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熱血沸騰
“唉,小子,你是不是叫許斌。”
在我用自己的方式批評自己不要想一個無情的女人的時候,一個很洪亮地聲音對我喊著,帶著小混混特有的囂張語氣。
我回頭,一個穿著改裝過的,很酷的中山服的,二十四五歲左右小青年帶著兩個跟他年齡差不多的青年從樓梯上走了上來。
喊我的小青年理著平頭,挺直著腰板,兩隻小眼睛像刀割出來的一樣,陰陰森森的,看上去似乎是剛從部隊上回來的,他身後的兩人很痞,一個光頭,一個留著很長的頭發,是混社會的那種人常有的德性。
他們幾個人的手都插在口袋裏,酷酷的樣子。
“我就是,怎麽了?”
我問小青年,我的思緒還沒有從回憶中完全恢複過來。
“是就好了,還能怎麽樣呢。”小青年說著,怪笑了一下,猛地抓著我的領子,用力一推,把我撞在了牆上,我的腦袋發出嗡嗡的聲音,一股酸酸的感覺從我的後腦和牆相撞過的地方,瞬間躥向了我的鼻孔,眼淚和鼻涕同時流了下來。
那種難受勁感覺自己要死了一樣,難受的我根本就不記得反抗,隨後我的肚子上又挨了一膝蓋,我感覺腸子都要斷了,痛的我跪在了地上,緊接著,我被他們用皮鞋猛踹,頭上身上,他們打人的時候沒有一點防的意思,我急忙抱住自己的頭。
我被打的爬在了地上他們才停了手,小平頭抓著我的領子,把我拎了起來,冷冷地對我說:
“小子,開個燒烤攤就他媽的狂了是不是,我警告你,最好別讓我再碰到你,要不然我見一次打不次。”
我看著那人,眼淚再流,但我依然用我認為足夠冷的目光盯著他,我試圖想眼前的人我在那裏得罪過,可我就是想不出來,這人我根本就沒見過。
小平頭在我的大腿上跺了一腳,我被跺的撞在了牆上,順牆倒在了地上。
“媽的,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小心我弄死你。”小平頭說了一句,長頭發吐了一口氮在我的身上,三人進了網吧。
我望著窗外的天空,天空還有星星,我痛,可我又感覺不到很痛,痛的是我的心裏,我的手被那家夥踹的脫了一層皮,我把沒掉的皮拉在了粉紅的血肉上。
我望著星星,我竟然在想雨,想著雨對我表白的那天晚上,我看星星時的感覺。
那天晚上我試圖看出星星像人的眼睛一樣,但沒看出來,但這天晚上我看到了,星星一眨一眨的好像人的眼睛,像雨的眼睛,帶著惡毒的嘲弄一般。
許斌,你好有出息,你個不要臉的東西。我低聲罵自己,我給了自己一巴掌,我得了相思病了嗎,還是我心理變態了,我一定是心理出問題了,要不然的話,我不可能被人揍個半死,我還要想一個拋棄了我的女人。
我扶著牆站了起來,打我的人是誰,他們為何打我,我竟然沒有想知道的想法,我拍著身上的腳印子,看著窗外發呆,有種想哭,哭不出來的感覺。
“許斌,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小思忽然出現在了我的身後,暗紅色合身的西服,一條白圍巾,長發垂於胸前,奇怪地目光看著我問,帶著我最不喜歡的那種同情表情。
“沒事剛才摔倒了。”我說。
“怎麽可能,是不是有人打你了,是誰?”小思問。
“沒有啊,那有人打我,我這麽強,是誰想打就打的了的嗎?”我反問小思,這樣說話感覺自己酷酷的。
“哥哥,買菜時間到了,我還以為你輸不起回……”
大嘴出了網吧,穿著衣服對我說,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打量著我,冷冷地問:“誰幹的?”
“沒誰,別鬧了,關傑呢,走了,買菜去。”我說。
“沒誰,沒誰被打成這樣,小思,調監控,我要弄死他們。”關傑出現在了大嘴的身後,對小思用命令地語氣說。
我抓住了關傑的胳膊,對關傑說:“小事,別再惹人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現在是生意人,肯定是我們之前惹的人,現在他們打了我,也舒服了,估計以後不會再有事了。”
“我去他媽的生意不生意的,小思,調監控,我要知道是誰。”關傑冷冷地說,關傑很少這麽說話,也很少像這樣,他是真怒了。
“你知道是誰又怎樣,除了打人家還能怎麽樣?”我問關傑,我對關傑的衝動有些生氣。
“小思,別理他,調監控,我老大像女人,我們不像。”大嘴對正在猶豫著的,不知道是聽我的還是聽關傑的小思說,緊接著,他把小思拉回了網吧。
“要打就往死裏整,關傑,調你的兄弟來。”我被關傑和大嘴影響,有種往死裏揍人的衝動了。
“好,哥,你等著,半小時,弄不死打你的人,我他媽的自己死。”關傑說完後,一步三台階的出了網吧,我們做燒烤的,經常有混混們來吃飯,多少也認識些,關傑之前在網吧又做過網管,有一些人。
我進了網吧,對大嘴說:
“大嘴,別查了,我知道是誰,正在網吧裏上網,你回家拿家夥來,多拿點,我在這裏等著你,別帶刀。”
“好,這才是我的哥哥,幹他娘的。”大嘴掃視了網吧一眼,急忙出了網吧。
小思疑惑地看著我,對我說:“許斌,別衝動,報警比較好。”
“我本來不想惹事的,現在我想惹了,等我打完了人你報警,好吧。”我對小思說,我的手在抖,有種說不出的激動,按照大嘴說的,那叫熱血沸騰。
小思連點了幾下頭,我出了網吧,我看了眼窗外,我對自己說:蔣小雨,我艸你媽的,是你讓老子變瘋狂的。
我想殺人,我有種想坐牢的衝動,從來沒有過的瘋狂念頭在我的心中出現。
二十分鍾,關傑手裏抓著從燕子那裏拿來的小靈通,身後跟著十幾個高中生打扮的少年出現在了網吧的門口,個個殺氣騰騰的樣子。
“哥,夠不,不夠還有。”關傑說。
“夠了,等大嘴,他拿家夥去了。”
我說著,我那會真像一個大哥,我讓其中一個經常去我們燒烤攤吃東西,關係很不錯的小個子買了煙,給來的人每人一包,又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支。
大嘴沒一會來了,他騎著三輪車,滿頭大汗的,他停在了網吧門口,拉開了車上蓋著的布,車上是我們從工地上偷來的,準備用來做菜架子用的方木棍子。
大嘴把一把我花了五十塊錢從一個內蒙人手上買來的棒球棍子梯給了我,對關傑一夥人喊道:
“傑哥,讓你的人自己拿家夥。”大嘴說。
那群少年一個撿了一把,我帶頭,關傑和大嘴跟在我的左右邊,我們衝上了三樓的網吧,我讓四個人守在了門口,我和另外的人進了網吧。
網吧裏這時候大部分上網的在睡覺,沒睡覺的也都在玩遊戲,沒人注意到我們,我倒是看到了小平頭,他正在和他一起來的光頭和長頭發在看電影。
我走了過去,想也沒想,一棍子砸了在小平頭的頭上,小平頭捂著頭慘叫,接著,關傑大嘴和幾個少年對另外兩人動了手。
這群小家夥都比我會打架,打的都是痛的要命,卻不傷及生命的地方。
我沒有加入他們的混戰,我隻打一個人,第一棍打了頭,後邊十幾棍子打在了那人的身上,不過都是軟肉上,有了打斷王東升肩胛骨的經驗,我也知道那裏該打那裏不該打,出多少力合適了。
三個人被打爬下了,我蹲在了小平頭的身邊,拍了拍小平頭的臉,對小平頭說:
“告訴我,是誰讓你打我的,告訴我,我讓你滾。”
小平頭倒是很硬氣,摸著被我打過的頭說:“你有種是吧,以多欺少是吧,有種你等著我叫人。”
我熱血上了頭,也不想他有什麽實力有什麽人了,對他說:“好,你叫,叫多少都行。”
“好,有種,是個男人,你等著。”
小平頭拿出了電話,正要打,大嘴一把搶了過來,摔在了地上,咧著大嘴,嘿嘿地笑著,摸著後腦勺說:
“小子,你以為我們傻嗎,讓你叫人,給我打,隻要不送醫院,隨便打,晚上我請燒烤。”
我看著大嘴,我很想笑,又很氣,我是要跟人幹群架的,可他賤兮兮的阻止了我的熱血,這個可愛的混蛋。
一分鍾的時間不到,那幾個人求饒了,小平頭跪在地上,說:“我不敢了,再也不敢打了。”
我這才讓少年們停了手,這時候網吧的老板老汪來了,他問我們:“小許,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在網吧打上了?”
“放心吧,沒打壞東西。”關傑說。
“你們這些孩子,人家還上網呢,要鬧出去鬧去。”老汪說。
“走了走了,上學的上學,睡覺的睡覺,晚上烤好的羊腿等你們來享受。”
大嘴很樂嗬地笑著,帶著少年們離開,我和關傑跟在後邊。
關傑低聲對我說:“這家夥我認識,叫王強,當兵回來才兩個月,在三中那片混,手下有一幫小混混,經常幫工地上幹拆遷的老板們出頭,後邊好像還有人。”
“管他呢,大不了再一次拿刀了,看他求饒的樣子,我覺得他也就欺負點好欺負的,像你這樣的狠貨,會怕他。”我說。
事情已經惹下來了,躲是躲不掉了,接下來我們的小攤又要不保了,可這時候服軟認輸已經沒機會了,所以我在發狠充硬漢。
“我狠個屁,狠是你狠才對,看來得多備幾把刀了。”關傑冷冷地說。
我的硬漢是裝出來的,鴨子被趕上了架而已,可關傑是真玩的起的狠人,他是真敢拿刀砍人,而且還挺會砍的人。
“生意真不好做,我們不如直接混算了,幫人看看酒吧。”我笑著說。
“要是曉雯同意,我早就混去了,得了哥,為了我們自己的小攤,打,那叫奮鬥,給別人看場子打架,做狗的事,還是別考慮了。”
“我也就開個玩笑而已,看你緊張的,走了,備戰吧,估計今天晚上就人有要打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