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季禾的惡作劇
第二日,風輕雲淡,陽光普照,是個極好的天氣。
一大早,陸爾雅便早早的起了床準備去外麵躲躲安占秋,那個家夥最近對自己毛手毛腳的奈何她的有又反抗不了,惹不過就隻有出去躲一躲了,等她走出房門的時候,曉燃正在往院中裏搬著一些黑色的罐子。
看到陸爾雅,她甜甜的笑了笑。
“這是什麽?”陸爾雅走過去,忍不住將罐子打開。
曉燃嘴角的笑容微微頓了一下:“這是煙花,莊主說每一個院子裏來的客人都可以領一些,我想著陸姑娘,沈姑娘還有杜姑娘應該都沒玩過這些東西,所以就拿了些,等到明晚煙花大會,就分些給姑娘出去玩。”
“什麽破爛玩意兒,我堂堂杜府還沒見過煙花嗎?上元燈會,皇宮的煙花大會那才叫好看呢!雲墨山莊的算個什麽東西,真寒酸!”杜綽姿在一旁白了曉燃一眼,冷冷的哼了哼。
沈歸蝶盈盈的笑了笑,滿眼嬌羞的回答曉燃道:“明晚我還要陪殿下賞煙花,實在沒時間,就不玩這些東西了,不如把我的那一份分給爾雅姑娘吧,明晚她應該挺無聊的。”
陸爾雅見她一副春心蕩漾的模樣,眼底閃了絲狡黠,不動聲色的笑了笑,從罐子裏取出幾隻煙花來:“給我一些吧,明晚殿下邀我去遊湖,怕是無聊呢,正好拿來解悶。”
沈歸蝶臉色一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沒聽錯吧?殿下邀請的是陸爾雅?
早就聽說安占秋向莊主要了艘花船,一船兩人,月光煙花,正是培養感情的絕好機會,如果氣氛正濃,說不定和安占秋的關係更能進一步,反正她也會是他的女人,她早就準備好了,就等著安占秋的通知,沒想到……陪在安占秋身邊的竟然是……陸爾雅?
沈歸蝶死死的用眼光咬著陸爾雅,恨不得要把她碎屍萬段。
陸爾雅毫不在意她憤恨的目光,兀自低頭打量著手上的煙花,麵上平靜如水,內心卻快速的劃過一絲冷笑。
“爾雅姑娘!”
就在這時,從院外冒出一個聲音來,來人帶著張揚的語氣,滑著上挑的語音,油膩的像是讓人垂涎的香油。
“季禾?”
陸爾雅轉了頭,看著一身天師打扮的季禾,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他來幹什麽?
這個家夥頻頻的接觸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麽?
“爾雅姑娘今日氣色紅潤,頭頂有金光閃爍,看來昨晚休息的不錯。”
昨晚?
那個吻……
陸爾雅的耳根瞬間染了紅。該死,她好好的怎麽會想起那個混蛋!
“你找我有什麽事?不會隻是來給我看相的吧?”陸爾雅心煩意亂的直接問。
季禾手上依舊揚著紙扇,搖的很是歡快。
大冬天的還拿什麽扇子,簡直是……裝逼……陸爾雅在心裏默默吐糟。
季禾靠了過來,笑容滿麵:“在下連日來忙於祭天典禮,隻是在下一個人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知道爾雅姑娘有沒有空來幫幫我呢?”
“沒空,我很忙。”陸爾雅想也不想的便拒絕,她才不要去當神棍整天與香爐燈火作伴呢!
“爾雅姑娘,你怎能忍心拒絕我呢。”季禾一步一步的靠了過來,狐狸眼裏看不出有任何的失落與不滿,反而充滿了一種調侃的笑意:“你都有時間陪殿下去遊船了,怎麽現在沒時間幫季某了?果然,太子就是太子,季某隻不過是個小小的神棍……不公平不公平啊……”
“你才知道她是這種女人嗎?”一旁的杜綽姿冷冷的笑:“她啊,能纏著太子當然是纏著太子了!你在太子殿下麵前算哪個台麵上的東西!她當然不會幫你了,估計明晚,衣服都準備脫了吧,不要惡心的被太子殿下趕下船就行!”
對於這種無腦的小女孩,陸爾雅明智的選擇了無視她,隻是淡淡的笑了笑,身邊的季禾心裏卻無端的起了一陣怒意,眼神凜冽的朝杜綽姿那裏瞥了一眼。
杜綽姿絲毫沒讀出季禾眼神裏的危險氣息,不依不饒的罵著:“陸爾雅,我勸你不要太囂張,你知道誰才是太子妃嗎?是歸蝶姐姐,勾引人家丈夫,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季禾眼神的寒氣霎時間濃鬱的無可複加,手上紙扇“啪嗒”一聲猛然合上。
“杜姑娘,你說這話小心要遭報應的。”季禾的聲音蘊著一層淡淡的警告意味。
“報應?”杜綽姿不屑的笑了兩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季禾舌頭輕輕在嘴邊舔了舔,眼底的陰鷙一瞬間消失的無隱無蹤,隻剩下了令人琢磨不透的一抹詭異:“那就等著看吧,杜姑娘。”
不知是不是錯覺,陸爾雅總覺得這個樣子的季禾……可怕極了。
上山時他就暗中用內力傷了對他出言不遜的江餘崖,江餘崖是武功極高的江湖中人,連他都防不勝防,如果季禾對絲毫不會武功的杜綽姿出手的話……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
陸爾雅猛然打了個寒顫,趕忙走上前一拉季禾的衣袖:“季天師,你剛剛不是說讓我幫忙的嗎?我答應了!我們走吧!曉燃,你送一些煙花到我的房間裏去。”
說完,陸爾雅也不等任何人的回答,低著頭趕忙走出院子。
季禾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杜綽姿,笑臉盈盈的轉了頭,隻在轉頭的那一瞬間,臉上的笑意瞬間被凜冽無比的肅簫完全鎮壓!隻是沒人注意到他,也沒人感受到他這瞬時之間的可怕變化。
雲墨山莊的祭天儀式是幾十年來的一個習俗,因為武器屬於大凶極陰之物,雲墨山莊通過這個儀式來向上天祈求來年的平安,洗刷滿莊的戾氣,因此被看做是莊內每一年最為重要的一項事儀。
祭天的位置被定在山莊裏的祭天台,陸爾雅剛剛到那裏,就看到一隻半人高銅牆鐵壁的祭天用的大香爐。
季禾快速走了過去,搖著紙扇對著香爐敲敲打打。
“季天師。”雲落石領著幾個人走了過來,看到陸爾雅,眼裏迅速閃了絲怒氣:“你是誰?”
陸爾雅微微行了一禮,剛想說是安占秋的丫鬟,卻被季禾拉住了衣袖。
“爾雅姑娘是來幫我處理祭天儀式的。”
“胡鬧!”雲落石氣的臉色全黑:“祭天儀式怎麽能有女人來插手!簡直是胡鬧!”
季禾眼裏閃了絲不屑,輕輕笑了笑:“雲莊主此言差矣,女人自有女人的作用,就像令千金,小小年紀便是鍛造兵器的巨匠,假以時日要是繼承了雲墨山莊……”
“女人就是女人!”雲落石氣的打斷季禾:“女人能成什麽事?平白叫人笑話!”
季禾眼神眨了眨,癟癟嘴什麽都沒說。
“我不管你是誰!”雲落石看著陸爾雅,眼神發狠:“這祭天儀式不是你這個婦人可以玩弄的,女人家就該想著好好的相夫教子,給男人生個男孩!”
陸爾雅眼裏不自覺的浮上一層鄙夷,但麵上還是微微笑了笑,躬身道:“莊主說的是,爾雅受教了。”
雲落石氣勢洶洶的領著一幫人離開,直到走遠了,陸爾雅眼底的那抹鄙夷和厭惡才漸漸的擴散開來,低聲咒罵:“直男癌啊,惡心!”
“直男癌?”季禾不解的扭頭看她,狐疑的皺了皺眉。
“自己沒本事生兒子全怪女人,幸好他沒兒子,不然長大也是一樣要禍害別人。一邊不想放棄雲墨山莊的權利,一麵又不肯讓女兒直接繼承山莊,簡直偏執的可怕!”
陸爾雅說完便白了季禾一眼,季禾被那眼神嚇得一跳,紙扇“啪嗒”一合,舉起雙手:“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可不是那種男人!”
“哦,是嗎?”陸爾雅笑著掃了他一眼:“男人都是一樣的,話說的再冠冕堂皇,都改變不了下賤的天性。”
她做傭兵的時候,看到過多少心灰意冷雇用她報複出軌的丈夫的妻子,就連陸爾雅的母親也是被出軌的丈夫趕出了家門。
季禾“刷拉……”撐開紙扇,心虛的搖個不停,轉身圍著大香爐團團轉。
陸爾雅也好奇的湊了過去,她的身材嬌小,站直了身體也隻到香爐的腹部,微微彎下腰就能看到香爐的底部有一個金屬的卡槽,把卡槽拿下來,便是往裏麵加煙熏的地方,設計的倒也是精巧。
“這個香爐鼎這麽大,裏麵估計能裝得下不少東西吧,真不知道裏麵是怎麽設計的,好想知道!”
陸爾雅把頭從卡槽裏伸了進去,好奇的向裏麵打量。
“你要是這麽好奇,不如親自進去看看吧!”
季禾狡黠的魅惑聲從陸爾雅背後冷不丁的傳過來。
“啊?進去?”
陸爾雅一愣,剛想把頭退出來,隻覺得背後被人狠狠的推了一把,在季禾的力量下,她竟然生生的被季禾推進了祭天用的大香爐裏!
“啪嗒……”
唯一的入口還被季禾鎖了起來。
“麵具男!你幹什麽?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