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與老丈人的矛盾
從寧縣到葉靈的家鄉葉鎮，坐飛機的話，隻消幾個小時就能到，但我們沒有這麽做，我們在沿途經過的城市，玩了好幾天，一個星期之後才到了葉靈的家鄉。
葉靈經常跟我提起她的家鄉，對她的家鄉，我已經有了初步的了解，葉鎮是個挺大的鎮子，兩條主街道十字交差，相鄰有十幾個支街，房子都是新建的二層，還有一條相當繁華和有曆史韻味的老街。
鎮的東邊開著很多工廠，因此交通很發達，鎮外有一條並不寬的小河，因為小鎮衛生管理的不錯，小河很清澈，可以看到河底的青石。
鎮外是一望無際的稻田和散落著的農村住戶，也許是因為經曆了一些事的緣故，我有些厭世，因此一到小鎮，我便喜歡上了這小鎮子，總有種落葉歸根的錯覺，就好像他本生應該是我生活和生存的地方一樣。
我知道這不僅是因為葉靈，而是因為我的心，我的心不再躁動，我喜歡上了寧靜，喜歡上了平凡，不再那麽熱血了。
我和葉靈在街上最大的世紀超市裏買了煙酒，還有一些補品，隨後我們坐了輛黃包車去了葉靈的家。
葉靈的家在鎮外那條小河的邊上，三層的小樓，一個不大的院子，還有一個花園，花園裏的花正在盛開，花園邊上有兩顆桂花樹，樹邊上是一口井，井邊上有一個人工打水的抽水機，很有家的味道，而且房子靠的是哥特式的別墅風格。
“難怪你小家碧玉的氣質這麽好，這麽水靈，原來是這地方好，我真是上輩子沒少做好事。”
我摟著葉靈，對她說，女孩都喜歡聽一些好聽話，像葉靈這麽自知的人也不能免俗，因此在能誇葉靈的時候，我是從來不會放過機會。
“這嘴呀，是越來越甜了，還好你是我男人，你要是別人的男人我也得搶過來。”葉靈說。
這是我們通常對話的方式，在別人看來，我們這樣有些俗氣，也有些假，可是人與人之間，誰又能做到完全的真實呢？
到門口我有些緊張，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敲了門。
開門的是葉靈的父親，一個看上去不到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理著小平頭，身體有些發福，穿著白色的寬大恤衫，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他原來說著什麽，似乎很開心的樣子，但看到了後，臉色變了，很嚴肅，嚴肅的過了頭，有些冰冷。
“叔叔你好，我是葉靈的朋友。”我說，葉父的表現並不奇怪，丈人對女婿向來不可能像公公對媳婦的。葉靈一見麵就管我才能頭叫爸，但我沒那膽量，而且我覺得要是叫那就顯得太唐突了，男女的區別在這種事情上往往天差地別。
“進來吧。”葉靈的父親顯得很冷漠，那種冷漠真有點像我欠了他很多錢，又不還給他一樣，說完後他率先進了屋子。
我看了眼葉靈，葉靈皺眉，對我搖了搖頭，很顯然，她父親的表現她也沒有意識到。
於是我硬著頭發進了門，還能怎麽樣呢，他是我未來的丈人，另一個爹，難道我轉身走嗎？
大廳陳設簡單樸素，臥式風格，但收拾的很幹淨，電視沙發工茶機餐桌，錯落有至，牆上掛著一些我看不懂的歐美的板畫。
葉靈的母親從在字下的沙發上，繡十字繡，看到我的也是很驚訝的樣子，跟我老頭子很一眼見到葉靈時的表情如出一轍，隻是她的驚訝帶著些許的排斥，她的個頭不高，跟葉靈差不多，穿著打扮倒是很時尚，是寧縣跟她一樣年紀的女人絕不會有的時尚，居家女人的優雅和貴氣在她身上完美的體現了出來，看著她，我便明白了葉靈為什麽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靈靈，這是？”葉靈的母親問葉靈，很疑惑的樣子。
不用說，葉靈跟我一樣，葉靈也沒有告訴她家人，我的存在。
“我上學的時候的同學，現在是我男朋友，媽，怎麽樣，我眼光不錯吧，長的帥吧。”葉靈說，看的出來，她跟她老娘的關係不錯。
葉靈的母親看了葉父一眼，對葉靈點了點頭，不過那神情可不自然，似乎心裏藏著什麽，而葉靈的父親聽到這話後，手很明顯的抖了一下，手裏的杯子差點就掉在了地上，隨後他冷冷地瞪了眼葉靈：“你是去上學的，不是去談情說愛的，不像話。”
葉靈父親的這話一出，氣氛馬上就變得尷尬了，我站在門口，不知所措了起來，我料想過她們家人的排斥，但這麽直接我是怎麽也沒有想到的。靠，什麽人啊，我在心裏說。
“爸，這是怎麽了？我到年齡了，難道這樣不對嗎？你之前不是說過……”葉靈問。
“之前是之前，但不是現在，為什麽帶朋友來不跟我說一聲，越來越不像話了。”葉父很生氣的樣子，葉母急忙站了起來，對葉父說：“你差不多了，孩子剛回家，你就這樣。”
“好，好，我走，你看著吧，好日子在後頭呢。”葉父說，葉父說這話，我隻感覺到後背一陣發涼，很顯然，這不再是簡單的阻止葉靈戀愛了。
“小夥子，你坐，我去收拾點吃的，葉靈的爸就這個樣子，別理他，越老越不著調了。”葉母很不自然地對我笑了笑，在葉父的話之後，她的不自然便證明了我的猜想，似乎有事情，而且絕對不簡單，是什麽呢？
我剛到葉靈家裏，她的父母就這種態度，這下子我難為了，感覺要多尷尬有多尷尬，我有種調頭出門的衝動，葉靈抓住了我的手，盯著我的眼睛對我說：“別生氣，我之前跟他們說過我有男朋友，他們有點反對，你知道的，老人家都這樣，過一陣子會好了。”
“好吧，為了你，他們揍我我也隻能忍了。”我對葉靈說，我還能怎麽樣呢，我要取人家養了二十年的女兒，還指望人家沒態度不成。
“奇怪，我老爸從來不這樣的，這是怎麽了？難道這兩口子正在吵架不成，不像啊？”葉靈自言自語地說。
葉母很快準備好了幾道菜，南方的家常小菜，葉父這才下來，吃飯的時候，氣氛就更尷尬了，葉父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有說，葉母也隻跟葉靈交談，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樣，太恥辱了，有好幾次我有走的衝動。好在葉靈一直把一隻手接在我的腿上，這才讓我不那麽衝動。
我把我老頭跟葉靈的老頭對比了一下，這男人雖然看著不錯，可是跟我老頭還真沒的比，太不近人情了。
吃完飯後，葉父看也不看我的對我說了句：“小夥子，你跟我到樓上來一下，我要跟你好好談談。”
“沒事的，我爸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你跟他好好說。”葉靈對我低聲說，語氣中帶著懇切，我的脾氣葉靈是知道的，而且當過混混的人，很不願意受氣，不過葉靈多心了，我就算再氣，總不會動手打他老子，我沒那麽混蛋，也沒那麽蠢的。
“我會的，我這麽聰明的人。”我假裝鎮定地對葉靈說，其實心情已是五味雜陳了。
我雖然年齡不大，可是見過的世麵不小，我自信，隻要葉靈父親跟我談，我就有辦法讓他喜歡上我，於是我跟著葉靈的父親上了二樓，進了葉靈父親的書房。一張紅木的大辦公桌，一台電腦，向後是一個書架，書架上擺滿了書，大部分是經商的書，還有一些名人列傳，有點文化的經商的人大都會有的那種書房。
葉父你是一個要對員工訓話的領導一樣坐在辦公椅上望著我說：“你叫許斌是吧。”
“嗯。”我說。
“坐吧。”他指了指門邊上的椅子對我說，語氣跟我在酒店裏工作時，總經理找我們談話時一模一樣。
我順勢坐了下來，他是我未來的嶽父，我女朋友的老爸，我應當緊張才對，可我一點都不緊張，那感覺就好像在對待自己不喜歡的上司一樣，我這人吧，就有一點不好，別人跟我好好說話，我也可以跟別人好好說話，別人對我不客氣的時候，我沒辦法裝大尾巴狼，這點我跟我老頭子很像。
“我知道你的事，你爸以前是混社會的，在你們縣城很有實力，你舅舅現在在外邊做生意，也挺有幾把刷子，生意做的很大，而且你也挺有本事的，二十歲的時候在你們縣城混的不錯，還幫人看場子，帶小姐的，對不對……”
葉靈的父親在說我的事，凡是我告訴過葉靈的事情，他幾乎全部知道，從我回寧縣到上學的那段一光彩的事，絕對是正經人家聽了隻會搖頭的事，他怎麽會知道，我有些氣結。
難道是葉靈說的不成，不可能啊，葉靈怎麽會跟她爸說這些，她才沒那麽傻，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他調查過我，這樣想的時候，我倒是很平靜，一個愛自己女兒的人，調查女兒的男友，這沒什麽錯。
我也沒有打斷他的話，我深知一個道理，但是前邊的全是廢話。但他說完了我的事後，並沒有說但事，而是點了支煙，一邊抽一邊思考，似乎在是組織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