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1:你死我活
然後,蘇婉兒就真的打開門走了。
我和廖春風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蘇婉兒做出的決定,我們誰也沒辦法改變。
“老爺子,這一次您覺得來的值嗎?”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廖父。
安排好了一切還不說出來,結果呢,雇傭兵死的死跑的跑。
就連老大黑牛都腳底抹油了。
隻剩下我們四個人,結果蘇婉兒一個人走了。
現在就隻有我們三個人還有這昏暗的房間。
“我錯了,就算來也不應該帶上春風。”廖父已經無比後悔。
廖春風是自己的兒子,不應該這麽年輕就死了。
早知道廖家村這麽危險,就不能帶上他,而是讓自己來。
他已經活了幾十年,要死也是他死,畢竟,原本他就應該死。
當年廖家村被屠村,他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
按理來說,他早就應該死了才對,多活了幾十年,已經夠本了,沒什麽遺憾。
我嘴角抖了抖,廖春風不該死,難道我和蘇婉兒就應該嗎?
當然了,其實我不應該攙和進來,沒有蘇婉兒的話,我根本不會認識他們。
為了蘇婉兒,我冒著生命危險來到了廖家村,我不知道值得還是不值得,我隻是覺得應該。
蘇婉兒畢竟叫了我一聲老公,算是我的便宜媳婦,而且還和我發生了關係。
如果我為了自己的安全,然後就這麽拋棄她的話,我就不是人,而是人渣了。
“大哥別生我父親的氣,他也不是這個意思。”廖春風尷尬的解釋。
他看出來我麵色不悅,雖然沒說話,可是心裏很不高興。
不過說到底,我隻是一個外人,廖父自然要向著他兒子。
“我沒生氣,我隻是覺得這一次太詭異了,很不簡單。”我搖了搖頭。
我甚至覺得,這一次比旅館的那一次還要詭異很多。
至少旅館裏可以看到髒東西,而這裏,都還沒看到就已經死了很多人。
當然了,除了銀狐和那群黃皮子畜生之外。
“確實,按理來說,這麽多年過去了,不應該有人在這裏啊。”廖父點了點頭。
當時的情況是,整個村子都被屠了,現在從外麵看都能看出來,村子已經荒廢。
可是進入了之後,竟然還有人在這裏,甚至似乎有人在這裏生活,這就有點不對勁。
“是啊。這個村子和那個祠堂太特麽邪乎了。”廖春風附和道。
一想到祠堂裏的那些死人,和之前看到的穿著壽衣的幹屍,他一陣後怕。
離開了邪門的旅館,還沒休息,就又來到了同樣邪門的廖家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可以休息一下。
我透過破爛的窗戶,看了一眼漆黑的外麵,感覺安靜的可怕,太安靜了,一片死寂。
可我們都知道,這隻是假象而已,危險就隱藏在安靜當中,我們根本不敢離開這裏。
我們沒有蘇婉兒的本事,隻能龜縮在這個昏暗的屋子裏麵,然後謹慎的等待著天亮。
沙沙沙……
突然,安靜的世界中出現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們的心髒上,我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從院子外一直到院子內。
然後停在了我們的門口。
隨後腳步聲消失了。
我的心髒甚至隨著戛然而止的腳步聲停止了一秒。
我們三個人都忘記了呼吸,駭然的看著麵前的木門,不知道門外有什麽。
呼哧……
呼哧……
呼哧……
粗重的喘息聲。
我能想象到,門外的東西似乎有些疲憊,在大口的喘氣。
吱呀!
突然響起了開門聲。
露出了一條門縫,然後一點點的打開,似乎外麵的東西很小心翼翼。
“是婉兒嗎?”我不太確定外麵的人是不是蘇婉兒去而複返。
一聽到屋裏有聲音,開門的東西似乎頓了一下,然後一隻眼睛出現在門縫中。
這隻眼睛充斥著血絲,帶著一種疲憊和驚恐,然後謹慎的看著屋內。
可屋內昏暗,根本看不清楚,因此這隻眼睛死命的往裏觀察,都快凸出來了。
這眼睛一看就不是蘇婉兒,我們被嚇得臉都綠了,感覺門外有惡鬼在直勾勾的盯著我們。
一時間出現了尷尬的局麵,外麵的東西不動,我們屋裏人也不動。
大家默契的保持著沉默。
這時,我感覺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袖,我瞥了一眼,發現是廖春風。
廖春風一臉驚懼的看著我,似乎在問我怎麽辦,總不能一直這麽僵持著。
“艸,既然都被發現了,大不了打一架。”我被這隻眼睛盯得頭皮發麻。
這種情況,我們已經被困在了屋子裏,這門栓因為時間太久已經腐爛了,根本關不上。
不能僵持下去。
我一咬牙,一把抓著腐爛的木門猛地一拉。
屋外的東西豁然出現在我們的麵前。
“臥槽!”我們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門外竟然蹲著一個人。
因為開門突然,這貨還沒反應過來,一臉懵逼的看著我們。
“鬼啊!”等回過神來之後,他發出一聲慘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是人?”我和廖春風以及廖父對視了一眼。
“你們…你們是人?”屋外的人害怕的看著屋裏的我們。
“臥槽,你特麽誰啊?”我頓時鬆了口氣,可也很生氣。
人嚇人嚇死人。
這貨突然的出現,然後偷窺屋裏的我們。
我們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差一點憋死。
“我…我是村裏人啊。”屋外的是一個男人,因為太黑看不出年齡。
不過聽聲音,估計四五十歲的年紀,稍微比廖父年輕一點。
“你放屁,你到底是什麽鬼?廖家村被屠村了,隻有我才活著!”廖父頓時怒吼道。
“我…真沒騙你們,我叫廖春生,就是廖家村的人。”屋外人顫聲道。
“廖春生?”我和廖父對視了一眼。
也就是說,當初屠村的時候還有活人。
而且不但活著,還一直生活在這裏。
“真的是廖春生?”廖父似乎是記起來了。
“你是?”廖春生感覺這聲音有些耳熟。
“我是廖榮生。”廖父咽了口口水。
“榮生?!”廖春生驚呆了。
我聽著名字,似乎兩人還是一個輩分的人。
“春生快進來,快告訴我們,除了你還有誰活著?”廖父無比的激動。
親人,終於看到親人了。
想不到廖家村真的除了自己之外還有人活著。
他原本以為屠村之後隻有自己還苟延殘喘。
“還…還有好幾個…不過…不過……”廖春生進入屋裏之後帶著哭腔。
“不過什麽???”廖父心裏咯噔一下,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本來村子裏還有幾個人活著,和我一樣都還在村子裏生活。結果剛才來了個殺人魔,一直殺我們,我好不容易才跑出來!”廖春生哭出來了,熱淚滾滾。
本來廖家村就沒什麽人活著了。
結果突然來了個殺人魔,一直在殺人。
好幾個廖家村活著的人都被他殘忍的殺死了。
“啊?”廖父如遭雷擊,心裏一痛,忍不住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
“父親你沒事吧?”廖春風慌忙的一把拉住。
“是誰?是誰在殺你們!”廖父雙眼通紅,麵容有些猙獰。
“有一個五大三粗的家夥拿著錘子和釘子,說要把我們都釘死在牆上。”廖春生瑟瑟發抖。
“黑牛?”我看了一眼廖父。
五大三粗,貌似隻有黑牛了。
我不懂他為什麽要殺人,瘋了嗎?
“應該是他。”廖父用力的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
“他瘋了嗎?”廖春風駭然道。
“人呢?”
“出來吧!”
突然,黑牛的聲音響起。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他距離我們越來越近。
我們悚然一驚,立即看了一眼廖春生。
“是他,就是他。”廖春生瘋狂的點頭。
很快,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我們的視線當中。
黑牛走到了院子裏,一手拿著釘子,一手拿著錘子。
“嘿嘿嘿……”他獰笑了起來。
“你…你瘋了嗎?敢對我的村裏人下手!”廖父起身怒吼道。
“瘋了?我要把你們都釘死在牆上,然後生吞活剝了你們。”黑牛猙獰著臉。
“不對勁,這貨不對勁,小心點。”我冷著臉死死的看著黑牛。
這貨剛才都快嚇死了,突然發瘋了一樣來殺人。
一看就有問題。
“跑,跑吧。他要殺了我們啊!”廖春生哀嚎道。
“跑個屁,沒看我們被堵在了屋子裏?現在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一起上,這樣才有一線生機,他才一個人,而我們有四個!”我瞪了他一眼狠狠道。
聽我這麽一說,廖春生、廖春風、廖父三個人也不是傻子。
知道現在不拚命的話,都得死。
所謂恐懼到了極致就是憤怒。
四個人為了活命眼睛都紅了。
“上。”我看了他們三個一眼,知道我不上的話他們肯定不敢衝。
我‘啊’的怒吼一聲,直接朝著黑牛衝了過去。
一看我上了,三個廖姓人對視了一眼,一咬牙也衝了出去。
不是黑牛死,就是我們死!!!