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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有家了

  在經過反複比較和看房後,念珠最終確定租Z小學的教師職工宿舍。其實不用比較,念珠也決定就是它了。70平方,兩室一廳,押一付三,一個月700塊,裏邊還有家具。而且就在小學那,順心和安安上學也方便。


  搬家的時候,知了一邊和念珠收拾東西,一邊歎息道:“唉,以後就我和文和在這了。她又總是欺負我”


  “這多好啊,二人浪漫世界。在外邊要五六百塊呢。便宜你們了。”


  “那還要謝謝你成全我們啦。是不,知了?”“文和,咱倆要做到不離不棄,情比金堅,愛它個地老天荒,山崩地裂。”知了的成語果然用的很到位。


  “知了,你該去寫。真是浪費一大人才啊。還有一個人也喜歡用成語,你和她有的一拚。”念珠神秘起來。


  “誰?誰還會像我這麽大家閨秀,溫文爾雅,秀外慧中。”“火柴。”念珠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火柴?火柴誰?啊,豬豬,就是那個鐵樹銀花的女子?她,她,我倆境界不一樣。再說了,我是活的,她是靜止的。豬豬,你也欺負我。”知了撲上去和念珠鬧起來。文和加進去,三個人嘻嘻哈哈鬧成一團。


  “知了,我什麽時候不欺負你啊?”念珠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文和和知了抱著念珠哭起來,特別的文和可以用嚎啕大哭來形容,大有孟薑女當年的風采。


  “行啦,文和,你哭的也太過了吧。讓我有’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感覺,這也太慘了吧。”


  “豬豬,人家是姐妹情深,你個沒心沒肺的冷血動物。”文和替自己辯解著。念珠走的時候看了最後一眼自己的床位,她依稀看見曾經的自己躺在那裏沐浴著陽光很享受的讀書。她甚至還看見那個念珠向自己揮揮手。那個念珠再也沒有了,告別吧,跟以前的一切告別。


  看到新的家,順心和安安很是興奮,他們在房間裏跑來跑去。是啊,姐姐重新給了他們一個家,也重新給了他們一個人生。念珠讓佑娣和奶奶收拾一下,自己準備出去買生活用品。剛走出房門又折回來:“大家等我回來。誰來也別開門啊。佑娣,看著順心和安安千萬別跑出去。還有,奶奶這是7樓,你也別下去。有事叫佑娣去,不過還是盡量等我回來。”念珠叮囑完,才覺得放心些。


  念珠先去收破爛的那裏看了看,不過沒有什麽收獲。她在心裏算著,房租去了2700塊,加上來的車費和花銷,現在手裏隻有不到500塊錢了,看來類似於床之類的大件家具是買不起了。她先去買了一些必需的生活用品,然後買了一些榻榻米。還是先睡在地上吧,這樣也不錯。拎著這麽多東西念珠感覺手都不是自己的,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家。好像是爬著上了樓梯。


  “奶奶,這一包是廚房用的。佑娣,這是洗漱用品,每人一份啊,顏色不同自己選好啊。毛巾和刷牙杯讓它們配起來,這樣就不容易混了。自己的髒了自己洗。順心,你給我們分好。佑娣,咱倆把這個榻榻米鋪好,以後我們就跟韓國人一樣啦,睡在地上,不用擔心掉下來摔倒腦袋了。”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唯有如願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念珠幾次看了看她,卻始終不知道該怎麽張口。


  “如願,你幫奶奶去做飯。坐那像話嗎?”佑娣一生氣就不叫2姐,直接喊名字。


  “你也可以坐著啊,我讓你幹了麽?”如願冷冷的說。


  “林如願,這不是你家嗎?上輩子欠你的還是怎麽的?姐姐才比你大一歲,怎麽差距就這麽大呢?就是禽獸也沒這麽冷血,跟個活死人一樣。吃白食的白眼狼。“念珠剛要製止佑娣,卻看見如願拿起桌上的杯子狠狠地砸在牆上。大家都安靜下來,其實佑娣經常這樣說,如願也經常這樣歇斯底裏。可是這次卻不一樣,大家原以為如願經過這些會有所改變。可是沒有,她還是老樣子。


  如願突然打開門,衝了出去。念珠趕緊跟下去:“如願,如願”念珠好不容易在大街上拉住如願,如願掙紮著。“如願,我什麽也不說。咱倆去買東西去吧,剛才我有好多沒買。你陪我去好不好?”


  “林念珠,你比我大一歲怎麽了,你學習好怎麽了,你長得如花似玉怎麽了?你就那麽驕傲?在所有人麵前就永遠比我高一等?家裏所有人都比我高貴,我就活該下地獄是吧。你們是不是在想死的怎麽是爸媽,而不是我。我也想,怎麽不是我?怎麽不是我?”周圍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念珠半拖半拉的弄著如願向前走去。


  “算我求你了,家裏經不起折騰了。咱們在這重新開始好不好哦?過去的都忘掉。沒有人知道以前,即使以前我們有多卑微。我們忘掉好不好,別再折磨自己了。沒有人看低你,你這樣也是折磨我們。我很難受,我們是親姐妹,我很難受。”念珠最後是泣不成聲的說的,她試圖抱住如願。


  可是如願一把打開她的手:“你別在我麵前假惺惺。別跟我提以前,哈哈哈,那就大大方方的說。有什麽好怕的,你們都”


  “我寧願當初是我,不是你。因為這件事把你毀了,我寧願是我不是你。爸媽已經後悔一輩子了,帶著悔恨離開了。這是不是算罪有應得?你難道要我們一輩子都活在那個陰影裏,跟著曾經的小如願陪葬嗎?這樣你就開心了?”念珠脫口而出後,就後悔了。她不該這樣說,這無疑是給如願更大的打擊,說好不說以前。她的語氣一下子軟下來,小聲的試探如願:“如願,對不起。如願,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是一家人”


  “林念珠,這是你說的。你寧願當初是你,不是我。你要記住這句話,將來有一天也許就是你。”如願臉上出現了一絲笑容,卻讓念珠感到恐懼,她不敢再看如願的臉。如願卻好像心情大好,開始要求去買東西。念珠看著如願的背影,突然感覺這個如願也許早已經不是很多年以前那個跟著自己屁股後邊樂顛顛的小女孩了。那場噩夢般的經曆已經徹底改變了如願。


  念珠和奶奶做晚飯時,文和打來了電話。說明天上午沒課,要和知了一起過來玩。念珠說正好她還要回學校有事,就讓她們在學校裏等。文和很神秘的說不止她倆在學校等就掛了電話。念珠可沒心思猜後麵的話,還有一大家子在等著吃飯呢。現在買了鍋碗瓢盆,還有被褥。念珠身上隻剩下78塊錢了。她必須盡快找工作,明天把學校的事處理完,就要找工作。


  吃飯的時候,安安跟姐姐說:“姐姐,我跟你睡吧。我想挨著姐姐。”念珠知道以前都是媽媽摟著安安睡,安安心裏肯定很想媽媽,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說一句想爸媽的話。這讓念珠又揪心又有一絲安慰。自從有了安安後,爸媽的心思全放在了安安身上,對她們姐妹的關心僅僅局限於吃飯大家坐在一起。為此以前順心總是和安安吵架,甚至故意弄壞安安的玩具。但是在爸媽去世後,沒有一個人哭著說要媽媽要爸爸。尤其是安安,他模糊知道爸媽是永遠不會回來了,卻從不敢問別人。現在他把姐姐當做媽媽了,姐姐成了他最想依靠的人。


  “好啊。姐姐看來好友福氣啊,家裏的小男子漢要跟我睡在一起。睡覺時,姐姐給你講故事好吧,快吃。”因為房東留下了一張雙人床,念珠便要奶奶去有床的那個臥室睡。她們睡地鋪,可是奶奶卻生氣了:“你想把我這個老婆子悶死啊。我這麽喜歡熱鬧,你卻趕我自己睡。我不去,你和安安去。在這睡多好,骨碌躺下就是。你們去,別想把我隔開。”


  “奶奶,你真是不是好人心。姐姐還不是怕你著涼,對你身體不好。你一把年紀,再弄個腰酸背疼,不還是姐姐的麻煩。”佑娣選在了靠牆壁。如願睡在那邊,和順心挨著。


  “奶奶,你可真是一個不講理的老太婆。佑娣的嘴巴原來是像你呢。”念珠笑著說。這些日子來,第一次有了溫馨的場景。


  早上才六點念珠就起來,她今天要去學校辦理她自己的事情。奶奶已經起床了,正在客廳裏做鞋墊。“奶奶,我去學校了。等他們起來叫他們別出去,等我有時間我領你們熟悉了再說。特別是佑娣,她天生就有冒險精神“


  “先管好你自己吧,把桌子上的飯吃了。”桌子上有一碗小米稀飯,和一包油條。


  “奶奶,你從哪弄的油條?你下去買的?你哪兒的錢?這是7樓啊,你幾點就起來了?”念珠滿腦子問號。


  “吃還堵不住嘴。反正不是偷的。”奶奶自顧自的幹活。念珠心裏很不是滋味,奶奶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在念珠的印象裏,奶奶永遠都在大伯家住,幫他們幹活帶孩子。害的自己從小就帶著一群尾巴走來走去。那時,念珠最恨的就是奶奶了,她的童年沒有一天可以快快樂樂的和夥伴們玩遊戲。但現在念珠最感激的確是奶奶,在最艱難最無助時,奶奶幫她了。


  念珠心情很好的吃飽飯,走到門前她還是轉過身跟奶奶說:“好吧,林老太太。以前的一筆勾銷,從今往後我決定養你了。我走啦,對了,油條很好吃。可是以後不許買了,這種鍛煉身體的事你就別湊熱鬧了。我走了,奶奶。”念珠歡快的關上門。奶奶抬起頭看看門口:“這個傻孩子。真是,”親情永遠就是這樣,隻要心裏有,無需多說。


  文和和知了從宿舍溜達到圖書館,又從圖書館到校園裏溜達。兩個人等的都快瘋了,念珠卻還是不見露麵。最可恨的是每次給念珠打電話,念珠總是說快了。在看著太陽離她們越來越遠時,文和和知了可憐巴巴的趴在長椅背上。旁邊還有倆忠心耿耿的帥哥守護者。“知了,再打最後一遍。”文和剛說完這句話,就看見念珠的腦袋慢慢的在地平線上露出來。


  “幹嘛啊,我有那麽可恨麽?”念珠很無辜的說。她看見了在一邊默默注視她的陳信,便笑了笑。“我真的懷疑你今天幹嘛去了。說就在學校卻才出現。你師父是慢羊羊的坐騎嗎?”文和看念珠那悠然的表情,心裏很是氣憤。


  “這明擺著放我們鴿子。我這顆善良而脆弱的幼小心靈,被你傷的七零八落,體無完膚。現在暫停了”知了捂著她的胸口,表情甚是痛苦啊,看那個樣子確實是暫停了。


  “我可沒時間和你倆貧哈,我還要趕回家。今天你們就不用去了,不過我打算帶著你們的心意和禮物回家。所以快快交出來吧,即使是一塊巧克力我也雙手接著。但你們肯定不會讓我失望吧”


  “豬豬,你可真是個見利忘義的小人啊。看不見我和知了也就算了,人家陳少可是很忠心的等了一天呢。”


  “陳信,你也等了一天呢。我不知道你在這”念珠自然覺得過意不去。陳信很溫柔的看著她:“沒事。昨天聽知了說了之後,才知道事情這麽嚴重。什麽也沒幫到你,真是抱歉。”


  “啊?不會,不會。我們一家人都安頓下來了。我跟知了說過,不要亂說,她的嘴巴就合不住。別擔心,我們現在很好。我找她倆還有點事,要不你先去忙吧。”念珠最怕的就是看見陳信了,她怕看見他的眼神。


  “那好吧,我們先回去了。雨聰,我們走吧。”陳信喊了旁邊那個帥哥一下。程雨聰立刻走過:“美女,很高興認識你。我叫程雨聰”


  文和一巴掌打過去:“你煩不煩?見到美女還會說別的嗎?”不是,喂,你們就沒給我機會介紹一下自己。下次再見麵,人家不認識我怎麽辦?我可是就說了這一句呢。“程雨聰很是委屈。陳信向大家笑了笑,走到念珠身邊溫柔的說道:”念珠,注意身體。我們先走了。“念珠擠出笑容跟他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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