不要告訴我,你連皇位都不要了吧,你可是太子啊。”
安占秋頓住,良久:“陸爾雅,我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安占秋了,過去我想要那個位置,是因為我不想輸給我的那些兄弟,可如今,我仍然想要那個位置,隻是因為,那是我唯一可以護你一生平安的籌碼。君臨天下,我不要什麽盛世年華,我隻要你在我身邊,一世一雙人,足矣。”
確定安占秋放心的讓自己離開,陸爾雅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跑去找安成烈。不知道安成烈究竟有什麽辦法取出那塊羊皮,也不知道她究竟能不能順利的解開那兩塊羊皮的秘密,找到開國令牌。
雲墨山莊,安成烈房內。
棋語正焦急萬分,安成烈已經進去潭穀近一個時辰了,現在一點消息都沒有,要不是安成烈事先吩咐過自己不準進潭穀找自己,否則他一定早去救安成烈了。
該死的陸爾雅,憑什麽要讓安成烈為她冒那麽大的險,要是安成烈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要活活撕了那個蠢女人!
“砰……”門忽的從外麵被人狠狠推開,安成烈麵色慘白,跌跌撞撞的走進來。
“殿下?”
棋語大驚,趕忙上前扶住安成烈的身子,指尖在觸碰到他的那一刻,心髒都停滯了!
他的身子,好冰!
“殿下,您沒事吧?”棋語一臉焦急,運氣就要給安成烈療傷。
“不用。”安成烈輕輕抬手打斷他,目光盯著手中那塊染了鮮血的羊皮,嘴角溫柔的一彎。
終於,把它從蛇籠裏取出來了,那個丫頭應該會很開心吧。
他的腦海不由得浮現出陸爾雅的臉龐,一顰一笑的模樣,牽扯著他的心髒,既甜蜜又微微的發痛。
“噗嗤……”頃刻間,安成烈的臉頰忽的一白,直直的噴出一口黑色的血。
“殿下!”棋語大驚失色,要不是他扶住安成烈,剛剛殿下就已經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