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生氣因為吻

  雨似乎哭過,眼睛紅著,她不看我,把臉背向了一邊,看著窗外,我也掃了眼窗外,陽光照著馬路對麵一家蛋糕店前香樟樹下的一條小土狗,小土狗吐著舌頭,也許在雨的眼中,我跟那條狗現在沒什麽區別吧。


  我在想些什麽,但似乎什麽都沒想,一個我思念的三年的女人,見了一麵,惹出了這麽大的亂子,是命運在作弄人,還是人在捉弄人。


  雨不看我,是她一起的那個女孩,不對,應該說是女人,她冷冷地盯著我,就好像我強奸了她的妹妹,恨不得要瞪死我。


  我用同樣的眼神盯著她,需要耍無賴的時候,我從來不吝嗇,麵對荒誕和暴徒及不講理的人,忍氣吐聲,非暴力不合作的是甘地,是偉人,我不是,我也沒想過自己要做一個偉人。


  如果我錯了,我會害怕這個女人,人錯了總是會心虛,可我沒有,就算我把雨的那個四哥打死我都不認為我錯。我往往害怕女人,但這不包括一個陌生的,並不漂亮的女人,還是一個要跟我發生一段不快交談的人。


  “你叫許斌是吧。”那女人說著,嘴角擠出一比譏諷的笑意,那種高高在上,仿佛自己是女王的笑意真讓人不舒服。


  “我就是,怎麽了?”我說。


  “你說你真夠賤的,人家都不喜歡你了,你還跑來找人家幹什麽?跟蹤一個你不喜歡的女生,你有意思嗎?”


  女人的語氣很挖苦,直接了當,跟那些習慣了打架不說廢話的男人一樣。說這話的時候,就好像一個菜場的三八婆娘在評論一個做了妓女的鄰居,不對,比那要更惡毒一些。


  那語氣真讓人受不了,我罵人的水平是有的,有時候不帶髒字還很惡毒,這一點認識我的寧縣的大部分混混都知道,雨也知道,要不然我也不會有一個許損嘴的外號。


  但在人多的場合,在陌生的環境裏我罵不出來,至少現在我罵不出來,因為我沒跟蹤,她說的不是事實,所以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必要跟她生氣,心裏不生氣。


  而且在我的心中,那些來喝咖啡的人都是斯文人,是屬於我生活層麵之上的人,我不喜歡打擾那些身份比我高的人,帶著自卑的心理。


  這裏的人可不像是寧縣那種地方,我隨時可以罵人,跟人打架也沒什麽問題。


  於是我不理這個惡毒,好事的女人,我看著雨,我問她:


  “蔣小雨,你有意思嗎?我隻是路過而已,我怎麽就成了跟蹤你了,你真以為你是天仙嗎?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冷冷地對蔣小雨說,我說的平靜,在挖苦,但對於她幹出的事情,我覺得這不叫惡毒,這叫客氣。


  蔣小雨在流眼淚,要是換在以前,她哭我會心痛,但現在她的梨花帶雨隻會讓我生氣,女人要是耍起賤來,那真是天下無敵,我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


  “你沒有跟蹤她,你跟到我們店外邊做什麽?你這種人我見的多了,被人甩了死皮賴臉地纏著人家,人家對你沒感情了,真是不要臉。”


  我對麵的女人惡毒地挖苦著我,她的嘴臉像極了那些街口說三道四,唯恐天下不亂的三八女人,簡直有辱她穿的那身皮。


  我不想理她,可她的不依不饒讓我有些受不了,我的脾氣很怪,前一分鍾還想著忍,但後一分鍾往往想著惡毒,我忍的時候可以做一個君子一樣的人。


  但不忍的時候,那就太不好意思了,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惡毒,我瞪了她一眼,嘲弄地搖著頭對她罵道:“你一天吃幾碗飯?瘦的跟你媽的沒見過糧食一樣,管的事還真不少,撒泡尿照照你那張婊子臉,你這種女人,丟到妓院都沒人艸,你有什麽資格去管別人的事,我跟蹤不跟蹤蔣小雨管你屁事,傻。”


  我的聲音不大,但絕對惡毒,沒有幾個女人會受的了這樣的惡毒,這是我在吉祥賓館裏那些小姐罵人的話裏學來了。我有一種奇怪的本領,當我開心的時候,我能逗的身邊的人都開心,當我要氣誰的時候,能把人氣死,我能挖出別人的缺點,加以攻擊。


  我有時候想,如果我不是老頭子小時候教育的好,我恐怕會成一個無敵混蛋,世間少有的混蛋。


  而且很多時候,我喜歡這樣,把一個人氣的說不上話來,這是我的陰暗麵。


  女人的臉紅透了,感覺七竅都能噴出火了,脖子都直了,咬著牙,要吃人的樣子。我玩味地看著她,對她說:


  “接著來,別以為兩了一對幹癟的奶子就了不起了,艸你媽的,送給流浪漢,人家都不稀罕摸。”天地良心,我罵出來以後,連我自己都有些驚訝,因為我說這話的時候,根本就沒用大腦思考,連組織語言都沒有用,脫口而出。


  我惹了一個女人,一個穿著斯文,領導一樣氣質的女人,而且我的惡毒讓這個女人撕下了她所有的麵具,她不再是一個什麽影樓的工作人員了,成了一個潑婦,我的祖宗十八代都讓她翻了出來。


  我聽著,我隻希望我許家的祖宗別從墳地裏跳出來,她罵的很難聽,我見過所有的髒字,惡字她全罵了出來。


  把一個斯文的女人逼到這個份上,我也真佩服自己,咖啡店裏的人不約而同地回了頭,我倒是很紳士,一個賤的不能再賤地紳士,我笑著對圍觀的人客氣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這女人大姨媽來了,發人來瘋了。”


  蔣小雨似乎也聽不下去了,拉著那女人要走,但那女人撲三撲四的好像要打我一樣,一句一個的賤人,大概是搜索了自己腦海裏的所有髒字,依然打不到能爽的,急的眼睛都紅了,唾沫濺了我一臉。


  我笑著,用人類看動物的表情,我是市井混混,她是影樓裏的工作人員,在這種戰爭中,她始終要輸給我的,因為他攻擊的是我沒見過的祖宗,還有拋棄了我和我家老頭的那個女人,除了髒話,她幾乎不會罵人,看她的樣子,我覺得是一個小學生在跟一個大學生鬥嘴。


  憤怒的女人要是發人來瘋,沒人勸的時候,罵幾句就不了了之了,要是有人勸,就真會變成仗人勢的狗了。


  但這不能怪她,我覺得是我的才能,沒有那個女人被我那麽說過,還能保持一個淑女的形象。要是真有這樣的女的,也不會像她一樣,一見到我就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她罵的不爽,拎起桌子上的杯子向我砸了過來,不得不說,她的技術不錯,砸在了我的臉上,要是她是個男人,我敢保證讓她進醫院,可是她是個女人,我下不了手。


  這下輪到我氣了,我的拳頭都在顫抖,這時候葉靈拉了我一把,拉開了我,一巴掌打在了女人的臉上,啪的一聲,聲音大到,震的我有些耳鳴了。


  這時候咖啡廳安靜了,女人被打愣了,拉架的,和看客們也都愣了,那感覺仿佛時間靜止了一樣,葉靈在對方還有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抓起了旁邊桌子上,一對情侶因為我們吵架而離開,沒喝的一杯咖啡,潑在了女人的臉上,對著女人惡狠狠地說道:

  “沒素質,發什麽人來瘋,他是我男人,你再罵一句試試。”


  葉靈比那女人要低半個頭,很小巧,她的聲音太脆,也不適合罵架,但她潑辣的動作,配上她的氣勢,還真是有種奇特的效果,那女人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那目光就好像看到了什麽奇景一樣。


  我望著葉靈,那一個瞬間,我愛上了葉靈,她是我的後半輩子。她霸道,可愛,漂亮,她簡直是個天使,我許斌的天使。這樣寫似乎有些舞文弄默了,可就這樣的舞文弄墨,絕對不能表達出我對她在那瞬間十分之一的愛慕心理。


  至於那個女人會怎麽樣,剛才發生了什麽,已經不重要了,沒有什麽比找到自己的下半輩子更重要了。“走了,跟瘋狗吵什麽?”葉靈拉著我的手向門口走去,從蔣小雨的麵前門口,那樣子真是一個老婆保護著老公不被人欺負,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興奮激動,五味雜陳的我說不好了。


  出了門後,她放開了我,看著我,笑哈哈地說:“我還是第一次打人,手麻了。”


  “你還說我是你的男人。”我說,我很認真,我看她的手,她的手紅了。


  她的臉也紅了,她不好意思地笑著,我揍著她臉,狠狠地親她,她推開了我,生氣地罵了句:“流氓。”轉身逃一樣的跑了,打了輛出租車走了。


  作為流氓的我不認為自己流氓,要是我不親她一口的話,我不知道怎麽對她表白我的心思,語言有時候會顯得很蒼白,我這個無恥的家夥,摸著自己的嘴唇,感受著自己好久沒有了的心跳,但我並不後悔,誰要是後悔親了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那就真是傻子,我傷了三年,不會再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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