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吃醋的憤怒
他明明知道,過了今年的中秋,她就會是他的太子妃,可是……他今天卻為了另一個女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羞辱自己!
安占秋,走進你的心裏就這麽難嗎?
手掌被指甲掐的火辣辣的疼,嘴唇都要被自己咬破了,沈歸蝶依舊是站在原地,高傲的將頭仰的高高的!
她絕不向這個女人下跪!
“歸蝶,別和太子硬碰硬,你可是將來的太子妃,等你以後成了皇後,再收拾那個女人不急!”丞相夫人在身後悄悄的提醒女兒。
沈歸蝶如夢初醒,對,她怎麽忘了,她是太子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為了這一點小事破壞了自己在太子心中優雅賢惠的形象?
她立刻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眉宇見也浸染著內疚和不安,雙膝一彎,跪在陸爾雅麵前:“妹妹,今天姐姐實在是太擔心側妃了,所以難免急躁些,你就看在太子的麵子上,原諒我吧?”
陸爾雅在心裏劃過一絲冷笑,什麽也沒說,提到死去的側妃,她心裏又是一緊,臉上難掩失落和自責。
以為陸爾雅還不滿意,安占秋眸中又是一暗:“還差一個!”
安單於臉色很難看,幾乎是難以置信的怒吼:“太子,我可是皇子!”
瘋了瘋了!他堂堂端衡的五皇子驍王,竟然要向一個女人下跪,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麵往哪裏擱?
“五哥此言差矣。”
一道異常柔暖的聲音突然從眾人身後緩緩傳來,仿佛是空穀裏的一聲絕響,瞬間讓陸爾雅想起那個白衣少年來。
這個聲音……莫非是他?
人群漸漸散開一條路,一個翩翩少年緩緩的走了過來。
直到多年之後,陸爾雅都找不到一種言語來形容他的溫柔,也沒在這世間在碰到比他還要溫暖幹淨而純粹的男人。
他像一隻沒受到任何世俗浸染的謫仙,麵容輕柔的仿佛籠罩在淡淡的月光下,凡走過的每一寸土地,甚是能聽到花朵綻開的聲音。
陸爾雅眼底的不安瞬間散開,眉頭也不知不覺的舒緩而開。
安占秋敏銳的捕捉到她細微的變化,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眉頭不由的一皺。
“五哥,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件事情,既然五哥有錯在先,給爾雅姑娘道歉又如何?”少年穩步停下,不由的朝陸爾雅望了一眼。
感念驚馬當日的救命之恩,陸爾雅先是一愣,很快勾唇報以淺淺的笑容。
仿佛一記重拳狠狠的砸在心髒上,安占秋臉色一滯,疼得不由的悶哼一聲,看著陸爾雅的眼神越發複雜。
他和她認識嗎?
“安成烈,這件事和你有什麽關係?”安單於眼神一凜。
安成烈?
端衡國叱吒風雲的將軍,安成烈?
陸爾雅驚訝的看過去,他一襲白衣,嘴角淺笑,安靜柔軟的連流經他的空氣仿佛都輕柔幾分微微吹起他純淨的白色衣角。
“是你?”陸爾雅腳下不自覺的朝安成烈靠近了些。
這個小動作讓身後的安占秋沒來由的一陣惱火,從來沒有過的陌生感覺像潮水一般不停的衝撞著他心底的最深處。
他讓沈歸蝶下跪,甚至不惜得罪安單於,都沒有換來這個女人的一個笑容,安成烈什麽都沒做,就讓她喜笑顏開……
安占秋額角的青筋跳了跳,他甚至都沒意識到,他在生氣。
“回府!”
安占秋滿眼深沉,一把將陸爾雅拉近。
陸爾雅腳下一滑,直接倒向他的懷裏,安占秋不依不饒的一個胳膊環著她,他要帶這個女人走,他甚至不能忍受安成烈看她的眼神。
那是一種男人的直覺,他從安成烈的眼神裏讀到了一種別樣的威脅。
“安占秋!放開我!”
陸爾雅又氣又羞,這古代女子名聲是最重要的,安占秋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自己這麽大膽,這讓她怎麽和別人解釋,即使沒仔細看,她也能感受到沈歸蝶憤恨的眼神,那恨不得要將自己射穿!
安占秋不為所動的依舊維持著動作,陸爾雅急了,衝著橫在胸前的手背俯身就咬了下去。
“你!”安占秋皺眉,疼的鬆手。
突然撤去的力量讓陸爾雅頓時失去平衡,跌跌撞撞的卻撞進另一個結實的胸膛!
竟然是安成烈!
他的身上染著淡淡的一股香氣,清冽,純淨,一直沁到心靈的最深處。
“謝謝。”
陸爾雅麵紅耳赤的從他的懷裏掙脫了出來,她大概猜的到安占秋為什麽會生氣,安成烈幾個月前剛剛被封為寧王,還掌握著十萬鐵騎,這麽一個皇子,應該是安占秋登基路上的最大對手!
陸爾雅下意識的理了理自己的頭發。
下一瞬,安占秋的大手再一次準確的扣住她的手腕,她心裏稍稍思索,這一次沒有掙紮。
“皇兄。”安成烈抿嘴輕道:“爾雅姑娘好像有點不情願,望你鬆手。”
“關你什麽事?”安占秋冷眸一閃。
“沒關係的,殿下。”見兩人劍拔弩張,陸爾雅趕忙笑道:“爾雅並未有什麽不情願。”
“一燈,帶她回府!”安占秋將陸爾雅塞進一燈的手中,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燈不敢遲疑,趕忙拉著陸爾雅離開了。
安成烈負手而立,眼底的那眸柔和漸漸散去,隻留下了一抹微涼。
出了陸府,陸爾雅心情陡然又沉重了下來,要是自己不來參加這場可笑的壽誕,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了吧?夏側妃和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會死了……
眼裏不自覺的染了悲傷,一道陰影卻突然籠罩下來。
陸爾雅驚訝抬頭,正對上安占秋一張陰雲密布的臉。
“怎麽,一刻看不到安成烈你就傷心難過成這樣?本王倒不知道你還是如此癡情的女人!”安占秋冷冷的看著陸爾雅,整個人籠罩在低氣壓中。
陸爾雅白了他一眼,什麽也沒說,抬腳走人。
安占秋眼神寒光一凜,大手直接撈過陸爾雅,攔腰將她抱起,不顧她的掙紮直接扔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