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顧父猝死
顧北晨逃脫幾下，還是沒逃過警察的強勢。看著自己手上的鐐銬，顧北晨忍不住瞥眼司衍。
後者卻是輕輕轉過頭不再看她。
顧北晨心上的火一瞬間被澆的濕透。
“跟我走一趟。”
警察也是實在不忍心看著顧北晨楚楚可憐的模樣，最後連聲音都情不自禁的變溫柔下。
顧北晨這下沒有逃脫，而是繞過餐桌走到警察身邊，眉目之間帶著隱隱冷意。
“誰死了。”
隔了許久，顧北晨準備和警察離開時。終於聽見那淺薄的男聲，他話裏話外語氣淡薄，沒有任何情感。
顧北晨情不自禁的顫動一下，還是沒忍住紅了眼眶。
如果是以前的司衍…這時候會不會來安慰自己，或者保護自己。
她垂下眼瞼，驀然心中想到璨璨二字，心髒猛的縮緊，臉色愈加蒼白。
她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替代品。
警察心思沒有顧北晨如此多，原本帶著人打算走，可是他也知道今天闖的可不是一般人的家，這位坐在椅子上的大人物，是自己惹不起的。
“是顧立國死了，顧立國是猝死的，現場有證據關聯著顧北晨小姐。”
警察說著抬眼瞥一眼司衍，接觸到他似寒刃般鋒利的眼神時，立馬嚇得舌頭打顫，說了好幾遍才把舌頭擼直。
顧立國死了！
顧北晨臉色唰的變白，然後害怕的聳肩。這人她明明不久前才見到，怎麽說沒就沒。
“既然都是斷定猝死的，還來抓人。”
司衍不輕不重的語言敲打著警察的心頭，這下可令他頭疼。
根據語言邏輯來說，這他說的話完全沒有錯。
“法醫那邊還在鑒定…所以。”
“沒有什麽所以，在沒有鑒定出死因之前，你們警察貿然根據證據抓人，隻能說明你們在瞎辦案，抓人都敢抓到我這兒！”
司衍陡然話鋒一轉，句句似劍刺向警察官，讓他張嘴失聲。
最後，在司衍氣場鎮壓下，警察將顧北晨的鐐銬打開。
“對不起，顧小姐。我們今天收到死者家屬的口供，她們指名說顧立國死因與你脫不了幹係，所以我們才來抓人的，很是抱歉。”
然而，顧北晨隻是輕輕搖頭，還在慢慢接受顧父死亡的消息。
顧北晨看著鐐銬被拿下，手腕上圈出一圈緋紅色痕跡，她下意識揉揉。
司衍順著顧北晨的動作看到她手腕，眼底的浮華快速滑落。
“夜已經深了，就不送你了。至於顧北晨 明天我會親自送她去趟警察局。”
司衍話說完，顧北晨就下意識抬頭看向司衍，一臉不可置信。
明明她根本都不需要去警察局，他居然還要把自己送進去。
顧北晨心髒像似被人用刀一塊塊割下，然後又被小尖錘砸爛，她痛不欲生，可也不能阻止，這種無力的痛苦。
顧北晨握緊自己兩側的雙手，她痛恨這種可怕的情緒，卻也不能擺脫。
她猛吸一口氣，一定要擺脫司衍。
否則她的人生將無止境的在司衍的陰影下籠罩，連一片屬於自己的光明都沒有。
可幸的是顧北晨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不屬於自己的永遠不屬於自己，她愛上司衍，但絕對不會失去理智的去愛。
警察的插曲離開後，顧北晨心情低落，想要和司衍說她明天不去警察局，可是看著他敷著寒霜的側臉，又難以啟齒。
最終顧北晨隻能垂下肩頭，上樓不在看到司衍。
就在顧北晨轉身的那一刻，司衍終於崩不住，博特察覺出來，命令傭人散去，親自走到司衍身邊，將他扶起來。
“先生，你的傷口裂開了。”
博特掀開司衍的襯衫，裏麵繃帶已經被血染透。
“不要告訴她，她會擔心。”
司衍忍著劇痛，蠕動喉結，最終開口咬牙切齒的說句。
“先生！你不應該做的如此多，你為她犧牲如此之多，可是夫人根本沒有領情，你們反而越走越遠啊。”
“不用多說…
”
“你們再說什麽？”
司衍話未說完，忽然被顧北晨打斷。
博特一頓，抬頭就看到顧北晨站在自己的前方，目光深沉幽遠，令人捉摸不透。
司衍快速反應過來，將自己傷口捂住。因為他動作幅度太大，令傷口撕裂的更加快。
那血順著指縫快速流出來，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晨晨…”
這是司衍人生第一次措手不及，他看著眼前這個他深愛的女人，卻毫無能力。
“博特，趕緊把醫生叫過來，我去找傭人給他簡單包紮下。”
顧北晨說完轉身就走，可是司衍卻不肯了。他撐著身體抬起腳步追著顧北晨，還一邊呼喊。
顧北晨腳步加快，聽到後麵沉悶的腳步聲，淚水奪眶而出。
地上沾滿司衍流下的血，看著前麵越走越遠的女人，司衍嘴角扯出一抹笑，轟然癱倒在地。
“司衍！”
顧北晨立馬回頭，不顧臉上未擦幹的淚水，趕緊跑到司衍身邊。
然後地上躺著的男人緊緊閉上雙眼，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他漆黑深邃的雙眸，妖美華麗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血氣。
顧北晨痛哭失聲的跪在地上，將司衍緊緊摟住，絕望的哀求博特。
“快去找醫生！找醫生啊！”
她吼完，就低下頭呼喊司衍，淚水砸到司衍的臉上，他沒有一絲一毫波動。
顧北晨順著他往下看，看著傷口那處還流著血，害怕的去捂住。
“司衍，你別死啊…你別死，我以後再也不會反抗你，做妻子也好，小三也好，你愛不愛我也好…我都無所謂了。”
顧北晨不知道自己後來怎麽陪著司衍去醫院了，後來醫院的長廊上，隻有博特和顧北晨兩人。
燈火幽暗處，博特深邃幽藍的雙眼就像鬼火一樣，燃燒到顧北晨的內心裏。
“先生他這一生很苦，雖然他享受別人享受不到的榮華，可是我知道，如果可以讓他選擇，他寧願普普通通一輩子平淡。先生他很在乎你，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讓他傷心了，他為你做了很多。”
顧北晨身體貼著冰涼的牆麵，聽到博特的話後，她眉頭頗動，隨後她搓搓自己衣裳上的鮮血。
“博特，司衍是不是很愛璨璨。”
博特側頭看著顧北晨，麵露不解。
可看著顧北晨那副模樣，又忍不住回答。
“對。”
顧北晨心裏很涼，她不想再問下去，可是她的心卻阻止不了。
“他喜歡璨璨什麽樣子。”
“大概笑的模樣吧。”因為先生最大的願望就是你無憂無慮的在他羽翼之下笑。
博特默默的將後麵的話收藏在心底。
“好。”
顧北晨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然後將一直戳自己手心的那枚戒指拿出來。
這是她在司衍口袋裏麵發現的。
如果有天我把我的心給你了，司衍…請你記得一定要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